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點頭說道：“是的，這個消息明天上午就迴公布。”
何應欽歎氣說道：“陳起即使再組建二十個步兵師，他的軍事實力也能夠武力統一北方。委員長我們必須早作打算，否則將來就是南北朝的局麵！”
楊永泰歎氣說：“沒想到陳起的勢力就像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了，到現在我們竟然無法抵擋他們。委員長，陳起的意思是在向我們示威，估計是南京的和談刺激了他們。這幾天大家陪委員長參觀了不少工廠，大家應該可以看出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們現在還不能和他們完全撕破臉，否則華北就會全部落到陳起手裏或者日本人手裏。”
蔣誌清一聽這幾天的參觀考察就歎氣說道：“蔚文，你將這幾天搜集到的情況向大家通報一下，你們看看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林蔚拿出一張紙說道：“這些數字不是很準確，但是真實情況隻會比這多不會少。救國軍在兩年的時間裏共建成了工礦企業六百三十九家，在建的工礦企業還有三百四十五家。這些在建工廠在一年到兩年內會全部投產。到時候他們就能夠提供所有的軍事和工業發展原材料。他們每年的鋼產量達到三百萬噸，加蘭德步槍超過三百萬支，坦克裝甲車五千輛，卡車六萬輛，子彈和炮彈無法統計。”
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林蔚，因為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是兩年內中國人取得成果。當年陳起轄地內根本就是苦寒邊塞之地，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工業重鎮。國民政府這兩年也在高調宣傳大興實業，可是全國新建的工業都不如他們一個鋼鐵廠的產出。
孔祥熙接著說道：“這些僅僅是重工業方麵的成就，他們在輕工業和醫藥領域同樣成果非凡。絲襪和盤尼西林就不說了，大家使用的新式家電幾乎全部都是綏遠和察哈爾生產的。美國商務部的一份統計數據很能說明問題。來自中國的冰箱和電視機已經占據了美國市場的四成，時尚服裝更是占據了美國的七成。美國人從做飯的新式燃氣灶、微波爐到洗碗用的洗滌劑全部產自綏遠。方便麵這個綏遠的產品已經成為了美國人的必須生活用品，就連美國軍方都采購了一部分。
如果不是綏遠每年都要從美國引進超過幾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和技術，隻怕美國人早就急了。同樣的問題也在英法德意等歐洲諸國，他們為了減少貿易逆差什麽東西都向綏遠出售。所以你們在綏遠的工廠裏能看到了各國拿手的大型工業設備。
我估計他們每年能從國外賺到了大約三億美金。他們每年在國內的收益那就更多了。現在淞滬杭的大企業家都將工廠往綏遠遷移，或者是在這裏開設工廠在上海設立銷售中心。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幾年後國民政府就會沒有財政收入。”
何應欽問道：“天津海關的關稅是不是增長了很多？”
孔祥熙搖頭說：“增長的不是很多。主要是陳起他們利用了原料出口在關稅上的優惠，將這些商品全部都以原料的名義出口再在外國組裝貼上商標進行銷售。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征收他們多少稅。”
蔣誌清說道：“我們這次考察就是想摸摸底，然後他們必須重新擬定新的稅收標準。這些逃稅的行為必須製止。”
何應欽不好意思的說：“委員長，這個長城抗戰時期我委托陳起購進了許多藥品和彈藥，這些藥品和彈藥已經全部都被運往了南昌。這些物資都是沒有付款的，我怕陳起會在這上麵做文章。”
蔣誌清知道何應欽的意思。那就是北方大戰連連中央政府一分錢都沒有出，而且還將海外僑胞捐款大部分挪用了。一旦撕破了臉，隻怕這些事情爆出去就是大醜聞。老蔣歎氣地說道：“原本指望陳起能夠和日本人互相牽製，這樣我們就省心了。可是沒想到我們養虎為患，陳起現在是羽翼已豐我們不能製約他們。否則不出幾年先總理的黨國基業就會毀在我們手裏，到時候我們如何有麵目見總理與九泉之下。”
楊永泰輕輕地說道：“委員長，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中日和談必須進行，但是我建議我們邀請陳起南下參與談判。我們必須想辦法讓陳起調軍南下參與江西剿匪，這樣就能消耗他的實力。委員長馬上就要返迴南京了，委員長是不是召見一下華北的各方諸侯。”
11月8日早上六點四十五分，無線電打破了早晨的寧靜。隨著開始炮擊的命令下達，前線各炮兵部隊紛紛開始調整炮位準備開火。
“開火！”隨著指揮官手中的紅旗落下，各炮紛紛向預定目標開始炮擊。
數百門155毫米和203毫米重炮同時將數百發幾十公斤的榴彈打出炮管，在初速度超過820米的榴彈經過二十餘秒鍾的飛行後準確的命中位於雙遼的防禦工事。與此同時在白城、在通榆、在科爾沁左翼中旗都遭受了中國軍隊的猛烈炮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石油戰爭（12）
155毫米榴彈所攜帶地近九公斤炸藥在觸地的炸出一朵朵光彩奪目的焰花，將周圍的一切炸為塵埃拋向空中，炮彈的破片雜夾著大量的碎石、磚瓦以每秒上千米的速度向四周高速飛去。整個白城的空中完全被帶著灼人溫度的鋼鐵片和嗆人的硝煙籠罩著，隨著它的飛舞尚在依在戰壕內仍沉浸於睡夢中的日軍第五師團的官兵瞬間被撕扯成碎片。
位於敵人陣地前方的炮兵觀察哨的觀察員們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被炮彈扯成碎片屍塊，甚至偶爾還可以看到那些麵目猙獰的斷頭飛上天空時仍然的保持著睡夢間地驚恐，當然這隻是他們腦海裏的幻覺而已。
