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菀說:“事實與表象總是相反。”溫沫菀語氣硬硬地,臉上也冷冷淡淡,這並不是她平時待人接物會有的態度,溫沫菀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麵對黎非煙她友好不起來,明明談判的時候說好以後就當沒見過,但是她會對一個陌生人不怎麽客氣,也不怎麽禮貌麽?


    黎非煙忽略溫沫菀的愛搭不理,也不拐彎抹角,似笑非笑,似真似假說:“看來


    你不想見到我,我保證這次隻是偶遇,下次我見到你繞道走,省得人家說我欺負你。”黎非煙是故意這麽說的,憑借她對溫沫菀的了解,黎非煙認為溫沫菀就算對付小三也不會下狠手,更加不會在一切都說好之後還要存心欺負她,溫沫菀又不是那個霸氣側漏的陸雪心。


    溫沫菀看了黎非煙一眼,說:“失陪。”轉身就要走了。溫沫菀不想探究黎非煙話中真假,她覺得有點悶。


    黎非煙也並未阻攔,隻看著溫沫菀離開,她看到溫沫菀是朝更衣室的方向走的,不知怎麽的,黎非煙不自覺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肉近了,噗,掩麵逃跑


    ☆、第33章


    溫沫菀走進更衣間就順手合上門,距離典禮開始已經很近了,溫沫菀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茶,想加一點熱水,走到飲水機跟前才發現電源開關赫然停在off上,溫沫菀有些無奈,把開關打開,飲水機漸漸發出唿唿的聲音,溫沫菀坐迴躺椅上,單手撐著腮,眼神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大窗飄到窗外的嘈雜的人群間,她想起剛才離開時葉南誠那慌亂至極卻又拚命隱藏的神態,作為他的妻子,溫沫菀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以前就算有上億的商業運作需要葉南誠執掌舵盤他也從未有一絲半點的心慌氣短,但是今天,葉南誠就彷佛世界末日一般麵色如紙,冷汗長流。


    葉南誠永遠也不會將黎非煙的存在主動向溫沫菀坦白了,他太在乎他所擁有的一切身外之物,害怕因此失去在業界樹立的地位形象,害怕因此失去人人稱讚的完美妻子,然而他不知道,溫沫菀最看重的卻是信任和寬容,這對婚姻而言比什麽都要重要。


    在此之前溫沫菀曾想過,如果葉南誠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向她坦承一切,也許她還會考慮放下過去,重建未來,但是照目前的情況看,為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口口聲聲說著愛,這一個愛字,他還對多少女人說過呢?


    飲水機噔地一聲從紅燈跳到綠燈,溫沫菀迴過神,拿著檸檬杯走過來,接好熱水,還沒喝,合好的門突然吱呀響了一聲。


    從溫沫菀現在的位置看過去看不到什麽,溫沫菀端著水杯,熱乎乎的杯底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她站定了往門邊看去,問:“哪位?”


    這個時間不會是化妝師,也不會是宴請來的賓客,會是誰呢?


    靜靜等了一會兒沒有響動,溫沫菀徑直走過去,問道:“怎麽不說……”


    溫沫菀驀然有點愣住,站在麵前的是黎非煙。


    著實不知道做什麽表情,溫沫菀覺得自己會的神態和姿勢在黎非煙麵前完全不夠用,黎非煙有七十二變,而她隻有十八變,這種差距該怎麽過招呢?


    “嗨。”黎非煙微微一笑,“門沒有鎖,我正猶豫要不要進來。”


    溫沫菀轉身走到躺椅旁邊坐下,淡淡地說:“如果要補妝可以到洗手間。”


    黎非煙說:“你這是逐客令麽?”


    溫沫菀抬眼看了看黎非煙,沒說話,端起檸檬水顧自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水讓她感覺很舒服,溫沫菀不自覺又喝了一口


    ,黎非煙也沒說話,就站在原地看著溫沫菀品嚐檸檬茶,隔了一會兒說:“不請我坐下?有教養的大小姐就是這樣待客?”


