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看著紙上寫著的資料“赫連英、出身不明、武功家傳。”沉思了一下,對於何道:“你看著這個人怎麽樣?”於何見宋缺相問趕緊收了心中思量,把自己當時的看法說出來道:“宋長老,雖然當時他說自己的出身來曆非常清楚,但是越清楚越可疑,要不是您使人過來讓我放過他,我說什麽……”剛要說下去,忽的察覺自己話裏的意思竟有指責宋缺的意思,心中頓時一緊,趕緊收了自己的話。


    宋缺確是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讓這二十三人皆進入文鬥吧!”於何聞言確認道:“都文鬥?”宋缺點點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對於何道:“你跟他們交代清楚就說今天天色已晚,明天讓他們到城南,自有專門的人來接待他們,到時候我們進行文比。”說罷把手裏的名冊甩給了於何。


    於何見宋缺已經定下了調子,不敢再質疑什麽,收好花名冊趕緊邁步向慶君他們這些等候在露天台的勝利者走來。慶君還正要跟陸采荷好好解釋一下自己跟赫連燕英的關係,但是陸采荷一直背著自己,讓慶君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就在慶君毫無辦法之際,就見陸采荷突然轉過了身子,慶君歡喜得剛要說話,就聽身後於何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各位參賽者聽好了。”剛才還各做各事的剩餘選手把目光盯向了於何。


    於何使勁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方朗聲道:“如今天色已晚,剛才宋長老憐惜各位求進之心勝,特準咱們所有人進去文比,希望諸位再接再勵。”於何的話音剛落,就聽餘下的二十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有些人願意,有些然卻是不願意,願意的人是因為沒有把握自己能夠進入最後的二十人名單,而那些不願意的人卻是因為自負自己有本事,少一個人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於何見自己說完眾人竊竊私語起來,麵上露出不悅道:“亂糟糟的成什麽樣子,事情就這命定了,你們先迴去休息,明天一早你們到城南等侯自有專人會來招唿你們的,如果沒有什麽事就散了吧!”


    既然於何已經放話了,眾人也不敢違逆,畢竟現在眾人不過是個小角色,還沒有達到可以與芸龍幫的長老相抗衡的地步,遂三三兩兩的走下了露天台,於何目光略顯深意的看了一眼慶君,卻是並未引起全神都在陸采荷身上的慶君的察覺。陸采荷聽了於何讓眾人離開的消息,轉身就往露天台下行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慶君見狀趕緊追了上去,從後邊小聲的道:“采荷,你聽我說。”


    陸采荷卻是充耳不聞,雖然露天台頗有高度,但是以陸采荷的身手不過幾步的事情,王浩早就已經等在了台下,雖然不知道台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陸采荷下來王浩就急忙迎了上去,瞅見跟在陸采荷身後的慶君,眉頭不由得一蹙,不過隻一下就隱了下去,溫柔的對陸采荷道:“怎麽下來了?”陸采荷心裏也存了氣一氣慶君的意思,亦是溫柔的迴答道:“如今天色已晚,文比明日再舉行,咱們先迴去休息吧!”


    慶君跟在陸采荷的身後,見自己說了這麽多話陸采荷都沒有理自己不禁有些著急,正在想辦法之際,猛得見一個長相俊俏的年輕人迎上了陸采荷,竟然還溫柔的與陸采荷說起了話,慶君一驚,更驚訝的是陸采荷竟然會這般溫柔的迴答王浩的話,慶君心中一時說不出的滋味。


    王浩聽了陸采荷的話,也愣在了那裏,說起來自打陸采荷傷好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語氣跟他說過話了,就在王浩還在愣神之際,陸采荷再度出言道:“咱們迴去吧!”說罷當先隨著正在慢慢散去的人潮離去。王浩見狀不敢耽擱,略有些挑釁的看了慶君一眼追了上去,一把接過陸采荷手裏的雪劍,陸采荷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劍交給了王浩。


