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清靈他們,委屈巴巴的來口,“爺爺要京城了,你們記得想爺爺,知道嗎?”嚶嚶…他不想迴去呀!


    昨晚他威逼利誘著蘇老頭,蘇老頭怎麽也不肯改口,堅持要今早迴去。


    把他氣的要命,榆木腦袋,一點也不懂得變通。


    李清靈他們點了點頭,說會的。


    “我重孫女兒出生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他看了看李清靈的肚子,又再一次交代著。


    不能看著重孫女兒出生,他感到很遺憾。


    李清靈摸了摸肚子,笑著點頭說好。


    不用爺爺開口叮囑,她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讓他高興高興。


    “薛老頭,不要囉囉嗦嗦的了,該走了。”欽差大人看不過眼了,開口催促著。


    再讓他囉嗦下去,得要囉嗦到明天了。


    他是怕他了。


    不就是迴京城嗎?用得著這樣嗎?又不是生離死別?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薛老頭瞥了一眼欽差大人,從他的兜裏拿出一張紙,塞給李清靈,說是他給寶寶起的名字,讓她收著。


    柳之墨:“…”他孩子的名字這麽快被人霸占了?


    駱先生:“…”薛老頭是想先下手為強嗎?


    他想得倒美,有他在,重孫女兒的名字由不得別人來取。


    “丫頭,這是老頭子我千辛萬苦想出來的名字,等重孫女兒出生後,你給她挑一個。”


    說著,他還挑釁般的看了一眼駱老頭,別以為他不知道駱老頭的小心思?哼…


    反正,起名字這事,他爭定了。


    李清靈有些無言看了一眼薛老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駱先生截胡了。


    “你能想出什麽好名字來?”駱先生從李清靈的手裏拿過紙條,打開來掃了一眼上麵的名字,嫌棄的說,“薛老頭,你起的這名字太土了,是想讓重孫女兒被人取笑嗎?”


    他是堅決反對用薛老頭起的名字的。


    他看來看去,沒有一個覺得好聽的。


    薛老頭心裏不滿的看著駱先生,說他起的的名字哪裏土了?


    他覺得很好聽。


    駱先生又嫌棄的揮了揮手說,怎麽聽怎麽覺得土。


    薛老頭鼓著眼瞪著駱先生,雙手抱胸,沒好氣的說,“駱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讓寶寶用你起的名字嗎?”對他起的名字挑三挑四,不就是打著這個鬼主意嗎?


    駱先生一點也不掩飾是他的小心思,笑眯眯的點著頭承認。


    他絞盡腦汁的起了很多的名字,等寶寶出生後,再確定下來用哪一個?


    “…”


    敢承認?他竟敢承認?


    薛老頭用力的喘了兩口氣,扭頭看向李清靈,讓李清靈不準用駱先生起的名字。


    李清靈無辜的看了看兩個老頭,聳了聳肩膀說,“行,不用。”不等薛老頭得意的笑,又加了一句,“你們的都不用,寶寶的名字,我們會起。”為了兩邊不得罪,就兩邊不要選了。


    聞言,薛老頭跟駱先生僵了一下,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李清靈挑了挑眉問,為什麽不行?我們作為爹娘的,不能給孩子起名字嗎?


    薛老頭跟駱先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


    兩人衝著李清靈笑著,說孩子的名字,老人起比較好。


    “那你們說說,用誰的好?”李清靈又把這個問題踢了迴去,讓他們自行解決。


    要是再鬧到她麵前來,她就不給他們起了。


    薛老頭瞥了一眼駱先生,哼了一聲,說他起的名字。


    駱先生這一次沒跟他爭吵,隻說他們來一場打賭,誰輸了誰退出。


    誰輸了誰也沒的說,要心服口服。


    薛老頭聽到駱先生的話,點了點頭,說行,就這麽說定了。


    “薛老頭,你到底走不走,還磨磨唧唧啥?”欽差大人不耐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聽到欽差大人的催促聲,薛老頭翻了個白眼,“來了來了。”應完後,又對駱先生說,“寫信聯絡,我先走了。”


    駱先生嗯了一聲,沒跟薛老頭鬥嘴了,讓他一路順風。


    李清靈他們也紛紛叮囑著薛老頭,讓他一路平安。


    薛老頭連連點著頭,又對他們揮了揮手,轉身上了馬車。


    “走了。”


    看著浩浩蕩蕩的離開寧化縣的隊伍,李清靈輕輕的籲了口氣,心裏也有點舍不得薛老頭。


    柳之墨輕輕的拍了拍李清靈的手背,無聲的安慰她。


    李清靈對他笑了笑,說她沒事,讓他不用擔心。


    “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我去衙門了。”


    李清靈說了聲好。


    柳之墨又對她笑了笑,轉身去了衙門牢房,找何趙王林四人。


    柳家家兵打開關著何趙王林四人的牢房門,側身露出了柳之墨的身影。


    何趙王林四人一看到柳之墨,心裏忐忑的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之墨,不知道柳之墨找他們幹什麽?是要宣判罪行嗎?


