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化著很濃的妝,說話時,我竟然有些擔心她臉上的粉會掉下來,她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見我不迴應,直接“啪”地一聲,狠狠甩了我一個巴掌。≧


    她那一巴掌打的特別狠,痛的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水,耳邊“嗡嗡嗡”地響著,不知道是不是連我的牙齒都被打落了。


    自從入了這一行之後,我臉上挨的巴掌不少,但沒想到,圓圓的這個巴掌竟然會打得這麽狠。


    她冷冷地看著我,一字一句:“怎麽、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林初,先前你有人罩著,又是帝豪一姐,我沒能耐動你,可現在,你他媽什麽都不是,我想要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看著她,可是就連說話時的聲音都帶著喑啞:“你想怎麽對付我?”


    圓圓的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還沒開口說話,直接在我的手腕裏劃了一刀,我感覺到一陣徹骨的疼痛,看到鮮血立刻從我手上流了出來。


    我隱忍著沒叫出聲來,可早已疼的連牙齒都在打顫。


    圓圓湊在我耳邊,對我說道:“我想要的不多,隻想把你和陳姐當初怎麽對付我的手段,一件一件地還迴來。”


    聽到圓圓的這句話,我猛地一驚,按說當初受傷害最嚴重的人,是真真,並不是圓圓,可是現在,為什麽圓圓竟然會這麽說?


    我抬眸,看著化著一臉濃妝的圓圓,一模一樣的麵孔,就連趙莫軒當初給我的資料中都顯示,因為植皮可能會產生排異可能,所以真真很難恢複到原來的相貌,所以我一直以為如今這個世界上,擁有這張麵孔的人隻可能是圓圓,而不可能是真真。


    隻是,聽到圓圓剛才這麽對我說,我不禁有些懷疑,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究竟是圓圓還是真真?


    我看著她,有些不想相信地問了一句:“你……你究竟是圓圓,還是真真?”


    聽到我的問題,圓圓嫵媚一笑,說道:“你猜啊。”


    她的手上把玩著那把水果刀,相同的地點,同一款樣式的水果刀,我看著正在把玩那把水果刀的圓圓,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個人再如何隱藏,她習慣性的動作是獨一無二,不管怎麽裝都裝不出來,而如今,當圓圓的手上把玩著那把水果刀的時候,我恍然想到了當天晚上的情景。就在那一夜,真真似乎用著同樣的動作把玩著水果刀,當初,眼看著那把水果刀就要劃破我的臉,所以她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難道,她真的是真真?


    我看著麵前這張臉,感覺心髒“砰砰砰”跳的飛快,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真真?”


    “bingo!”聽到我的迴答,圓圓,不,真真微微一笑,明明眼底都是笑意,但麵上的笑容卻並不明顯。她的手上還握著那把水果刀,整個人卻笑著開始打轉,似乎遇到了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


    我看著麵前的真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一股徹骨的涼意從腳底心一點點蔓延至全身,恐懼得甚至讓我感覺整個人在顫抖。


    曾經的帝豪頭牌姐妹花,以“歌舞雙後”的名義聞名海城,而自從真真迴來後,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她一樣都沒碰過。


    因為她是真真,所以對於這些唱歌跳舞最容易露出破綻的地方,她從來不碰;


    因為她是真真,所以她的臉上時時刻刻都化著濃妝或是傷痕妝,來遮掩自己身上整容的痕跡;


    因為她是真真,所以不會輕易在自己的臉上出現大喜大怒的表情,為了防止讓別人看穿她整容過後那張僵硬的麵孔;


    因為她是真真,所以在世紀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我,即便我當時還戴著麵具,就像是我曾經的死敵楊菲菲一樣,憑借聲音就能認出是我。這一點,大胸無腦的圓圓根本不可能做到,隻有心細如塵、並對我恨之入骨的真真才有可能做到;


    ……


    這林林總總的一切匯合在一起,無一不在透露著一個事實,眼前站在我麵前的人,並不是圓圓,而是真真。


    她明明在無意間露出了自己的破綻,卻被我一次又一次地忽略。


    隻是,她的臉,曾經被整容醫院揚言不植皮根本不可能複原的臉,為什麽能恢複如初?


    既然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是真真,那圓圓呢?圓圓又去了哪裏?


    還有陳姐的死,跟真真究竟有沒有關係?


    當初,是陳姐在和她們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用水果刀劃破了真真的臉,真真這一次,明顯是迴來複仇的,之前我一直覺得奇怪的陳姐之死,和真真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係?


    一想到這些,我感覺到一陣讓人忍不住顫抖的涼意,問道:“陳姐,是你殺的嗎?”


    真真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迴答:“怎麽可能是我呢?就連警察,不都說她是自殺身亡嗎?”


    若是真真不說這句話,或許我可能會打消對她的懷疑,可是現在,她竟然對陳姐的死怎麽關注,若說她不是兇手,我都覺得奇怪。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明白她這趟迴來之後,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狠:“原來,真的是你……”


    她微笑著看著我,繼續否認道:“真的不是我。”


    “真真,你不用否認了,我已經在你的眼裏看到了答案。”


    她越是極力否認,越是證明她的心虛。想到最開始的時候,我隻覺得圓圓跋扈,而真真淡漠,卻不會多管閑事,誰能想到,當初能眼睛也不眨就想要用刀子劃傷我的臉的女人,如今居然可以眼睛也不眨地殺人。


    我定定地看著她,如今迴來報仇的她,比我之前所見的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手段更狠,甚至到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真真的嘴角微微牽動著,湊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一字一句說道:“那天晚上,是我親手把一顆又一顆的安眠藥灌進她的嘴裏,她想要掙紮,可是被我綁著手腳,根本動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將一顆又一顆的安眠藥給她灌到肚子裏。”


    真真輕笑著,聲音溫軟,卻帶著致命的氣息:“你知道嗎?我原先想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劃破她的臉,讓她在死前嚐嚐我曾經受過的苦,可是為了掩飾成自殺的樣子,我隻能這麽放過她。給你做個腦筋急轉彎,你猜,為什麽這件事會以自殺壓下來嗎?因為負責這起案件的人,早就是我的入幕之賓,我想要什麽,他都能滿足我。”


    她張開嘴唇,輕輕往水果刀上吹了一口氣,動作極盡魅惑,隻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比如,我今晚想殺了你一樣。我來不及在陳姐的臉上劃上那麽多刀,但是,林初,你可以。今天晚上還有這麽長的時間,讓我跟你來好好玩玩吧。我會告訴你,當初那些對我來說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怎麽一天一天像個鬼一樣活下來的……”


    當她舉起那把水果刀的時候,在燈光的反射之下,襯得那把水果刀更加的讓人感覺到恐懼。那把刀上,甚至還帶著剛才割傷我手腕時的鮮血,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刀片上一滴滴墜落,致命,而可怕……


    在這個和那天晚上布置的一模一樣的包廂之內,我看到真真閃爍著一雙嗜血的眼睛,對我說,一字一句:“林初,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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