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還偷偷看了一眼，乖乖，那些大家夥的炮口比我們馬主席的大炮粗多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後生跑進來說：“嚴大叔，外麵的軍爺正在找附近的船頭，你快去躲躲吧！”
嚴老大說：“沒事，我們去看看他們找我幹什麽？”
孫立人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幹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說：“你就是附近的船頭？”
嚴老大說：“不敢當，隻是鄉親們抬愛，在下也隻是一個充數的而已。”
孫立人也不再仔細盤問了說：“你知道那裏還有船嗎？我們需要最少八十艘這樣的漁船，我們還是會付錢的。”
嚴老大想了想說：“河對岸的望洪鎮陳家有六十多艘船再加上對岸的漁民的船可以湊齊這些船。”
孫立人馬上喊道：“高吉人，你馬上起隻帶一個連的人馬去河對岸搜集漁船，我認虛擬用強製的方法獲得漁船，但是不許傷害普通百姓的人命。”
高吉人問道：“如果對方拿槍反抗呢？”
孫立人說：“拿槍的就不是普通百姓，你可以按照軍隊的方法處理。”
高吉人大聲說：“是！”
孫立人看著一輛坦克慢慢地通過晃悠悠的橋麵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們終於可以過河了。過過剛才的測試坦克裝甲師的官兵終於可以開始過河了，他們又可以馳騁在堅實的大地上。
孫立人站在橋頭看著慢慢過河的坦克部隊心急如焚。裝甲搜索連已經發來電報了，銀川的戰鬥早就開始了，如果他們不能加速趕過去，那麽他們就隻能去打掃戰場。孫立人對著已經過河高吉人說：“高吉人你帶著已經過河的部隊馬上由南向北包抄過去，就算打掃戰場也要有我們裝甲師參與。”
高吉人帶著一個營的兵力開始往北麵的銀川衝去，三十公裏的路程一個小時就能趕到。還別說高吉人的確很幸運，他的部隊剛剛出發沒多久就馬上逮找了兩條大魚。馬鴻逵和馬敦靜驚慌失措的逃出了銀川，他們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停下來緊趕慢趕逃了二十多公裏才在路邊的小村子停下來歇腳。
一開始顧著戰鬥還不覺得，這一逃命他們馬上就開始感到肚子餓了。特別是那些女眷和小孩，更是鬧著要吃東西。已經沒有任何軍紀的部隊就開始借著征糧為名洗劫村裏的百姓，他們不但搶劫百姓的財務和糧食甚至還強奸村中的婦女。結果由於天黑有少數村民逃了出來，剩下的村民都被他們囚禁在村中。
高吉人還是很幸運的，他的部隊沿著土路往銀川前進。結果讓裝甲搜索連抓住了幾個躲在路邊的百姓，一審問就知道了有一夥從銀川逃出來的達官貴人攜家帶口搶劫了他們的村子。高吉人很高興，因為一般能夠攜帶家眷都是大官。銀川的戰鬥雖然沒撈著，可是能抓住幾個大官也是大功一件。
高吉人進攻村子的戰鬥就一個字形容：快。高吉人直接讓裝甲搜索連突擊衝進村子裏抓人，坦克部隊包圍四周。結果當搜索連戰士衝進村子的時候，馬鴻逵正在啃著羊腿其它的士兵都在搶著烤東西吃了。一看到衝進來的軍隊都拿著衝鋒槍，所有的士兵都集體投降了。整個戰鬥唯一的一槍是馬敦靜自殺的一槍，他見無路可逃就直接拔槍自殺了。
王耀武順利地控製了整個銀川城，他的部隊除了炮兵以外全部都到了銀川。王耀武高興的說：“馬上給包頭發電報，我們已經在十一點二十一分鍾完全控製了銀川。馬鴻逵和馬敦靜已經逃走了，銀川的殘敵正在肅清。”
