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士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倒是並不意外。並沒有小明想象中的責難,隻是沉聲對小明道:“你現在首要的任務不是學武功,而是認識字。今天我給你的任務就是背會這首詩,把上麵的字記住。”小明雖然為不能學到武功感到沮喪,但是也知道農士說的在理,遂脆聲的答道:“是,師祖,小明知道了。”農士見小明答的幹脆,淺笑道:“那我們從第一句開始來,我念一句,你跟著我念一句。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小明跟著念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陸采荷在院子裏,因為赫連封站在身側,一手越女劍法練得輕靈精妙已經是深入其道,看得赫連封不斷的暗自點頭。陸采荷最後一招收劍入鞘,額頭上已是輕微的見汗,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丈外的赫連封。


    赫連封沉吟了良久才開口道:“侄女的越女劍法造詣未精,劍招卻已頗為不凡,輕靈翔動已經足夠,不過真正的越女劍法應該是於鋒銳之中另蘊萬般變化。當年我曾有幸見過你師祖用越女劍法,那才是真正的劍法。”赫連封的話音剛落,身體前傾,掌中運勁,猛得自陸采荷的手中把越女劍吸到自己手中,在陸采荷握著劍鞘還沒有醒過神來之際,即於院子中練起了剛才陸采荷所耍過的越女劍法。


    越女劍法在赫連封的手下卻是完全顛覆了其巧字之要,但是大開大合之間,竟然另有一番聲勢,陸采荷頓時感覺自己的一雙眼睛好像不夠用了一般。心下頓時對於師傳的越女劍法有了不一樣的領悟,赫連封在院子裏劍舞生風,不過一刻就把整套越女劍法耍完,揚劍向陸采荷手中的劍鞘一擲,越女劍準確無誤的進了陸采荷手中的劍鞘裏,赫連封大聲的說道:“我剛才的劍法走勢,你可看清楚了?”


    陸采荷閉目迴想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侄女看清楚了。”赫連封聞言道:“那你按照我剛才所用之劍意,再練一遍越女劍法。”陸采荷“嗯。”了一聲,抽劍出鞘,又一次練起了越女劍法,陸采荷剛才所練之劍法是輕靈有餘,而變化不足。此時經過赫連封的糾正,整套劍法渾然天成,身法劍意相得益彰。


    赫連封站在一邊見陸采荷確實是明白了自己所想要告訴她的,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正在練劍的陸采荷道:“你再練上幾遍,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到廳上尋我。”也不待陸采荷迴答,自顧自的迴了廳上。陸采荷雖然聽到了赫連封的話,但是此時正是劍意濃烈之時,實是不方便泄氣,所以隻好繼續舞劍。


    “你真沒事嗎?”慶君再次對赫連燕英道。赫連燕英紅著臉,也不看慶君答道:“我真沒事,這一路上你都問了多少遍了?怎麽這麽煩人呢?”赫連燕英的話讓慶君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笑道:“嘿嘿...,我不是怕你不舒服不好意思說嘛!”赫連燕英也知道慶君是關心自己,但是這問得實在是羞人,所以才那般說,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見慶君並沒有生氣,才放下心,柔道:“君哥,你放心吧!我如果不舒服會對你說的。”


    慶君見赫連燕英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麽,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那你再堅持一段路,咱們慢點走,反正離家已經很近了。”赫連燕英這次沒有說什麽,乖巧的與慶君慢慢的齊頭並進。


    第九十五章 相見


    陸采荷正在院子裏舞劍,遠遠的就見兩匹馬快速的奔馳過來,馬上的兩人因為距離遠看不清楚容貌,陸采荷以為來人是來求見農士尋醫問藥的,遂收了劍,正想著自己是不是進去請農士出來。隻聽“當啷”一聲,陸采荷攥在手裏的劍,一下子從掌心滑落到了地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左邊那匹馬上的人,眼睛不知不覺霧氣蒙蒙,心頭五味摻雜,自己魂牽夢繞,尋覓良久的人,終於露麵了,陸采荷癡癡的站一言難出,但是是心間卻是唿喊了千遍萬遍:“你迴來了,你終於迴來了......”


