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感覺全身上下,舒坦得很,好像是重生了一般,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但是也想到了怕是又欠了人情,轉個身,見失去的碧玉簫竟是在自己的床邊,真真的是喜出望外,也不管自己洗漱了沒,趕緊下了床出了屋子,準備去感謝那位千手門的門主,剛出屋子就見門外有人守著,那人見慶君出來,躬身行禮道:"少俠醒了,可是要洗漱?"慶君疑惑的看了一眼,收了激動的心平靜的說道:"受累,可否帶我去見你家門主?"那守在門口的千手門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慶君見此雖然不解但是想到人家可能有事,所以準備迴屋洗漱,等一會再過去,但是那千手門人像是做了一些掙紮,隨即幹脆的說道:"少俠這邊請。"說完就向前走了去,慶君聞言先是一愣,但是見那人答應了,快步跟了上去。


    "門主,慶君少俠求見。"慶君到了門外,被守在袁天道門外的守衛所阻,剛才帶慶君來的那人,在袁天道的門外請示道。袁天道在自己的屋子裏的床上盤腿而坐,修煉著千手門的絕學武功青陽訣,周身內勁環繞,淡淡的清香從袁天道的身上發散出來,聽到慶君來了,行功一周天後,趕緊收了內力,答道:"請穀少俠進來。"說完自己從床上起了來。慶君被人引進了袁天道的屋子,往裏一走正見袁天道出來,雙目對撞之間慶君見袁天道,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真是一副麵容,心中很是歡喜。隻是袁天道的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慶君不明所以也不計較這些,隻知道自己受了人家的大恩,遂趕緊施大鞠躬禮道:"小子落難承蒙袁門主相救,小子實在是不勝感激。"袁天道見慶君客氣,趕緊上前扶起慶君說道:"慶君少俠,何必這般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你如此大禮。"慶君說道:"於袁門主可能是舉手之勞,於在下可是救命之恩。"


    正在這時燕青端著一碗湯進來,對袁天道說道:"門主,上好的靈芝熬的湯,趁熱趕緊喝了吧。正好可以固本培元。"燕青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慶君在屋裏,直到走近了才發現慶君,燕青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唿,把靈芝湯端到袁天道身前,再次說道:"門主趕緊趁熱喝吧!"袁天道接過燕青手裏的靈芝湯卻沒有自己喝,而是端到了慶君身前,說道:"慶君少俠,正好喝了這碗靈芝湯補補身子。"慶君見袁天道竟是把自己的補藥給了自己,心中感動的不行,趕緊推辭道:"袁門主不可,這是這位先生,為袁門主熬的,還是袁門主喝吧!"燕青本來見袁天道竟是把自己給他的靈芝湯給慶君喝有些不憤,但是見慶君還知道進退,心裏很是受用,在一邊也勸道:"門主,是啊!還是您喝了吧!"袁天道卻是不肯,硬要慶君喝,慶君三次拒絕,袁天道讓了三次。最後慶君沒有辦法,舉起碗喝了。


    兩人的稱唿從"袁門主""慶君少俠"變成了"袁大哥""慶君兄弟";慶君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見時間已經很久了,怕耽誤袁天道處理正事,遂告辭迴了自己的屋子。燕青在慶君走之後,對袁天道說道:"門主,你為那小子耗損內力給他療傷,又把咱們從門內帶出來的靈芝給他,是不是……是不是……."袁天道見燕青有些不憤,雖然不願意解釋,但是燕青畢竟是自己的心腹,而且也是為了自己考慮,所以安慰道:"你不知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千手門,你以後不許對他無禮,知道嗎?"燕青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既然是袁天道說的,自己總得遵從,所以不甘心的應道:"是。"心裏卻是想著怎麽把門主對慶君所做的告訴慶君,讓慶君知道知道袁門主為他受了什麽罪。


    慶君正在床上躺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子裏的寧靜,屋子的門沒有伐,慶君起身,讓敲門的人自己進來了。慶君見來人竟是燕青,一愣,因為慶君似有似無的從燕青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敵意和不友好,但是還是熱情的招唿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結兄弟


    慶君見燕青繃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雖然也是有些不滿,但是畢竟自己欠他們的人情所以還是很客氣的跟他說道:"燕兄,不知道找在下有何事?"燕青哼了一聲也不說話,隻是盯著慶君。慶君被燕青盯得有些發毛,心裏生火,再次問道:"難道小弟臉上長了什麽東西,值得燕兄這麽盯著我看。"語氣卻是有些不善。燕青自然聽出了慶君語氣上的不滿,依舊繃著一張臉說道:"我盯著你!我盯著你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給我們門主吃了什麽迷魂藥,能讓他為你這萍水相逢的人做這麽多的事。"


    慶君聞言一愣,雖然嘴上已經表達過謝意,但是人家的情分確實是大得厲害。但是這是他與袁天道之間的事與燕青何幹,所以暗暗的惱了,再者說袁天道從程咬金等人手裏救下了自己,又幫自己找迴了心愛的碧玉簫,也說不上自己給他灌迷魂湯啊!慶君心裏雖然惱了但是嘴上卻還是依舊平靜的說道:"燕兄,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燕青見慶君不冷不熱的態度,罵道:"狗屁的誤會,我們門主為了給你治病,耗損了七成內力,最少得三個月才能完全複原,而且把我從門內帶來的上好靈芝所熬的湯又給了你喝。你說我對你有什麽誤會?我又應該對你有什麽誤會?"


