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的人隻有他自己,季冬陽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很想反駁,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因為江浩楓這個他一直以來都看不上的家夥,說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他真的該死嗎?


    他隻是在裝從自己的內心愛自己,想愛的人,追求自己一直以來都追求著的幸福,難道就真的這麽十惡不赦嗎?


    他真的該死嗎?


    他不能死,即便他真的做錯了,他還要彌補,還要把曾經造成的傷害全都彌補迴來,把虧欠的全都還給人家,在做完這一切之前,他絕對不能死。


    更不能讓原本屬於他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


    這是季冬陽在認識唐糖這麽多年之後,第一次有了想要對她好的想法。


    在他看來,他這樣的舉動足以讓這個女人感激涕零。


    其實也難怪,像他這樣為我獨尊的人又怎麽會明白。


    冷了的心是很難再有什麽溫度。


    這世上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理所當然的沒關係。


    人的感情不是無止盡的,它就像是存在銀行卡裏的錢一樣。


    即便真的是一筆千文數字,但是在對方的極度浪費之下,總有一天也會透支。


    今天上班累了一整天。


    原本是想要好好吃頓飯的。


    但經過了這段小插曲之後,飯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吃下去了。


    現在的唐糖覺得很累,從未有過的累。


    她隻想迴家好好休息休息。


    不願意再繼續跟這個糾纏了這麽多年的男人,這麽糾纏下去,所以最終她隻留下了一句。


    季冬陽你如果是男人的話就記住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永遠都不要再見到我。


    之後便不再管他憤怒糾結的表情,直接發動引擎離開了菜館門口。


    夜空下,黑色的保時捷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一輛阿斯頓馬丁、車內的唐糖雖然依舊麵無表情的開著車。


    但是坐在副駕駛的江浩風,臉上的表情卻是煩躁到了極點。


    事情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能彌補的傷害也已經造成了,要是他真是個男人的話,那就應該放下過去的一切,也放過這個早就已經不他她的唐糖,讓他們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


    大概是看出來他的不悅和煩躁,唐糖方向盤打了個轉,對著他無所謂的笑笑:“大路朝天又不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她喜歡去哪裏,就讓他去哪裏好了,跟我們沒關係。”


    江浩風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唐糖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


    季冬陽喜歡跟著他們,既然他們管不了,那就索性不要管。


    他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跟他們沒有關係。


    江浩風聞言,隻覺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了一抹微。


    ,的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喜歡怎麽做,做什麽,自然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卑劣,但是江浩風卻忍不住在心裏想著。


    要是唐糖真的對季冬陽徹底死心了的話,即便他的心裏沒有那種幸災樂禍的想法,但是他還是可以把這一切當成是一個機會。


    一個能夠給自己所愛的人的幸福的機會。


    “什麽時候搬家!”


    唐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麽一句話來,讓江浩風迴過神來的樣子都有些慌亂:“什麽!”


    “嗬嗬。


    你怎麽了!”


    唐糖笑出了聲音,第一次覺得跟這個學長在一起,她的心情總是會變得很好。


    不自覺的,她的腦海裏下意識地想起了方才江浩風說的那句話,他喜歡她。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


    “你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搬家,要不要我去幫忙,還有搬家公司找好了嗎?”


    “用不著什麽搬家公司!”


    “為什麽?”


    “嗬嗬!”


    江浩風看向窗外,笑著說道:“我們家一直都是租房子住的,也就沒有什麽大的家具。


    隻有幾套衣服,往行李箱裏一裝就好了!還有就是我爸的一些放了很多年的書,和語嫣這麽多年來做的一些資料。


    我都已經都幫他們拿到了一多半新房子裏。


    明天早上我們一家人去了新房子,再請家裏的親戚吃頓飯就好了。”


    “請親戚吃飯?”


    唐糖不解:“為什麽不等全都安頓好了之後再請客,還有就算是要請客那也不用去家裏啊。


    去酒店就好了。”


    “嗬嗬!你不懂,這是我們老家的傳統,搬新家的當天,一定要邀請家裏的親戚來吃頓飯,這叫暖灶!”


    "暖灶!"唐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詞,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好奇:“什麽叫暖灶!”


    “就是在搬家的當天邀請家裏的親戚來吃頓飯啊!”


    “江浩天,合著你是耍著我玩兒呢!”


    “哈哈哈!”


    保時捷裏時不時的就會傳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明明是大馬路上行走的車子,誰都不可能會聽到對方的聲音。


    但是季冬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前麵那輛車子裏的兩個人那愉悅和諧的場景。


    想象到那樣的場景,他的心裏就像是堵了什麽東西一樣,發泄不出來,讓他難受的像是要瘋了一樣。


    他知道今天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的心情一定是很不好。


    想到這裏,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混賬的男人。


    其實在當初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她的心情經常是很壓抑的。


    但是過去安慰她的心情這種事情,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做過。


    也沒有想過去做。


    總覺得這女人就是個打不死的蟑螂,就算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但是那又怎樣,反正她自己會調節。


    甚至她這人向來都是沒心沒肺的,說不定這所謂的心情不好,也不過就是她耍什麽花樣,在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心情不好的時候。


    可是今天,突然想起過去的種種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錯了!錯的離譜。


    錯的可笑。


    錯的……再也沒有挽迴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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