炮兵師的炮兵們此時越幹越起勁，他們想拚命打出一個超過最好水平的成績。此時兩人用彈鉗鉗彈，而不是顧脫力的甩開膀子，拚命抱著炮彈朝炮位衝。以爭取的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出最多地炮彈。
在遠程重炮尖銳的唿嘯聲中，305毫米攻城臼炮也用它的怒吼聲加入了這場鼓動人心的合唱中。炮彈在雙遼的大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彈坑，土壤或碎磚瓦在被炸飛上天後像雨點一般落下地瞬間，還未觸地就被下一發炮彈炸起來。
與此同時，在白城城外圍工事中的日軍隱藏炮兵陣地上，那些在第一輪炮擊中僥幸存活下來地日本炮手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以牙還牙，開始進行反炮火射擊。日軍的炮兵在明治維新一來就經過係統化培訓，他們對這種高密度地炮擊並不陌生。
早在步兵第七師進駐到第五師團對麵並開始構建防禦陣地時，經過一戰洗禮的日軍炮兵就在白城外圍設立了隱蔽良好的炮位。這些經過良好偽裝的炮位能保護火炮免遭敵方火力傷害，一戰的經驗救了第五師團的炮兵。
第五師團使用的重炮是日製150毫米榴彈炮，這些火炮全部日本人這些年攢下的家當。隨著日本炮兵忙活，在炮尾打開的瞬間，隻聽“哢”的一聲，沉重的炮彈被裝進了炮膛，接著，炮尾哐當一聲關上了，炮栓閉鎖就位。最後是檢查距離、射角、橫向偏移量……
久經訓練的第五師團炮兵在遭受的炮擊的一分三十秒後就開始反擊開火了。隨著炮彈發射時產生的後坐力，炮身猛地一退，炮彈瞬時飛出的彈膛。
在遠處的國防軍第四師野戰炮兵陣地上。155毫米彈炮營陣地上炮手們，此時正在拚命的發射著炮彈，根本聽不見來襲的炮彈的唿嘯聲。當這些興奮的炮手們專注於搬運炮彈和藥包時，幾聲爆炸聲突然在他們周圍響起。
日軍的首批炮彈落在距離第七師野戰炮兵陣地很近的地方。這次僅僅隻有數發炮彈，這是第一輪校射！日軍的校射仍然停留於實射。但幾乎隻相隔兩三秒，彈幕在瞬間變寬，隨後彈幕就越來越近、密度越來越大，日本炮兵平時並沒有白訓練。
一發日軍地150毫米野炮彈直接命中了步兵第七師炮兵團二排的陣地上，把一門105毫米榴彈炮炸上天，破片同時引爆了附近的彈藥，彈藥堆的殉爆使得整個炮兵二排瞬間籠罩於一團火海之中。
這盡管隻是日軍火炮在接近極限射程上的一次僥幸命中，但它預示著這場中日兩軍炮兵間的對決不會是一邊倒的戰鬥。
在日軍炮兵開火的瞬間，步兵第七師炮兵團的陣地上已經有幾雙眼睛盯上了他們。這是救國軍炮兵部隊地炮兵偵校定位雷達部隊，他們是救國軍最新裝備的利用雷達技術跟蹤敵方發射炮彈彈道推算出敵人的炮兵陣地的技術兵種。盡管此時的白城的天空還有些昏暗，並伴著密集的硝煙，但這一切並不能隱藏日軍炮兵在射擊後位置。
“方位326！距離13350！彈種瞬發！榴彈六發急速射……”
接到技術軍官指示的炮兵第四師的炮兵馬上行動起來。重新搖起炮身，炮長們立即根據炮兵指揮官的命令重新設定射表。裝彈後隨即拉動炮繩，炮彈瞬間奔向敵人的陣地。進攻永遠是炮兵的根本信條，他們不會隻挨打不還手。
炮彈飛行時撕扯著空氣時發出了淒厲地尖叫籠罩著普蘭店白城的天空，空氣、大地和山川在劇烈的抽搐、顫抖著。喚醒了睡夢中的日軍士兵的不是往日號手的起床號，而是毫無征兆的如密雨一般地炮擊！沒有任何準備，無數炮彈就夾雜著烈火和死亡的的破片，像崩潰的大山一樣猛的砸了過來，或許這就是戰爭！
日軍守衛白城一線的是寺內壽一將軍率領的日軍第三師團、第四師團和第五師團三個師團，中國方麵進攻的是孫立人的第四軍。雙方兵力對比是日偽軍十二萬（偽軍六萬），中國軍隊六萬。中國軍隊雖然少於日軍，可是中國軍隊並不想攻占城市隻想大量的消耗日軍裝備和有生力量。所以日軍人數多裝備差中國軍隊少裝備好，雙方可以打個旗鼓相當。
炮擊從六點四十五分開始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日軍的陣地上已經是一片焦土。就在日本人以為中國軍隊要進攻紛紛爬出泥土準備抵抗的時候，中國軍隊卻又開始了轟炸。在就等待候命航空兵這次全部攜帶燃燒彈，他們準備將日軍在城外的陣地化為一片火海。
這可能目前亞洲戰場上最大規模的一次轟炸，中國方麵在這一天內出動轟炸機一萬二千架次讓日軍陣地上投擲了二萬五千噸炸彈。其餘的戰鬥轟炸機出動的次數就是更加頻繁，反正戰場上隨時都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中國機群。
整個炮擊一直持續了三天，每次炮擊完後的步兵進攻就像旅遊一樣。稍微遇到抵抗就步兵馬上後撤唿叫炮兵火力支援。結果三天步兵進攻的損失還隻有不做二百人，而日軍的重炮旅團和野戰炮兵幾乎全軍覆沒了。現在整個日軍陣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炮彈炸過和燃燒彈少過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日軍在這三天的進攻裏損失了一萬五千人，偽軍損失多一些達到五萬人。
中國軍隊似乎已經失去了進攻的興趣，每天都是炮擊和轟炸。日本人也已經習慣了中國人的炮擊和轟炸，甚至每天沒有經過炮擊轟炸他們就不敢出掩體。日軍現在隻剩下一些要塞工事的火炮，但是這些火炮由於不宜移動，所以鬼子也不敢輕易暴露以防被中國人的305毫米臼炮給摧毀。這兩天鬼子完全是一副挨打的架勢，根本就不再和中國炮兵對射。
日軍關【東】軍司令菱刈隆帶著司令部的主要官員來前線視察軍情。由於日本外務省和中國的談判還在繼續，日本人必須確保主要陣地還在他們手裏以便答成有利於他們臨時停戰協定。菱刈隆直接問道：“寺內君，你們的防線現在怎麽樣呢？”