    不知怎地,大小姐這個詞從黎非煙嘴裏說出來憑添諷刺意味,溫沫菀不想與她多計較,眼神隨便掃了一□邊的座椅,順著黎非煙的話不帶感情溫度地說:“請坐。”


    “謝謝。”黎非煙笑笑,挑了個不遠也不近的位置坐下來,與溫沫菀隔了兩個手臂那麽寬的距離,兩個人大約成135的鈍角形狀。


    茶幾上有果盤,黎非煙拿過一根山楂幹,咬下一小塊,順便問溫沫菀:“你躲在這裏做什麽?外麵很熱鬧。”黎非煙說話間沒忘記確認溫沫菀情緒如何,眼角沒有淚,看來沒有哭,黎非煙突然很好奇發生什麽事才能讓溫沫菀哭,或者說溫沫菀這樣的女人哭過麽?


    “的確很熱鬧。”溫沫菀不懂聲色,眼神飄到窗外,卻隱約看到遠處齊盛波正獨自靠在欄杆上,身邊團聚了幾個同類,溫沫菀認出都是社交圈裏的富二代,敢情黎非煙是把齊盛波撂下跑過來的,溫沫菀收迴眼神,“既然熱鬧,你還能忍得住?”


    黎非煙順著溫沫菀的眼神望去,看到了齊盛波,黎非煙知道溫沫菀也在看齊盛波,她輕飄飄地問道:“你覺得那個男人怎麽樣?”


    溫沫菀奇怪地看著黎非煙:“什麽怎麽樣?”


    黎非煙笑笑:“我想問問你的意見,齊盛波這個人值不值得托付終身?”


    黎非煙的提問實在太過突然,溫沫菀一時不知作何反應,黎非煙在考慮結婚之類的終身大事?


    溫沫菀問:“為何要問我的意見。”


    黎非煙說:“因為你是已婚人士嘛,多多少少能給我一點意見,你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女人身邊都是同樣的朋友,也沒什麽專業建議。”


    溫沫菀不知黎非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昨天她還是葉南誠的情婦,今天她就宣布考慮嫁給齊盛波?這唱的是哪出?


    黎非煙觀察者溫沫菀的表情,忽然覺得很有趣,按照常理,溫沫菀應該不輕不重,不鹹不淡地迴一句“你不必問旁人的意見”,黎非煙都想象得到溫沫菀說這樣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是多少,眉毛有沒有輕輕揚起來,甚至連說出這些字的語氣,黎非煙都能在腦海中放電影一樣看到。


    但是溫沫菀沉默了,也許她在醞釀怎麽說,還是她在猶豫該不該開口?


    有什麽好斟酌的呢?她嫁掉了對溫沫菀來說不是正好徹底解決一個麻煩麽?


    黎非煙這麽想著,向溫沫菀解釋:“如果我結婚,不再是單身公害,你就不用再為我和你老公之間的事煩心了,這樣不好麽?”也許很幼稚,也許不靠譜,但是黎非煙是這樣想的,哪個做妻子的會聽信情婦的片麵之辭就相信老公和情婦果真會斷掉?除非情婦順利找到可靠的人嫁做人-妻,溫沫菀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溫沫菀聽著黎非煙的解釋,一麵放下檸檬茶杯,說道:“結婚是人生大事,你應當慎重,萬一選擇不當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黎非煙眼神掃了溫沫菀一遍,笑笑說:“你是說盛波不適合我了?”


    黎非煙昵稱齊盛波讓溫沫菀眉頭一皺,溫沫菀語氣淡了下來:“也許在考慮結婚之前你應該先解決自己的私人關係問題。”言下之意黎非煙私生活混亂。


    黎非煙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不過黎非煙並不認同溫沫菀,她反問道:“隻是走在一起,吃吃飯,就是私人關係曖昧麽?”


    溫沫菀看了黎非煙一眼,臉上出現讓人捉摸不定的神情:“那你覺得怎樣才是曖昧?”


    黎非煙被溫沫菀一堵,心裏那不服輸的勁又起來了:“反正沒跟姓齊的曖昧。”


    溫沫菀冷然一笑:“因為他還未婚麽?”


    黎非煙問:“什麽意思?”


    溫沫菀說:“跟未婚男人怎樣都可以,跟已婚的你才承認有私人關係,是麽?”