    慶君騎在馬上並沒有發現院子裏的人,他此時全身心都在赫連燕英的身上,雖然赫連燕英沒有說話,但是一張漸白的臉還是出賣了她,慶君擔心的要命,想出言想勸他們休息一會,又怕赫連燕英抹不開麵皮,隻能打起十分的精神,關注馬上的赫連燕英別出現什麽不妥當,遠遠的看到茅屋的影子,慶君不禁暗中鬆了一口氣。


    暗中鬆了一口氣的不單是慶君,赫連燕英亦是如此。剛開始的還沒有什麽,走得路遠了,自己身上實在不舒服得很,隻因不好意思再張嘴跟慶君說休息,她才強忍著,但是如果再不到地方,怕是自己也不能再堅持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速度。


    慶君和赫連燕英兩個人各有心思,絲毫沒有留意到院子裏站著一個人在癡癡看向他們,兩個人縱馬到了院門口,慶君勒馬停下,對赫連燕英道:“咱們到了。”赫連燕英臉上也露出了歡喜,輕聲“嗯”了一聲。慶君下馬把藥簍放下,走到赫連燕英的馬下伸手去抱赫連燕英。赫連燕英見了慶君的動作不禁一陣嬌羞,怕農士見到了,取笑他們。但是見慶君情深意切,滿麵關心自己的樣子,赫連燕英心中又是說不出的甜蜜,遂拋下羞怯,伸出胳膊,伸手摟了慶君的脖子,整個人一下子到了慶君的懷裏。兩個人全神貫注,沒有發現有人已經被這溫情的一幕驚呆了。


    陸采荷站在那裏有些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切,看著院口兩個人那會心的模樣,陸采荷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縱然自己和慶君什麽也沒有說過,什麽也沒有約定過,但是有些東西並不一定要說出來才有的,那種感情兩個人都在自己的心底萌生著,已經發了芽。但是陸采荷看著眼前的兩個璧人人,心碎了。想跑開,但是怎麽也挪動不了地方。


    慶君抱著赫連燕英轉身就往院子裏走了來,這時才注意到院子裏站了一個人,抬眼看去,一時驚呆了。整個人登時定格在了那裏,用力的想說一句話,卻堵在嗓子眼裏怎麽都出不來,一時之間慶君和陸采荷就這樣默契的對望了起來。赫連燕英到了慶君的懷裏就閉上了眼睛,省得見了農士尷尬,沒想到慶君才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以為慶君是見到了農士,但是赫連燕英等了半晌也沒見慶君和農士說話,心頭疑惑,頓時把眼睛睜開,往院子裏看去,因為陸采荷還是一副男子裝扮,所以赫連燕英見到的就是一個玉麵朱唇,俊朗不凡的男子站在那裏。赫連燕英也沒想旁的抬頭對慶君道:“君哥,是熟人嗎?”


    直到赫連燕英出聲說話,慶君才想起來自己懷裏還抱著一個人呢!慌忙的一收手,差點把赫連燕英直接撂在地上,多虧慶君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趕緊又把手墊了迴去,才使得赫連燕英安全的站住了身。赫連燕英這才發現慶君的餓異樣,攥著慶君的胳膊道:“君哥你沒事吧?”


    慶君往邊上挪了一步,與赫連燕英錯開距離,心虛的看向陸采荷,努力的擠出一句聲道:“采荷!”陸采荷似是沒有聽見慶君的喊聲,安靜的站在那裏看了看慶君又看了看赫連燕英,猛得轉身向茅屋那邊跑去,轉身的那一霎一直強忍著的淚水頓時如洪水泛濫。


    赫連燕英此刻被慶君的那句“采荷!”給鎮住了,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慶君念念不忘的義妹陸采荷,想著剛才慶君剛才的幾個動作,赫連燕英心中不禁也有些發堵,心裏頭泛酸不已,不過見陸采荷轉身跑了,知道此時不是自己拈酸吃醋的時候,催促身邊的慶君道:“君哥,趕緊去追啊!”