    慶君傻傻的站在那裏盯著王浩和陸采荷的動作,眼中說不出的情緒。


    張濤和張賀在後邊也已經瞧見慶君下來,不過見慶君在追著一個公子,以為慶君有事要處理,所以兩個人並沒有急著上去,直到那人離開,兩個人才齊步到慶君的跟前,見禮問好之後見慶君滿臉的陰鬱,張濤擔心道:“公子,怎麽了?剛才的那個人可是有什麽問題?”說罷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找那個和使了一個眼色,張賀會意幾步追了上去,慶君看到張濤和張賀的動作,剛要阻止,但是心中想到剛才陸采荷把雪劍交給王浩的情景心中還是默然了下來。


    張濤見慶君麵色好些了問道:“公子,咱們是不是先迴去?”慶君心中雖然還有幾分不舒服但是畢竟這裏的人都已經快散盡了,自己還留在這裏實在是惹人注目,所以點點頭,帶著張濤迴了住的地方。


    晚飯後張賀趕了迴來,張濤怕慶君心中惦記此事,沒有等慶君問就把張賀帶了過來,慶君見張賀迴來了,先讓他喝了杯熱茶才出言問道:“怎麽樣?”張賀幾口把杯中熱茶喝盡,迴道:“公子,我剛才一路尾隨他們迴了他們住的客棧,離咱們這裏不過一天街,而且其中一人屬下認得。”慶君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難道張賀認識陸采荷,難道是赫連封讓他們找過陸采荷,遂問道:“是赫連伯伯讓你們找陸采荷的?”張賀聞言一愣不解道:“陸采荷?陸采荷是誰?”前一句是自語,後邊是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張濤,張濤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張賀瞧見把目光盯向慶君道:“公子,陸采荷是誰啊?”


    慶君沒想到自己猜錯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既然你不認識陸采荷,那你說得你認識的人是誰?”慶君那還中不禁浮現出了王浩的樣子。張賀見慶君並沒有迴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問起了自己認得的那人,迴答道:“如果屬下沒有看錯的話那人應該是武當雙子中的‘冷劍’王浩。”慶君嘴裏咀嚼著王浩的名字道:“他是武當派的人?”張賀點點頭道:“他是武當逍遙子的弟子,與其師兄笑麵榮俊合稱武當雙子,都是天級初段境界的武者,在江湖上的年輕一輩之中頗有威名。隻是這次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呢?武當雙子卻是從來都是齊進齊出的,身邊的人也不是榮俊啊?”


    慶君卻是沒有再聽張賀後邊所說的話,心中想著張賀剛才所說的王浩的出身來曆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緊迫感,這要是個平庸之人還罷了,不管是身世背景還是武功王浩竟然並不比他差,那陸采荷……雖然他負了陸采荷,但是在慶君的心中陸采荷對他一定是情真意切的,而且他對陸采荷也念念不忘,王浩的出現一時讓慶君頭疼不已。


    張濤和張賀站在那裏,見慶君臉上變化不斷,不禁有幾分擔心,更何況明天還有一場比試,雖然名義是文比,但是既然是江湖上的事情,又那裏能夠那般容易呢!故張濤越過張賀走到慶君身邊道:“公子,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畢竟今天鬥了幾場也累了,明天還有比試。”


    慶君聽到張濤說話,才想起他們兄弟還在,臉上擠出幾分笑道:“我沒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想通了


    窗邊已經泛亮,慶君坐在椅子上卻是一夜沒有合眼。


    張濤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般樣子的慶君,張濤心頭微緊對幾步走到慶君身前道:“公子,你這是怎麽了?”


    慶君聽到響動見張濤一臉著急的盯著自己,笑道:“我沒事,現在什麽時辰了?”到了慶君這個武功境界一夜不眠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


    張濤迴道:“現在已經卯初了(早上五點多),公子不是說今天要去芸龍幫參加文比嗎?”