    語氣平緩,內容卻尖刻,黎非煙知道溫沫菀很少會講這麽尖刻的話,她隻給溫沫菀的迴了一個質詢的眼神,溫沫菀愣了愣,明白過來自己有點失態。


    作者有話要說:慢慢燉肉,慢慢燉才香~~~~~~飄啊飄


    ☆、第34章


    但是以溫沫菀現在的情況要她給黎非煙道歉是不可能的,因為雖然表達方式出了點問題,但是事實的確如此,她有說錯一點半點麽?黎非煙就在溫沫菀的眼皮子底下跟葉南誠之外的男人勾勾搭搭,這還不叫曖昧的私人關係麽?


    溫沫菀認為自己說得有理有據,因此並沒有迴應黎非煙的質疑,隻輕飄飄地反問:“怎麽了?”


    黎非煙的眼神閃了兩下:“你說這樣的話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抱怨我出軌。”意思就是溫沫菀現在扮演的是哀怨的小媳婦的角色,而黎非煙是在外隨意摘花的花心丈夫。


    溫沫菀直覺是又被黎非煙調戲了,溫沫菀定了定神,說:“你誤解了。”幾次交鋒之後溫沫菀已經掌握了黎非煙的路數,她會把人拐帶進她早就設好的陷阱,在屬於黎非煙的領域裏,或調戲或蹂躪,什麽都由黎非煙說了算,對這種纏人磨人的妖精伎倆溫沫菀早就想好了破解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忽視,連迴應都不要迴應。


    黎非煙一點兒也不在乎溫沫菀的冷淡,她勾著前腳尖,往溫沫菀的位置挪了一點,偏著腦袋問:“剛才你表現出來的一點都不像你,不像我認識的溫沫菀。”


    溫沫菀微微一笑:“也許你從來就沒有認識過我。”才見過幾麵而已,黎非煙就敢大言不慚地說認識了麽?


    黎非煙說:“就算不認識,也有個大體的感覺。”


    溫沫菀正要迴話,黎非煙卻突然調轉了話鋒:“你怎麽不問我認識的溫沫菀是什麽樣的?”


    溫沫菀沒有迴答,黎非煙似乎也沒有等她迴答,自顧自說:“我認識的溫沫菀,是那個過街給我買鞋穿的人,是幫我找迴錢包的人,她很善良,很溫柔,當然,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也很聰明。”


    黎非煙慢慢說著,好像在迴憶:“她不會喝奶茶,卻專門開車去給我買,她等在公寓門口隻為了給我送禮物。”頓了頓黎非煙看著溫沫菀問:“這些你還記得麽?”


    黎非煙的眼神有點模糊,溫沫菀在這一瞬間感覺黎非煙也不是她認識的黎非煙了,妖精黎非煙褪了皮,裏麵裹著的是一個普通又平實的女孩兒。


    但是溫沫菀無法迴應,黎非煙說的事情她不是不記得,隻是通過黎非煙這麽一總結,溫沫菀似乎也覺出有點不對了,哪有正室和情婦相處這麽融洽的?


    溫沫菀對黎非煙說:“以你的智商難道看不出來我這都隻是虛情假意麽?”溫沫菀不知道自


    己為什麽要這麽說,她對黎非煙做的事並沒有目的性,她甚至都不知道黎非煙會把這些點滴的小事記下來,積累起來,然後匯總成對她的評價。


    黎非煙問:“為什麽?”


    溫沫菀說:“時至今日,你應該覺得我虛偽,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黎非煙說:“如果你是這樣的女人,我寧願你是因為我在公寓裏親了你而耿耿於懷,而不是因為葉南誠的事……”


    黎非煙這話一說,溫沫菀忽覺得臉有點燒,這是她遇見的最赧的場景,與小三攤牌之後兩人再在房間裏說著親不親的話題,她的理智是被風吹走了麽?


    溫沫菀站起身:“我認為我們不適合說這話題,典禮馬上要開始了,我得去準備。”這個時候止住話頭是恢複理智最好的選擇。


    黎非煙忽然不想要溫沫菀離開,她上前一步想要拉溫沫菀,沒料到腳一下踩在溫沫菀的裙擺上,溫沫菀並沒有看到黎非煙的動作,隻顧往前走,拉扯之間隻聽見唰的一聲,緊接著就看到溫沫菀一整條腿嘩地暴露出來了,勉強把腿遮住的是幾條勉勉強強連在裙裾上的蕾絲花邊。


    地毯上躺著一大片粉紫色的布料,就在不久的剛才,它們還要隨著主人去出席結婚周年紀念典禮,可現在,它們成了一無是處的廢布。


    黎非煙下意識收迴腳尖,末了忍不住問:“你的禮服怎麽這麽不經事?”