包頭整個指揮室裏燈火輝煌，所有的人都沒有休息。大家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這時一個參謀大聲喊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第三師已經完全控製了銀川。馬鴻逵父子二人已經逃跑了！我們勝利了，我們隻用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就解決寧夏！”
整個包頭指揮中心都一片歡唿，陳起和蔣百裏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江建民小聲地提醒說：“陳主席，該考慮南京的反應了！”
陳起笑著說：“委員長一定在大罵娘希匹，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百裏先生，你看我們讓傅作義將軍做寧夏主席怎麽樣？”
蔣百裏笑著說：“委員長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不過你要小心馬鴻賓就行了。其他的人就算來了也沒有任何作用，我們完全可以架空他們。”
陳起笑著說：“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寧夏省都要拿下來。這個地方關係到我們今後修築到新疆鐵路的安定，我就是要讓那個這些土霸王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伸手的。”
南京蔣委員長的府邸，蔣【介】石正在怒氣衝天的盯著戴笠和徐恩增。老蔣大聲斥責說道：“中央財政再困難也沒有少過你們一分錢的撥款，你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陳起的部隊什麽時候有那麽多運輸機，你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能夠放心將黨國大事交給你們？還有雨農你不是說你對救國軍內部一切了如指掌嗎？他們什麽時候訓練出了一個旅的傘兵？難道非要等著陳起派出傘兵到南京來抓我的時候才知道嗎？”
戴笠等人都低頭不敢作聲，這時楊永泰解圍說：“委員長，不必心急。現在我們可以考慮善後的事情了，不然陳起就會堂而皇之的占領寧夏。”
老蔣想了想說：“馬上命令馬鴻賓率部進駐銀川，同時宣布由馬鴻賓代理省主席。命令傅作義的三十五軍由歸綏城調往大同駐防，歸綏城有閻錫山派軍接防。命令陳起的部隊撤迴原地駐防不得擅自調動，否則以叛軍論處。”
楊永泰想了想說：“委員長是不是不要把電報發的那麽火藥味十足，最好能夠委婉一些。”
老蔣說：“不用了，我就是要讓陳起明白我的底線就是他不能占領寧夏。”
楊永泰突然問道：“如果陳起絕不服從命令呢？難道我們真的派軍北上和他們作戰？我的意見是大家能夠坐下來談談，這樣不會傷和氣。如果撕破了臉皮，北方的局勢會越來越亂。到時候日本人可就會坐收漁人之利了！”
蔣【介】石喝了一口白開水沉吟了一會說：“現就這麽拖著，等中央軍收拾完江西的赤色分子我們在收拾這幫軍閥！不過馬上任命馬鴻賓出任省主席，我看看他們到底該怎麽相處。”
第九十四章十八小時戰爭（8）
馬鴻賓現在正處在矛盾中，他太想要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了。自從當年他被雷中田給拉下了馬之後，他算是受夠了寄人籬下的苦楚了。當年他和馬鴻逵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兄弟，可是為了地盤最後還是鬧得不相往來。可是他現在又擔心自己的兒子馬惇靖一語成讖，馬惇靖直接說他現在和綏遠作戰是找死。