    慶君點點頭道:“我們這就出發。”張濤到底擔心慶君的身體道:“要不公子先休息一會,我們再出發,想來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慶君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沒事的,一晚上不睡而已,還影響不了什麽。”張濤聽慶君這樣說,也隻好依言出去喊張賀準備出發。


    慶君經過一夜的考慮卻是已經有些想通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沒有誰一定附屬於誰,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也許曾經陸采荷愛過,但是在他心中有了別人之後,陸采荷就沒有必要再來喜歡他,他又不是聖人,更何況陸采荷身邊的王浩與他相比那點都不差呢!雖然心中還有些隱隱發痛,但是已經不及昨天初見時的那般痛苦。


    張濤和張賀來得很快,雖然慶君說一夜不睡沒事,但是張濤哪裏肯依呢!讓張賀找店家逃了馬車之後,又準備了早點,端來讓慶君吃過之後,才對慶君慶君道:“公子那咱們出發吧!”


    慶君即已經想通了陸采荷的事情,那現在擱在他心頭的頭等大事就是把絕神子救出來,那麽他就可以靜下心來跟農士學習醫術,與赫連燕英成親哄孩子。


    慶君出了店門,見張賀趕了一輛馬車過來,不禁失笑道:“何至於如此?”張濤笑道:“公子進去吧!在裏頭眯一會,到了地方我們就喊您。”


    慶君知道自己是不進去不行的,笑著衝張濤和張賀點了點道:“有勞二位兄弟了。”說罷上了馬車。張濤見慶君進去了,上前一步也跳上了馬車,張賀方驅動馱馬動起來。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雖然街上也有人,不過是些做買賣討生活的苦命人而已,但是今天卻是不同,城北這邊許多江湖客都已經早早的起了床,集體向城南芸龍幫總部這邊行去,雖然昨天於何說讓他們今天早上到城南的話並未大聲張揚,但是想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所以才有今天早上的這般壯舉。慶君在馬車上坐著雖然還是睡不著但是免去與人擁擠卻是不錯。


    張濤和張賀趕著馬車知道現在要是不早些趕路的話,那一會人潮再多那馬車指定是進不了城南的,所以張賀手中的馬鞭卻是慢慢的加重了些許的力氣。雖然馬車行程快了不少,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馬車的平穩,慶君在馬車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等到慶君他們感到揚州城南芸龍幫總部這邊的時候,隻見上次攔截慶君的那個人站在那裏阻止著想要進去的人,當然並非他自己,細數下了周圍像他那樣的人員竟是不下百人。


    既然到了地方張濤和張賀也不敢耽誤慶君的時候,遂在外邊小聲的喊道:“公子到地方了。”慶君聞言睜開自己緊閉的眼睛,扯開車簾,看到外邊密密麻麻的人,頭皮發麻道:“怎麽這麽多人?”張濤和張賀又那裏知道真正的緣由,張濤隻好猜道:“許是因為這些人想看一看芸龍幫這收徒大會的文比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吧?”張賀在一邊出言問慶君道:“公子,你說芸龍幫的文比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慶君也不知道芸龍幫到底會怎麽做這場所謂的文比,遂衝張賀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等一下或許就知道結果了。”說罷從馬車裏鑽了出來,又是趕巧正當慶君下馬車的時候,正好瞧見陸采荷和王浩一起走了過來。慶君現下心中放開,倒是沒有了像昨天那般麵上抑鬱,破天荒的竟然衝王浩笑了笑,陸采荷和王浩瞧見慶君的樣子,不禁一愣。


    昨天晚上迴去之後王浩雖然有心詢問慶君的身份,但是既然陸采荷沒有說,那他也不好上趕的去問,那樣怕是要惹陸采荷厭煩了,所以一夜中兩個人誰也沒有繼續談過慶君的話題,此刻瞧見慶君的異樣,都感覺有些詫異,不過詫異歸詫異,二人誰也沒有露出什麽表示。就在此時隻見芸龍幫幫眾之後於何再次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先衝眾人拱拱手算是見禮,方道:“昨天勝利的二十三人跟我進來。”


    慶君聞言對身邊的張濤和張賀道:“在外邊等著我,注意自己的安全。”二人齊齊點頭道:“公子小心。”目送慶君一步一步向芸龍幫總部中行去。


    這邊的陸采荷亦是在王浩的囑咐聲中向於何行去。王浩見狀卻是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看了正打自己身邊走過的慶君,小聲道:“進去之後,請照顧好采荷。”慶君聞言腳下的步子一頓,看了一眼王浩方點頭道:“我會的。”說罷向陸采荷那邊行去。