    慶君見陸采荷跑的那一刻原是想追的,但是撇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赫連燕英,卻是壓下了自己追出去的衝動。畢竟身邊的這個女子已經把自己交給了自己,自己剛才的舉動,卻是有些不負責任的嫌疑,而且自己追過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遂對赫連燕英搖搖頭道:“我還是先把你送迴去吧!一路上你也累了。”


    赫連燕英雖然為慶君能夠在這個時候還想著他感到欣喜,但是怕陸采荷會對自己的誤會更加的深,畢竟無意外的話,未來自己和她可是要共侍一夫的,所以亦是搖了搖頭道:“君哥,你還是去追姐姐吧!跟她好好解釋一下,我相信姐姐會原諒你的,我自己迴屋!”


    慶君沒想到赫連燕英會這麽的通情達理,心下暗暗感激,卻是沒有離去,道:“也不差這麽一會,我先送你迴去再去找采荷。”慶君這麽鎮定,也是因為陸采荷跑的方向是茅屋的方向,雖然心下疑惑陸采荷什麽時候找來的,但是知道師傅已經把她安頓好了,所以才如此,正好可以想一想自己一會該怎麽跟陸采荷解釋。


    赫連燕英見慶君如此,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也不再耽擱時間,動步就走,站在一邊的慶君見此道:“還是我抱你吧!”說完即伸手要去抱赫連燕英,赫連燕英卻是死活沒敢再讓慶君抱自己,畢竟現在可不是享受的時候。慶君見赫連燕英如此,隻好攙扶著她迴她的茅屋而去。


    第九十六章 保證


    陸采荷哭著迴了茅屋,自己癡心一片為慶君牽腸掛肚,所換來的又是什麽呢?這世上師傅死了之後,卻是沒有人是真正的關心自己了。陸采荷淚水不斷,像是要把委屈哭盡,整個茅屋卻是沒有一點哭聲,陸采荷坐在茅屋裏的床上在心中暗暗的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裏,畢竟這裏是慶君的地方,而且師傅的仇,她一定要親手報。思及至此,陸采荷收了眼淚,收拾起茅屋裏自己東西。


    慶君和赫連燕英在院子說話倒是把在廳上的赫連封給驚動了。赫連封循步出來見閨女麵上頓時一喜,疾走幾步道:“丫頭,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慶君和赫連燕英沒想到赫連封會在這裏,兩個人頓時停在了那裏,互相看了一眼想著是不是就此把兩個人的事情告訴赫連封。


    等赫連封走到了兩個人的身前見自己說話兩個人沒有迴答,且慶君像是在攙扶著赫連燕英,頓時一蹙眉,瞪著眼睛對慶君道:“你把我閨女怎麽了?”


    慶君聞言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以為赫連封看出了什麽,結結巴巴的迴答道:“赫連...前我...和英英.....”沒等慶君說完,赫連封不耐煩的打斷道:“好好的跟我說話,幾日不見怎麽結巴起來了。”赫連封卻是不知道慶君這是緊張所造成的。


    站在慶君身邊的赫連燕英見了自己的老爹心下高興,亦是摻著幾分嬌羞,但是見自己老爹嗬斥愛郎,卻是頓時不滿意起來,撅著小嘴對赫連封道:“君哥趕路累了,說話有些不利索,你將就著聽唄!”


    赫連封見自己閨女向著慶君,頓時氣勢弱了三分,很是聽話的對慶君道:“即累了,那你慢慢說。”赫連燕英卻是不依不饒,對赫連封道:“站在院子裏說什麽?我都說我們趕路累了。”赫連封沒想到自己的閨女兩次在慶君麵前落自己的麵皮,輕聲的咳嗽一聲掩飾麵上的尷尬,方道:“那咱們廳上說話。”


    赫連燕英還要說話,慶君卻緊緊的攥了一下赫連燕英的玉手,示意她不要再頂撞赫連封,赫連燕英雖然想讓慶君趕緊脫身好去追陸采荷,但是見此也隻好把提到嗓子眼的話壓下。


    赫連封見自己的閨女沒有再說什麽,先一步往廳上走去,赫連燕英在慶君的攙扶下跟著赫連封慢慢的也往廳上來。雖然慶君和赫連燕英在自己的身後,但是赫連封無意間一瞥卻是發現了異常,自己閨女的走路方式卻是發生了變化,而且兩個人好像太過親密了一些。


