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什麽啊,你過的開心不就好了嘛。”小媽嗬嗬笑著,“這些天,我也看下來了,他對你是真好,跟了他,你和安安都好。”


    小媽不懂什麽大道理,在她眼裏,隻要我自己覺得過得開心、幸福就足夠了,而她,會始終作為一個祝福的角色,默默地站在我身邊陪伴著我,即便,我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那才是家人啊,不求迴報、掏心掏肺地對你好。


    我靜靜地看著坐在一邊的趙莫軒,他就在安安身邊看著她,有時候見著安安快摔倒的時候,連忙伸手去扶一把,關注著安安的一舉一動。


    他見我看向他,移轉眼眸朝我這邊看過來,對著我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像是海邊的煙火一般,讓人沉醉而難以自拔。


    晚上臨睡時,小媽帶著小笛迴房睡覺,而這一次,趙莫軒卻讓保姆將安安抱著到了另一個房間入睡,臥室裏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光是看著他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家夥想幹嘛。自從我們重逢後,一次都沒做過。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以前在我眼裏,更像是個種馬級別的人,說實話,他能忍這麽久,確實挺讓我驚訝的。


    他抱著我進了浴室,花傘裏的水花一點點落下,濺落在地上,驚起一灘灘的水花,熱氣不斷地翻湧著,將整個浴室的玻璃門都印染得朦朧一片,而我和趙莫軒就在這其中,四目相對,感受著彼此間暗流湧動的情愫。


    從開始,到最後,我感覺到兩個人緊密相依著,感受著彼此的唿吸和心跳聲,有那麽一瞬間,渴望能就此到白頭,然後,用剩下的時間,一點點迴憶我們曾經曆過的舊時光。


    等到結束時,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到最後兩個人都沒了力氣,攤在地上連動都不想動。


    新的一天,就是聖誕節,而我和趙莫軒在平安夜,一塊領了結婚證。


    窗外似乎稀稀落落地下著雪,天氣很冷,房間裏開了空調,可前半夜所發生的一切,卻讓我們倆都汗流浹背,有了身處夏天的感覺。


    趙莫軒微微拉開了窗簾的一邊,臥室的燈光微弱地能看清窗戶外麵的風景,我看到一片片的落雪,從天空簌簌落下,耳邊靠著他心髒的位置,聽到他的心跳聲“砰砰砰”地跳動著。


    我重又鑽進了他的懷裏,緊貼著他的胸膛,雙手靜靜地搭在他的腰上,感覺咫尺天涯,就是永恆……


    趙莫軒抱著我,看著我說道:“明天,我通知我媽迴來,讓她給我們籌備個婚禮吧。”


    自從先前趙莫軒出事後,趙阿姨帶著趙莫軒去了外省養傷,在外麵一待就是好幾個月,等到趙莫軒重新迴到海城的時候,趙阿姨卻沒有迴來,而是選擇繼續留在了那裏。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難免有了感情,加上趙阿姨患有哮喘病,那邊的空氣質量更適合生活,或是厭倦了在海城的那些爭鬥,她將人手都交給了趙莫軒,而後一直待在外省,每天過著養花看書的日子。


    有時候我和趙莫軒也會帶著安安一塊跟趙阿姨視頻。自從安安出生後,趙阿姨就沒見過安安,隻是有時候看看她的照片,她一直說著要來看看安安,隻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以至於我和趙莫軒原本打算帶著孩子去那邊看望她。


    隻是,前些日子我臨時收到了那份邀請函,以至於一下子耽擱了行程。


    對於趙莫軒的提議,我點了點頭。


    每個女孩子都對婚紗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盼望著自己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我也並不例外,希望能穿著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人。若是這次趙阿姨能迴來為我們籌辦婚禮,屆時還能見見安安和小笛。隻是,她的身體狀態還過得去嗎?


    我有些擔心:“趙阿姨的身體沒事嗎?”


    趙莫軒撫了撫我汗濕的額頭,將我沾染在額前的長發一點點撥到耳後,對我說:“隻是短時間,好好控製就可以了。”


    寧靜的雪夜,我們珍惜著來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人生最美,不過是牽著最愛的人,一起憑欄望落雪。


    早已忘了最後自己是如何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沒有汗漬的感覺,想是已經被人擦洗過。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但估摸著該到下午了,甚至一覺睡到了臨近晚飯時分也有可能。


    趙莫軒已經醒了,靠在床頭櫃上看著手機,但麵上的表情,卻看得格外嚴肅,甚至,帶著一種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我看著他的樣子,不解地湊過去問道:“怎麽了?”


    趙莫軒或是沒想到我忽然醒了,見我靠近的時候,似是想把手機挪開,可偏偏慢了一步,在這之前,我已經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內容:美女翻譯迅速上位背後的驚天真相!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住了,一把從趙莫軒手裏奪過了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新聞。


    這條新聞上雖然沒有直指人名,但隻要稍微一想,就能猜出其中影射的對象就是我。


    我迅速將新聞稿瀏覽了一番,看到撰稿人在上麵寫著我憑借美色上位,不但與參與麵試考察工作的麵試官蔣屹繁關係匪淺,而且還與政府官員關係密切。或是怕得罪人,所以在提及蔣屹繁和政府官員時,隻是簡單地一筆帶過,而將筆墨著重放在了我作風不正、曲線上位的點上,站在一個衛道士的位置,言辭激烈地批判著我的“斑斑劣跡”。


    除此之外,上麵還放了好幾張圖,不但有當晚聚會的照片,還有我給領導敬酒的照片,甚至,還有蔣屹繁抱著我進酒店房間,第二天一早我又穿著一身新衣服出來的場景。


    照片上所出現的所有人除我之外都打了馬賽克,這一切,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


    因為近日蔣氏的風頭正盛,很快就有人猜出那個抱我迴房間的男人,就是蔣屹繁。他這些天與袁小姐走的有些近,評論之中,除了不少大罵我不要臉的人,還有一些為袁小姐抱不平。


    這些天以來,我幾乎成了海城上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迎來了事業上的巔峰期,連上街都會遇到一大批人圍在我身邊,在感覺到欣喜和疲憊的同時,卻忘了有一個詞,叫做“捧殺”。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在我的人生中徹底成為一個曆史,那一天的經曆,我拚命強迫著自己忘記,可就在我以為這一切真的結束的時候,它居然又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直直地砸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到猝不及防的同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我翻閱著手機上的新聞,類似這樣的報道還有很多,內容大同小異,基本都在說我作風不正,企圖上位的事情。就在前些天,我還是一眾人追捧的對象,可是在轉眼之間,因為這些報道和照片,徹底將我從雲端拉了下來,生生地跌落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就在昨天,我還覺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穹頂之上,可是現在,隻是短短一天的時間,似乎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都在朝我而來。


    那一刻,我甚至不敢去看趙莫軒的眼睛,發生了這一切,那些照片幾乎是鐵證,我和蔣屹繁確實在酒店的房間裏待了一夜,雖然我們倆最後並沒有發生關係,隻是,他會相信我嗎?


    我聽到他轉過頭來,問我:“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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