馬鴻賓知道老將沒安心好心，當年他當甘肅省主席的時候如果不是國民黨在搞鬼他也不會被雷中田拉下馬。可是他對於這帶著鉤的魚餌，卻不得不吞下。就在他下定決心準備下令部隊往銀川開拔的時候，馬惇靖衝進了屋說：“父親，綏遠軍隊已經占領了銀川，叔叔可能已經被活捉了。”
馬鴻賓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急促的問道：“消息可靠嗎？”
馬惇靖急忙打開收音機說：“父親你聽南京的中央廣播電台和包頭的中國之聲，他們正在播報綏遠軍隊空降銀川的消息。”
馬鴻賓聽著中央電台裏的女聲說道：“綏遠主席陳起將軍宣布，寧夏和綏遠戰事已經結束。寧夏前主席馬鴻逵已被轉機送往南京，大武口慘案的元兇馬敦靜已經自殺……”
馬鴻賓突然大聲喊道：“來人！給我集中所有的部隊火速趕往銀川，不得和綏遠軍隊發生衝突。他們如果詢問就說是寧夏新任省主席派來接收省府的軍隊，並對他們維護寧夏安穩表示感謝。”
馬惇靖搖頭說：“父親你這是玩火。”
馬鴻賓搖頭說：“陳起的部隊是飛機運到銀川的，他的人數肯定不多。所以如果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省府最好，否則就看情況了。父親我要親上前線，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綏遠的強軍。”
馬鴻賓的部隊原本駐紮在在中衛附近，可是自從接到了老蔣的電報之後馬鴻賓就開始將部隊往銀川附近調遣，同時將銀川的嫡係部隊調出。現在馬鴻賓的部隊就在離銀川不過六七十公裏的吳忠一帶，隻要一聲令下馬隊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銀川。
馬鴻賓帶著馬隊在月光的照耀下開始往銀川前進，兩三萬人的隊伍形成了一條幾公裏長的長龍。馬鴻賓看著自己的隊伍不禁有些得意，當初從甘肅敗下陣來也就三千多人馬，結果不出一年的功夫就拉出了兩三萬人馬的部隊。
馬鴻賓在這裏得意的時候，他的兒子馬惇靖卻越發不安了。這支隊伍越看越不對勁，因為整個隊伍竟然有九成的武器都是綏遠買來的。看著這些九成新的新武器，馬惇靖就知道此行兇多吉少。這些在他們眼裏是有錢買不到貨的武器，在綏遠那裏卻被退役了。什麽是差距？這就是差距。沒有更好的家夥，這些東西會被賣掉嗎？
馬惇靖借著火光看了一下表，已經五點多鍾了。部隊也快到銀川了，馬惇靖知道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刻到了。馬鴻賓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讓部隊下馬休息吃飯。如果不是為了跟隨近兩萬步兵一起前進，或許現在他們早就到了銀川這是所有的騎兵的想法。
馬鴻賓的部隊早就被銀川的綏遠軍隊發現了，他們一直沒動作就是在等待包頭的命令。陳起考慮再三決定殺雞嚇猴，讓馬鴻賓自己退出。馬鴻賓的部隊剛剛吃完飯飲完馬，就在士兵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
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聲傳來，馬鴻賓馬上跑出去觀察敵情。可是天太黑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隻是知道一大堆車輛向馬鴻賓的部隊包圍過來。馬惇靖急切的說：“父親快撤吧！這就是綏遠的坦克部隊吧！日本人可是在這上吃過不小的虧，我們還是保存實力吧。”