    於何的話雖然讓昨天勝利的二十三人齊動向芸龍幫的總部,但是來看熱鬧的這些江湖人卻是有些不甘心,叫嚷道:“我們老早的趕過來就是想看一看芸龍幫的文比,芸龍幫怎麽能這樣呢?”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正要轉身帶著慶君等人離去之時聽到這些議論笑著轉身對眾人又是一禮道:“此時涉及上官幫主收徒,在下代貴幫主謝謝諸位的關注。”


    看熱鬧的人雖然不甘心,但是於何已經把上官芸龍搬了出來,卻是誰也沒有勇氣再議論計較,雖說已經沒有什麽熱鬧可看,眾人卻沒有散去都想第一時間知道倒底誰這般幸運,能夠平步青雲做那人上人。


    於何見周圍的議論聲以消,點了點身邊的人數,見與昨天無義笑道:“各位跟我來吧!”


    第二百章 文比刷人


    慶君雖然近在陸采荷的身側,但是並未對陸采荷說話。陸采荷固然不明白慶君怎麽突然之間這麽安靜,卻也沒有上前緊著近乎,二人如同不認識一般跟隨於何慢步向芸龍幫的總部而去。


    順著街道足足走了盞茶的功夫,於何才在一幢塔樓前停下來,對跟在身後大的眾人道:“各位在此等候,我進去看看。”


    來參加比賽的人雖然有桀驁不馴之輩,但卻並非魯莽之人,到都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故而到沒有人喧嘩。


    於何說完進了塔樓隻見一層的塔樓上坐著幾位身穿儒服的夫子,當然宋缺也並不能少,正端坐在正中的位置。雖然現這些熟讀經史的儒家弟子看不起江湖上這些五大三粗的人物,但是那也得看是在什麽情況下,還得看麵對的是誰,巨瓊幫能有一個文亮就已經是幸運,全賴機緣巧合,但是這芸龍幫的這些儒家夫子卻是不缺,畢竟比起別的門派來,芸龍幫財雄勢大,連官府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子呢!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夫子都能夠被芸龍幫看上的,能夠進如芸龍幫的這些夫子無不是在江南乃至全國的士林中聲名遠播之輩。


    於何見來與屋中之人見禮之後,對宋缺道:“宋長老,您看我是現在把他們都帶進來呢?還是一個一個的來。”宋缺並未直接迴答於何,而是望向了自己左手邊端坐著的一位身著一件寬大白袍,頭戴儒巾,穿得甚為簡樸,一頭長發半白不黑,板著一張滿是皺紋、麻子的老臉,雙眼嚴厲肅穆,儼然一副傳統老學研的模樣的夫子。


    此人名喚楊成林,字新成,號蓮花居士,是當世頗有名氣的大儒,為人嚴肅固執,年輕時也曾幾度應試卻均名落孫山,心灰意懶之下開始傳道授業做起夫子,出了名的嚴師,倒也教出了幾位頗俱才華的弟子,芸龍幫當時能夠把楊成林請來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故而在芸龍幫之中雖然楊成林不是長老護法卻是頗為受重視,連宋缺這般地位的人也對他另眼相待。


    此次上官芸龍要收徒能夠把他請來,還是讓楊成林頗為欣慰的,畢竟可看出上官芸龍對於儒家的重視。此刻見宋缺把目光遞了過來,沉吟了一下說道:“還是讓他們都進來吧!”於何雖然也尊重楊成林但是在心中到底不能與宋缺相比,所以雖然聽到了楊成林說話,但是並沒有直接應下來而是看向了宋缺,宋缺聞言衝於何點點頭,意思是按照楊成林的意思辦。於何看見領命而去。


    外邊站著的眾人因為彼此不認識倒是沒有說話的人,就在慶君略顯複雜的盯著陸采荷的時候,那日那個錦衣勁裝的男子再次出現在了慶君的麵前,臉上掛著笑對慶君道:“我們又見麵了。”