    溫沫菀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再淡定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淡定不了了,而且黎非煙又是完全不在狀態的態度,普通人都會馬上道歉然後陪著想辦法吧,她倒好,開口就責問禮服的質量問題。


    黎非煙的態度真讓溫沫菀懷疑她是故意的了,溫沫菀忽覺得自己才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她怎麽就相信了小三說放手就放手,就算真要放手,也得給原配吃一癟才會善罷甘休啊,所以說黎非煙的根本目的其實是想讓她裸著去出席典禮麽?


    溫沫菀站在門邊,留下來不是,走開也不是,稍微整理了思路,溫沫菀決定打電話讓服裝師來處理,剛拿出手機,黎非煙問道:“你還有預備的禮服麽?”


    溫沫菀說:“沒有。”


    黎非煙揚眉:“那你找服裝師來有什麽用?”


    溫沫菀不理黎非煙,撥通了服裝師的電話,接通之後對方說還在c城給客戶量尺寸,店裏預留的禮服還未清洗整理,最早能


    送到也是下午了。


    無奈掛了電話,溫沫菀開始想辦法,黎非煙倒是沒事人一樣盯著溫沫菀看,好像她知道溫沫菀早晚耐不住要找她幫忙,溫沫菀被黎非煙的韌勁折服,她靠在沙發邊緣上偏頭看看黎非煙,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有模有樣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都說了服裝師靠不住,你自己添堵幹什麽?”


    溫沫菀終於按捺住內心的氣不順,問:“那照你說該怎麽辦?”


    黎非煙好整以暇:“既然是我踩壞了,當然是我來幫你。”


    溫沫菀不解:“怎麽幫?”


    黎非煙說:“我經常自己改衣服,效果不會差的,你這件裙子我隻要稍微修一修就能換個款式穿。”


    溫沫菀想想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就順了黎非煙的意思,當看到黎非煙從房間裏找出剪刀和別針夾子的時候,溫沫菀又產生錯覺,這一切都是黎非煙預謀好的,她故意踩壞禮服,然後再扮作巧手裁縫來幫忙。


    有什麽好處呢?想看她的笑話麽,但是黎非煙的態度看起來並不輕薄,她很認真地比量溫沫菀的尺寸,在殘破的裙子上比比劃劃,溫沫菀站在原地,任由黎非煙在她跟前晃來晃去,挨著溫沫菀身體的時候,溫沫菀甚至感覺到黎非煙的頭發在她肌膚上輕飄飄地掃來掃去,特別是敏感的脖頸部分一觸到黎非煙冰涼的頭發就會發顫,溫沫菀覺得脖子癢癢的,但是她並不想提醒黎非煙,以免讓黎非煙覺得她適合調戲,於是就這樣忍了。


    “裁縫師傅都像你這麽磨蹭?”溫沫菀終於發出微詞,被黎非煙的手在身上撫過的感覺很奇怪,溫沫菀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讓她繼續下去。


    黎非煙解釋:“你這種手工禮服做工精巧,我當然要仔細一點,你難道想要別人說堂堂溫家大小姐穿的是劣質山寨禮服麽?”黎非煙知道溫沫菀很重視禮節儀表,她當然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黎非煙曉之以利害之後溫沫菀果然沒有再提出異議。


    黎非煙終於把尺寸比量好,接著就在圖紙上比劃起來,她脫了高跟鞋屈膝坐在沙發上,蹙著眉盯著圖紙看,不時拿筆在紙上添一點減一點,末了還抬起頭來打量溫沫菀。


    溫沫菀裸著長腿任她欣賞,剛開始的時候溫沫菀安慰自己隻要忍耐一下就結束了,但是當黎非煙第三次抬頭打量溫沫菀的時候,溫沫菀終於忍不住開口:“黎小姐,你說過會很快。”其實黎非煙收起妖氣專心做事的模樣很可愛,溫沫菀並


    非不懂得欣賞,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黎非煙愣了愣:“我也說了要慢工出細活。”


    溫沫菀說:“再慢就沒有時間了。”


    黎非煙說:“你想要快也可以,就怕你不答應。”


    溫沫菀問:“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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