馬鴻賓搖搖頭說：“馬上派人過去和談們交涉，就說我們是中央政府新任命的寧夏省主席的部隊。請他們高抬貴手給我們讓一條路，我們會感激不盡的。”
馬鴻賓的軍使還沒來得及派出對麵所有的坦克就將大燈都打開，坦克的大燈照的人的眼睛都難以睜開。這時突然所有的大燈同時熄滅，緊接著就見對麵不斷的閃出一陣火光，然後所有的人都嚇的趴在裏地上。因為他們在火光一閃之後就馬上聽到了炮彈破空的嘯聲。
馬鴻賓趴在地上想著剛才的情景，不禁感到全身一陣冷汗。太欺負人了！這一輪炮擊下來隻怕自己的部隊就該差不多報銷了，看剛才那架勢最少有一百多門火炮。馬鴻賓在心裏埋怨道：“對付自己這些人剛剛由馬匪改編過來的軍隊需要用那麽多大炮？真是太欺負人了！等老子以後有大炮以後，就把所有的七十五毫米山炮改為禮炮。每逢初一十五就放禮花，讓所有的人都樂嗬樂嗬。”
炮彈爆炸掀起的土疙瘩打在人的身上生疼，可是所有的人都趴著不敢動。三次齊射過後，對麵的坦克部隊又打開了大燈。馬鴻賓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結果差點嚇尿了褲子。原因很簡單所有的炮彈都落在他們前麵五十米，如果往前發射一點就放讓他們全都變成眼前的地麵一樣，變得支離破碎。
馬鴻賓知道這是在對自己發出警告，再往前一步就是地獄。馬鴻賓苦笑著說：“就知道老蔣沒安好心，沒想到竟讓壞到如此地步。這哪是讓我來當省主席，這就是送羊入虎口。馬上傳令撤退，我們迴中衛。”
馬鴻賓其實不下命令還好，最少部隊不會變得不可收拾。結果撤退命令一下，兩三萬人全都亂成一團。孫立人的坦克師也不是好鳥，他們趁機開足馬力往馬虎不得部隊衝鋒同時還用機槍四處掃射。馬鴻賓一看部隊已經亂了，對麵的意圖不明隻能帶著衛隊撤退。至於其他的人是會自己跟著部隊慢慢迴去的。
銀川南麵迎著微微亮開的天空，上演著這一幕坦克追馬匹的好戲。坦克手們在也不講什麽隊形，他們三麵夾擊裹挾著上萬部隊往南撤退。結果不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逃了出來。其實他們也知道是坦克部隊沒有下手，否則他們早就完蛋了。
迴到中衛的馬鴻賓馬上就發表了一份公開聲明，自稱自己才疏學淺無德無能不足以勝任寧夏省主席，請南京另任賢能來擔此重任。
馬鴻賓的聲明直接讓南京的老蔣氣得破口大罵，可是他現在還是沒有能力來收拾西北的亂攤子。老蔣隻能采取拖字訣，等有實力再來算總賬。山西太原的閻錫山也被馬鴻賓的聲明驚醒了。原本打算趁機將南調大同的三十五軍從新奪迴來，現在看來有些太一廂情願。等他閻老西徹底弄清楚了陳起奪取銀川和嚇退馬鴻賓的軍事部署後馬上就吃不下飯了。
閻錫山馬上就電告南京中央政府稱三十五軍是守衛國家北疆的重要力量，山西目前無力派軍換防。望南京中央政府能夠撤銷前令，讓三十五軍繼續鎮守北疆。閻錫山一個勁在心裏罵老蔣，這哪裏是讓他收拾三十五軍呀！這是讓綏遠軍隊趁機占領大同謀奪山西呀！
綏遠和寧夏的戰爭在大多數人眼裏就是一場鬧劇，還沒開場就結束了。陳起也沒有像後世美軍那樣四處公布自己的作戰計劃和戰爭過程，唯一對這場戰爭始終關注的就是德國軍官團。甚至德國國防軍在接到綏遠軍官顧問團的報告隨即抽調了大量的參謀對這次戰爭進行分析和研究。
十月初德國一個規模龐大的工業考察團到達了綏遠，這是陳起在德國付出了近兩三億德國馬克的采購後才獲得關注。這個的德國考察團的成員很廣泛，既有普通工商業代表也有軍工和軍事代表。他們的考察很簡單就是實地考察陳起對德國銀行工業界提出的一項計劃可行性。