寺內壽一指著沙盤說道：“司令官閣下，白城外圍的一線要塞幾乎全部被毀壞了，現在隻剩下一些據點掌握在我們手裏。如果中國軍隊進攻，那麽這些據點會很快被中國人攻占。我們的主要陣地還是在二線陣地。這裏有我們一年以來修建的主要防禦工事，前幾天被中國炮兵摧毀了一些但是並不影響要塞工事的使用。第三道防線由於時間和物資都不充足，所以暫時還沒有修完。如果中國軍隊繼續以這幾天的猛烈地炮火攻擊再配合步兵，我們還能抵擋一周左右。”
菱刈隆拿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前線的陣地，看著已經一片坑坑窪窪的焦土說道：“中國軍隊的火力很猛呀！”
二宮治重點頭說：“每天中國人都要往我們的陣地上發射近萬噸炮彈，這種強度炮擊的確隻是在歐戰的時候看見過。帝國也沒有這樣像這樣不要錢似的發射炮彈。”
岡村寧次輕輕地說道：“我看救國軍也不一定是不想和我們談判，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們沒有重視他們才一直和帝國繼續交火。”
西尾壽造點頭說道：“他們隻是以炮兵不停的炮擊，而不用步兵進攻。我看他們並沒有要和我們一直打下去的決心，隻要我們能夠堅守下去停戰協定馬上就會簽訂。”
天津指揮部內，陳起直接對著謝俊說道：“你們到上海後不要害怕，隻要日本人讓出華北所有的租界和取消他們的駐軍權利就行。我們並不要不切實際的想一次性的將日本人驅逐出中國，但是我們必須逐步的將他們給攆出去。”
謝俊點頭說道：“司令，我是軍人不善於談判，我看還是讓別人去吧！”
陳起搖頭說：“外交的實質都是實力對比的結果。我們現在占據有利的位置，我們就有權利答成有利於我們的協議。如果日本人敢威脅我們，那麽我們就可以隨時奪取白城和雙遼來協助你談判。你是軍人正好代表中國軍人向日本人透露出我們不願意打仗，但是我們並不害怕打仗的信息就行了。”
謝俊點頭說：“我隻能盡力而為！”
陳起搖頭說：“你把這當成一次軍事任務，談判不要退讓就行了。”
第一百七十章和談
中日和談的地址選在上海外灘著名的匯中飯店。南京政府方麵由汪精衛出麵和日本特使重光葵談判，謝俊作為北方代表列席會議。重光葵還沒有到，汪精衛對著謝俊說道：“等一下，謝小兄弟不要多插嘴好好聽就行了。這是外交是國家大事，不是小孩過家家。”
謝俊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司令告訴卑職，隻要日本人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可以和他們日本人停戰。如果日本人不同意，那麽戰爭就會繼續下去。”
汪精衛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外交是國家大事，是中央政府負責的。你們一個地方軍閥勢力就不要插手了！”
謝俊搖頭說道：“如果外交部能夠達成有利於我們的協議，我們肯定沒有意見。可是前線幾十萬將士拚命取得的戰果，要是被你們這些外交人員給談沒了，那就太對不起前線為國戰死的弟兄們了！”
汪精衛剛準備繼續說教，這時候高宗武進來了說道：“先生，日本全權代表重光葵先生已經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進入正式議題？”
汪精衛看了謝俊一眼說道：“走吧！我們去見日本代表！”說完汪精衛就直接在前麵走了，高宗武和謝俊尾隨其後。
汪精衛進會議室的時候日本代表重光葵已經帶著隨從坐在了談判桌前，汪精衛麵帶笑容地說道：“重光葵先生失禮了，讓你們就等了！”
重光葵微笑地迴答說：“汪先生客氣了，是我們來早了！”
汪精衛一行人剛剛坐下，重光葵就直接說道：“汪先生，滿洲戰事一直沒有停息，本著中日友好的精神。在下希望我們能夠盡快達成協議，以免前線戰士生靈塗炭。”
汪精衛悲天憫人的歎氣道：“我也希望中日世代友好不再兵戎相見！戰端一開雙方都要死傷無數的士兵，百姓都要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重光葵點頭說道：“我們代表大日本帝國提出以下議和條件，這些條件是不容討論的。當然這些條件並沒有損害貴國的任何主權完整。
停戰之日起雙方恢複開戰前的控製線；華北政府釋放被扣押的日僑和歸還他們的資產；允許日僑在華北自由投資和開辦企業。
汪先生，這三個條件已經是我們最低的條件。如果南京政府不同意的話，那麽中日之間就真的隻能刀兵相見了！”
汪精衛看了高宗武一眼，高宗武馬上說道：“重光葵先生，請恕在下冒犯。我們實在是無法信任貴國的任何停戰協定！淞滬之戰後我們就和你們簽訂了停戰協定，可是馬上你們又在熱河發起了戰爭。我們剛剛和你們在天津簽訂了停戰協定，半年時間之後你們又挑起了戰爭。如果貴國無法遵守這些停戰協定，我們簽訂它們又有什麽用呢？”
重光葵麵無表情地說道：“熱河之戰是貴國華北政府支持武裝分子越過滿洲國境線引起的，挑起戰爭責任並不在我們而是應該由華北張學良的東北軍負責。這次戰爭的責任更不是我們，是你們偷襲我們大日本帝國。”
高宗武還沒有來得及反駁，謝俊就滿麵笑容的拍手說道：“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麽是黑白顛倒，什麽是厚顏無恥。我這裏有幾份文件。它們是長城抗戰前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將軍和東京陸軍部往來的電報原文。從這份電報我們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你們日本為什麽要發動戰爭，怎麽發動戰爭的。
這次戰爭的確是中國軍隊開的第一槍，可是據在下所知，你們日本人計劃中發起戰爭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後。重光葵先生不要否認，我這裏同樣擁有你們日本關【東】軍的作戰計劃和東京陸軍部軍隊調防命令。”