    赫連封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就算不深諳此道,卻也是成過親的人,一下子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敢欺負我赫連封的閨女。”登時就有一種要掐死慶君的衝動,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像一座即將爆了的火山一般,落在身後的慶君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赫連封又迴頭看了兩人一眼在,知道有自己閨女在,自己對慶君什麽也做不了。遂強壓下心頭的火氣,重重的踩著腳步。


    赫連封的變化赫連燕英和慶君兩個人,自然也發現了。見慶君突然的打了一個冷顫,赫連燕英不禁擔心的小聲問道:“君哥,你沒事吧?”慶君拍了拍赫連燕英的手安慰道:“我沒事。”


    不過幾步路,三人就到了客廳,赫連封往首位上一坐,即閉目養神。慶君見了赫連封的樣子心下踹踹,扶著赫連燕英坐好,自己才挨著赫連燕英坐了。等慶君坐好,赫連封猛得睜開眼睛,一道厲芒射向慶君,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負我閨女了?”慶君被赫連封的行為嚇了一跳,慌著從座上起來,站起來之後,穩了穩心神,對赫連封拱手道:“赫連前輩,我和英英確實已經相約白首了。”


    赫連封見慶君親口承認,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要是沒有陸采荷的出現,怕是赫連封會樂哈哈的喊一聲慶君“姑爺”,但是現在...心裏頭不禁把慶君罵了個半死,見坐在那裏的赫連燕英聽了慶君的話一臉嬌羞幸福的樣子,赫連封頓時生出諸般無力感。


    赫連封以為赫連燕英還不知道陸采荷的存在所以有些話不想當著赫連燕英的麵與慶君說,遂對赫連燕英道:“丫頭,你先迴房,我跟他說幾句話。”赫連燕英聞言如何肯,萬一自己老爹犯衝傷了自己的愛郎怎麽辦?赫連封見赫連燕英沒有動,知道她擔心什麽,再次出言道:“你放心,我不會傷他的。”赫連燕英聽了赫連封的保證雖然減了幾分擔心,但是還是不想出去。慶君見赫連封想要跟自己單獨說話,也出言對赫連燕英道:“你不是不舒服嘛!先迴去休息一會,沒事的。”赫連燕英見慶君也這樣說,終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雖然還是難掩憂色,但是還是聽話的出了客廳。


    赫連封等赫連燕英出了客廳,才沉聲對慶君道:“臭小子,你不是不願意做我女婿嗎?怎麽還......”慶君見赫連封老話重提,到底是麵嫩,臉上頓時出現了訕訕之色。但是赫連封說的也是實話,慶君無言相對,隻好對赫連封道:“赫連前輩對不起。”


    赫連封沒管慶君此刻的心情麵色,依舊沉著聲音道:“你打算怎麽對英英?”慶君這次倒是迴答的極快,言到:“我和英英既然已經行過周公之禮,我自然是要明媒正娶英英。前輩放心,我會對英英負責到底的。”


    赫連封聽了慶君的話心下雖然滿意,也知道這是女兒心裏最大的願望,但是想到陸采荷卻是絲毫歡喜不起來,想了一刻才出言道:“你既然要娶英英,那陸采荷怎麽辦?”


    慶君聽了赫連封的話,不禁一驚,張嘴問道:“前輩已經見過采荷了。”問完即醒悟到,兩個人都住在這裏,赫連封知道也不足為奇。


    第九十七章 解釋


    慶君見赫連封問自己關於陸采荷的事情,知道赫連封怕是已經知道自己跟陸采荷的關係,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好迴答,畢竟有些話跟赫連燕英說是一迴事,跟赫連封說又是另外一迴事了。


    赫連封問完倒是也不急,拿起茶幾上的茶杯雖然茶涼了,卻是剛好去心火。慶君糾結了好一會,知道此時如果不說實話,他日再出現什麽問題,赫連封怕是不會饒了他,努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對赫連封道:“前輩,既然你問到采荷,想必已經知道她和我的關係,我會對英英負責,采荷...如果采荷願意,我也會與她相守白頭。”


    赫連封冷哼一聲道:“臭小子想得倒是美,竟然還想坐享齊人之福。”慶君聞言告罪道:“前輩也曾年少過,應該能體諒晚輩的難處。”赫連封冷笑道:“如果跟我無關我自然能夠體諒,但是現在...哼....”赫連封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讓慶君在兩個女孩子中間選擇一個。