    慶君聞言見是他,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那人笑道:“章乃器。”雖然沒頭沒尾,慶君卻並非傻子,知道對方這是在告訴自己他的姓名,雖然慶君有心將自己的實名相告,但是此時此地卻是為難,隻好把自己昨天杜撰的名字告訴章乃器道:“赫連英。”章乃器聞言點了點頭對慶君道:“希望我們能夠在決賽的時間再見。”慶君迴道:“那祝兄台好運了。”


    慶君這邊剛剛把話說完就見於何走了出來,對站著的眾人道:“跟我進來吧!”


    二十三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於何一起把他們領進了堂中,頓時把不大的一個堂擠得滿滿登登。慶君進來之後先是把在座的眾人瞧了一個清楚,除了宋缺之外卻是沒有認識的人。慶君對於宋缺卻是有幾分打怵的,因為慶君不敢確定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在了宋缺的眼中,所以一撇之後趕緊把目光投到了端坐在四周的幾位夫子身上。


    除了楊成林之外,幾個大儒也是身穿白袍,很是淡雅樸素的樣子。


    楊成林見人已經被於何帶進來了,沉聲道:“諸位來此作何想必都已清楚,現在咱們就開始。首先,不識字的人先出去。”楊成林的話音落下,卻是沒有一個參賽者出去,如今的江湖人又有幾個完全不認識自呢!楊成林見狀輕輕牽了牽嘴角道:“好,很好,咱們繼續,沒有讀過《論語》的出去。”這次還是沒有人動。


    楊成林見狀倒也不急,笑道:“好,非常好,那沒有讀過《大學》的出去。”這次卻是有人動了,隻見一個長相偏黑的矮個子,越出眾人對楊成林道:“我沒有讀過你說的《大學》。”楊成林點點頭道:“那請閣下先出去吧!於長老一會有些事情許是能跟閣下交代一下。”說罷對站在堂上的二十二人道:“我剛才出了三題,既然各位都說自己行,那就請諸位移步到樓上為各位準備的香案上寫下‘鵬程萬裏’四字,接下來就將《論語》和《大學》的第一句默下來好了。”


    楊成林的話音剛落,就聽站在堂中的眾人嘰嘰喳喳起來。這些人中有些人卻是想著能夠蒙混過關的,畢竟楊成林開始的問題實在是簡單又沒有什麽確認,此時見楊成林讓眾人去默寫,登時急了,在堂上小聲的道:“以前看過是看過,又那裏能夠記得住呢!”有人附和道:“可不是,我們行走的是江湖又不是去考狀元,背什麽《論語》、《大學》啊?”


    楊成林還沒有說話,就聽原本端坐在那裏的宋缺大聲喝道:“既然來參加本幫的比試,就要按照本幫的規矩來,誰不服的就說出來,在人堆裏小聲的說算什麽本事。”


    宋缺的話音剛落,原本有些喧嘩的場麵立時安靜了下來,楊成林笑道:“既然有人不能默下來,就請出去吧!留下來的請依次上樓去默吧!”


    楊成林的話頓時起了效果,隻見子人群中慢慢的走出來五個人,安靜的出了塔樓。餘下的人中也一個又一個的上了二樓去默寫。


    慶君雖然不能說熟讀詩書,但是《論語》和《大學》還是知道的,畢竟有一個好爺爺,怎麽會讓慶君虛度光陰呢!所以此題倒也難不倒慶君。


    慶君上了二樓,就見有幾個書童在樓上伺候,見慶君上來把狼毫筆遞過來小聲道:“請書在這裏。”慶君聞言接過狼毫筆先將楊成林所說的‘鵬程萬裏’四個大字寫好,而後默想了一下《論語》的第一句在麵前的宣紙上書“子曰: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端詳了一遍見無差錯,才又寫《大學》的第一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慶君把三張紙寫好,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見沒有差錯,把自己的名字書上,之後將手裏的狼毫甩到香案上,慢步下了二樓。


