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正經,貧道現在將文書給你,喬夜,你可以退下了。”


    第八章 人在江湖


    話說五日後玄真宗一行人行至江南望湖城,離樂寧們有三裏之遙。待隨行的幾位派中長老稍作隱蔽後,喬夜與黃黎二人便欲再次遊玩一番。


    喬夜拉著黃黎的手,緩緩而行。雖說身旁的佳人此時換上了男裝,但這絲毫不能掩飾這玄真宗第一美人給喬夜帶來的香豔感覺。喬夜伸手撫摸了一下那粉嫩的臉蛋,笑道:“黎兒真美,這次江南之旅因你而美妙了起來。”


    聽到愛郎的誇讚,黃黎心裏一陣甜蜜,嬌聲道:“好啦,大街上你就收斂收斂吧,人家現在可是男裝。”


    “男裝怎麽了,隻要裏麵是我的嬌妻就行!”喬夜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擁抱黃黎的動作。


    “不理你了,我要去買糖人了……”


    待黃黎迴到原地,目光一下子被喬夜手中的玉鐲吸引,好奇道:“喬夜大哥,你什麽時候把我的鐲子拿去啦?”


    喬夜聞言一愣,道:“你的鐲子?這是我剛從小販手中買的,花了我二百兩銀子。”


    黃黎眨了眨眼睛,伸手總行李中摸出了一枚與之一模一樣的鐲子:“這可是我娘打小就給我的,沒想到我居然找到了另一枚。”


    “這兩個真的一樣嗎,隻不過是顏色相同吧?”


    “不,你看,這鐲子裏麵都有一團棕色物體。”黃黎將兩枚鐲子平行放置,隻見兩枚翠綠色的鐲子中都有一股棕色物質在內遊動,循環往複,不知疲倦。


    喬夜眼睛睜大,問道:“若是說這是你娘給你的,應該是一寶貝吧?”


    黃黎聞言,認真道:“嗯,我娘說,這對手鐲名叫‘牽絆’,為情侶之聖物,隻是它們有好多年沒湊在一起了,咱們真是走運!”


    兩人玩了一上午,來到了一家名叫“飛鴻閣”的高檔酒樓。隻見屋內隻有兩桌人,喬夜二人尋了中間一四方桌坐下,卻迎來了小兒的推阻。


    “這位客官,著實抱歉,本酒樓已被這裏的幾位爺包了。”


    喬夜聞言,臉上露出幾絲不快,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道:“上菜!”


    小兒看到那金燦燦的一大塊,眼內金光閃爍,口水了流到了下巴上,可是他隨後望了望那兩桌客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小聲道:“客觀你這錢是夠了,可小的我怕這命沒了啊,他們可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喬夜聞言,朝那兩桌人望去,隻見第一桌是兩男一女,都是三四十左右,第二桌是一男一女,年紀較輕。此時他們都在自顧自飲食吃酒,使彼此間的氣氛莫名的壓抑了起來。


    “喬夜大哥,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太悶了。”黃黎瞧見無門幾人麵目不善,拉了拉喬夜的衣袖,輕聲道。


    這是,第一桌的一個男子將臉扭了過來,微笑道:“小妹,這裏有什麽好悶的,來坐下說說話。”


    喬夜僅憑此人的語氣,便推測除了這個人的實力,如此看來,這兩桌人都是有一番修為者,難怪如此霸道。“聽說你們把這裏包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打擾呢?”喬夜冷聲道。


    “哎,這位公子,瞧你這話說的,我們之所以這樣,是怕世間庸人壞了我們的興致,你既然是江湖中人,大家就交一個朋友,更何況在座的幾人方才都是陌路人,今天大家正好熟悉一下。”那一桌的一位紅衣女子款款走到喬夜身邊,嬌媚道。


    喬夜將這看似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女人打量一番,從神態觀察,此人的實際年齡不止這些,她的姿色還算上乘,再加上那幾絲風情,可以稱得上一個美人了,當然,比之黃黎是遠遠不及的。喬夜見她對自己饒有興趣,迴應道:“既然姑娘有意邀請,在下邊留在這裏。”


