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熱情褪去,我精疲力盡的依偎在冥北霖的懷中,他替我批了衣袍,將我抱起,從湯室內走出,夜裏我們相擁而眠,就這麽靠在冥北霖的懷中入眠的感覺,真的無比踏實。


    我微微側著臉,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感覺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不是麽?


    “夫人?夫人?”


    原本,我想次日一早就起身,去廚房裏準備些吃食,可結果被叫醒時,已經是次日午時了。


    冥北霖著一襲淺青色長袍,俊逸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一雙細長的手,正撫在我的臉頰上,寵溺的望著我。


    我揉了揉眼,立刻坐起身來。


    卻覺得這身上一涼,垂目一看,自己居然隻穿著一件紋著紅蓮的兜兜兒,頓時拉起了被褥,擋在了自己的身上。


    “還有什麽可遮掩的?昨日,本神君都瞧仔細了。”冥北霖說完,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並且,將給我準備的衣袍,給遞給了我。


    居然也是淺青色的?這煙羅裙之前我從未見過啊?


    “是那鼠湘湘縫製的,本神君瞧著不錯,夫人你起身試一試。”冥北霖攤開這煙羅裙對我說道。


    我點頭,想起昨夜在湯室的那一幕,確實自己如今,在冥北霖的麵前,已經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了。


    於是,放下被褥,起身便立即換上裙衫,然後洗漱之後,坐到了梳妝台前。


    這個梳妝台極大,樣式也不似從前我見過的那般刻板,整個梳妝台完全是一朵花的形狀,大大的銅鏡,鑲嵌在上方。


    而這銅鏡下,葉子狀的木匣子裏,裝著的,便都是首飾。


    隻是,昨夜,我記得不曾買這麽些啊?


    “天未亮時,我特地去買的,你喜歡麽?”冥北霖一邊說,一邊拿起匣子裏的木梳,開始替我梳頭。


    “夫君,我自己來。”我趕忙伸出手,拿過了木梳。


    冥北霖則是立在一旁望著我,良久說了一句:“夫人,一會兒,我替你畫眉可好?”


    “你會畫眉?”我愣愣的看著他。


    “在耀州,請那喜婆子時,她正在給人盤頭畫眉,一看就會的事兒。”冥北霖說的很是輕巧,伸手就拉開了最右側的木匣子,裏頭裝著的,是胭脂水粉。


    他這都是背著我,去準備的,我昨夜根本就沒有去過,胭脂鋪。


    “來,別動。”冥北霖一手拿著一個螺子黛,一手輕輕捏著我的下巴,然後就朝著我的眉上畫。


    我微微垂目,看著冥北霖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的笑了。


    隻不過,片刻之後,冥北霖望著我的臉,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我側過頭,朝著銅鏡裏一看,立刻“噗呲”一聲笑了,這臉上兩條奇黑無比的毛毛蟲算什麽?


    “好啊,你這畫的是什麽啊?”我抬手輕拍了一下冥北霖的手背。


    冥北霖卻故作淡定的咳嗽了一聲:“這種眉形,極襯你,不覺得活潑有趣,添了一抹生氣麽?”


    “生氣?我確實挺生氣的,來,我也給你畫上。”我拿過螺子黛,假裝給冥北霖畫眉。


    他則是仰著腦袋,連連搖頭:“本神君的眉,不黛而黑,無需這些東西裝裱,走,用膳去吧。”


    冥北霖將漱口的杯盞,都放在了一側。


    我無奈隻好又洗了把臉,漱口之後,就同冥北霖一道出屋。


    門外,鼠湘湘居然在這候著,見我們出來了,趕忙引著我去“膳廳”吃飯。


    這“膳廳”就在正廳的側邊上,此刻,玄淩已經吃上了,浮遊也在,不過,看浮遊那深重的眼圈,昨夜想必是一夜未眠。


    “浮遊,宏圖如何了?”我望著浮遊詢問道。


    “哎,昨夜數次,跑出屋,都被我攔迴了屋內,今日一早,神君又將他困在了屋中。”浮遊說完,又看向冥北霖。


    “他若是餓極了,生吞了你,也實屬正常,本神君若不用術困著他,你如今還有命在?”冥北霖說完,給我的碗中夾了菜。


    “那需要困多久?他不吃俗物,該吃什麽?”浮遊凝眉,一臉肅穆的看著冥北霖詢問著。


    “神獸,就算餓上一月也不會有事,等他體內濁氣散了,本神君自然會讓他吃到該吃的東西。”冥北霖說著,看了浮遊一眼:“你這眼圈深重,還是去歇著吧。”


    “嗯,那公子,夕顏,我去歇著了。”浮遊哈欠連天。


    “浮遊,喝碗粥再去歇著。”我開口,對浮遊說,並且,給他盛了一碗粥。


    浮遊沒有胃口,我勸了半晌,他才喝了小半碗。


    自從媚兒“離開”之後,他的情緒,就變得異常低落,我再也沒有看到他笑過。


    “時間久了,便好了。”冥北霖開口,寬慰我。


    我點了點頭,視線又看向玄淩,玄淩吃飽喝足,被鼠幺妹領著,在一旁玩耍。


    之前,我們總是在趕路,玄淩無處可走動,如今到了霖府,地方大了,他能小跑著,四處玩。


    “淩兒,慢些。”我開口低聲說著。


    玄淩則是嗬嗬的笑著,同那鼠幺妹,玩的不亦樂乎。


    “夫人,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府裏休息吧。”冥北霖也看著玄淩,開口沉聲說了一句。


    “我也跟你一起去。”我毫不猶豫的說。


    “這些日子,你也顛簸累了,還是歇著吧。”冥北霖略帶心疼的望著我。


    “不必了,我一會兒看過師父,就同你一道出門。”我說罷,麻溜的就吃了飯菜,然後去看望師父。


    鼠湘湘告訴我,師父今早和午膳,吃的都是敗火的藥膳湯。


    我進屋,見師父的氣色,已然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終於是放心了些許。


    “湘湘,真的勞煩你們了。”我看著師父被照顧的如此妥當,心中甚是感激。


    因為,這一路過來,師父跟著我,除了顛簸受累就再無其它了。


    “冥夫人,您會紮針麽?”鼠湘湘看著我突然問了一句。


    我聽了,立即點了點頭,之前,村裏的孩子積食,我倒是紮過針的。


    “您的師父,體熱之症極為明顯,冥夫人不如試試紮針,或許會有改善。”鼠湘湘提議道。


    “這個,我也曾想過,隻是,我師父如今身體孱弱,隻怕是受不住。”我蹙眉,紮針之法若是能行,子衿應該早就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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