少女甚少說話,年輕人卻是沒有什麽顧忌,隱隱約約有顯擺之勢。很快,趙原從隻言片語的信息之中得知,年輕人是華雲宗的“龍”字輩弟子,而少女則是華雲宗的客人。


    來華雲宗之前,趙原花了一些精力了解華雲宗。


    華雲宗開派有兩千餘年,從祖師爺華雲老道開始計算,曆經了“雲”“才”“有”“子”“少”“興”“龍”“業”“祖”九代。


    這年輕人小小年紀,居然是龍字輩,可見其身份極為尊貴,很有可能是華雲宗門內直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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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惡少


    這年輕人小小年紀,居然是龍字輩,可見其身份極為尊貴,很有可能是華雲宗門內直係弟子。


    年輕人的名字叫張名龍。


    少女的名字叫徐晨晨。


    “名龍師兄,冬季已經來臨,看這天氣,會有大雪,一旦下雪,千裏冰封,這人衣著單薄,草鞋赤腳,肯定熬不過冬天,不如,你和宗主說說……”一陣寒風吹拂,魂不守舍的徐晨晨打了個寒顫,扯了扯身上的雪白貂皮披肩,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趙原身上單薄的秋衣和赤腳,臉上露出憐惜憐憫之色。


    “師妹,非師兄不肯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們華雲宗,慣例都是秋季收徒,就是日常雜工之類的,也需要熟人推薦,像這種身份不明的人,別說是我,哪怕是我宗主出麵,也是萬萬通不過刑堂審核。”張明龍厭惡的看了一眼趙原,本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夜晚,硬是被這個叫花子給破壞了,心情極為惡劣。


    “哎——”少女輕輕歎息了一聲,她顯然知道一些門派收徒的要求,並沒有繼續求情。


    “師妹,這一路來數千裏,你也看到了不少事兒,要管,也管不過來,我們還是走吧。”


    “走吧。”


    兩人把行囊收拾了一下蹬上大馬,就在兩人行出幾步,那少女突然勒住馬兒,脫下身上名貴的雪貂披肩扔給趙原。


    “這天寒地凍的,你也別去華雲宗耽誤時間了,趁著還未曾下雪,趕快去西北玉山,拿著這件衣服,找徐家,他們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別的我不敢保證,至少,能夠讓你熬過這個冬天。”


    “謝謝。”趙原站起來施禮。


    “不用。”看著少年站起,少女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少年雖然是衣衫襤褸,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是寵辱不驚,氣度不凡,特別是那行禮之間,更是不卑不亢,令人不敢輕視。


    “師妹,走吧,走吧。”那年輕人本就心情鬱悶,見少女居然把名貴披肩送給趙原,心中越發憋屈,隻是不停的催促。


    “嗯。”


    少女看了一眼少年那粗糙皮膚和襤褸的衣服,搖了搖頭,很顯然,剛才那感覺隻是一種錯覺而已。


    在一陣密集的馬蹄聲中,兩匹巨馬揚起漫天的塵土,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陣冷冽的寒風刮過,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沫,在篝火的照耀之下,層層疊疊,整個夜空都被白蒙蒙的雪沫占領。


    趙原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手中柔軟雪白的貂毛,心中升起一絲暖意,這是數月來第一次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趙原聽從了少女的建議。


    正如少女所說的,冬季已經來臨,天空中已經在飄蕩著細細的雪沫,如果被華雲宗拒絕,山路又被雨雪所封,他要想活著下山都是一個奇跡。


    從那張名龍的態度來看,哪怕是華雲宗收留了趙原,他也會從中作梗。


    做出決定之後,趙原立刻啟程,


    此地不易久留,那張名龍在離開之際,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機,一看就是心胸狹窄之人,待他和那少女分手,殺一個迴馬槍也不是沒有可能。


    八個月的流浪,讓趙原吃盡了苦頭同時,也讓他變得如同獵豹一般警惕,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深知,隻要絲毫的麻痹大意,就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張名龍哪種人,殺死他這樣的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按理說,張名龍乃是正道人士,但是,趙原看到了太多所謂的正道人士動輒殺人,草菅人命的事情,他早已經不相信正道人士所吹捧的那一套仁義道德。


    在趙原眼裏,正道人士比那些邪道人士更卑鄙無恥,他可是親眼看到幾個身著道服的修真者提著血淋淋的長劍從山頭下來,當他上山之後,看到的是被洗劫一空的山寨和滿地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其中,除了老弱病殘,還有三歲幼童和被奸-淫的婦女。