謝俊直接將手中的文件輕輕地遞給參與談判的中日雙方代表。重光葵一聽完就驚的出了一頭的冷汗，他暗中在心裏想道：“不好！中國一定破譯了大日本帝國陸軍部和關【東】軍那幫混蛋的通訊密碼，隻是不知道我們外交省的密碼是否可靠？如果外務省的通訊密碼也被破譯，這樣的談判還怎麽進行？”
重光葵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說道：“這位先生日語說得真好，不知閣下留學日本那所學校？”
謝俊笑著說道：“在下是救國軍的代表謝俊！我並沒有去日本留學。我的日語說得好，是因為在下工作的原因自學的。”
重光葵馬上說道：“原來是北方救國軍的代表！真沒想到閣下為了能夠處理好外交事宜，竟然能夠自學出如此地道的日語！”
謝俊搖頭說道：“閣下說錯了。我以前是戰俘懲戒管理中心工作的，我自學日語是為了更好審查那些被俘日本戰俘。”
重光葵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雙目死死地盯著謝俊。汪精衛急忙說道：“重光葵先生，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我們繼續我們剛才的談判吧！”
重光葵盯著謝軍說道：“年輕人，我可以原諒你的狂言無忌，不過我希望以後不要一個人上街。因為你已經侮辱了大日本帝國，我想我國的武士一定會找閣下的麻煩的！”
謝俊冷笑地說道：“特使閣下，不用威脅我。在錦州大戰的時候，我最少擊斃了十個日本士兵。另外我代表救國軍提出我們的條件，這些條件不可刪改，你們日本隻能同意或者不同意。我方條件如下：
日本歸還我山東、河北和遼寧沿海所有的租界；日本放棄在華北駐軍的權利；日本海軍不得隨意進入渤海；日本除了保留在北平的領事館之外，日本在華北的其餘領事館必須全部關閉。”
重光葵冷冷的問道：“你們還未能打敗我們，怎麽就想提出勝利的條約呢？難道你們華北就沒有人懂外交嗎？”
謝俊淡淡的說道：“我們司令說過外交的實質就是國力的對比，弱國無外交是不變的真理。我在軍校的時候就聽校長給我們介紹世界曆史的說過，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現在我們在戰場上占據有利的態勢，我們提出任何條件都不過分。”
重光葵恨恨地說道：“你們現在知識和我們在僵持，你們也沒有取得勝利！”
謝俊輕輕地笑道：“重光葵先生，如果你非要看到我們的士兵攻下白城至雙遼一線的話，那麽我建議我們休會，我想最多三五天我們就能攻占白城和雙遼，到時候我們再談也不晚。”
重光葵一天要接到關【東】軍司令部幾封催促迅速達成停戰協議的電報，他怎麽會不清楚前線的戰況已經岌岌可危呢？重光葵冷笑的說道：“閣下應該知道這樣的條件一旦發迴國內，中日之間就再也沒有和平可言了！”
謝俊喝了一口茶說道：“重光葵先生，貴國能將東北三省還給我們嗎？我們能夠讓你們永遠占據東北三省嗎？不能！你們國家的任何政治家誰也不敢歸還我們的東北三省，我國的國民也不會允許我們丟失國土。那麽最後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和平，你們日本人一日不退出我們中國就不可能有和平。”
重光葵和汪精衛等人都被問的無言以對，的確中日之間已經沒有和平的可能了。現在唯一可能的就是雙方都需要時間積蓄力量，力量一旦達到就會大戰再起。
汪精衛輕輕地說道：“我們可以繼續談論一下……”
謝俊毫不猶豫打斷了汪精衛的話地說道：“汪先生，來的時候陳司令囑咐我說這些條件不可以討價還價，日本人如果不同意那麽大戰就不會停下來。此外前線的戰事瞬息萬變，如果前線發生重大變化我們的條件也會發生改變的！”
重光葵拿著救國軍的最後通牒和日本挑起戰爭的電報文件輕輕的往外走，走到門口重光葵迴頭說道：“年輕人，希望你們能夠永遠保持優勢，否則將會有更加屈辱的條約等著你們去簽署的。”
謝俊微笑地說道：“那就需要貴國的軍隊多多努力！”
中日之間的談判就這樣無限期的延長了，謝俊每天隻能在上海無所事事。汪精衛也迴到了南京，重光葵一直在上海等待東京的消息。
上海的報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救國軍提出的條件並且全文刊登在報紙上。一時間全國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些條件。有的人在報紙上大肆攻擊救國軍狂妄無知，也有的人在報紙上高度讚揚救國軍一洗近代中國之恥辱。反正這份協議成了中國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全國無人不知這份協議。
重光葵發迴國內的文件和停戰條件震驚了整個日本高層。既為了中國人提出的停戰條件震驚，也為日本的陸軍部和關【東】軍的通訊密碼和文件大泄密而震驚。最後日本人在戰爭尚未結束的時候就撤換掉了陸軍大臣荒木貞夫，讓他來對泄密和戰敗負責。日本陸軍大將林銑十郎非常幸運的成為了新一任的陸軍大臣。
林銑十郎的確比荒木貞夫要陰險一些，他馬上就指示重光葵撇開救國軍直接和南京政府談判。談判條件不要全部都同意，隻同意放棄駐軍權和海軍不進入渤海。同時日本人提出的條件中國方麵也必須同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畢業典禮
日本人其實並沒有安什麽好心，他們放棄駐軍權和進入渤海的權利其實質並沒有什麽損失。天津駐軍日本人自己都不在幻想了，海軍進入渤海在沒有完全打敗中國人的海軍航空兵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敢擅自進入。和南京政府達成協議既可以挑起南京政府和中國其他軍閥之間的矛盾，還能轉移救國軍的視線。同意中國人提出的兩個條件即可以給中國人台階下，又能保住日本人的麵子。
裝甲兵學院坐落在包頭，它就是陳起和德國人合作建起的一所軍官學校。這裏可以說是救國軍所有裝甲兵軍官的搖籃，每年都有數千名各級軍官從這裏畢業分配到各個坦克裝甲師。救國軍坦克裝甲師的現代化可以說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何應欽歎氣說道：“陳起即使再組建二十個步兵師，他的軍事實力也能夠武力統一北方。委員長我們必須早作打算，否則將來就是南北朝的局麵！”