    慶君聞言滿腔的惱怒瞬間便化成了歉疚與尷尬,治病的事他不知道,但是那碗靈芝湯卻是自己清醒的時候喝的。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袁天道竟是為救自己犧牲這麽多,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起來的時候渾身舒服而袁天道卻是麵色蒼白了。燕青接著說道:"我們出來是要到灌江城處理堂口被人平了的大事,萬一敵人趁虛而入,門主出了什麽事,你說我們千手門該怎麽辦?"慶君被燕青的話給徹底的驚住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也不管屋子裏的燕青,直接出了屋子,往袁天道哪裏找去。


    不等守在門口的守衛通傳,慶君一陣風似的衝進了袁天道的屋子。屋子裏的袁天道正盤坐在床上修煉青陽訣,雖然因為給慶君治病耗費了大量的內力,但是有人進來他還是知道,但是憑著武者的直覺他知道來人沒有惡意,所以並沒有強行收功,還是按部就班的運轉青陽訣的行功路線。慶君見袁天道一張蒼白的臉坐在床上練功,心口堵得厲害,這個世界上真正曾為他犧牲自己的除了自己的爺爺大概就是眼前的這人了,單單救命之恩自己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更何況這不計迴報的恩情,不知不覺慶君已經雙目含淚。


    袁天道把青陽訣行了一周天之後,收了功。睜開眼睛見慶君雙目含淚的站在自己身前,略微一愣笑道:"慶君兄弟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副樣子?"慶君伸手去了自己麵上的眼淚,行禮說道:"袁大哥,大恩大德兄弟沒齒難忘。"袁天道忙起身去扶他,說道:"慶君兄弟這是做什麽,"扶住慶君之後說道:"是不是底下的人跟你說了什麽?一定是燕青?這個家夥,看我迴頭怎麽收拾他。"慶君看著有些生氣的袁天道,說道:"袁大哥這是做什麽?多虧了燕大哥我才知道袁大哥為兄弟做了這麽多。"袁天道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麽,能為慶君兄弟這樣的少俠做些什麽事,也是為兄的榮幸。"慶君聞言道:"袁大哥別笑話兄弟了,什麽俠不俠的,不過是別人吹捧而已。倒是袁大哥這樣仗義瀟灑之人,真真的讓兄弟服氣。"


    袁天道看著慶君一臉敬慕的樣子,笑道:"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說句實在話,第一眼見到兄弟的時候我就感覺跟你親,要不然也不會耗損功力為你治病。"慶君道:"說的是呢!見到袁大哥的第一眼我也覺得袁大哥親近。袁大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袁天道見慶君欲言又止的樣子,急道:"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麽事直說就是了,哪裏有那麽多的顧忌。你是不是瞧不起你袁大哥?"慶君連道不敢接著說道:"我想與袁大哥義結金蘭,不知道袁大哥意下如何?"袁天道聽聞慶君的請求,大笑了起來,說道:"為兄正有此意,沒想到兄弟也有此意,哈哈……實在是好,實在是好啊!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結拜兄弟你看如何?"


    慶君自然是沒意見,所以很幹脆的答道:"自然是聽大哥的。"袁天道見慶君沒有反對,又大聲說了幾個好字。立刻走到了房門口吩咐守在外邊的手下到鎮上去買三牲貢品,香紙公雞,又吩咐把閑在各處的千手門門人聚集到了院子裏,說自己要與慶君結拜,讓他們前來觀禮。吩咐完袁天道迴了房裏與慶君二人在屋裏閑話家常,一時三刻,外邊就已經準備好了。燕青親自前來請二人,此刻燕青的心理又發生了變化,以前幫慶君那是因為他是外人,對千手門對袁天道沒有什麽好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袁天道與慶君結拜之後,那慶君就是千手門的人了,一個天級中段的高手,千手門還是非常在乎的,所以此刻對待慶君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的恭敬。袁天道對於燕青對慶君的態度很是滿意,慶君見燕青如此,卻是有一些尷尬,雖然對燕青說了幾遍不必如此多禮,但是燕青就是不聽。


    袁天道和慶君二人一起跪於院子中間擺著三牲貢品的香案前,手握三炷香,稟告天地,誓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二人接著站起身,喝了手下人端上來的生雞血,彼此相視一笑,大口的喝幹淨。慶君把碗擲在地上,跪於袁天道麵前說道:"大哥受兄弟一拜。"袁天道扶起慶君笑著道:"好兄弟。"


    第二十九章 念舊人


    慶君和袁天道結拜之後,在五柳鎮客棧裏一連住了十五日,把酒言歡,相談甚得。但是二人終究各有各事,所以隻好忍痛分離。原本慶君是不放心袁天道去出事的堂口的,袁天道亦是有些不放心慶君自己一個人去雪峰鎮,想讓慶君跟他一起走,之後他們再繞道去尋陸采荷和絕神子。但是慶君知道此刻的自己幫不上袁天道什麽忙,怕是還要稱為他們的累贅,所以婉拒了袁天道的要求,收起自己的擔心,拿足了袁天道給的盤纏,騎上袁天道贈送的駿馬上路了。


    "師叔,我師傅怎麽還沒有來啊?你說的絕世師叔也沒有迴來?"小明一臉焦急地問坐在八方客棧大堂靠窗子桌上的陸采荷。陸采荷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聽到小明問自己什麽,心裏隻是在想著慶君,按理說慶君先一步離開了渭水城,應該比他們先到才是,但是她和小明已經迴來十多天了,慶君還沒有到。聽小明說他的傷還沒有好,難道路上出了什麽意外?還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不禁在心裏念道:"名哥你在哪啊?采荷想你了。"眼睛卻已經紅了。小明本來見陸采荷沒有迴答自己,想著再追問幾句,見了陸采荷雙目赤紅的樣子,生生的忍住了。心裏也念道:"自己這個師叔什麽都好,就是愛哭鼻子,真不像是個男子漢。"小明念道完,一雙眼睛隨著陸采荷一起望向了街口……


    "姑娘,在下真的有事,急著趕路,改日有機會一定給你好好欣賞在下的簫。"慶君略顯無奈的對眼前這個十七八歲有著一頭波浪般的長發,新月般美麗的秀眉,一雙麗目,秀挺的瑤鼻,香腮嫣紅,點絳櫻唇,晶瑩剔透勝雪肌膚,一身大紅裝看著美豔非常的女子說道。美豔女子見慶君依舊拒絕,有些與自身形象不協調的怒罵道:"我赫連燕鶯看上的東西還從沒有敢有人拒絕,真是給臉不要臉的小白臉。"慶君原本就不想理會她,見她使性子,更是避之不及,所以起步就往樓下走去。赫連燕英見慶君竟然不理會自己,一種失落感頓時生在心頭,反身抽出了隨身的長鞭直接就抽了過去。


