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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酒嗎?”良久,林鍾搖了搖頭。在歎息聲中,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


    羅大童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遞過一瓶白酒。安靜地看著他擰開瓶蓋,將其中辛辣嗆鼻的透明液體,狠狠倒灌在口中。細心的他現:就在林鍾的眼角,還隱約掛有一絲悵然的淚痕。


    “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你們有義務把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讓我呆在這裏和那些怪物去搏鬥,去送死。我是市委書記,不是平民。明白嗎?”


    也許是陳京的沉默讓那個自稱是市委書記的男人壯壯了膽,竟然想對站在一旁的陳京指手畫腳。


    陳京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雖然被人指著鼻子責罵這樣的經曆陳京也經曆了不少,但是那都是在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的情況下發生的。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中年男子隻是頂著一個市委書記的頭銜罷了,也許到了w市北麵的聚集地以後還有些用處,但是在這喪屍密布的w市裏,那個空頭銜連個屁都不算。


    “要走,你自己走。沒人勉強你。如果不想呆在這兒,那就趁早滾蛋。”陳京對於這樣的孬種,打了他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手。


    “混帳!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跟我說話?”陳京的冷嘲熱諷,使得“步平”麵色一陣鐵青。轉身看時,卻見雷震漫不經心地站在那裏。連正眼都不看一下自己。這越使得他內心的憤怒,當場轉化成為口中如雷般的咆哮。


    “噗―”


    拳頭撞擊對方的臉,發出了“噗噗”的響聲,伴隨著一陣慘痛無比的哀嚎,從滾落在地的“步平”身上響起。雙手緊緊捂住火辣疼痛的被打麵頰,圓睜一雙驚恐眼睛的他怎麽也不能相信: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陳京,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竟然敢動手打了自己?


    “被打的感覺,怎麽樣?”陳京半蹲下身,陰側側地冷哼著。


    “你,你敢打我?”中年男人死死悟住頭部的痛處,仿佛一條瘋狗般狂嗥:“我,我可是市委。”


    “你是一跎臭狗屎―”


    不待說完,陳京已經重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獰笑道:“如果你再敢用這種口氣說話。我一定會砍下你的腦袋當球踢!嘿嘿嘿嘿!信嗎?”


    “步平”隻覺得快要窒息。在鞋底重力擠壓下的臉,已經扭曲得幾乎有些變形。為了不讓自己的腦袋被踩進泥裏,他隻能用雙手拚命撐住地麵。盡可能地把口、鼻等唿吸器官高出被頭部硬壓而出的淺坑。剛剛艱難地扭過半邊鼻孔,卻不想,頭頂的毛根部竟傳來陣陣劇烈的撕痛。使他隻能絕望地隨著外力,被活生生的從地麵揪起。


    “我的話,隻說一遍。如果不想死,你最好牢牢記住!”陳京的右手,死死地扣著對方的脖子。


    “步平”的腦袋,點得像雞啄米。這樣的話,哪裏還用得著再說第二遍?原先的驕橫之氣,早已從他的臉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滿麵惶恐、畏懼。當然,其中多少也會隱藏著幾絲充滿仇視報複的陰冷。


    陳京從未想過,自己短短的幾句話能夠使人改惡歸善。他知道,欺軟怕硬向來都是權力者們的專利。他也知道,在實力威脅服從的背後,總會有著卑鄙陰險的算盤。可他對此毫不畏懼。甚至,連必要的擔憂拋之腦後。隻要對方管好自己的嘴,陳京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徹底看開生死。唯一的答案,恐怕隻有那些已經逝去的死者。


    隻要活著,哪怕擁有再多的財富和權力,總會懼怕死亡的降臨。從這個意義上看,雷震的確有著乎常人的特殊。


    在山村的時候,他已經“死”過一次。而且,還能從喪屍化中再次複活。現在,陳京究竟是一個活人?還是一隻有著人類特征的喪屍?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謝謝!”看到陳京痛扁那個“步平”,林鍾向陳京道了聲謝,隻是林鍾的迴答中,仍舊那麽有氣無力。他甚至連頭也沒有迴過一下。


    “說說你的兒子吧!”使勁兒用匕紮穿一盒罐頭,陳京毫不在意地附身坐下。淡淡地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這句簡單的話語,使得林鍾聽了,渾身仿佛電擊一般,猛然顫抖起來。


    “兒子,兒子。嗚嗚爸爸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按照天朝人均收入標準來看,林鍾無疑屬於非常有錢的富豪階層。


    有錢人的日子。舒坦、快活、肆無忌憚。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非正常”的事情,完全可以用鈔票擺平。