    慶君麵對這樣的選擇題,如何能夠答應,抬眼盯著赫連封道:“前輩又何苦為難晚輩呢?說起來這也隻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情而已。就算英英是您的女兒,我像你保證會對她好就是了。”


    赫連封搖搖頭道:“我不單是關心英英,更關心采荷那丫頭。”赫連封見聽了自己的話一臉不解的慶君接著說道:“不瞞你說,采荷那丫頭是故人之後,在我心中一如英英一般。此刻她的長輩們不在,我怎麽能不給她做主,任由你欺負了去。”


    慶君沒想到陸采荷竟然是赫連封的故人之後,但是此刻不是深究原委的時候,聽赫連封話裏的意思,竟然是怕自己會委屈了陸采荷,心下卻是微微的有些心虛,這才想起來自己耽擱了這許久,得趕緊去找陸采荷了,要不然萬一出什麽事,那一輩子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遂對赫連封道:“前輩,我現在有事,這些話咱們隨後再議可好?”說完也不待赫連封迴答,就想離開,赫連封怎麽會允許慶君這個時候走呢,喝道:“想溜,沒那麽容易。”說完掌中運勁一吸,慶君剛剛走出幾步的身體,猛得退了迴來。


    慶君沒想到赫連封會動手留下他,但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卻是沒有一點的反抗之力,為求脫身隻得大聲說道:“前輩,我真的有事,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采荷哭著跑了,我得去看看她。”


    赫連封聽了慶君的話,才想起來自己漏了陸采荷,剛才她就在院子裏練劍,如果是見到慶君和赫連燕英在一起,怕是...赫連封卻是不知道陸采荷見到的並不單是慶君和赫連燕英在一起,而且還有那番甜蜜。赫連封想到陸采荷手下頓時收了氣勁,喝道:“臭小子,怎麽不早說,采荷那丫頭的屋子在後排的茅屋裏,你趕緊去,如果那丫頭有什麽不妥,我饒不了你。”


    因為赫連封突然收了掌中的功力,正好使勁的慶君猛得摔倒在地,聽赫連封說了陸采荷的所在,也不再迴答,快速的跑了出去。


    赫連封見慶君跑出了客廳,撫頭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慶君和赫連燕英上了一趟山,竟然會發生關係。如果慶君處理不好,怕是三個年輕人,都不會快樂。


    陸采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拿起收拾好的包囊準備離開。她卻是不打算通知任何人。小明在這裏有他師祖和師傅照顧,自然不用再跟著她漂泊江湖,赫連伯伯的恩情自然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報,其他人....陸采荷搖搖頭直接出了茅屋。


    陸采荷剛出來剛好與疾步走來的慶君走了一個碰頭,慶君見到陸采荷正不知道要說什麽,見她身後背著包囊,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不禁心虛道:“你這是要走?”陸采荷拿眼睛盯著慶君,沒有說話。


    慶君見陸采荷沒有理會自己,著急道:“采荷,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見到的那樣,我...”沒等慶君說完,陸采荷打斷道:“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請你讓開,我有事要出去。”慶君知道自己怕是真的傷了她的心,心裏頭也不禁暗罵自己混蛋,但是此刻卻是不能讓陸采荷就此離開,所以擋在路中央對陸采荷苦口婆心道:“采荷,自從那日我們分開之後發生了許多的事,你聽我慢慢的說給你聽好嗎?我...”


    陸采荷斜眼看了陸采荷一眼,像是沒有聽到慶君說的話,見慶君站在路中央喋喋不休,也不理會,移步直接從慶君旁邊走了過去。慶君沒想到陸采荷竟然絲毫不理會自己說的話,離開之心這般的堅決,不禁有些發慌,轉身追過去道:“采荷,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陸采荷聞言腳步不禁一頓,麵上現出一絲掙紮,不過一霎那繼而又邁步而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得頓住了腳步。慶君見陸采荷停了下來,趕緊追上來道:“采荷,我就知道你最心軟了。”陸采荷對於慶君的話不置可否,側身平聲說道:“絕神二哥,在你出事之後到江湖上找你,已經數月沒有消息,雖然我尋訪良久卻是沒有任何結果。如果你有時間還請你念在結拜之情,出去打聽打聽。”說完也不待慶君有什麽反應和承諾,立即轉身疾步而去。陸采荷的馬就拴在院外的林間,距離此處不過數丈,陸采荷腳下用著輕功,轉眼即上了馬,隻聽一聲嘶鳴,馬已經揚蹄而去。