    事情的經過,我們還得從頭說起。慶君雖然著急趕路,但是記著上次的事,所以一路上也並不是很躥急,而且因為盤纏比較足,住的地方吃飯的地方也竟是一些大的地方,因為袁天道告訴過他,這些大的地方不容易是黑店,相對的安全些。這一日黃昏,他騎馬行至離雪峰鎮還有一日行程的封城,準備在此休息一夜,所以牽了馬,一路尋到了城裏最大的酒樓:會賓樓。把馬交給店家,自己備著行囊就準備上酒樓的二樓,尋一個清靜的桌子,在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跟別人撞了一下,行囊有些不結實,碧玉簫一下子從行囊裏掉了出來,雖然碧玉簫露出來不過一瞬間就被慶君一手給抄了迴來,但是還是被緊跟著慶君上樓的赫連燕英給看見了。赫連燕英從小對於簫等樂器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見此直接上前對慶君說道:"我要看你的玉簫。"慶君經過了幾番生死之後,對於這樣的空口相借卻是有幾分不願意的,所以禮貌的拒絕道:"這位姑娘實在是抱歉,家傳寶物,不方便輕易示人,還請見諒。"慶君說完即起步上了二樓,赫連燕英見慶君這麽幹脆的拒絕自己,還自顧自的上了樓,皺著眉頭也緊跟著慶君上了樓,並且緊挨著慶君坐了說道:"家傳的寶物又怎麽樣?我又不給你看壞了。"慶君見她窮追不舍的樣子,心裏更是不高興,所以收了吃飯的心思,說了上邊的一番話,沒想到竟是招致了赫連燕英出手。


    慶君雖然身上還是帶著傷,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理,也算是恢複有五成了。地級中段以下的武者根本傷不了他。他不願意跟赫連燕英糾纏,直接伸手攥住了赫連燕英抽過來的鞭子,赫連燕英不過是地級初段,在一般人眼裏也許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身手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對於慶君來說根本就不夠看。慶君頭也不迴的說道:"下不為例。"之後撒開了攥著鞭子的手瀟灑的下樓去了。赫連燕英愣愣的看著慶君遠去的背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氣唿唿的推開看熱鬧的眾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去。


    "爹,你要給我報仇,女兒從沒有在這封城吃過這樣的虧呢?"赫連燕英急衝衝的跑進來一雙手纏在滿臉大絡腮胡子不怒自威的赫連封的脖子上氣唿唿的說道。赫連封見女兒撒嬌的樣子知道這個女兒又在外邊欺負別人了,隻是怕是碰到了硬茬子,才來尋自己來了,遂收起了一貫的嚴肅麵孔,笑嗬嗬的問道:"誰敢欺負我們的小公主啊?說給爹爹聽聽。"赫連燕英見自己老爹笑嗬嗬根本沒有著急的樣子,氣道:"什麽啊!你根本就不關心我,我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你還能笑出來,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啊?"赫連封聞言,盡量憋著自己的笑意,故意嚴肅的說道:"你當然是我赫連封的親生女兒了,來告訴老爹,誰敢欺負我的公主?爹這就去教訓他。"


    赫連燕英聞言,笑道:"我就說嘛!我老爹是最疼我的,爹你趕緊怕人去找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略有些英氣的男人。"赫連封一愣,說道:"不是要找人報仇嗎?怎麽找上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子了,難道……"一副打量的眼光看著赫連燕英。赫連燕英見赫連封的樣子,先是皺著眉,但是一想到慶君的樣子,臉上卻是羞紅了起來,雙手捶打著赫連封的胸膛說道:"爹,你說什麽呢,趕緊把他找出來,我要拔他的皮,抽他的筋。"赫連封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怎麽會看不出赫連燕英此時的樣子分明是動了春心,但是見赫連燕英嘴硬,遂順著赫連燕英答道:"好,我這就派人去找他,咱們就拔他的皮,抽他的筋。"


    第三十章 難上難


    赫連燕英見赫連封要派人去,趕緊攔道:"也不用真的,拔他的皮,抽他的筋,隻要給他一點點教訓就好了。"赫連封一臉正色的說道:"這麽大膽的登徒浪子敢欺負我赫連封的女兒怎麽能不給他一點教訓呢?"赫連燕英見自己的爹爹竟是當了真,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剛才說的那樣,是我找他麻煩的,不是他,爹爹還是不要找人教訓他了。"赫連封見赫連燕英一臉焦急緊張的樣子終於再也憋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赫連燕英見赫連封如此哪裏不明白老爹的意思,低著頭,捶打著赫連封的胸口,一張臉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一樣。赫連封難得見女兒這個樣子,心裏不由的想道:"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啊?我們家的姑娘都能為她這樣。自己怕是真得親自去相看相看。”


    慶君牽著馬,皺著眉頭走在封城的大街上,心裏思道:"最近怎麽就這麽倒黴,吃頓飯也能遇上麻煩。"又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連夜趕往雪峰鎮去尋陸采荷和絕神子他們,省得再出什麽意外耽擱了,"咕嚕,咕嚕……"自己的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荒。怎麽著一個大活人也不能讓自己餓肚子啊!迴頭看看自己已經出來很遠了,那個瘋丫頭大概是找不到自己了,放心的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小客棧,把牽到了後院,交給看馬的人,直接進了大堂點菜。不一會飯菜便已經好了,慶君吃得正香的時候,客棧裏進來了幾個人圍坐在他對麵的一張桌子上,雖然也點了東西,但是一雙眼睛時不時總是往他的身上瞟。慶君心裏加著小心,麵上卻是不顯,想著怕是今天晚上真的要趕路了,囫圇的吃完了剩下的飯菜,起身到櫃台結過帳之後,直接就上了後院去牽馬。


    慶君騎在馬上,感覺在自己身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自己,有些如芒在背,慶君幾次迴頭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慶君知道自己怕是遇上了厲害的人物,想讓馬快些的跑起來,卻是因為此時大街上還有著熱鬧的人群,根本馳騁不起來。順利的過了城門,慶君的一顆心才算落下來,一揮馬鞭,快速的順著官道跑去。


    "小夥子,警覺性不錯嘛!哈哈……"慶君騎在馬上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笑聲,猛得停住了飛馳的駿馬喊道:"誰?""哈哈……我就在你身邊啊!你看不見我嗎?""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快出來。"慶君從周圍感覺不到有任何生命的氣息,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遇上麻煩了。"小夥子,我真的就在你身邊呢?不信我這就出來。哈哈……"慶君正戒備著,猛得身後一動迴頭看去,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一下子就突然的從地裏鑽了出來。"盾地術?"慶君凝神說道。"還算有些眼裏,,也不枉我追了這麽久,哈哈……"這人自然是聽了赫連燕英話來相看女婿的赫連封了。