這項計劃是一份很廣泛的計劃，對中德雙方都有很大的好處。簡單地說就是綏遠政府從德獲得貸款用於從德國采購機械設備和專利技術，德國人通過這項計劃來挽救快停業的德國工業。德國的貸款隻不過是從銀行家的右手交到了左手，這樣卻可以讓德國的工業得到複蘇。德國人這次前來考察目的就是想看看陳起的實力和幾項抵押物。
這項計劃的中間人就是當初出口武器給陳起的海德裏希，他這段時間從陳起這裏可賺了不少錢。德國軍方和法本公司的代表仔細的聽著德國專家的匯報：“這是兩項足以震動世界的發明。如果十五年前我們就發明這兩種藥物，那麽我們可能打贏那場戰爭。上次世界大戰德國有超過三百五十萬士兵因為術後感染死亡或者殘疾，這兩項發明可以讓術後感染降到最低。也就是說如果在當時使用這種藥物，我們能夠讓至少三百萬士兵從新走上戰場。”
法本公司的代表問道：“你見過他們的生產車間嗎？我的意思使他們能夠大規模生產嗎？”
德國專家用手扶了扶眼鏡說：“我參觀過他們的生產車間，他們已經可以大規模生產了。最遲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他們就會出現在市場上，到時候一定會引起世界性轟動的。綏遠政府為了能夠快速的工業化，他們對這幾樣藥品和絲襪采取的是軍隊監管生產。這樣就能既不泄密，又可以積累大量資金換迴工業設備。”
德國參謀部的上校突然說：“軍隊需要它！德國也需要它！”
第九十五章交換
拜耳公司的代表興奮地說：“這是一座金礦。如果我們能夠獲得專利授權，我們每年可以獲利兩億美元以上。這僅僅是德國的收入，如果加上出口收入我們可以獲利超過六億美元。我們隻要能夠生產就不用擔心銷路，沒有比這更好產品了。”
德國專家說：“先生們，他們並不願意現在就轉讓專利。他們打算等他們收迴了研究成本之後再考慮向其它公司轉讓有限製生產權，而不是專利轉讓。他們拿出這兩項項專利僅僅是為了讓我我們確信他們有能力還清貸款，而不是將這些專利轉讓或者出售。”
法本公司的代表問道：“他們能夠保住這些東西嗎？”
德國上校說：“他們現在有三十萬非常現代化的軍隊，甚至超過了現在的德國國防軍。防禦作戰日本人必須出動等同數量的軍隊才有可能獲勝。記住是有可能，這裏指的是他們不出動坦克部隊，我們的軍官告訴我們他們的坦克很厲害。日本法國英國坦克打在他們的坦克上根本就不能形成致命傷害，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足夠的軍官和技術軍人。按照軍官顧問團的預測，五年內他們將成為被中國的實際主宰者。
另外國防部也希望將軍隊武器研究轉移到中國境內來，這樣可以不被人發現。最重要的就是中國和德國沒有任何戰略衝突，如果他們能夠迅速統一中國，或許他們會成為我們的東方盟友。”
所有的德國人都知道德國的戰略位置實在是太操蛋了，幾乎被幾大國包圍在中間。東邊就是曾經的歐洲壓路機俄國人，西邊就是宿敵法國和英國，南麵以前是歐洲霸主奧匈帝國。要是一般國家，估計早就被瓜分的沒影了。
1932年10月12日綏遠政府和德國三大銀行簽署了一份借款合同。綏遠政府向德國三大銀行借款五億馬克用於采購德國的工業設備和聘用德國的技師工程師來實現綏遠的工業化。三天後，綏遠省政府又和瑞士歐洲聯合銀行簽署了新的鐵路借款合同。綏遠以鐵路為抵押從歐洲聯合銀行借款六千萬美元用於修建包頭經蘭州到烏魯木齊的鐵路。
當然外國人的錢不是好拿的，他們從陳起那裏獲得了磺胺和盤尼西林的生產授權。不過他們必須在明年六月份之後才能生產，而且他們的產品都有嚴格的銷售區域就是在歐洲。同時他們還得每瓶藥品付給陳起一美元的專利費。當然兩家公司也不傻，整個歐洲大陸陳起隻能再授權兩家企業生產。