    慶君本來見陸采荷肯停下來跟自己說話,心下還有幾分欣喜,卻沒想到電光火石之間竟然上馬離開,慶君趕緊往外追去,卻是因為武功盡失晚了一步,等慶君上了拴在外邊的馬上之時,陸采荷的馬走就已經不見蹤影,慶君看著陸采荷消失的方向,反手“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第九十八章 告罪


    赫連燕英迴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因為心中掛念慶君,怕自己的老爹會刁難他,又怕陸采荷會不原諒他們,所以在屋子裏沒頭蒼蠅似的轉個不停。想了又想終是沒有忍住,向客廳這邊趕來。


    此時赫連封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正想著一會要是慶君他們三個孩子鬧起來他該幫誰?就見自己的閨女慢慢的走了進來,登時黑著一張臉道:“你不去休息過來做什麽?”赫連燕英看看客廳裏沒有慶君的身影,沒有理會赫連封的話,焦急的問道:“君哥呢?”


    赫連封聞言沉聲道:“放心,我還不至於打死他。”赫連燕英聞言卻是絲毫放不下心來,再次出言問道:“爹,那君哥哪裏去了?”赫連封瞪了赫連燕英一眼道:“你說呢?”說完又看了赫連燕英一眼道:“你怎麽那麽傻,不過是跟他上了一次山,怎麽就把自己給了他,你說...你讓我...”赫連封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畢竟自己是當爹的,有些話也不好明說。


    赫連燕英聞言卻是有些羞澀,走過去幾步,對赫連封道:“爹,對不起。你不要怪君哥,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赫連封憐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閨女,道:“那你知道那個臭小子還有一個喜歡的人嗎?”


    赫連燕英見自己老爹問此事不禁一愣,不過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點點頭道:“爹你說的是采荷姐姐吧?君哥都對我說了。”赫連封點點頭道:“臭小子還不錯,倒是沒有騙你,那你準備怎麽辦?真的打算和采荷那丫頭共侍一夫嗎?”赫連燕英想也沒想的點頭道:“既然我我選擇了君哥,自然要包容他的一切。”


    赫連封聞言卻是歎了一口氣,道:“丫頭,你怎麽這麽傻呢?憑你的姿色身世找什麽樣的男子找不到,怎麽就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了呢?”赫連燕英雙目含淚對赫連封道:“爹,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赫連封伸手抱過赫連燕英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客廳上,赫連封父女倆正在上演舔犢之情,慶君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赫連封見慶君走了進來,放開赫連燕英對慶君道:“怎麽樣了?可是跟采荷那丫頭說好了?”赫連燕英原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聽了赫連封的話趕緊轉過頭,雙目間也盡是對於剛才赫連封所問問題答案的期盼。畢竟現在在不單單是慶君和陸采荷兩個人的問題,期間還夾雜個她。


    慶君見他們父女的樣子,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道:“她走了。”赫連封聞言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向慶君道:“走了?什麽意思?走哪裏去了?”慶君搖搖頭,無力的往身邊的一張椅子上一靠好像沒有一絲生氣。


    赫連燕英心疼的看著愛郎,雖然也不解陸采荷為什麽會離開,但是知道此刻慶君心裏怕是最最難受了,所以趕緊止住還要問話的赫連封,輕輕的走過去,對慶君柔聲道:“可是采荷姐姐不肯接受我,要是...要是...”赫連燕英原是要說“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她願意退出”,但是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她對慶君的愛畢竟真實不虛。


    慶君甩甩頭,見赫連燕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於心不忍道:“不幹你的事,是我傷了她的心,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說完才想起來此來的目的,站起身向赫連封道:“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赫連封雖然不滿意慶君傷了陸采荷的心,但是見她對自己的閨女還好,此刻倒是沒有什麽火向慶君撒了。見慶君說有事求自己,以為是讓他幫忙找陸采荷,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讓手下找到她的。”