    慶君下馬看著眼前的這人,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也不說話,一雙手慢慢的伸到了包囊裏攥著碧玉簫。赫連封越看慶君越滿意這個女婿,見慶君緊張的樣子,笑道:"小夥子,別瞎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哈哈哈……隻是我女兒看上你了,所以……哈哈……。"慶君聞言絲毫沒有放鬆緊張的神經,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女兒?前輩是不是搞錯了?我不認識令愛。""怎麽會不認識呢?你們不是剛剛才見過嘛!我女兒漂亮吧!哈哈……"赫連封非常滿意慶君自然是一切哈哈了。慶君聞言想起了在酒樓上跟自己強碧玉簫的火爆的紅衣美女,皺著眉對赫連封說道:"我想前輩是搞錯了。"赫連封沒想到慶君是這麽個反應,赫連封本來以為慶君聽說自己女兒看上他了會多麽欣喜如狂呢,畢竟有自己這樣一個天級高段武者當老泰山,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但是赫連封畢竟對慶君實在滿意,這樣風神秀異,甚為氣宇軒昂的女婿還是挺不容易找的,更何況慶君年紀輕輕已經有地級巔峰的武者了,如果讓他知道慶君已經是天級中段的武者,一定會嚇死。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所以也不怪慶君的反應,解釋道:"沒搞錯,我女兒你也見過了,絕對是的大美人,你也虧不,整個江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呢,便宜你了,哈哈……"慶君繼續皺著眉看著獨自一臉興奮的赫連封,說道:"我想前輩真的搞錯了,在下沒見過您的女兒,也不認識什麽大美人,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了。"轉身上了馬就要走。赫連封正是高興的時候,怎麽防慶君給這麽個答複。趕緊阻止住慶君身下要跑起的駿馬,說道:"別走,先隨我迴去,我女兒還在家裏等著你呢!"慶君見自己的馬被赫連封阻止住,心中生氣,想道:"這父女倆怎麽都這麽煩人呢?"嘴上還是盡量平靜的對赫連封說道:"前輩請讓開,在下真的有事在身,沒時間陪前輩在這裏胡鬧。"赫連封聽慶君說自己胡鬧,怒道:"別以為你是我女婿我就不敢打你。"慶君聞聽"女婿"一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管赫連封生沒生氣直接說道:"前輩還請慎言,我真的不認識你的女兒,請前輩讓路。"赫連封本來就心中生了怒氣,聽慶君還是這麽的冥頑不靈更是怒不可竭。縱身飛起,用出五分功力的一拳照著慶君的麵門就打了過來,慶君沒想到赫連封這樣的高手會說都不說就動手,多虧自己一直全神戒備著,所以在赫連封拳風未至的時候,飛身跳下了馬,畢竟慶君的輕功還不錯,而且動用輕功並不需要多少功力。


    赫連封見慶君這麽輕易的就避開了自己的動用了五成功力的一拳大力金剛拳,心頭一愣,自己所修煉的大力金剛拳可是出了名的無堅不摧,氣勢如虹。頓時怒氣稍去,心下暗道:"好小子,還算不錯!哈哈……不過,還是要給你一點教訓,要不然以後還不得欺負我女兒,所以看拳吧!哈哈…"。


    第三十一章 跟我走


    赫連封把自己的功力維持在五成左右一拳又一拳的,接連的逼到了慶君身前,慶君每次都堪堪避開,不得以隻好反身抽出了背在身後包囊裏的碧玉簫,想吹奏《神曲》以擾亂赫連封的氣血神誌,給他造成一些威脅。但是赫連封卻根本不給慶君這樣的機會一直跟慶君進行著近身搏鬥,讓慶君根本施展不出《神曲》來。慶君手上雖然還有碧簫八式可用,但是隻是把碧玉簫充當近身的武器而已,終究是比不上《神曲》,更何況對手還是遠比自己高強的武者呢!赫連封畢竟是天級高段的武者,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慶君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所以不多時,雖然赫連封並沒有施展出十成十的功力,但還是讓慶君周身變得狼狽不堪。


    赫連封看著狼狽的慶君,笑道:"臭小子,怎麽樣?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哈哈哈……現在讓你做我的女婿有得商量了吧?"慶君本來聽赫連封問自己話的前半段想著順勢承認自己知道他的厲害了,但是沒想到赫連封會說出後麵的話來,知道自己不能答應所以很是堅決的說道:"實在是抱歉,在下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您的女兒還是留給別人吧!"說完腦子裏便閃過了陸采荷溫柔的身影,慶君嘴角發翹,心裏頭微微的發甜。


    赫連封見慶君如此的不識時務,枉費自己的女兒隻見了他一次就為他神魂顛倒的,想起赫連燕英,心頭頓時對慶君又充滿了火氣,而且氣急之下把自己一直刻意壓製的功力一下子完全放開了。天級巔峰的武者十成十的一拳實打實的衝著慶君的前胸飛快的打了過來,慶君根本就躲閃不開,一下子就被打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在半空之中猛得噴射了出來,最後重重的摔倒在地。"臭小子,現在怎麽說?想不想當我的女婿?"赫連封略有些尷尬的看著滿口是血慶君,聲音略有些討好外加賣弄的說道,赫連封直到自己的一拳打到慶君身上的那一刻赫連封才想起慶君現在身份,那可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啊!如果現在把他打得太厲害了,以後可怎麽相處呢?而且,慶君現在這個樣子要被自己女兒看見了,自己怕是要落下大埋怨了,但是那時拳頭已經打了出去,自己根本收不迴來。


    慶君感受著自己已經略有些淤滯的經脈就知道自己這下所受的傷勢,又不輕。本來自己原來的傷就沒有好,這下又添了這新傷,如果今天能過活著離開這裏的話,自己怕是又得好好的養上好一陣子了,想到這裏慶君心頭也是怒氣橫生,待見赫連封還逼問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婿,慶君遂用碧玉簫杵著地,搖搖晃晃的勉強的站了身子對赫連封說道:"我就算是娶阿貓阿狗的女兒,也不會娶你那個刁蠻的女兒。你們父女是不是瘋了啊!女兒野蠻跋扈的說要看人家手裏的簫,你這當父親的更絕,竟是連持簫的人都要搶,你們父女倆真是一對神經病!"慶君本來很少罵這樣的話,但是可能是最近壓抑得,被赫連封勾出了心火,才罵得這麽不好聽。