楊永泰歎氣說：“沒想到陳起的勢力就像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了，到現在我們竟然無法抵擋他們。委員長，陳起的意思是在向我們示威，估計是南京的和談刺激了他們。這幾天大家陪委員長參觀了不少工廠，大家應該可以看出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們現在還不能和他們完全撕破臉，否則華北就會全部落到陳起手裏或者日本人手裏。”
蔣誌清一聽這幾天的參觀考察就歎氣說道：“蔚文，你將這幾天搜集到的情況向大家通報一下，你們看看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林蔚拿出一張紙說道：“這些數字不是很準確，但是真實情況隻會比這多不會少。救國軍在兩年的時間裏共建成了工礦企業六百三十九家，在建的工礦企業還有三百四十五家。這些在建工廠在一年到兩年內會全部投產。到時候他們就能夠提供所有的軍事和工業發展原材料。他們每年的鋼產量達到三百萬噸，加蘭德步槍超過三百萬支，坦克裝甲車五千輛，卡車六萬輛，子彈和炮彈無法統計。”
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林蔚，因為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是兩年內中國人取得成果。當年陳起轄地內根本就是苦寒邊塞之地，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工業重鎮。國民政府這兩年也在高調宣傳大興實業，可是全國新建的工業都不如他們一個鋼鐵廠的產出。
孔祥熙接著說道：“這些僅僅是重工業方麵的成就，他們在輕工業和醫藥領域同樣成果非凡。絲襪和盤尼西林就不說了，大家使用的新式家電幾乎全部都是綏遠和察哈爾生產的。美國商務部的一份統計數據很能說明問題。來自中國的冰箱和電視機已經占據了美國市場的四成，時尚服裝更是占據了美國的七成。美國人從做飯的新式燃氣灶、微波爐到洗碗用的洗滌劑全部產自綏遠。方便麵這個綏遠的產品已經成為了美國人的必須生活用品，就連美國軍方都采購了一部分。
如果不是綏遠每年都要從美國引進超過幾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和技術，隻怕美國人早就急了。同樣的問題也在英法德意等歐洲諸國，他們為了減少貿易逆差什麽東西都向綏遠出售。所以你們在綏遠的工廠裏能看到了各國拿手的大型工業設備。
我估計他們每年能從國外賺到了大約三億美金。他們每年在國內的收益那就更多了。現在淞滬杭的大企業家都將工廠往綏遠遷移，或者是在這裏開設工廠在上海設立銷售中心。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幾年後國民政府就會沒有財政收入。”
何應欽問道：“天津海關的關稅是不是增長了很多？”
孔祥熙搖頭說：“增長的不是很多。主要是陳起他們利用了原料出口在關稅上的優惠，將這些商品全部都以原料的名義出口再在外國組裝貼上商標進行銷售。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征收他們多少稅。”
蔣誌清說道：“我們這次考察就是想摸摸底，然後他們必須重新擬定新的稅收標準。這些逃稅的行為必須製止。”
何應欽不好意思的說：“委員長，這個長城抗戰時期我委托陳起購進了許多藥品和彈藥，這些藥品和彈藥已經全部都被運往了南昌。這些物資都是沒有付款的，我怕陳起會在這上麵做文章。”
蔣誌清知道何應欽的意思。那就是北方大戰連連中央政府一分錢都沒有出，而且還將海外僑胞捐款大部分挪用了。一旦撕破了臉，隻怕這些事情爆出去就是大醜聞。老蔣歎氣地說道：“原本指望陳起能夠和日本人互相牽製，這樣我們就省心了。可是沒想到我們養虎為患，陳起現在是羽翼已豐我們不能製約他們。否則不出幾年先總理的黨國基業就會毀在我們手裏，到時候我們如何有麵目見總理與九泉之下。”
楊永泰輕輕地說道：“委員長，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中日和談必須進行，但是我建議我們邀請陳起南下參與談判。我們必須想辦法讓陳起調軍南下參與江西剿匪，這樣就能消耗他的實力。委員長馬上就要返迴南京了，委員長是不是召見一下華北的各方諸侯。”
11月8日早上六點四十五分，無線電打破了早晨的寧靜。隨著開始炮擊的命令下達，前線各炮兵部隊紛紛開始調整炮位準備開火。
“開火！”隨著指揮官手中的紅旗落下，各炮紛紛向預定目標開始炮擊。
數百門155毫米和203毫米重炮同時將數百發幾十公斤的榴彈打出炮管，在初速度超過820米的榴彈經過二十餘秒鍾的飛行後準確的命中位於雙遼的防禦工事。與此同時在白城、在通榆、在科爾沁左翼中旗都遭受了中國軍隊的猛烈炮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石油戰爭（12）
155毫米榴彈所攜帶地近九公斤炸藥在觸地的炸出一朵朵光彩奪目的焰花，將周圍的一切炸為塵埃拋向空中，炮彈的破片雜夾著大量的碎石、磚瓦以每秒上千米的速度向四周高速飛去。整個白城的空中完全被帶著灼人溫度的鋼鐵片和嗆人的硝煙籠罩著，隨著它的飛舞尚在依在戰壕內仍沉浸於睡夢中的日軍第五師團的官兵瞬間被撕扯成碎片。
位於敵人陣地前方的炮兵觀察哨的觀察員們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被炮彈扯成碎片屍塊，甚至偶爾還可以看到那些麵目猙獰的斷頭飛上天空時仍然的保持著睡夢間地驚恐，當然這隻是他們腦海裏的幻覺而已。
