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貴將我畫好的符籙收起,準備折疊好,穿紅繩,讓大家佩戴。


    “這個不是用來佩戴的,而是燒了之後化於水中,直接吞服的。”


    我說著示意鼠幺妹她們,拿杯盞來,而小府邸裏所有的妖,通通都需來排隊,喝這符水。


    “冥夫人,咱們妖喝符水,沒事兒吧?”


    鼠貴看著那符水,有些發怵。


    畢竟,他們妖兒最怕的就是符文之類的東西了。


    “無事的,隻是定心神的符籙罷了。”


    我說完,先遞了一杯給鼠貴。


    鼠貴接過之後,雖有遲疑,但還是一飲而盡。


    並且,將府內的妖都集結了過來,這是我第一次知曉,小府邸裏,居然有這麽多妖。


    至少上百了,數目太多,並且,靈力低微的,隻怕這符水對他們的效用並不大。


    但如今,也隻能如此,先讓他們喝了符水,然後,又讓這些妖,在相鄰的院子裏住著,院子裏所有的門窗,通通都掛上銅鈴,正門則是用符籙上了封條,冥北霖迴來之前,所有的妖,都不能在府邸裏隨意走動。


    我的舉措,讓妖兒們議論紛紛。


    “我們妖多勢眾,就算闖入一隻妖,又如何?


    真是惡妖,我們把他殺了便是。”


    幾隻小野妖大聲說著。


    這也不怪他們,他們並不知曉睇馱有多厲害。


    “闖入的,是大妖!”


    我開口提醒。


    “大妖,多大啊?


    有咱們三爺大麽?”


    幾隻小野妖,依舊語帶不屑。


    鼠太三算是這些妖裏的大妖了,不過,他和睇馱自是沒法比。


    “是睇馱!”


    我見他們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隻能說清。


    結果,不少妖就連睇馱是何物都不清楚。


    還以為是不知命的野妖,咧嘴嗬嗬笑著。


    “睇馱,那可是吸取陰氣靈氣長成的東西,能窺視人心,非人非妖,就是個陰物!神君不在,我們之中沒有誰是他的對手!”


    鼠太三倒是有見聞的,一聽到我說出“睇馱”二字,麵色頓時驟變。


    “三爺你倒是提醒了我。”


    我的嘴裏呢喃道。


    睇馱是陰物,可用驅陰符,讓其不敢靠近這些院子。


    “總之,聽冥夫人的,迴到院子,不得隨意走動,待妖王迴山,再做定奪。”


    鼠太三看向這些妖,沉聲說著。


    “是!”


    鼠太三的話,這些野妖還是聽的,乖乖應聲,由九幽帶著迴隔壁院子裏歇著。


    而我決定今日就在這南院歇息,最好能相安無事,一直等到冥北霖迴來。


    不過,那睇馱,一直等到冥北霖離開之後,才故意讓我知曉她的存在,想必,這幾日也不會坐以待斃。


    思索了一會,還是先畫了驅陰符籙,讓鼠貴在院子裏,所有出入口,都貼上。


    小府邸雖沒有妖王府大,但是,想要在各大出入口,都貼符籙並不容易,一忙活就是整整半日。


    待一切都辦好之後,大家圍坐在一起用午膳,因為睇馱之事,氣氛無比低落,大家都一臉肅穆。


    特別是浮遊,那神情如臨大敵。


    午膳之後,大家各自迴屋歇息。


    我本是同玄淩,宏圖還有芸娘一個屋,不過浮遊堅持,要與我們同屋。


    這鼠貴九幽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浮遊,覺得如此甚是不妥。


    畢竟,這一屋子的女人孩子,他一個異性成妖,與我們同屋,不大方便。


    “正因為夕顏有孕,玄淩宏圖還有芸娘,都是孩子,照顧不好她,有我在,穩妥些。”


    浮遊的一番話,倒是讓鼠貴他們也無法反駁了。


    畢竟,對方是睇馱,鼠貴也不敢冒險,讓我們單獨待著。


    “那,那好吧。”


    鼠貴頷首點著頭。


    “迴房歇著吧,你如今不能太過操勞。”


    浮遊看向我,伸出手來,便扶著我起身。


    我立刻看向還在狂吃的宏圖,勸他一會兒,吃飽之後迴房,寫字也好,打坐也罷,總之必須在屋內待著。


    宏圖一手抓著生肉,一手按著碗碟,生怕別人與他爭搶。


    聽到我同他說話,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心中,隻是胡亂的點著頭,嘴裏,隨意應答著。


    “好好好!”


    他應著聲,玄淩也跟著一起點頭。


    浮遊起身,扶著我,由鼠湘湘領著到了院子右側邊的一個屋子裏。


    “冥夫人,茶水,我都備好了,若是還缺什麽隻管說。”


    鼠湘湘推開房門對我說著。


    這個屋子,算大的,鼠貴為了我們,多安置了一張床榻,而今夜浮遊準備就在躺椅上歇息。


    “夕顏,從前你不會畫符籙的,如今怎的?”


    浮遊扶著我坐在木椅上。


    “說來話長,那是孟言籙裏的符籙。”


    我說完,就覺得自己喉嚨口泛酸,想作嘔。


    浮遊連忙一手撫著我的後背,一手將杯盞遞送到了我的麵前。


    “那個,冥夫人?”


    鼠幺妹不知何時立在了房門口,看到這一幕,有些局促,好似覺得,不知該不該進來。


    “怎麽了?”


    我問道。


    “湘湘姐讓我送這披風過來,說是擔心冥夫人您受涼。”


    鼠幺妹說著,抱著手裏厚厚的披風,走到了我的身後,替我將這披風給披上。


    “浮遊哥,你在這屋裏屬實不便,一會兒,夫人洗漱?”


    鼠幺妹看著浮遊。


    “我不是外人。”


    浮遊脫口而出:“夕顏洗漱,我就在屏風這頭坐著便好。”


    “浮遊哥,你畢竟是個男子?


    不好吧?”


    鼠幺妹依舊盯著浮遊。


    “夕顏就是我阿姊,有什麽不好的,就這麽辦了。”


    浮遊一句話,頂的鼠幺妹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阿姊?”


    我想起之前浮遊被睇馱迷惑時,嘴裏呢喃的叫著“阿姊”。


    “浮遊你有阿姊麽?


    你不是隻有一個弟弟麽?”


    我記得,浮遊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弟弟,叫浮生。


    “我阿姊,是這世上對我最好最好的人,隻是後來?”


    說到他的“阿姊”,浮遊明顯有些激動。


    “後來怎麽了?”


    我狐疑的看著他。


    “找不到了,人都有生老病死,輪迴轉世吧?”


    浮遊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不禁笑了,覺得浮遊這是在逗著我玩兒:“浮遊,你是巨蟒,你阿姊,怎麽可能是凡人?”


    “總之,此事說來話長。”


    浮遊也用我方才迴應他的話,來迴應我。


    並且,他的神情之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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