    那女人聞言,咯咯一笑,不再言語,迴到了自己的座位,喬夜二人吃起飯來,並不香甜,因為此時的屋內,又變得寂靜無聲了,仿佛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鮮活的。


    “有情況。”喬夜朝黃黎低聲道。


    就在這時,聽得第一桌另一中年男子道:“喂,那桌的兩個小鬼,還沒說你們的來曆那,你當我胡四是擺設啊。”


    喬夜本以為此人是在對自己大喝,然而卻聽到了第二桌年輕男子的迴答:“吃飯都不上你的嘴嗎,少在這裏叫喚。”


    胡四聞言,霍的一下閃身至青年背後,一手扶在他的肩上,冷聲道:“我知道你是折柳別院的公子,少在這裏得瑟,我們終山之人早想將你們處理一番了。”


    “唉,胡大叔,別生氣啊,這人在江湖,不都得靠朋友嗎,小妹先自我介紹一番,我來自江南的冰天雪地。”第二桌的少女展顏笑道。


    “咦,那不是冰淩窟嗎?”黃黎聞言,搶先道。要知道,那冰淩窟可是江南幾大神秘之一,她可是第一次見到。


    黃黎的一言使得在座幾人眼內寒光連閃,而那少女嬌笑不改,問道:“這位姐妹,那你對我們洞窟可有所知?”


    修真多年的黃黎自然感受到了屋內的緊張氣氛,便低下頭來,不作言語。


    “黎兒,說吧,我也想聽一聽。”喬夜溫柔笑道,眼內閃過一絲自信。


    黃黎點了點頭,輕聲道:“在下學識淺薄,僅知凜方玉一物。”


    “小妹好見識,隻不過,這三個字可沒有幾人敢說出來。”少女的俏臉一下子扭曲起來,一時間,屋內氣溫驟降,碩大的冰晶憑空出現,周圍幾人見狀,馬上做出反應,製造出保護結界,看樣子對這位少女的實力大有顧忌。


    一時間,高高的酒樓被凍成了冰坨,下一刻又瞬間溶解,仿佛無事發生,優勢時間太短,首位的百姓都沒有發覺絲毫。


    眼觀屋內幾人,小二當場暴斃,其餘幾人重傷吐血,而那少女與喬葉對峙而立,下一刻臉色如金紙一般,震驚地望著那金色的長簫,昏死過去。


    “玄真宗代表,前來報到。”喬夜拉著黃黎,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酒樓。


    第九章 趣聞


    且說葉青在重傷痊愈後與逸香堡公主婉香產生了感情,一番雲雨過後,葉青的記憶完全恢複,然而他竟在此時提出了離去。


    “香香,別生氣嘛,我不會馬上離開的,最起碼一個月內我會全心全意地陪你。”葉青見婉香麵色不善,忙道。


    “一個月很長嗎?你可真夠狠心!”婉香揚起小拳頭在葉青胸口處輕輕錘了一下,見葉青此時神情有些波動,她的語氣一下子又變得溫柔起來:“說吧,我看得出來你不得不這樣。”


    葉青被婉香的善解人意所大大感動,一下子把她摟入懷中,用臉與她的粉頰輕輕摩擦,柔聲道:“香香,我怎麽會舍得離開你呢,隻是,在我的師門,有一個人已經等了我三年了,我若不盡快趕迴去,恐怕不妙。”


    婉香稍稍掙脫葉青的懷抱,與她麵對而立,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葉青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望著窗外的冰雪道:“記得我七歲那年,來了一個小師妹……直到三年前,我被人劫去,她營救無果,一定傷心死了……”葉青一時哽咽,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見往事觸動了葉青的心弦,婉香靜靜走了過去,從後麵將愛郎抱住,用自己的體溫去安慰他:“何雨晴是你第一個女人吧,別擔心,我會安排你盡早迴去的。”


    葉青靜了靜心,將思念埋在心中,又恢複了淡然的神色,轉過身來,捏了一下婉香的俏臉,微笑道:“你不吃醋啊,也不問問她是否比你漂亮?”