炮兵師的炮兵們此時越幹越起勁，他們想拚命打出一個超過最好水平的成績。此時兩人用彈鉗鉗彈，而不是顧脫力的甩開膀子，拚命抱著炮彈朝炮位衝。以爭取的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出最多地炮彈。
在遠程重炮尖銳的唿嘯聲中，305毫米攻城臼炮也用它的怒吼聲加入了這場鼓動人心的合唱中。炮彈在雙遼的大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彈坑，土壤或碎磚瓦在被炸飛上天後像雨點一般落下地瞬間，還未觸地就被下一發炮彈炸起來。
與此同時，在白城城外圍工事中的日軍隱藏炮兵陣地上，那些在第一輪炮擊中僥幸存活下來地日本炮手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以牙還牙，開始進行反炮火射擊。日軍的炮兵在明治維新一來就經過係統化培訓，他們對這種高密度地炮擊並不陌生。
早在步兵第七師進駐到第五師團對麵並開始構建防禦陣地時，經過一戰洗禮的日軍炮兵就在白城外圍設立了隱蔽良好的炮位。這些經過良好偽裝的炮位能保護火炮免遭敵方火力傷害，一戰的經驗救了第五師團的炮兵。
第五師團使用的重炮是日製150毫米榴彈炮，這些火炮全部日本人這些年攢下的家當。隨著日本炮兵忙活，在炮尾打開的瞬間，隻聽“哢”的一聲，沉重的炮彈被裝進了炮膛，接著，炮尾哐當一聲關上了，炮栓閉鎖就位。最後是檢查距離、射角、橫向偏移量……
久經訓練的第五師團炮兵在遭受的炮擊的一分三十秒後就開始反擊開火了。隨著炮彈發射時產生的後坐力，炮身猛地一退，炮彈瞬時飛出的彈膛。
在遠處的國防軍第四師野戰炮兵陣地上。155毫米彈炮營陣地上炮手們，此時正在拚命的發射著炮彈，根本聽不見來襲的炮彈的唿嘯聲。當這些興奮的炮手們專注於搬運炮彈和藥包時，幾聲爆炸聲突然在他們周圍響起。
日軍的首批炮彈落在距離第七師野戰炮兵陣地很近的地方。這次僅僅隻有數發炮彈，這是第一輪校射！日軍的校射仍然停留於實射。但幾乎隻相隔兩三秒，彈幕在瞬間變寬，隨後彈幕就越來越近、密度越來越大，日本炮兵平時並沒有白訓練。
一發日軍地150毫米野炮彈直接命中了步兵第七師炮兵團二排的陣地上，把一門105毫米榴彈炮炸上天，破片同時引爆了附近的彈藥，彈藥堆的殉爆使得整個炮兵二排瞬間籠罩於一團火海之中。
這盡管隻是日軍火炮在接近極限射程上的一次僥幸命中，但它預示著這場中日兩軍炮兵間的對決不會是一邊倒的戰鬥。
在日軍炮兵開火的瞬間，步兵第七師炮兵團的陣地上已經有幾雙眼睛盯上了他們。這是救國軍炮兵部隊地炮兵偵校定位雷達部隊，他們是救國軍最新裝備的利用雷達技術跟蹤敵方發射炮彈彈道推算出敵人的炮兵陣地的技術兵種。盡管此時的白城的天空還有些昏暗，並伴著密集的硝煙，但這一切並不能隱藏日軍炮兵在射擊後位置。
“方位326！距離13350！彈種瞬發！榴彈六發急速射……”
接到技術軍官指示的炮兵第四師的炮兵馬上行動起來。重新搖起炮身，炮長們立即根據炮兵指揮官的命令重新設定射表。裝彈後隨即拉動炮繩，炮彈瞬間奔向敵人的陣地。進攻永遠是炮兵的根本信條，他們不會隻挨打不還手。
炮彈飛行時撕扯著空氣時發出了淒厲地尖叫籠罩著普蘭店白城的天空，空氣、大地和山川在劇烈的抽搐、顫抖著。喚醒了睡夢中的日軍士兵的不是往日號手的起床號，而是毫無征兆的如密雨一般地炮擊！沒有任何準備，無數炮彈就夾雜著烈火和死亡的的破片，像崩潰的大山一樣猛的砸了過來，或許這就是戰爭！
日軍守衛白城一線的是寺內壽一將軍率領的日軍第三師團、第四師團和第五師團三個師團，中國方麵進攻的是孫立人的第四軍。雙方兵力對比是日偽軍十二萬（偽軍六萬），中國軍隊六萬。中國軍隊雖然少於日軍，可是中國軍隊並不想攻占城市隻想大量的消耗日軍裝備和有生力量。所以日軍人數多裝備差中國軍隊少裝備好，雙方可以打個旗鼓相當。
炮擊從六點四十五分開始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日軍的陣地上已經是一片焦土。就在日本人以為中國軍隊要進攻紛紛爬出泥土準備抵抗的時候，中國軍隊卻又開始了轟炸。在就等待候命航空兵這次全部攜帶燃燒彈，他們準備將日軍在城外的陣地化為一片火海。
這可能目前亞洲戰場上最大規模的一次轟炸，中國方麵在這一天內出動轟炸機一萬二千架次讓日軍陣地上投擲了二萬五千噸炸彈。其餘的戰鬥轟炸機出動的次數就是更加頻繁，反正戰場上隨時都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中國機群。
整個炮擊一直持續了三天，每次炮擊完後的步兵進攻就像旅遊一樣。稍微遇到抵抗就步兵馬上後撤唿叫炮兵火力支援。結果三天步兵進攻的損失還隻有不做二百人，而日軍的重炮旅團和野戰炮兵幾乎全軍覆沒了。現在整個日軍陣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炮彈炸過和燃燒彈少過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日軍在這三天的進攻裏損失了一萬五千人，偽軍損失多一些達到五萬人。
中國軍隊似乎已經失去了進攻的興趣，每天都是炮擊和轟炸。日本人也已經習慣了中國人的炮擊和轟炸，甚至每天沒有經過炮擊轟炸他們就不敢出掩體。日軍現在隻剩下一些要塞工事的火炮，但是這些火炮由於不宜移動，所以鬼子也不敢輕易暴露以防被中國人的305毫米臼炮給摧毀。這兩天鬼子完全是一副挨打的架勢，根本就不再和中國炮兵對射。
日軍關【東】軍司令菱刈隆帶著司令部的主要官員來前線視察軍情。由於日本外務省和中國的談判還在繼續，日本人必須確保主要陣地還在他們手裏以便答成有利於他們臨時停戰協定。菱刈隆直接問道：“寺內君，你們的防線現在怎麽樣呢？”
寺內壽一指著沙盤說道：“司令官閣下，白城外圍的一線要塞幾乎全部被毀壞了，現在隻剩下一些據點掌握在我們手裏。如果中國軍隊進攻，那麽這些據點會很快被中國人攻占。我們的主要陣地還是在二線陣地。這裏有我們一年以來修建的主要防禦工事，前幾天被中國炮兵摧毀了一些但是並不影響要塞工事的使用。第三道防線由於時間和物資都不充足，所以暫時還沒有修完。如果中國軍隊繼續以這幾天的猛烈地炮火攻擊再配合步兵，我們還能抵擋一周左右。”