    慶君搖頭道:“前輩你誤會,我是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人,但是不是采荷,畢竟想要她迴來,還得讓她自己想開才好。我想求前輩幫忙找尋的是我的結拜兄弟絕神子。”絕神子道:“江南神偷絕神子?”慶君點頭道:“就是他,剛才我聽采荷說自從數月之前他到江湖上找我之後,卻好像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我現在實在是有些無力,所以還請前輩幫忙。”


    赫連封道:“這隻是小事,我會吩咐手下的人幫你查找的。”慶君聞言再次拜謝道:“那就多謝前輩了。”赫連封瞪眼道:“怎麽還是前輩前輩的叫個不停,以前讓你喊我赫連伯伯,你就不怎麽喊,現在你跟英英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就算不改口,也不能這麽疏遠吧!”


    慶君聞言一囧,想想確實如此,自己都已經把人家的閨女給占了,怎麽還能前輩前輩的叫呢?但是要叫赫連封“嶽父”他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遂從新見禮道:“赫連伯伯說的是,是小子無禮了,還請赫連伯伯見諒。”


    赫連封見慶君此次上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趕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晚上再說。”慶君迴來半天了還沒有見到師傅農士,而且還有那條蛇的事情要跟農士說呢!並沒有心思去休息。但是見身邊的赫連燕英確實是一臉的疲憊,遂對赫連燕英道:“赫連伯伯說的對,英英你去休息吧!我去找師傅,把紅蛇拿給他看看。”


    赫連燕英見父親和愛郎像是消了裂痕,心下很是高興,但是想到陸采荷的事,心裏怪怪的,總感覺自己鳩占鵲巢。有心再跟慶君說說,但是自己父親在此卻是有些不便,見父親和愛郎都讓自己去休息,乖巧的點了點頭,準備有時間再跟慶君討論陸采荷的事情,轉身出了客廳迴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我師父在哪裏嗎?”


    等赫連燕英出去慶君對赫連封道:“赫連伯伯,可知道我師傅在哪?”赫連封聞言指了指道:“應該在自己的屋裏呢!”慶君跟赫連封一告罪,上農士的屋子尋農士去了。


    第九十九章 師徒相見


    小明苦著一張臉,重複念著“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的詩句,聽到外麵的馬聲,偷眼看向窗外,小聲的對農士道:“師祖,是不是我師父迴來了?”農士自然也聽到了外麵的馬聲嘶鳴以及人聲,農士也懷疑是慶君他們迴來了。但是想到赫連燕英和陸采荷兩個丫頭,登時去了出去的心思。既然是慶君自己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不是他不關心徒弟,而是他可沒法管徒弟的感情生活。遂黑著臉對小明道:“不許偷懶,專心的背詩,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上麵的字全部學會。”小明看農士黑了臉,不敢忤逆,又高聲的念了起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小明的一首《俠客行》還沒有念完,就聽農士屋外響起了敲門聲,伴著的是慶君略顯憔悴的聲音:“師傅,你在嗎?”農士聞言示意小明停下來,衝門外喊道:“進來吧!”小明也聽出了是慶君的聲音,一顆心激動莫名,想到慘死的父母,頓時紅了眼圈。幾步跑到門口,正好與推門進來的慶君撞了個正著。


    慶君見自己撞了一個孩子,雖然趕緊身手去扶,但是心裏也正在疑惑這是什麽人?怎麽會在師傅房裏呢?就聽小明略顯哽咽的喊道:“師傅...”聽這孩子喊自己師傅,慶君一愣,仔細打量起這孩子,猛然想起了那個渭江旁的漁家,拽過小明道:“小明,你怎麽在這裏?”本就紅了眼睛的小明聽慶君問自己怎麽在這裏,眼淚頓時不止。


    小明這番行徑倒是讓慶君慌了手腳,連帶著穩坐著的農士都趕緊跑了過來,拽起他的胳膊道:“這是撞疼了?”小明搖搖頭沒有迴答,但是眼淚卻是稀裏嘩啦的掉個不停。農士見此,瞪了慶君一眼道:“這麽大的人,怎麽還是毛毛躁躁,趕緊給我們小明陪個不是。”


    慶君站在那裏,雖然被農士訓得有些怨,但是為了能止住小明的哭,還是順著農士的意思俯身對小明道:“剛才我走的急了,跟你賠個不是,小明不哭了好嗎?”