    但是他赫連封是誰?“君子劍,封魂刀,神龍百味,逍遙笑。”他這個封城的土皇帝,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呢?封城的舊址是大旗寨,因為赫連封在江湖上擁有的赫赫威名,來投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原來的大旗寨容不下這許多的人,所以赫連封才會督促建設封城。封城原來所定的名字是大旗城,但是城裏的人們不願意這樣叫,直接冠以赫連封的名字為城名。封城沒有官府衙門,一切的事情都是由赫連封來決定,踏實寨主,也是城主。畢竟在江湖上天級巔峰的武者就有數的那麽幾個。今天他赫連封能夠親自出來追趕慶君那是給足了慶君麵子,當然也是為了赫連燕英的幸福,自從因為一些江湖紛爭連累赫連燕英的母親死了之後,赫連封就把赫連燕英視作珍寶,寵膩非常,要不然也不會養成赫連燕英在封城肆無忌憚的性格。當赫連封見到赫連燕英為慶君臉紅的時候,就決定要親自相看相看慶君,如果可以,就讓他們成婚,把封城交出來,自己過兩天輕巧的日子。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慶君此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來感覺的不好意思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怒視著慶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找死!"說完十成十功力的一拳又實實的打在了慶君的身上,慶君本來就站得勉強,此刻隨著赫連封的拳頭,猶如樹葉一般又飄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赫連封見慶君落了地繃著一張臉狠狠的問道:",臭小子,現在呢?"慶君躺在地上,身體抽了幾次,幾次想爬起來,卻是沒能如願扭頭看著赫連封說道:"要我做你的女婿,下輩子吧!"赫連封本來見慶君此時的樣子還稍微有些不忍,見慶君這樣的決絕,怒道:"臭小子,你是逼著我殺人啊!既然你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說著,一拳就又打了出來。慶君又被赫連封打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老遠才停下來,一口口的鮮血往外噴吐,在地上連成了一條。本來一開始兩個人是在官道上動手的,但是此刻兩個人已經到了遠離官道的林間,一陣一陣的狂風在林間掀起,林葉之間沙沙作響。


    赫連封眯著自己大如銅鈴的雙眼,看著被自己打得重傷了的慶君再次問道:"臭小子,想好了沒?跟不跟我迴去做我女婿?"慶君想都沒想立即就想罵過去,但是胸口卻是一陣劇痛,吐出一大口血,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說道:"不好!"赫連封擺出拳頭,猶豫著要不要再打下去,說實話慶君今天這樣的表現已經徹底的征服他了,幾十年江湖血雨腥風的生涯,讓他難得見到一個像慶君這樣硬氣的年輕人,如果說赫連封一開始僅因為赫連燕英而要求慶君做他的女婿的話,那麽現在就是為了他自己而要求慶君做他的女婿了。


    第三十二章 不行


    赫連封凝神看了一會慶君,佯裝怒氣的說道:"臭小子,做我女婿好不好?"赫連封問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答案是什麽,他既想著慶君能夠繼續硬氣下去,又希望慶君就此答應自己,心裏頭矛盾的很。慶君此時神誌有些迷糊,心頭守著的似乎隻剩下陸采荷一道身影,在提醒他她在等他,突然耳裏聽到赫連封問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婿,本能的搖了搖自己紛亂的頭,表示拒絕。嘴角卻輕輕的咧開了,心裏對陸采荷說道:"如果要娶,我就娶你,嗬嗬……"赫連封此時已經完全去了怒去,見慶君自己發愣傻笑,不確定是不是被自己給打傻了,所以慢慢的走了過去,見慶君雙眼有神,根本不像是被打傻了。


    看到慶君渾身是血的樣子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臭小子,何必這麽強呢?騙一騙我老人家也不是不可以。這不是自討苦吃嘛!"慶君在赫連封靠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收了心神,見赫連封平靜的跟自己說話,咳了幾下吐出堵在嘴裏的血漿,輕聲說道:"沒那個習慣,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赫連封聞言,笑道:"我隻有燕英一個女兒,既然他看上了你,我就必須把你帶迴去,不管你願不願意。其實我女兒真的很不錯,等你和她相處久了,我相信你會喜歡她的。"說著就伸手去抱慶君。慶君見赫連封來抱自己,雖然知道赫連封沒有惡意,但是赫連封的話比對他有惡意或者殺了他還要有威懾力,把他帶迴去,娶他女兒,這不是開玩笑嗎?所以慶君在赫連封蹲下身子的那一刻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滾了出去,奮力的說道:"就算死,我也不會娶你的女兒。"慶君說這話,本來是想激怒赫連封,讓他殺了自己,但是赫連封根本沒有慶君想像的那樣動怒,而且還笑著對慶君說道:"現在死不死由不得你,娶不娶也由不得你。哈哈……"運轉功力,慶君從地上一下子被吸到了赫連封的懷裏,赫連封看著一臉黑線的慶君搖頭說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替你治治傷,要不然讓燕英看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怕是要跟我沒完沒了嘍!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赫連燕英在赫連封去追趕慶君之後自己一個人在閨房裏左顧右盼,如坐針氈,既盼著赫連封能把慶君帶迴來,又怕慶君犯強跟自己老爹打起來,誰會受了傷,赫連燕英羞紅著一張臉,不知道平日裏爽利的自己怎麽會僅僅因為見了慶君一麵之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卻是越想一張臉越紅,一時沉不下氣來,快步的跑到了府門口,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要不是不知道赫連封他們在哪裏,怕是已經騎了馬去追了。


    "老怪物,他怎麽樣?"赫連封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對著一個滿頭須發皆白,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人說道。老人也不看他,眯著一雙眼睛,伸手為慶君診脈,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難!"赫連封聽老人說難,頓時急道:"怎麽會難呢?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嘛!老怪物,別嚇唬我,我知道隻要這人還有一口氣在,你一定能醫好他是不是?"老人猛得睜開眯著的雙眼,一道精光射出,氣道:"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你敢說不是你打傷他的,現在又送來我這救他,你有毛病啊?"赫連封略有尷尬的說道:"這不是一時沒有收住手嘛!老怪物,這可是我們家寶貝已經內定了的夫君,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人難得見赫連封這個樣子,取笑道:"呦呦,少見啊!想不到威名赫赫的赫連寨主,也有這樣扭捏的時候。"赫連封瞪著眼睛,冷笑道:"老怪物你就是想怕是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想到慶君還需要老人救治,軟下語氣說道:"別這麽多廢話了,趕緊救人吧!"老人皺著眉說道:"你以為我說難,是誑你呢啊?這人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又中了你的七傷拳,周身經脈淤滯,內力不通,而且五張六腑移位外加失血過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因為這小子底子好,意誌夠堅定,要想救活他,談何容易,畢竟我是人,不是神。"赫連封見老人說得邪乎,低著頭皺著眉,自語道:"我怎麽會下這麽重的手呢?這可怎麽跟燕英交代啊?"赫連封想到要給自己女兒一個交代,瞬間打了一個冷顫,抬頭對老人說道:"老怪物,你可別嚇唬我,江湖上誰不知道你神手怪醫農士的本事。小心我們家寶貝過來拔光你的胡子。"