菱刈隆拿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前線的陣地，看著已經一片坑坑窪窪的焦土說道：“中國軍隊的火力很猛呀！”
二宮治重點頭說：“每天中國人都要往我們的陣地上發射近萬噸炮彈，這種強度炮擊的確隻是在歐戰的時候看見過。帝國也沒有這樣像這樣不要錢似的發射炮彈。”
岡村寧次輕輕地說道：“我看救國軍也不一定是不想和我們談判，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們沒有重視他們才一直和帝國繼續交火。”
西尾壽造點頭說道：“他們隻是以炮兵不停的炮擊，而不用步兵進攻。我看他們並沒有要和我們一直打下去的決心，隻要我們能夠堅守下去停戰協定馬上就會簽訂。”
天津指揮部內，陳起直接對著謝俊說道：“你們到上海後不要害怕，隻要日本人讓出華北所有的租界和取消他們的駐軍權利就行。我們並不要不切實際的想一次性的將日本人驅逐出中國，但是我們必須逐步的將他們給攆出去。”
謝俊點頭說道：“司令，我是軍人不善於談判，我看還是讓別人去吧！”
陳起搖頭說：“外交的實質都是實力對比的結果。我們現在占據有利的位置，我們就有權利答成有利於我們的協議。如果日本人敢威脅我們，那麽我們就可以隨時奪取白城和雙遼來協助你談判。你是軍人正好代表中國軍人向日本人透露出我們不願意打仗，但是我們並不害怕打仗的信息就行了。”
謝俊點頭說：“我隻能盡力而為！”
陳起搖頭說：“你把這當成一次軍事任務，談判不要退讓就行了。”
第一百七十章和談
中日和談的地址選在上海外灘著名的匯中飯店。南京政府方麵由汪精衛出麵和日本特使重光葵談判，謝俊作為北方代表列席會議。重光葵還沒有到，汪精衛對著謝俊說道：“等一下，謝小兄弟不要多插嘴好好聽就行了。這是外交是國家大事，不是小孩過家家。”
謝俊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司令告訴卑職，隻要日本人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可以和他們日本人停戰。如果日本人不同意，那麽戰爭就會繼續下去。”
汪精衛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外交是國家大事，是中央政府負責的。你們一個地方軍閥勢力就不要插手了！”
謝俊搖頭說道：“如果外交部能夠達成有利於我們的協議，我們肯定沒有意見。可是前線幾十萬將士拚命取得的戰果，要是被你們這些外交人員給談沒了，那就太對不起前線為國戰死的弟兄們了！”
汪精衛剛準備繼續說教，這時候高宗武進來了說道：“先生，日本全權代表重光葵先生已經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進入正式議題？”
汪精衛看了謝俊一眼說道：“走吧！我們去見日本代表！”說完汪精衛就直接在前麵走了，高宗武和謝俊尾隨其後。
汪精衛進會議室的時候日本代表重光葵已經帶著隨從坐在了談判桌前，汪精衛麵帶笑容地說道：“重光葵先生失禮了，讓你們就等了！”
重光葵微笑地迴答說：“汪先生客氣了，是我們來早了！”
汪精衛一行人剛剛坐下，重光葵就直接說道：“汪先生，滿洲戰事一直沒有停息，本著中日友好的精神。在下希望我們能夠盡快達成協議，以免前線戰士生靈塗炭。”
汪精衛悲天憫人的歎氣道：“我也希望中日世代友好不再兵戎相見！戰端一開雙方都要死傷無數的士兵，百姓都要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重光葵點頭說道：“我們代表大日本帝國提出以下議和條件，這些條件是不容討論的。當然這些條件並沒有損害貴國的任何主權完整。
停戰之日起雙方恢複開戰前的控製線；華北政府釋放被扣押的日僑和歸還他們的資產；允許日僑在華北自由投資和開辦企業。
汪先生，這三個條件已經是我們最低的條件。如果南京政府不同意的話，那麽中日之間就真的隻能刀兵相見了！”
汪精衛看了高宗武一眼，高宗武馬上說道：“重光葵先生，請恕在下冒犯。我們實在是無法信任貴國的任何停戰協定！淞滬之戰後我們就和你們簽訂了停戰協定，可是馬上你們又在熱河發起了戰爭。我們剛剛和你們在天津簽訂了停戰協定，半年時間之後你們又挑起了戰爭。如果貴國無法遵守這些停戰協定，我們簽訂它們又有什麽用呢？”
重光葵麵無表情地說道：“熱河之戰是貴國華北政府支持武裝分子越過滿洲國境線引起的，挑起戰爭責任並不在我們而是應該由華北張學良的東北軍負責。這次戰爭的責任更不是我們，是你們偷襲我們大日本帝國。”
高宗武還沒有來得及反駁，謝俊就滿麵笑容的拍手說道：“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麽是黑白顛倒，什麽是厚顏無恥。我這裏有幾份文件。它們是長城抗戰前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將軍和東京陸軍部往來的電報原文。從這份電報我們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你們日本為什麽要發動戰爭，怎麽發動戰爭的。
這次戰爭的確是中國軍隊開的第一槍，可是據在下所知，你們日本人計劃中發起戰爭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後。重光葵先生不要否認，我這裏同樣擁有你們日本關【東】軍的作戰計劃和東京陸軍部軍隊調防命令。”
謝俊直接將手中的文件輕輕地遞給參與談判的中日雙方代表。重光葵一聽完就驚的出了一頭的冷汗，他暗中在心裏想道：“不好！中國一定破譯了大日本帝國陸軍部和關【東】軍那幫混蛋的通訊密碼，隻是不知道我們外交省的密碼是否可靠？如果外務省的通訊密碼也被破譯，這樣的談判還怎麽進行？”