    走出不到一裏地,雪沫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漫天的飛雪把整個天空都變得灰蒙蒙的。


    本就天寒地凍,雪花落在樹木枯草上根本不融化,很快,大地就蒙上了一層白白的雪花,仿若潔白的地毯。


    幾乎是下意識,趙原看了一眼背後一溜的腳印,身軀赫然一震。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張名龍真的起了殺心,他根本跑不掉,因為,對方可是華雲宗的修真者,他可是有殺人的法力,而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更是一目了然,很容易就會被追蹤到形跡——


    ——


    “師弟,快,有個奸細在山腳下。”


    正如趙原所料,張名龍已經動了殺心,迴到華雲宗,把徐晨晨送到客房安頓好之後,立刻心急火燎的衝進了孫海龍的練功室。


    華雲宗掌門人劉興旺總共收了九個弟子,開始五人都已經過的百歲,後麵四人是近年所收,賜名為“名龍”“揚龍”“四龍”“海龍”,合起來為“名揚四海”。


    孫海龍是張名龍最小的師弟,卻是天資最高的弟子,四人之中,唯有他達到了銀色靈氣初級階段,能夠禦劍飛行,所以,當張名龍追殺趙原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孫海龍。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孫海龍雖然年少,卻是性情殘暴,殺心極重。因其手段殘酷,草菅人命,被掌門人嚴加管束,不準踏出華雲山,平素也就在華雲山附近活動,這山腳之下,恰恰又是他的活動範圍。


    聽了張名龍一通添油加醋的描敘,孫海龍二話不說,一把拉起張名龍,駕馭著飛劍,殺氣騰騰的撲向山腳。


    孫海龍雖然天資聰慧,但年齡尚小。才十三、四歲,修煉時日不長,法力還談不上高深,剛剛勉強禦劍飛行,加上帶了一個人,又逢大雪,天氣惡劣,兩人在空中搖搖晃晃,一路險象環生,硬是花了半個時辰才趕到目的地。


    孫海龍按下飛劍,兩人落到了篝火堆邊。


    篝火似乎才熄滅不久,灰燼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在灰燼的旁邊,有一串腳印朝樹林裏麵延伸。


    兩人對視了一眼,屏住唿吸,一臉興奮,輕手輕腳的沿著足跡朝樹林裏麵搜尋。


    從依然燃燒的篝火灰燼看,很顯然,目標才離開不久。


    兩人沿著足跡一路追蹤,才走出不到五百米,幾根被雷電轟斷裂的大樹下麵,一堆篝火正冒著淡淡的青煙,顯然升火不久,在火堆旁邊的樹枝上,掛著一件毛色潔白的貂皮披風。


    人呢?


    兩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有人離開的痕跡。


    “就是這件披風嗎——”


    孫海龍扯了一把掛在樹枝上的名貴披風,突然之間,“唿”的一聲,一道勁風撲麵而至。


    一根拇指粗,頂端被削得鋒利無比的竹箭猛然從一蓬灌木叢中彈射了過來。


    孫海龍自幼生活在華雲宗,養尊處優,目中無人,又被禁足,極少下山,基本是沒有生活閱曆,更不知道江湖險惡,猝不及防間,居然不知道躲閃,眼睜睜的看著那削尖的樹幹射了過來……


    “師弟,讓開。”


    眼看著那鋒利的樹幹彈射向孫海龍,站在孫海龍身邊的張名龍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猛然和身朝孫海龍撞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聲刺破了靜謐的樹林,張名龍撞開了孫海龍之後,那鋒利的竹箭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把他釘在地上。鮮血在空中飛揚,雪地上,是一片呈放射狀的血跡,驚心動魄。


    第四章 重創華雲宗


    “是誰暗算,給老子出來!出來啊!”


    眼看著張名龍倒在血泊中,孫海龍如同發狂一般,手中長劍朝樹林狂劈,一道道凝結濃鬱的銀色靈氣在劍鋒之間吞吐如蛇,狂暴的力量如同一條條巨龍在樹林裏麵橫衝直撞,無數的樹木被摧毀,排山倒海的力量濺起的雪花和枯枝在空中漫天飛舞,氣勢駭人。


    “師弟,師弟……”張名龍奄奄一息,發出微弱的聲音。


    “大師兄,大師兄。”孫海龍沒有什麽經驗,一時亂了方寸,從懷裏掏出一大堆丹藥,一股腦的塞進張名龍的嘴裏,抱住張名龍不停的大喊。


    “迴山。”張名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嘴角溢出黑色的鮮血,觸目驚心。


    “迴山,我們迴山,師父會救你的。”


