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興旺的娘越說,越生氣,徑直朝著香秀走了過來。


    “娘,別說了!”陶興旺趕忙攔住自己的娘。


    “啪!”的一聲,這大娘抬起手來,就給了陶興旺一記耳光:“還有你!她是個破爛貨,你也不吭聲,莫不是真想看著我們陶家絕後?你知道村裏人怎麽說我們陶家的麽?他們,叫我們“絕戶”!”


    大娘的聲調極高,喊出的聲音也極大,那張老臉憋的青紫,好似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氣了。


    陶興旺這個孝子,被甩了一記耳光,卻依舊在哄著自己的娘,嘴裏還不住的道歉。


    就這樣的男人,香秀跟著他,今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香秀,走吧,我們想法子送你迴去。”我想著,若是順路,直接送她迴家,若是不順路,我們給她些銀錢,尋了馬車,讓車夫送她迴去,總比待在這的好。


    “不!我不走,我沒家了,原本,我就是跟爹相依為命,我爹已經死了,我沒有家了。”她紅著眸子,嘴裏不住的說著。


    陶興旺的娘一聽,就沉下了臉來,指著香秀,破口大罵。


    “你這爛貨,還想賴在我們陶家,一輩子不成?白費米飯養著你,你居然連隻母雞都不如!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你這破爛貨,給我滾!”這陶興旺的娘罵的越來越兇,越來越難聽。


    香秀被罵的麵色蒼白,忍不住迴了一句:“我當年,我本是要成婚的,過了聘禮之後,和那男人確實有了夫妻之實,若不是你強行把我留下,我怎麽會在這?我爹怎麽會死?”


    “哎呀?阿旺,你看,你快看看,她都學會頂撞了!今日,你一定要出手教訓她。”陶大娘指著香秀,大聲喊著。


    陶興旺看向香秀,那發幹的嘴唇抿了抿,不過卻並未罵香秀。


    “娘別說了,這沒有孩子,也不能怪香秀,應是我自己命中無子。”陶興旺說完,垂下了頭去。


    看的出,他對香秀是有愧疚的,隻不過,在他這強勢的娘麵前,他根本就不敢幫香秀。


    “不,不是我懷不上,是這宅子裏不幹淨,真的不幹淨。”香秀說著,目光便緊盯著宅子的內院,眸中透出的都是驚恐。


    “香秀,大師說了,宅子裏風水沒有問題,你別疑神疑鬼的,若是真的不幹淨,我和娘為何都沒事?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們也從未見過。”陶興旺說著,終於抬起手,撫在了香秀的肩頭,算是安慰香秀。


    香秀的身體卻是猛然一顫抖,腦袋用力的搖了搖。


    她的口中,開始含糊不清的說著:“真的不幹淨,我看到了,每一次我有孕時,她就會出現,我真的看到了。”


    “香秀,你看到了什麽?”我見她這恐懼的模樣,必定是遇到了什麽“妖邪鬼祟”。


    而且,這家中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其中肯定是有什麽緣故。


    沒準,這宅子確實不幹淨。


    聽到我這麽問,香秀的肩膀就是一顫,緊接著,咬了咬嘴唇,開始戰戰兢兢的同我們講起了她的遭遇。


    香秀告訴我們,她懷上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夜夜做噩夢,夢中的場景,便是一個紅衣女子,在啜泣。


    不過,每日夜裏,她都隻是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她將此事告訴了陶興旺。


    陶興旺卻說,香秀是因為有孕,太過緊張,胡思亂想所致。


    可是,過了幾個月,噩夢非但不斷,夢中的女人,還出現在了香秀的麵前,那四個孩子是被嚇的小產了,並非是香秀留不住孩子。


    “你說夢中的紅衣女子,到了你的麵前?”我不禁抬起眸子,朝著這宅子環顧了一圈。


    這宅中種了槐樹,又供了靈童,應該算是一個陰宅了。


    若真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並非是什麽奇事兒。


    “這裏最不幹淨的便是你這賤人,別胡言亂語,壞了我們陶家的名聲。”陶大娘指著香秀,怒斥著。


    “你們後院,陰戾之氣極重。”一直沉默聆聽的冥北霖,突然開口說道。


    “大人,是否是因為那些靈童?”陶興旺看著冥北霖,仔細詢問。


    冥北霖搖頭:“你們供奉的那些童子,都是短命童,戾氣不算重,隻是他(她)們就算真的投身於你們陶家,也會很快夭折,無用的。”


    “什麽?短命童?”陶大娘頓時瞪大了她的眼眸,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怎麽會這樣?大師說了,可以引到靈童的。”


    “煞氣的根源,在於那一片種著槐樹的土地裏。”冥北霖懶得同陶興旺的娘囉嗦,直接告知陶興旺,問題的根源在何處。


    “土裏?”陶興旺眨巴著眸子,好似是在仔細的思索。


    他思索了一會兒,迴答道:“我們後院就種了些槐樹,便別無他物了?怎麽會有煞氣?”


    “難道是她?不,不可能,不會是她,不會的。”陶興旺的娘嘀咕著,原本就有些麵目可憎的臉上,透出了一抹猙獰。


    “誰?”我側目看了她一眼。


    她則是顫顫巍巍的後退了半步,緊接著,就對陶興旺說道:“快,去柴房,拿鋤頭,去內院。”


    說完,這陶大娘,就朝著內院走去。


    “吧唧,吧唧。”


    我看著那陶大娘,還在揣測,她究竟在後院的土裏埋了什麽時,就聽到了一陣咀嚼聲。


    於是,朝著廚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就看到了宏圖,他已經吃完了整整一鍋粥,還有兩籠饅頭。


    “宏圖,你吃好了,就去同浮遊一道,守著媚兒姐姐去。”我開口對宏圖說道。


    宏圖點著頭,抹了抹嘴,乖巧的就朝著媚兒所住的房間走去。


    我本是想去後院瞧一瞧,冥北霖卻說不急,我們一同去媚兒的房裏看了媚兒。


    浮遊正給媚兒倒水,媚兒已經醒過來了。


    不過,意識還有些迷糊,隻見她按著腦袋,還茫然的問我,怎麽了,為什麽大家都圍著她。


    “你被那香秀下了藥,昏睡過去了。”浮遊將杯盞放下,提醒媚兒:“小媚兒,今後你啊,可要多長個心眼,任何人給的東西,都不能隨意吃。”


    “嗯,昨夜她確實敲響我的房門,給我送了一杯熱茶,可是,她為何要迷暈我?”媚兒一頭霧水,茫然的望著我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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