    小明見因為自己哭,師傅被師祖訓了,趕緊的止住了眼淚,等慶君把道歉的話說完,小明已經收了眼淚對慶君道:“師傅,不是你撞疼我了,是...是我們爹娘他們死了。”說完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有一種要溢出來的樣子,不過,還是讓小明給生生的憋了迴去。


    慶君聽了小明的話,登時愣在了那裏。腦海裏浮現出樸實的楊老漢和善良的楊大嫂照顧自己的樣子,失聲對小明道:“楊大哥和大嫂好好的怎麽會死呢?”小明努力的止著眼淚,抽噎道:“都是因為我,嗚嗚...那天爹和我上渭江城賣魚......後來對虧了遇到了師叔,要不然小明再也見不到師傅你了,嗚嗚......”


    慶君聽了小明把事情的經過一講,猛得搖晃了一下,還是農士察覺到了異常,一把扶住了他,要不然得一下子跌倒在地。小明的故事農士也是初次聽聞,農士看慶君臉色不好,知道慶君一定是受了刺激,遂道:“坐下說。”說完把慶君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慶君機械的坐在那裏,心裏頭發苦,雖然小明把一切的緣由歸結給了自己,但是他卻是聽出來了,這一切的事情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他。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楊老漢就不會因為生活拮據而到渭江城賣魚,如果不是因為他偷偷的傳授小明武功,就不會發生小明跟人家好勇鬥狠,如果自己當初自己答應了楊老漢的請求,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慶君好不容易從自責裏走出來,對小明道:“那你師叔可是為你爹娘報了仇?”小明見了剛才慶君的樣子嚇了一跳,此時見慶君出言問自己,才落下心神,鏗鏘有力的答道:“師叔,說要替我爹娘報仇,我沒有讓,爹娘的仇我要親手報。”


    慶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農士在一邊抱起小明道:“不愧是我的農士的徒孫有誌氣。”慶君此時雖然沒有了武功,但是知道自己是小明現在的希望,跟陸采荷餐風露宿的隻是為了找到自己學武功,而且就算自己不再是一個武者,但是功夫還在,直接傳授給小明就是了,所以接口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打算,那我就把自己的武學教授給你,至於練成什麽樣,就得看你自己了。”小明聞言倒是沒有疑它,堅定的在農士的懷裏點點頭道:“師傅,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練功,絕不丟你的臉。”


    慶君此時再聽小明喊自己師傅,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抵觸,隻是在心底還是充滿了楊老漢夫婦的歉意和懊悔。


    農士見兩個人的樣子,有心岔開話題,遂對慶君道:“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可曾采到什麽草藥?”慶君聽農士問自己為什麽這麽早迴來,跟赫連燕英的事慶君不好意思當著小明的麵跟農士說,遂隻好迴答另一個問題道:“我在山上采了‘黃精、赤玉伏澤’等幾味草藥。”農士聞言道:“赤玉伏澤!你的運氣倒是不錯。”


    慶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他的運氣倒是真不錯,畢竟他上山一趟可是沒有采到什麽正經的草藥,割些雜草卻是采到了赤玉伏澤。想起藥簍裏的那條紅蛇,對農士道:“對了師傅,我在山上的一個山洞裏遇到了一條紅色蟒蛇,弟子卻是孤陋寡聞,說不出它的名字。還請師傅去看看。”


    農士聞言放下懷裏的小明,問慶君道:“你沒有見過的紅色蟒蛇?”慶君點點頭道:“嗯!師傅給弟子的那幾本書中也未曾有此蛇的描述,”人的本性裏都有幾分好奇心,農士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也不例外,聽了慶君的話拽起慶君就往屋外而去。小明小孩子的心性,聽了慶君的話,也把剛才的眼淚棄置腦後,跟著兩個人出了屋子。


    第一百章 橫公蛇


    農士先一步出來見赫連封坐在客廳,因為還不知道陸采荷已經走的事,遂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指點那丫頭劍術,在這坐著幹嘛?”赫連封卻是也見不得農士這般說話,迴瞪道:“還不是你這個老怪物惹得禍。你...”見慶君跟在農士的身後,後邊的話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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