    第一眼看到周麗明的時候,林鍾忽然覺得:花天酒地玩了四十多年,頭一次現,自己是該成個家了。


    如果不是父親患病在床,急需一大筆醫藥費救命。心高氣傲的周麗明,絕對不會接受林鍾的資助。更不會在母親的勸說下,違心地接受對方的邀請,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共進晚餐。


    周麗明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林鍾。在她看來,這個胖得跟豬一樣,滿腦肥腸的家夥,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暴戶。除了錢、肉、酒之外,他的思維概念沒有絲毫藝術性可言。更不可能與自己談及什麽高深的知識,令人心醉神望的高雅音樂、油畫……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盡管林鍾長得極胖,看起來也的確和一頭貪婪的蠢豬沒什麽區別。可他有錢,還不是一般的有錢。花花綠綠的鈔票,多到令人瘋,令人心顫。


    周麗明長得很漂亮。除了知識與修養,這也是她最值得自傲的資本。遺憾的是,臉蛋長的光鮮,不能當飯吃。更不能從死神手裏救迴老父的命。


    人死了,留下的,隻有一大筆天文數字的恐怖債務。等待孤苦無助的周家母女償還。無奈之下,周母隻得哀求女兒嫁給林鍾。畢竟,這個胖子雖然長相一般,良心倒也不錯。單單看在白白為黃父支付巨額醫藥費用的份上。女兒嫁給他,多少也算變相的報答吧!


    婚禮操辦的無比風光。為了取悅這名讓自己喜歡得瘋的女人。林鍾將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無比周全。所花的金錢,更是多到令人歎為觀止。就在這天,用最昂貴婚紗與鑽戒裝飾起來的周麗明,成為了所有男士驚豔,所有女人嫉妒的焦點。


    新婚第一夜,林鍾隻覺得,自己是個上了大當的白癡加傻瓜。因為,外表清麗脫俗的周麗明,竟然不是處女。


    愛情,總會使心冷如鋼的硬漢變得無比溫柔。林鍾也不例外。盡管事實與想象中的差距甚遠,但他仍舊覺得自己很幸福。盡管周麗明很多時候,都以無比厭惡的話語表示拒絕同房。他同樣覺得這是對妻子必要的生理保護。盡管偶爾才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周麗明在床上的表現卻麻木得像具屍體。但是林鍾卻對她依舊關懷備至,嗬護有加……直至有一天,周麗明終於懷孕了。


    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突然間有了一個兒子。那種巨大的快樂,幾乎使得林鍾欣喜若狂。而周麗明在成為母親之後,對他的態度也漸漸開始轉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這個小家庭,充滿了越來越多的溫馨與甜蜜。


    作為一名優秀的企業家,與政府之間的合作必不可少。然而,就在新任市委書記的歡迎宴會上。林鍾的命運,從此墜入了萬劫不複的黑暗深淵。


    周麗明與王步平,本是一對相互傾戀的中學同窗。當年,王步平遠赴美洲求學的之際,周麗明曾經委身於他。並且相互誓永遠不離不棄。


    數十年後,二人的處境已經今非昔比。早有家室的王步平,自然不會忘記美貌的周麗明。一個充滿誘惑與半推半就的夜晚之後,背叛丈夫的妻子雖然心有愧疚。可是初嚐甜頭的奸夫,卻在處心積慮想要永遠搬開情婦身邊的絆腳石。


    就這樣,在王步平的諸多手段謀算下。短短不到兩年,林鍾的企業虧損程度已經過一半。因為資金而愁的他,當然不會注意妻子的態度變化。更不可能知道,所有的噩運,竟然就來自於身邊最親信的人。


    “惡向膽邊生”,這句話用來形容王步平當時的心理再適合不過。嚐到權力滋味兒的他,欲望也膨脹到了頂點。他想殺人,想殺死林鍾。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奪走自己初戀情人的該死胖子,把周麗明徹底變成自己泄欲的工具。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順利。唯一的差錯,就是林鍾兩歲的兒子叫嚷著要喝水。疼愛孩子的他,隻得把即將入口的毒藥,在茫然不知的情況下,遞給了尚在咿呀學語的孩童。。


    大量喪屍的出現,使得身在屋內的三人不得不封死房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色膽包天的王步平將周麗明帶到臥室肆意歡愛之際,林鍾已經悲憤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沒錯,我是玩了你老婆。可那又怎麽樣?我可是市委書記,誣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既然所有的一切你已經知道,那我也實話告訴你:麗明永遠都是我的人。這頂綠帽子,你算是戴定了。如果你老老實實當作什麽事兒也沒生過,我保證,你的公司在半年之內,可以重新恢複原來的盈利狀態。如果你拒絕。哼哼!那就對不起了,我可是親眼看見:是你親手把水遞給了孩子。何況,杯子上還有你的指紋。所謂“虎毒不食子”,警察一定會對你這個比老虎還要狠毒的父親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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