    柳之墨沉默的掃了一眼何趙王林四人,片刻才道:“你們的懲罰下來了。”皇上看在他求情的份上,減輕了何趙王林四人的罪責,也沒有連累他們家裏人。


    一聽,何趙王林四人的心頭一跳,不知道皇上對他們作出了什麽樣的懲罰?會不會連累到家裏人?


    “大人,您說,草民聽著。”何四叔用力的捏了捏拳頭,假裝鎮定的開口。


    其實他的心裏緊張到了極點,就怕會連累到家裏人。


    家裏人是無辜的,他不希望無辜的他們被他牽累。


    關在牢房的這一段時間,他已經後悔了,深深的後悔了,他不應該幫那人做事的,不應該走上朝廷反賊這條路的。


    其他三人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柳之墨,希望不會是太重的懲罰。


    至少…至少不要連累到家裏人。


    柳之墨又掃了一眼,情緒明顯緊張的四人,語氣淡淡的說,“死罪免了,活罪難逃,皇上判了你們二十年的牢獄之災。”二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他們出來,已白發蒼蒼了。


    話落,四人頹然的癱坐在地上,他們心裏既慶幸又悲哀。


    二十年啊!


    等他們出去後,已物是人非了。


    柳之墨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麽,你們覺得二十年判的重了嗎?嗯?”頓了下,“你們知道其他的朝廷反賊是判了什麽罪嗎?”


    二十年相對於沒命來說,是很輕的了。


    他們該知足了。


    “他們…判了什麽罪?”王陽抬頭看向柳之墨,啞著聲音問。


    “其他人被欽差大人帶迴京城了。”柳之墨淡淡的迴了一句,“你們覺得在京城等著他們的是什麽?”


    不用柳之墨明說,何趙王林四人也想得到。


    四人對視了一眼,又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誠心實意的向柳之墨道謝,他們知道,要不是柳之墨求情,他們也必死無疑。


    柳之墨實現了對他們的諾言。


    “大…大人,不知我們家裏人…”林森心裏緊張的問著。


    他們這邊受到了懲罰,不知道家裏人那邊怎麽樣了?


    柳之墨沒賣關子,坦白的告訴了他們,抄了家,家產全數充了公。


    “我們家裏人呢?”


    “沒傷害你們家裏人,就是家產充公了。”


    那就好,那就好…


    何趙王林四人聽了柳之墨的話後,緊繃著的心玄陡然間放鬆了下來。


    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人沒事就好。


    他們之前還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


    這一切,歸功於眼前的少年。


    何趙王林四人眼神複雜的看著柳之墨,又再一次向他道謝。


    柳之墨擺了擺手,說他隻是遵守承諾而已。


    他讓柳家家兵把四人重新關到牢房去,轉身離開了牢房。


    等他迴到衙門,就看到馬縣丞一臉喜氣的看著他。


    他挑了挑眉,問馬縣丞在高興什麽?


    馬縣丞搓了搓手說,朝廷反賊得到報應了,他心裏開心。


    燙手山芋終於送走了,他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要知道,他這段時間沒睡個好覺,就怕朝廷反賊逃走了。


    要是朝廷反賊逃走了,那他們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幸好…


    柳之墨看了他一眼,問他想不想放假?


    放假?


    馬縣丞愣了一下,隨即狂點頭說想。


    他也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放你兩天假,好好陪陪你娘子孩子。”


    “好好好,謝謝大人。”馬縣丞激動的不得了,“大人,我…我現在能迴去嗎?”娘子瘦了好多黑了好多,讓他看得心疼的不得了,他要迴家幫忙做做家務活,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柳之墨嗯了一聲,說行。


    馬縣丞興奮的向柳之墨道了謝,轉身跑了。


    看著馬縣丞的背影,柳之墨摸了摸下巴,翹著嘴角笑了笑,等馬縣丞休息迴來,他就休息。


    他也要好好的陪陪娘子。


    想到娘子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就嚇得他心肝膽顫。


    要不是還要處理衙門的事情,他真想天天陪在她身邊,看著她。


    還有四個月…還有四個月,孩子就能出生了,娘子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他扳了扳手指頭,重重的籲了口氣,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準備處理公務。


    早點兒處理完,早點兒迴家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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