    農士聞言笑道:"老東西還是很了解我的嘛!哈哈……治呢!我倒是能治,隻是有些……"赫連封聽農士說能治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見農士一句話隻說了一半遂急道:"老怪物,你是存心氣我啊!你知道我脾氣急,還這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屁快放。"農士聞言也不生氣,他和赫連封相交了二十幾年,彼此了解親近,引對方為自己的至交好友。要不然以農士淡薄怪異的性子,也不會把封城這樣的繁華之所作為自己安養的地方。農士見火候差不多了,再繼續刺激下去,赫連封怕是會發飆了,所以言道:"隻是有些麻煩,需要很多東西。"


    赫連封急道:"缺什麽東西你說就是了,憑咱們這幾十年的身家,什麽給你找不來。"農士也不理會赫連封的吹噓,道:"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功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那得看他的造化了。我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命。"赫連封聽農士說完,頭又是一凝,畢竟身在江湖要是沒有一身好武功,怎麽立足呢?但是,唉!說到底,還是要怪自己,怎麽下手不知道輕重呢!帶著些許遺憾,對農士說道:"先保住這小子的命再說吧!"


    第三十三章 爺孫聚


    "怎麽還沒迴來呢?眼看天都快黑了。"赫連燕英在赫連府大門口跺著腳,焦急的望向對過的大街,看著行色匆匆的過往行人,心中不斷的念叨。兩個站在府門口的家丁,亦是在心裏暗暗的奇怪,今天大小姐這是怎麽了呢?但是卻是不敢過問,畢竟赫連大小姐的火爆脾氣在整個封城是無人不知的。


    “孫兒!”慶君感覺自己好累啊!迷迷糊糊的躺在無名穀的草地上,想盡情的睡一會,不想爺爺的聲音從耳邊響了起來。慶君以為自己聽差了,繼續迷迷糊糊的躺在那裏。爺爺的聲音卻再度響了起來,“孫兒,你怎麽了?”。慶君這次聽得真切猛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爺爺正慈祥的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慶君猛得坐起了身子。


    “爺爺,真的是你嗎?”慶君起身抱住老人傻傻的問道。老人慈愛的用手撫摸著慶君的頭發,輕聲笑道:“是爺爺。孫兒,你怎麽了?”慶君見真的是自己的爺爺聽他問自己怎麽了。頓時想起起了自己出穀之後的經曆的種種,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艱難?頓時滔滔大哭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麵,隻有當他遇到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毫無保留的真情流露!慶君哭了好一會,心情好多了,疲憊感似是已經被發泄了出去,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但是當慶君看到爺爺正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頓時生出些不好意思來,扭捏著對爺爺說道:“爺爺,對不起,慶君太想你了。”說完話猛得想起,爺爺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還有自己不是在跟別人打鬥嗎?怎麽會?頓時滿頭包起來。


    爺爺似乎看出了慶君的疑惑不解,笑著說道:“孫兒,我們是在你的夢裏。”


    “夢裏?”


    “是啊!孫兒,要不人我們怎麽會在無名穀相見呢?”


    慶君看著自己無比熟悉的曠野,確認自己確實是在無名穀,想到自己剛才還在與人打鬥,頃刻間就能到無名穀,怕是也隻有做夢才可能了。遂說道:“能見到爺爺,真是太好了。爺爺你過得好嗎?”


    爺爺見慶君問得傻,但是不忍責備,依舊溫聲的道:“爺爺過得很好,倒是你,見了爺爺怎麽就先哭了一鼻子啊?在外邊受了委屈嗎?”


    慶君本來已經有些忘記了自己哭鼻子這迴事,但是被爺爺一下子提起來,頓時有些抹不開,尷尬的想解釋解釋,卻是沒能張開嘴。爺爺自然是非常了解慶君,見他如此,溫和的說道:“孫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記得率性而為四個字。”


    慶君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在教導自己,所以非常恭敬的在一旁仔細的聽著。爺爺見慶君一臉受教的樣子,問道:“孫兒,你出無名穀這許久,最大的感悟是什麽?”


    慶君聞言在自己心裏思索著爺爺的問題,“自己最大的感悟是什麽呢?”卻是越想越迷茫。遂搖搖頭,說道:“爺爺,孫兒也不清楚,隻是發現外邊的人生活的都好累啊!”


    爺爺似是不滿意慶君的迴答,又似是滿意慶君的迴答的,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慶君也算是讀書過萬卷書的,就算是學識有限,但是還是能夠理解爺爺說的是什麽意思。“所謂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是大道廣泛流行,左右上下無所不到。萬物依賴生長而不推辭,完成了功業,辦妥了事業,而不占有名譽。養育萬物而不自以為主,可以稱它為“小”,萬物歸附而不自以為主宰,可以稱之為“大”。正因為不自以為偉大,所以才能成就偉大、完成偉大。”隻是爺爺對自己說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呢?慶君卻是有些不解。


    爺爺把話說到,卻是不再管慶君是否理解了。站起身,對慶君說道:“爺爺,該走了,孫兒一定要克定己念,刻苦修煉,莫要荒廢了你的真武訣。”慶君聽見爺爺說要走,趕緊從思緒裏跑了出來,抱住爺爺,說道:“爺爺,孫兒想你了。你能在這裏陪孫兒嗎?”


    爺爺再度撫摸著慶君的頭發,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路要走,怎麽能夠強求呢?”


    慶君紅著眼睛喊道:“爺爺...”


