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瑜的事情,我仔細考慮了兩天,最後還是告訴了媽媽。


    媽媽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感覺到特別的震驚,一遍遍地問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張瑜在皇城夜總會的所作所為,在對媽媽說這些的事情,隱去了張瑜在包廂裏做的惡心事,隻是說她在夜總會出入過。


    媽媽知道這件事後,讓我不要聲張出去,並對我說,她會盡快和繼父一塊迴海城,先讓繼父探探張瑜的口實,側麵查查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和媽媽通完電話後不久,就聽到了風聲,說爺爺的村子裏傳出了張宇在夜總會當小姐的風言風語,被繼父從海城特意抓了迴去。


    我接到媽媽的通知趕迴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繼父拿著木棒在教訓張瑜。張瑜整個人滿麵都是淚水,雖然冬天的溫度有些低,但因為張瑜本就穿的少,這些木棒可以說直接落到了張瑜的身上,說不疼是假的。


    家裏的整個氣氛沉鬱的可怕,我靜靜地站在媽媽的身後,一聲大氣都不敢出。隻是,看著張瑜被繼父打的這麽慘,還是忍不住地感覺到心頭一顫一顫的。但是在繼父教訓張瑜的時候,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叔叔嬸嬸,一個個都麵色鐵青地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開口相勸。


    在城市裏還好,即使在同一個樓層裏住著,但住了好幾年,也不見得就能知道鄰居是男是女。可爺爺家這邊不一樣,這是村子,但凡有點風吹草地,不消多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村子。


    因為姑姑在北京的工作不錯,收入很高,以至於整個家連帶著在村子裏怎麽說也是戶體麵的人家。但如今,張瑜在海城夜總會做小姐的事情被人捅了出來,這是全家人被村子裏的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像爺爺奶奶那麽要麵子的人,怎麽可能容忍的了這種事。看繼父這盛怒的樣子,十有八九知道這事兒是真的,指不定村子裏已經傳成了什麽樣子。


    我看著張瑜已經被繼父打的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但這時候,依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讓繼父停下。因為張瑜的事情,不知道讓整個家蒙受了多大的負麵影響,他們這時候,大概隻會埋怨張瑜給家裏丟臉了。


    繼父一邊打,一邊罵道:“好好的一個成年人,不去好好找份工作,反而去當小姐,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雖然平日裏繼父和張瑜之間不見得有多少親近,但至少他們之間還相隔著一層血緣關係,作為一個父親,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去做小姐,要說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張瑜被繼父打的很慘,但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硬著嘴皮子說道:“反正你和我媽離婚之後就沒管過我,現在又何必來管我的死活!”


    張瑜要是不說話乖乖受著還好,偏偏她這麽頂撞繼父,氣的繼父手上的木棒再次毫不留情地往張瑜的身上招唿。


    張瑜感受到木棒的疼痛,連忙爬著抱住了姑姑的小腿,哭著讓姑姑救救她。姑姑是這個家裏說話最有分量的人,要是姑姑開口維護她,想來繼父也不會再繼續教訓張瑜。隻是在這個時候,就連一向和張瑜關係不錯的姑姑,也沒有理睬她,而是嫌惡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是覺得她給家裏麵丟臉了。


    看到姑姑這樣子,張瑜意識到自己慘了。這下子,就連姑姑都不救她了。


    她麵如死灰地倒在地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餘光忽然瞥到我和媽媽站的方向,整個人像發瘋了一般,一股腦兒地就往我們這邊撲來。


    張瑜在看到我的時候,一雙眼睛發紅,看著特別的可怕:“你這個小野種,這件事一定是你說出去的,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看我不打死你!”


    我被張瑜這樣子嚇了一跳,眼看著張瑜就要朝我撲上來,整個人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才發現自己原本就站在牆角的位置,身旁又被嬸嬸擋著,根本退無可退。就在張瑜要朝我撲上來的時候,媽媽在最後一刻擋在了我麵前,替我擋了下來。


    張瑜張牙舞爪地撲上來,鋒利的爪子直接劃破了媽媽的脖子,幾道紅痕瞬間顯現在媽媽的脖子上。可到了這個時候,張瑜根本不打算放過我:“你個小野種,敢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幹脆大家都別活了。”


    現在的她,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瘋子,一門心思認定這件事是我說的,抓著我不肯放。盡管我一遍遍地大聲解釋,說不是我說的,但張瑜根本就不相信我,在她眼裏,我為了把她趕出家門,能幹出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雖然媽媽一直護在我身前,但張瑜卻還是怒氣洶洶地對著我,大有和我同歸於盡的想法,而媽媽為了保護我,脖子上和臉上被張瑜的指甲劃了好幾道口子。若她是張瑜的母親,還能名正言順地教訓她,但她到底隻是後母,又是當著家裏人的麵,隻能躲閃著,卻不能反抗,而在這個時候,其他人隻是看著麵前上演的這場鬧劇,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阻止,一個人都沒有。


    甚至於,站在一旁的嬸嬸還在“無意”間堵住了我逃跑的路,一門心思地想擠兌我往張瑜的身上湊,想看張瑜收拾我的場景,還不忘在一旁煽風點火:“小秋啊,為什麽小瑜一直說這件事是你捅出來的,該不會,好端端地在村子裏敗壞你姐姐和家裏名聲的人,就是你吧。”


    聽到這話,媽媽隻覺得怒氣衝天,也不管會不會落人口實,一把推開了張瑜,將她推倒在地,對著眾人說道:“大家都知道,小秋在好幾天之前就去了海城打工,這些天根本迴都沒迴來過,現在她剛迴來,就說這件事是她做的,這怎麽可能?她今年隻有十四歲,就算是潑髒水,也不能就這樣往一個孩子身上潑髒水!”


    媽媽平日裏給人的印象一直有人軟軟糯糯的,在家裏也一直處於伏低做小的樣子,這是第一次,媽媽為了我的事情硬氣一迴。隻是這時候,卻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福是禍?


    聽到這話,嬸嬸冷哼了一聲,說道:“嫂子,你這話就是說我不厚道了。哎哎,我這可是本著事實說話啊,小瑜既然抓著你女兒不放,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然,為什麽她不說是她叔叔,或是她嬸嬸我呢!”


    嬸嬸這話完全是潑皮耍無賴,但張瑜偏偏順著她的話徑自說了下去,一手指著我,忿忿說道:“你個小野種,這事兒就你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說出去!”


    張瑜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一門心思認定這事兒是我做的,而正因為她的這句話,以至於爺爺奶奶等一眾人的眼神都落到了我身上。


    繼父恨恨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道:“洛秋,你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


    若張瑜做小姐這件事僅限於家裏人知道,繼父雖然痛心,但也不至於把張瑜打的這麽慘。可現在,偏偏張瑜的事情鬧得村子裏的人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以至於整哥家庭都因為這事兒在村子裏失去了顏麵。日後,就是出門去別人家走動,也要被人在背地裏說閑話。


    流言猛於虎!


    看著繼父盛怒的樣子,媽媽害怕他打我,連忙攔在了我麵前,對繼父解釋:“日東,你是知道的,小秋這些天連迴都沒迴過村子,怎麽可能會對著外麵傳出這些閑話呢,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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