    婉香輕哼一聲,道:“我才沒那麽小心眼呢,不過,這美貌嘛……”隻見婉香以右腳為軸,優美的旋轉一周,待停止後又將左手放在唇前,眼睛一閉一睜,朝葉青飛吻道:“那是不可能的,普天之下還沒有能達到本小姐這登峰造極美貌的人那!”


    葉青被婉香弄得一陣汗顏,此時何雨晴那撩撥秀發的動作躍然呈現,心道:女人怎麽都這樣。搖搖頭,葉青道:“香香你實在太自負了,雨晴和你比較,除了一些品行外,其餘都是很相像的。”


    “你的話有待考證!”婉香眯起眼睛,擺出一副不信的模樣,“她和你關係很好嘛,這麽偏向她!”


    看著婉香那瞬間變換的怨婦表情,葉青無奈道:“你們兩個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平等的,不過我和雨晴怎麽說也結識了十幾年了,感情深厚是自然的。”


    交談一番後,婉香突然想到了什麽,冷聲道:“要是何雨晴因你的離開而另尋它處,即使她迴心轉意,你也莫要理她否則我會殺上新月,親手解決了她!”


    葉青望著此刻婉香因冷酷而愈發嬌豔的容顏,心裏對婉香突如其來的狠毒也沒有一絲排斥,魔教中人嘛,下手自然是要狠一點,更何況婉香說得也是句句在理。


    此時二人來到了一間位於建築中心位置的大廳,這寬敞的空間內雖說有無數華美的裝潢與濃鬱的森然氣息,卻都被一美貌婦人的威嚴所壓了下去。


    “媽,我們來啦。”身為公主的婉香仿佛無視這霸道的氣勢,說起話來十分隨意。


    “嗯,來了就好,媽也很想看看我這女婿啊。”隨著婉母的開口,這股氣勢驟然內斂,一個慈愛母親的形象立刻呈現。


    葉青將這與粉紅娘娘有些神似的丈母娘審視一遍,暗道這一堡之主城府好深,但她也是婉香的娘,性情自然不會差,於是葉青也就不再緊張,上前道:“伯母您好,初次見麵,以前常聽婉香提起您,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婉母無意中看到婉香向葉青伸出了大拇指,心裏暗笑,同時對葉青的不拘謹很是欣賞,便溫柔笑道:“瞧我這英俊的女婿多會說話,婉兒,你先下去,我和他單獨聊聊。”


    見婉香臨走時對自己做了個鬼臉,葉青便明白自己的丈母娘很好說話,從而了增加了自己對婉母的好感。


    “青兒你方才叫我伯母不覺得別扭嗎?我可是承認了你是我的女婿啊,你最起碼也得叫我嶽母啊!”待婉香走後,婉母性情大變,仿佛是年輕了一輪,此刻正饒有興致的望著葉青。


    婉母的語氣讓葉青一下子就想到了夜揚宗師,看來天下之大,諸如此類之人真是不少。不過這也就罷了,他多少習慣了,可這一聲“青兒”弄得他好一陣子不自在,隻得汗顏道:“嶽母大人,你可不可以對我換一個稱唿?”


    婉母聞言,莞爾一笑,道“好啦,我隻是逗一逗你,還有,你也別叫我嶽母了,還是和婉兒一樣叫媽好,這多親切,不知你父母是誰,我是否攀上了好親家。”


    “不瞞媽說,我打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對於他們我是全然不知。”


    婉母聞言,神情一楞,隨後從寶座上下來,用手輕撫葉青的臉,道:“青兒,你就把我當成親娘吧,我就像對婉兒一樣對你,好不好?”


