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以後,讓我離張浩遠一點。


    他吃醋了,他介意我和張浩之間的關係,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隻是,他要我和張浩之間斷絕聯係,卻讓我有些猶豫。


    想起我和張浩其實認識很多年了,隻比認識趙笛稍微晚一些,雖然我知道張浩喜歡我,平日裏對我有時候也不是特別正經,但在很多事上,他對我其實特別仗義,幫了我不少忙,如今要我跟他像陌生人一樣相處,說沒有遲疑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我對著趙笛說道:“我跟你保證,我跟他隻是朋友關係,以後我也會跟他保持距離。”


    趙笛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我,不帶絲毫閃躲,對我說:“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自然明白趙笛的意思,隻是,我做不到。


    要我跟張浩以後像個陌生人一樣,見麵也當做不認識,我真的做不到,而且,在他幫了我這麽多之後,我卻這麽對他,這樣未免太過無情了。


    對於趙笛的要求,我用沉默表示我的反抗。


    他生氣了。


    他是個不屑於吵架的人,隻會跟我一個勁兒地冷戰,然後等著我去主動找他,去求他。


    但這次,當他摔門而去的時候,我並沒有追上去,隻是呆呆地坐在床上。


    先前因為安安主動追求坤決那股大無畏的勁兒,我心裏備受鼓舞,想要和趙笛好好地在一起,衝破相隔在我們之間的一切藩籬。


    但如今,連我們之間的門第家世這些東西還沒觸及到的時候,我們已經因為感情問題吵了很多次架。在這一刻,我自己真的有些懷疑,懷疑就我們這樣子,以後真的能不能再繼續走下去。


    等慢慢緩過神來的時候,我起身將雜亂的房間收拾了一下。之前因為趙笛和張浩兩個人打架,房間裏的東西摔碎了不少,地上甚至還有被子摔碎的碎片,我拿著掃帚將破碎的東西掃到一邊。隻是在蹲下身子撿玻璃碎片的時候,一個沒留神,被碎片割傷了手,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但在這一刻,我卻沒覺得疼,也沒伸手去止血,隻是看著鮮血一點點地在我的手上蔓延開來,像一朵絢麗的罌粟,致命而美豔。


    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滿手鮮血地去接電話自然不怎麽方便,我趕緊拿紙巾摁住了傷口,防止血繼續往外流,隨後用另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喂。”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在先前還沒來得及合上的醫藥箱裏找著創口貼,趕緊處理手上的傷口。


    是張浩的電話。


    等到接起後,我聽到他隔著電話問我:“你跟他……沒什麽事情吧?”


    “能有什麽事啊。”我不急反問了一句,看了看時間,想著這家夥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這個時間點,恰好是我和趙笛吵架吵完的時候,說不定趙笛已經生氣走了。或者我們倆和解了,這會子正是溫存的時候,要是碰上他這麽一個電話打來,好好的氣氛瞬間被破壞了。


    隻是這個時候,我倒是不能去問張浩打電話是不是故意的,萬一人家就是擔心我出事,所以才打個電話來問問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為自己的小人之腹暗暗咋舌了一番,不由問了一句:“你的傷口怎麽樣了?沒事吧?”


    “爺我身體倍兒棒,那點算什麽。”就算是隔著電話,我也能感受到張浩隔著電話那牛逼哄哄吹牛的樣子。


    這家夥,絕了,真是沒誰了。


    此處,我隻想給他兩個再見揮手的表情包。


    張浩拉著我還想嘮嗑,隻是今日跟趙笛吵架這事兒,我實在沒什麽心思多說什麽,簡單跟他聊了幾句,沒過多久就掛了電話,接著繼續收拾房間。


    等到好不容易將房間收拾好的時候,口渴想倒點水喝,但家裏這麽多天都沒人住,還要重新燒水,再說了,喝水的茶杯已經被這兩個暴力男人給摔碎了!尤其是對著額頭上還包著的白色紗布和手上的傷口,瞬時有種淚奔的衝動。


    隻是單純的想落淚,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活的有點累,努力想讓自己的生活活的更好一些,但結果卻是一團糟,不禁覺得有些心塞。


    一個下午在打掃房間中度過,到了晚上的時候,覺得肚子有些餓,卻又懶得做飯,最後索性叫了個外賣,反正一個人過日子,能填飽肚子就行。


    公司那邊,我之前問過人事部的同事,看我什麽時候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去上班了。雖說如此,但在我不在公司的時候,我的公司相應的分配給了公司裏的其他同事,時間短了還沒什麽,但時間一長,人家幫我分擔工作也沒多餘的工資拿,換誰心裏都會覺得不樂意。


    我覺著自己的身體反正沒什麽問題了,就想著等明天就直接去公司上班。雖說額頭上帶著個紗布有點招迴頭率,但好在過幾天就能拆線,到時候我再去理發店剪劉海,往上一蓋就能遮住傷口。


    一想到明天要早起上班,我等吃完晚飯後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隻是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卻不想,自己竟然接到了張宇航的電話。


    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張宇航的號碼時,要說我不詫異是不可能的。雖然是一塊玩的朋友,但平日裏如若不是一塊出去玩,私下底的聯係其實不多,現在都快十二點了,這家夥竟然給我打了電話,丫的我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


    隻是,當我接起電話的時候,確實隔著電話聽到了張宇航的聲音。


    張浩問我:“秋妹子,浩哥喝斷片了,嘴裏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你看你是不是過來看看啊?”


    我奇怪地說了一句:“他抽什麽風啊?大晚上的還去喝酒。”


    張浩微微笑著,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明顯也喝酒了,說話時都有點大舌頭的感覺,隻是沒喝斷片而已:“嘿嘿,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為情所傷啊。”


    我連忙拒絕:“千萬別,讓他直接晚上抱著妹子睡覺吧,我可消受不起。”


    張浩一個勁兒地跟我扯皮:“秋妹子,但浩哥嘴裏一直念著你,別人他不要啊。”


    對此,我不禁問了一句:“你不都說他喝醉了嗎?喝醉了哪還分得清人啊?”


    張宇航被我說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到了後來,隻是喃喃問我:“那你還過來看看浩哥嗎?”


    我拒絕了張宇航的提議:“不看了,既然你在他旁邊,就好好照顧他吧。”


    且不說我對張浩沒那個意思,想著在平日裏盡量要避開他,再說都這麽晚了,我還特意跑出去找他,這算是怎麽迴事啊?要是我真這麽做了,正好坐實了我和張浩有關係的事情。


    對於趙笛那邊,我算是這輩子都洗不清了。


    張宇航的電話剛剛掛斷,我準備繼續睡覺時,沒想到另一個電話居然又接著打了進來,合著我今天晚上還真是個大忙人。


    這是安安的電話,我一接通電話,就聽到她對我說:“洛秋,我要去泰國了!”


    隔著電話,我也能感受到安安的一臉興奮,隻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她去泰國,exm?


    雖說飛機是挺快的,但她為何不坐白天的飛機,偏偏要選到大晚上的時候去?


    我奇怪地問道:“你怎麽說走就走啊?”


    “當然是去追坤決了,這家夥,以為自己大晚上的去泰國我就追不到了,那他未免也太小看趙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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