重光葵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說道：“這位先生日語說得真好，不知閣下留學日本那所學校？”
謝俊笑著說道：“在下是救國軍的代表謝俊！我並沒有去日本留學。我的日語說得好，是因為在下工作的原因自學的。”
重光葵馬上說道：“原來是北方救國軍的代表！真沒想到閣下為了能夠處理好外交事宜，竟然能夠自學出如此地道的日語！”
謝俊搖頭說道：“閣下說錯了。我以前是戰俘懲戒管理中心工作的，我自學日語是為了更好審查那些被俘日本戰俘。”
重光葵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雙目死死地盯著謝俊。汪精衛急忙說道：“重光葵先生，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我們繼續我們剛才的談判吧！”
重光葵盯著謝軍說道：“年輕人，我可以原諒你的狂言無忌，不過我希望以後不要一個人上街。因為你已經侮辱了大日本帝國，我想我國的武士一定會找閣下的麻煩的！”
謝俊冷笑地說道：“特使閣下，不用威脅我。在錦州大戰的時候，我最少擊斃了十個日本士兵。另外我代表救國軍提出我們的條件，這些條件不可刪改，你們日本隻能同意或者不同意。我方條件如下：
日本歸還我山東、河北和遼寧沿海所有的租界；日本放棄在華北駐軍的權利；日本海軍不得隨意進入渤海；日本除了保留在北平的領事館之外，日本在華北的其餘領事館必須全部關閉。”
重光葵冷冷的問道：“你們還未能打敗我們，怎麽就想提出勝利的條約呢？難道你們華北就沒有人懂外交嗎？”
謝俊淡淡的說道：“我們司令說過外交的實質就是國力的對比，弱國無外交是不變的真理。我在軍校的時候就聽校長給我們介紹世界曆史的說過，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現在我們在戰場上占據有利的態勢，我們提出任何條件都不過分。”
重光葵恨恨地說道：“你們現在知識和我們在僵持，你們也沒有取得勝利！”
謝俊輕輕地笑道：“重光葵先生，如果你非要看到我們的士兵攻下白城至雙遼一線的話，那麽我建議我們休會，我想最多三五天我們就能攻占白城和雙遼，到時候我們再談也不晚。”
重光葵一天要接到關【東】軍司令部幾封催促迅速達成停戰協議的電報，他怎麽會不清楚前線的戰況已經岌岌可危呢？重光葵冷笑的說道：“閣下應該知道這樣的條件一旦發迴國內，中日之間就再也沒有和平可言了！”
謝俊喝了一口茶說道：“重光葵先生，貴國能將東北三省還給我們嗎？我們能夠讓你們永遠占據東北三省嗎？不能！你們國家的任何政治家誰也不敢歸還我們的東北三省，我國的國民也不會允許我們丟失國土。那麽最後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和平，你們日本人一日不退出我們中國就不可能有和平。”
重光葵和汪精衛等人都被問的無言以對，的確中日之間已經沒有和平的可能了。現在唯一可能的就是雙方都需要時間積蓄力量，力量一旦達到就會大戰再起。
汪精衛輕輕地說道：“我們可以繼續談論一下……”
謝俊毫不猶豫打斷了汪精衛的話地說道：“汪先生，來的時候陳司令囑咐我說這些條件不可以討價還價，日本人如果不同意那麽大戰就不會停下來。此外前線的戰事瞬息萬變，如果前線發生重大變化我們的條件也會發生改變的！”
重光葵拿著救國軍的最後通牒和日本挑起戰爭的電報文件輕輕的往外走，走到門口重光葵迴頭說道：“年輕人，希望你們能夠永遠保持優勢，否則將會有更加屈辱的條約等著你們去簽署的。”
謝俊微笑地說道：“那就需要貴國的軍隊多多努力！”
中日之間的談判就這樣無限期的延長了，謝俊每天隻能在上海無所事事。汪精衛也迴到了南京，重光葵一直在上海等待東京的消息。
上海的報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救國軍提出的條件並且全文刊登在報紙上。一時間全國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些條件。有的人在報紙上大肆攻擊救國軍狂妄無知，也有的人在報紙上高度讚揚救國軍一洗近代中國之恥辱。反正這份協議成了中國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全國無人不知這份協議。
重光葵發迴國內的文件和停戰條件震驚了整個日本高層。既為了中國人提出的停戰條件震驚，也為日本的陸軍部和關【東】軍的通訊密碼和文件大泄密而震驚。最後日本人在戰爭尚未結束的時候就撤換掉了陸軍大臣荒木貞夫，讓他來對泄密和戰敗負責。日本陸軍大將林銑十郎非常幸運的成為了新一任的陸軍大臣。
林銑十郎的確比荒木貞夫要陰險一些，他馬上就指示重光葵撇開救國軍直接和南京政府談判。談判條件不要全部都同意，隻同意放棄駐軍權和海軍不進入渤海。同時日本人提出的條件中國方麵也必須同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畢業典禮
日本人其實並沒有安什麽好心，他們放棄駐軍權和進入渤海的權利其實質並沒有什麽損失。天津駐軍日本人自己都不在幻想了，海軍進入渤海在沒有完全打敗中國人的海軍航空兵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敢擅自進入。和南京政府達成協議既可以挑起南京政府和中國其他軍閥之間的矛盾，還能轉移救國軍的視線。同意中國人提出的兩個條件即可以給中國人台階下，又能保住日本人的麵子。
裝甲兵學院坐落在包頭，它就是陳起和德國人合作建起的一所軍官學校。這裏可以說是救國軍所有裝甲兵軍官的搖籃，每年都有數千名各級軍官從這裏畢業分配到各個坦克裝甲師。救國軍坦克裝甲師的現代化可以說就是從這裏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