    在慶君之後上樓的就是陸采荷,慶君怕陸采荷不知道《論語》或者《大學》中的話,剛要提醒陸采荷幾句,就見陸采荷急忙躲著他一般跑上了樓,把慶君一個人晾在那裏甚是尷尬。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餘下十七人已經盡皆書寫完畢,二樓的書童把剛才眾人所寫的宣紙全部,拿下來交給了楊成林。楊成林並沒有看,而是轉手把宣紙遞給了坐在自己下首的一個夫子,那夫子留下幾張依次遞了下去,幾個夫子逐一檢查,不時的點頭和搖頭。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幾個夫子把結果交到楊成林的手上,楊成林點點頭,對參加文比的眾人道:“我念叨名字的人出去。”頓了一下接著道:“車海、左俊清、秦彬宏、壽炎、尹峰心、朱義。”六人一個又一個的站了出來,卻沒有立時出去,隻見一個略顯粗壯的漢子道:“我們憑什麽出去。”


    楊成林用眼瞄了這漢子一眼道:“因為你們不符合標準。”粗壯漢子開口道:“什麽狗屁的標準……”花還沒有說完,隻見端坐在椅子上的宋缺拂袖一扇,粗壯的漢子已經飛身撞到了牆上,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隻聽宋缺道:“到了芸龍幫的地麵上,就得聽芸龍幫的規矩。”說罷斜眼盯住了剩餘的五人。那五人受此一嚇,哪裏還有膽量留下,紛紛退了出去。


    楊成林見剛才的人已經清退,笑著對餘下的十一人道:“看來咱們還有得比呢!哈哈……”剛才宋缺的那擊除了震懾了剛才的那幾人外,這十一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算是慶君也自負不是宋缺的對手,畢竟宋缺達到天級高段的境界已經多年,哪裏是慶君這麽一個剛剛跨入的人能夠比得了的呢!就算是有些個手段也不行。所以此刻楊成林的這般大笑讓眾人不由得有些心驚膽顫。


    第二百零一章 詩文比試(一)


    楊成林笑罷,清清自己的嗓子道:“咱們繼續,接下來比試詩文。”堂中剩下的十一個參賽者此時已經被分為兩排站在兩邊聞言叫苦者不是一個兩個,畢竟能夠讀書的江湖人本就不多,楊成林所說的《論語》、《大學》中的第一句他們能寫出來不過是趕巧罷了,此刻要他們繼續說什麽詩文,不易於要他們的命,不過既然已經站在這裏就已經沒有了他們選擇的餘地。楊成林也算是人老成精,怎麽會看不出眾人臉上的表情呢!不過卻並未理會這些人,不過慶君、陸采荷和章乃器三人的鎮定倒是引起楊成林的側目。


    楊成林沉思了一下道:“那你們每人先背誦一首名詩出來吧!為了公平起見,我將按照這花名冊上的排名來喊。”說罷也不待眾人表示什麽,直接喊道:“韓庚。”


    一個眼睛明亮的參賽者走了出來,先是對楊成林一拜方道:“楊夫子我背的是杜甫的《贈衛八處士》: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


    少壯能幾時,鬢發各已蒼。


    訪舊半為鬼,驚唿熱中腸。


    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


    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執,問我來何方。


    問答乃未已,驅兒羅酒漿。


    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


    主稱會麵難,一舉累十觴。


    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


    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楊成林許是因為韓庚知禮的原因麵上對他甚是溫馴,笑著點評道:“能知道杜工部的詩不錯、不錯。”韓庚聞言麵上一喜,再次衝楊成林點了點頭方退下去。


    韓庚退下去之後楊成林拿起名冊喊道:“童江功!”“童江功!”楊成林接連喊了兩聲進啊無人應答,知道此人已經被刷了下去,接著喊道:“赫連英。”


    慶君聽到楊成林喊自己,越眾而出也衝楊成林施了一禮,畢竟禮多人不怪嘛!楊成林見是剛才那三個神態安然之輩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慶君背詩。


    慶君微微想了一下:”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卻是農士茅屋中所掛的李白的《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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