    爺爺看著傷心的慶君搖搖頭,說道:“是夢終究是要醒的,爺爺該走了,你也醒來吧!你記住,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好好修煉你的真武訣。”


    一道白光閃過,爺爺頓時從慶君的眼前消失了,慶君急忙跑過去大聲的喊道:“爺爺......”


    慶君安靜的躺在一張床上,神手怪醫農士急速的把手裏的銀針往慶君的身上的穴道紮,手法快若閃電,幾十根針,隻一刻便是紮完了,抽出慶君的左手,以自己的右掌相抵,用內力刺激慶君略顯枯萎的經脈。過了許久許久,平靜在床上的慶君高聲喊了一句:“爺爺.......”隨即又安靜的昏死了過去。


    神手怪醫農士擦了擦自己滿腦門子的汗水,喘著粗氣,對站在一邊緊張的盯著自己看的赫連封說道:“終於把他的命給救迴來了,可累死我老人家了。”


    赫連封聽說把慶君的命真的保住了,才真的放心,看看外邊的天色,已經是大黑,擔心家裏的閨女,對農士道:“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別出了什麽事才好,要不人我可找你要人啊!”


    農士瞪著自己一雙眼睛,恨恨的說道:“滾,滾,別再在我這磨磨嘰嘰的,我得休息一會了。可累壞我老人家了。”


    第三十四章 癡心人


    “爹,你怎麽才迴來啊?他呢?”赫連封才進赫連府,就被赫連燕英堵個正著。赫連封見女兒一臉焦急的樣子,不敢把慶君的詳情告訴她,顧左右而言他道:“燕英,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呢?”赫連燕英道:“女兒不是擔心你嘛!”赫連封搖頭笑道:“擔心我?是擔心你那個小情郎吧!”赫連燕英輕輕搖動著赫連封的胳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嬌道:“爹!”赫連封見此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


    赫連封笑罷,對赫連燕英道:“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門口站著吧!你老爹我的嗓子可都快冒煙了!”赫連燕英固然非常想知道慶君的消息,但是見自己老爹確實風塵仆仆的樣子,也是關心。所以順從的跟著赫連封進了院子。


    “爹,你說啊!”在大堂上,赫連燕英見赫連封坐在主位上,竟是慢慢的喝起了茶,絲毫沒有告訴他去追慶君的事情,非常不滿的說道。赫連封見赫連燕英逼問自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怕是躲不過了,遂討好的笑著說道:“英英啊!你看你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家世,僅憑見過他那麽一麵,你就喜歡上他,是不是有點冒失啊?要不咱們再考慮考慮怎麽樣?”


    赫連燕英聽了赫連封的話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反駁道:“我就是喜歡他!第一次見麵怎麽了?還不許人家一見鍾情嗎?”赫連封沒想到自己的閨女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頓時頭疼不已,想著實話實說,又怕自家的小妮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真是左右為難。


    赫連燕英見自己的老爹又不說話,頓時不滿的說道:“讓你去追他,到底怎麽樣了嗎?早知道這麽費勁還不如我自己去追呢!”赫連封見赫連燕英如此知道自己要是不說出點什麽,怕是今天晚上得讓女兒埋怨死,遂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我倒是追上了。不過...”赫連燕英聽說自己的老爹追上了慶君,頓時滿心歡喜起來,眉飛色舞的搶話說道:“追上了,怎麽樣?”


    赫連封瞪了一眼赫連燕英接著說道:“我不是正要說,讓你打斷了嘛!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麽多年也沒見你這麽關心過你老子我,哼!”赫連封的話把赫連燕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撒嬌道:“這不是關係到女兒的終身幸福嘛!再說女兒什麽時候不關心你了?我不是天天的勸你不讓你喝酒嘛!”赫連封聽赫連燕英說所謂的關心自己竟是每天勸他不讓他喝酒,頓時語塞。原來,這赫連封除了一身功夫了得,這嗜酒如命也是江湖出了名的。有一次赫連封聽說有一處有好酒,一時之間心癢難耐,瞞了赫連燕英就去了,一去就是三日,連赫連燕英的生日都給忘記了,等赫連封心滿意足的打著酒保迴赫連府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己珍藏多年的酒俱被犯了大小姐脾氣的赫連燕英給砸了,而且至此之後府裏再也沒有過酒,赫連燕英美其名曰:為了他的健康考慮。赫連封自知理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自己閨女做對,隻好自我克製,忍不住的時候,跑出去偷偷的喝上一點。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嘿嘿...好閨女咱們做筆交易怎麽樣?”赫連封詭秘的笑道。赫連燕英聞言疑惑的看著赫連封說道:“做筆交易?做什麽交易?”赫連封道:“我把我追那小子的經過仔細的學給你聽,你允許老爹以後可以喝酒怎麽樣?”想到自己以後能光明正大的喝酒,赫連封頓時喜上眉梢,額頭上布滿了皺紋。


    “不行!”赫連燕英聽了赫連封所說的交易,斷然說道。赫連封心裏正暗自美著,以為以此要挾自己的閨女還不得乖乖的就範啊!沒想到得到的迴答竟是出乎意料,遂問道:“為什麽不行啊?你看你能得到的想知道的,我也能...嘿嘿...”“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麽多的理由,趕緊把你追他的過程仔細的告訴我,要不然...”赫連燕英不講理的對赫連封說道。


    赫連封聞言滿腦門子的黑線,不滿的對赫連燕英嘟嚕道:“你怎麽能這麽霸道呢?怎麽說我也是你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我嗜酒如命的性子。你這麽著不是要我的命嗎?”赫連燕英看也不看他的答道:“在府裏就是不許喝。跟我打馬虎眼,你除了在府裏不能喝酒,在外邊還喝的少了?哼!”赫連封見赫連燕英一副不淑女的樣子,取笑道:“這麽看來還真得把你早點嫁出去,省的身邊有個管家婆管著。”


    赫連燕英聞言頓時瞪著眼睛說道:“你想得美,就算我嫁人了,也不會離開這裏的。”赫連封苦著一張臉說道:“難道我把你養得嫁人了,你還要賴在娘家啊?”赫連燕英也不管赫連封說什麽,站在那裏看著赫連封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讓赫連封氣竭不已。


    赫連燕英見自己父女倆說了這麽多,還沒有聊到自己想知道的,頓時不滿的對赫連封說道:“趕緊說他在哪呢?”赫連封還以為自己的閨女暫時忘了慶君這茬呢,沒想繞來繞去又繞了迴來,頓時感覺有些無力的說道:“他被我打傷了。”