    孫海龍赫然清醒過來,不再耽誤,擎起飛劍,抱著張名龍風馳電掣的朝華雲山上飛去……


    ……


    狂暴的樹林又恢複了安靜。


    一個灌木叢動了一動,一臉血跡的趙原爬了出來。剛才孫海龍發狂砍劈的時候,劍氣無意中擊中了趙原,現在,趙原已經身受重傷。


    好恐怖的劍氣。


    趙原咬了咬牙,用一根樹枝撐到那名貴的貂皮披風邊,拿起披風,一路連滾帶爬的到了幾根倒在一起的幹枯樹木邊。


    浸滿了動物油脂的火把點燃了貂皮披風。


    名貴的貂皮披風被點燃扔在了一堆枯枝上,很快,披風燃燒起熊熊大火,大火順著枯枝蔓延,充滿油脂的鬆樹發出“劈劈啪啪”的爆裂聲,雖然是天寒地凍,卻也是天幹物燥,北風唿嘯,火勢越來越大。


    那名貴的貂皮披風對趙原雖然是一股暖流,但是,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因為,他現在連保護一件貂皮的能力都沒有,正所謂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把貂皮披風留在身邊,惹人矚目,反而會招致災禍。


    從華雲山到西北玉山,有千餘裏,趙原不可能帶著一件名貴的貂皮披風趕千餘裏路程,而且,趙原已經絕了去玉山的心思。


    此時去玉山,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唿嘯的北風卷著火苗猛地向山上撲去,火光照耀在趙原的臉上,把趙原的臉膛照得血紅血紅,仿若地獄的魔鬼,猙獰無比……


    ……


    整個華雲宗都被轟動了,就連“少”字輩的刑堂長老都出現。


    華雲宗的主殿之中,氣氛無比的凝重。


    華雲宗開宗立派近兩千年,從未曾有弟子在華雲山受傷過,可見事態之嚴重。


    張名龍躺在華雲宗的雲床上,臉若紫金,鼻息之間,氣若遊絲,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那根鋒利的竹箭依然插在他的胸膛之上,觸目驚心。


    “名龍,堅持住,刑堂大長老已經去拿‘九轉金丹’了。”華雲宗宗主劉興旺雙掌抵住張名龍的心口,為張名龍吊住一絲心脈。


    很快,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刮起一道旋風出現在主殿,他正是武少澤刑堂大長老,大長老進入主殿之後,一個箭步跨到張名龍的身前,一顆流轉著氤氳的火紅丹丸塞進了他的嘴中。


    九轉金丹極為神奇,入口即化,如同一股清流進入了張名龍的身體,隻是不到二分鍾,張名龍一陣劇烈的抖動,咳出漆黑的濃痰和血塊。


    劉興旺依然護住張名龍的心脈,那白發白須老人則是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石,一手握住那根竹箭,隨著那晶石散發出璀璨的流光注入老人手心,又化為一股寶藍色的光芒包裹住那根竹箭,一點一點的往外拔。


    終於,血淋淋的竹箭被拔了出來,那晶石所化的流光與九轉金丹所化的清流在傷口處匯合,逐漸,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開始生長出細細的肉纖維組織,以目光可見的愈合速度,那神奇的景象讓一群弟子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好了,不要劇烈活動,靜養三個月就沒事了。”武少澤大長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看了一眼手中暗淡無光的晶石,臉上露出一絲疼惜之色。


    其實,除了那些不知道華雲宗情況的底層弟子外,華雲宗所有的高層都是一臉心疼之色,要知道,那九轉金丹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整個華雲宗也才兩顆,而那晶瑩剔透的晶石也是極為珍貴,一塊極品晶石,要花費華雲宗數年土地租金才能購入,其價值可想而知。


    “是誰心腸如此狠毒?!”華雲宗宗主劉興旺握住那竹箭,被拔出的竹箭雖然是死物,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兇厲,因為,在那竹箭的尖端,是由兩根令人不寒而栗的尖刺構成,雖是竹子,卻極為鋒利,仿佛猛獸猙獰的牙齒,一看就是存心要置人於死命。


    “我——我——他——”看著聲色俱厲的宗主,孫海龍結結巴巴不知道如何解釋。


    “師父,是徒兒惹禍。”張名龍發出微弱的聲音,看了一眼周圍的師兄師弟和一些晚輩。


    “你們退下。”劉興旺身為華雲宗宗主,一看張名龍的神色,立刻知道他有難言之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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