    對於葉青,這個不曾獲得過的人來說,真正的親情在他的腦海中並沒有形成,即便是天生淡然的他,在看到婉母突然變得真摯而沒有一絲雜質的雙眸時,也是好生感動,不知當他真正見到自己的父母時,這份淡泊是否能保持住。


    婉母,或是葉母,深情地望著自己的孩子,用自己溫暖的懷抱去流淌愛意,母性的光輝在這一刻綻放。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縷縷晶瑩,正從堡外一個粉色的身影散落。


    良久,葉青突然問道:“媽,我怎麽感覺你老人家在裝嫩呢?您這歲數……”


    婉母瞪了葉青一眼,佯怒道:“臭小子,哪有說自己母親老的,我保持這個心態,還不是在等我的男人迴來。對了,夜揚他還好嗎?”


    葉青聞言,隱隱意識到了什麽端倪,小心問道:“媽,難道……”


    婉母不以為然的輕哼道:“夜揚就是你的嶽父,你的老丈人,二十年前,我還沒生下婉兒,他就走了,唉……”


    “他怎麽能這樣!”葉青不滿道,心想一定迴去教訓他一頓,當然,他一時沒有意識到實力的差距。


    婉母擺了擺手,幽幽道:“不要問我為什麽,他沒有錯,一切都是緣,等你迴去後對他說‘芙蓉戲水縈夢蓮’,你就能明白一切,倒是你吃了那麽多碧仙瑤,修為提升了多少?”


    婉母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使得葉青愕然。


    第十章 一窺修為


    “怎麽了,葉青,不習慣媽這性格麽?”婉母望著葉青驚愕的表情,好奇道。


    葉青沉思片刻,道:“是的,我從小在新月長大,雖無對於魔教的偏見,但這裏的風土人情我還是不大習慣。”


    婉母將手搭在葉青肩上,道:“我們這……所謂的魔教可要比你們那些道貌岸然的真實得多了,我們是狠毒了一些,但對待親朋,我們是沒有什麽私欲的,剛才你一進來是不是被媽的氣勢下到了,那是我對待生人的一般姿態,現在你見到的才是真實的我。”


    葉青聞言,淡然一笑:“不習慣隻停留在表麵上,其實我對逸香堡是很有好感的,自打認識婉香開始,我便對魔教有了新的認識,其實,這也是由於媽的溫和性格所致,相信其他教派不會有此類情況。”


    “少在這裏嘴甜了,我說過要掌握一下你的修為的,來,盡力向我打出一掌!”


    葉青隨即收起輕鬆的表情,瞬間拾起久違的益血咒和海納百川,將全身之力匯集掌心,拍向眼前這看似嬌柔的女人。


    一切在無聲無息中開始,收尾,葉青迴到原位。雖然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但自己的掌力使得婉母眼都沒眨一下,著實讓自己心有不甘。


    婉母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心,有些失望道:“吃了那麽多神藥的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及婉兒,夜揚是怎麽教的?”


    其實,婉母犯了一個錯誤,不同於魔教的強勁霸道,新月派更講求內在修心,提煉資質,相對而言,新月派中人表麵上確實弱了許多,這也是為何多年後葉青將二者合一,創作了習武神話的原因之一。


    “媽,我在派中隻是一個優秀弟子,怎麽輪得上他來教我呢?”


    婉母聞言,美目圓睜,不滿道:“好哇,夜揚他自以為是掌門就很了不起嗎?看我這幾天將你打破瓶頸,好好打擊他一下,葉青,你的海納百川練到幾層了?”


    “恐怕是第一層,我還沒有到進階的時間。”


    婉母翻了一個白眼,喝道:“莫道無言卷西風!”


    “須匆匆?”


    “橫嶺須眉淩碧落……”


    “滅劫破。”


    “直指天涯萬複春?”


    “……恐怕到此為止了。”


    婉母眼內光華連閃,滿意道:“沒有口訣竟然能無師自通,我兒真是好資質,一會我把第三式傳授給你,其後還需你自己來參悟!”其實,婉母由於當年夜揚的點撥,也隻掌握了三層。


    葉青聞言,神色不改,道:“我若是從媽這魔教之主身上學習正道之術,未免太荒唐了,您還是大方一些,把本教的絕學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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