    “打傷了?你怎麽會把他打傷呢?你不是說隻是去追他嗎?到底怎麽一迴事嘛?你說清楚。”赫連燕英聽說慶君被赫連封給打傷了,頓時一急。


    “我也不想把他打傷,但是他找打,這也不能怪我.....”赫連封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說到底還是他理虧。赫連燕英卻不管那些,見自己的老爹還在說些無關的話,衝赫連封大聲喊道:“說重點。”


    “好,說重點。我讓他做我女婿他不肯,我就把他打傷了。”赫連封極簡單的把話說完了。赫連燕英卻是依舊不滿意,瞪了自己老爹一眼說道:“說清楚點。”赫連封見自己閨女對自己不依不饒的樣子,知道自己那套怕是不容易交差,再說慶君的命也保住了,遂一五一十的對赫連燕英講起了他和慶君之間交手的經過。


    第三十五章 闖城門


    “我這是怎麽了,頭好疼。啊!”慶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是頭疼得厲害,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湧進了了他的腦海,最後定格在赫連封抱起自己,隨後發生了什麽?慶君卻是全然記不得了。說來也可笑自己跟赫連封打鬥了半天,最後幾乎半死,竟是連赫連封是誰都沒有問清楚,慶君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搖罷頭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這一點也說明了慶君的江湖經驗到底是有些不足,如果是個老江湖在經曆了慶君那樣的事情之後,醒來的第一件事怕就是要觀察周圍的環境了。慶君卻是在自己胡思亂想了半天之後,菜鳥就是菜鳥。


    慶君雖然說是清醒了,但是身體的行動上還不方便,所以能動的隻有自己的一雙眼睛。入目擺著的是一張紅木桌子上麵放著一張微黃的素絹,上麵壓著一枚端硯,一旁的筆筒裏插著幾支幹涸的毛筆,想來是這房間的主人,並不是很擅長書畫,要不然也不會任由筆墨紙硯胡亂的擺放幹涸。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金黃的波斯菊,給整個屋子平添些許的野性。偏過頭,見到的卻是一個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幾條看著珍貴的珍珠項鏈被放在梳妝台上,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的人。慶君暗想這裏怎麽看怎麽像是女子的閨房呢?移目之間卻是見到內室的一麵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簫和各式各樣的鞭子,看著不倫不類,卻是又有些協調的美感。


    慶君畢竟是剛剛才醒,這一圈看下來卻是有些累了,所以慢慢的收迴了自己的目光,卻是一下子定格在了自己的腳邊。一個身穿粉紅色玫瑰香緊身袍的女子蹙著眉頭趴睡在自己的腿邊,半露在外的麵容帶著衣不解帶的憔悴。慶君見此不禁輕“啊”了一聲,之後趕緊住了嘴,略有些小心的往那半張白皙的臉上看了看,見自己並沒有驚醒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子是在照顧他嗎?心下卻是疑惑這個女子是誰?初時她以為是陸采荷,但是見過那張露在外邊的半張臉,卻是給否決了。為了尋找蛛絲馬跡,慶君一雙眼睛又在屋子裏忙活開了。


    慶君一雙眼睛略有所思的盯著那麵掛著簫和鞭子的牆麵,迴過頭又盯著那露在外邊的麵容,心中一個清晰的身影漸漸的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一頭波浪般的長發,新月般美麗的秀眉,一雙麗目,秀挺的瑤鼻,香腮嫣紅,點絳櫻唇,晶瑩剔透勝雪肌膚,一身大紅裝。“我要看你的玉簫。”“家傳的寶物又怎麽樣?我又不給你看壞了。”緊跟著又一個身影進了自己的腦海,耳邊似乎又想起了那人說過的話。“小夥子,別瞎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哈哈哈……隻是我女兒看上你了。”“怎麽會不認識呢?你們不是剛剛才見過嘛!我女兒漂亮吧!哈哈……”慶君想到這裏心裏頭就跟吃了一個蒼蠅似地,剛剛見到赫連燕英時生出的那絲憐愛頓時煙消雲散。對,這個女子就是我們的赫連大小姐。


    當赫連封把過程如實的對赫連燕英講完之後,赫連燕英也來不急埋怨自己的老爹,亦是不管外邊的天色已晚,到後院馬苑裏取了自己的馬,也不理會跟在自己身後勸慰自己的老爹,快馬加鞭的趕往農士隱居的茅草屋。


    雖然農士住的地方離封城不是很遠,但是這大晚上的,封城的城門卻是已經早早的關閉了,側門雖然可以進出,卻是由眾多的大旗寨寨兵把守,輕易不許的。赫連燕英卻是不管那些,到了城門口橫衝直撞,接揮舞著手裏的馬鞭,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赫連燕英的行為頓時嚇壞了守門的寨兵,因為天色較暗寨兵遠遠的並沒有注意到要闖城門的是自家的大小姐,急忙上了弓弦,對準了赫連燕英。由個小頭目喊道:“哪裏的朋友,趕緊停下來,封城的規矩,難道閣下不知道嗎?”赫連燕英卻是因為擔心慶君,全無心思迴答,馬勢不減,衝向了封城開著的側門。小頭目見自己的喊話對方絲毫不予理會,心頭暗驚,畢竟封城有著天級巔峰的武者赫連封坐鎮,根本沒有人敢在這裏撒野,怕自己對付不了馬上的人,急忙敲響了豎立在城門口召集大旗寨高手的警鍾。“鐺...鐺...鐺”鍾聲在這樣安靜的夜裏格外的清晰傳蕩出去。


    守在城門口的寨兵亦是沒有閑著,雖然這些寨兵大多數不過是些黃級初段中段的武者,但是一手弓馬功夫卻是一般的武者所不能比的,十幾個寨兵把自己手裏的弓箭直直的射向了赫連燕英。赫連燕英初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直到這些寨兵的弓箭近身,赫連燕英才反應過來,畢竟是地級武者,這幾隻弓箭還傷不到她,但亦是對她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此刻才想起自己老爹在封城下的規矩,子夜之後不許任何人縱馬出入封城。赫連燕英剛想把馬速降下來,但是慶君的身影卻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自己的心裏,把心一橫,對著守城門的寨兵喊道:“我是赫連燕英。快把側門讓開。”這些不過是瞬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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