南京蔣委員長已經不再生氣了，原因很簡單已經被氣飽了。自從陳起拿下了寧夏推舉傅作義為省主席沒有被批準之後，陳起就開始不停地找中央的麻煩。首先他把整個大武口慘案的人犯全都公審一遍，結果直接牽出了整個西北大區軍閥的不法行為。什麽楊虎城的西北軍四處搶劫，大肆攤牌；什麽馬步芳搶劫過往商旅，強搶民女呀……總之馬鴻逵要死了，他也不讓別人安生。
陳起公審一結束就馬上將一堆殺人兇手給槍斃了，剩下的一些貪贓枉法的高官全部送到了南京讓蔣【介】石處理。更讓蔣【介】石氣得牙疼的是陳起還美其名曰維護中央權威，這樣一來老蔣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殺掉這些人以後還有誰給他賣命，而且現在還有很多人給他們求情。不殺從此以後中央的法紀蕩然無存，更讓其他人不滿政府的統治。
現在南京中央政府財政困難，已經到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地步。陳起倒好輕輕鬆鬆的從德國和瑞士手裏劃拉來了近兩億美元，這怎能不讓老蔣不心生不滿。老蔣現在正在和孔祥熙、宋子文和楊永泰等人商量怎樣從陳起手裏將這筆錢弄過來挪用一下。
老蔣直接說：“南京現在已經財政困難了，我們必須讓陳起將這筆錢轉到中央銀行。這樣我們就能以解燃眉之急，等事後也可以慢慢補上。”
孔祥熙現在正一肚子氣了，他老婆想要取得絲襪在亞洲的獨家代理權。可是陳起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一點麵子也沒給他留下。孔祥熙直接就說：“以中央的名義要求他將這筆款子存入中央銀行，同時就說中央銀行要求監督這筆款子的使用。”
宋子文搖頭說：“沒有用的，他們是商業合同，監管權所有方是投資方而不是政府。我建議要麽就實話實說，要麽就另外想辦法。”
楊永泰笑著說：“我不懂經濟，但是我們可以以交通部的名義要求監督鐵路官員是否廉潔為名清查他們的賬目。”
宋子文點頭說：“可是他們依然可以不把錢存入中央銀行，現在中央每個月赤字超過七百萬元已經無力支撐了。”
楊永泰想了想說：“這就需要交換了！我們必須拿出陳起心動的東西才能讓陳起心甘情願的將錢存入中央銀行。而且速度要快，如果這筆錢存入外國銀行再想轉到中央銀行可就麻煩了。”
老蔣歎氣說：“暢卿，就由你和子文兩人去一趟綏遠吧！陳起的稅收必須增加，聽說他辦的企業很多是嗎？”
宋子文點頭說：“我正要去一趟綏遠，讓他們將絲襪納入民用產品納稅。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以軍需品的名義出口的，而且每個月也就交了十萬元的稅。”
老蔣忍不住又罵道：“娘希匹！真是個奸商，每個月賺幾百萬美元卻還要偷稅漏稅。子文，你的稅警總隊呢？給我派出一隊稅警守在廠子門口，一出貨馬上給我扣起來。”
宋子文苦笑說：“沒用的，他們的絲襪生產廠在軍營內。每次都用飛機運到國外銷售，在國內銷售的很少。我們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他們呀！”
蔣【介】石問道：“那麽他們每個月給中央上交了多少稅款？”
宋子文繼續搖頭說：“綏遠等省一直都是不用上繳稅款，有的時候還要中央補貼。”
蔣【介】石這下子徹底怒了，什麽領袖風度全都被拋棄了。老蔣大聲咆哮著說：“為什麽會不上交稅收？憑什麽還要撥款補貼他們？綏遠不是建了很多工廠嗎？怎麽會沒有稅收？”
宋子文毫不在乎地說：“很簡單，綏遠以前就是中央不負責他們的稅收，他們自己收多少稅就花多少錢。他們修建工廠還沒有一年，大多數廠子還在建設中哪有什麽稅收。據我所知，第七十五軍和三十五軍中央都沒有給過一分錢的軍餉，就更別提給他們換什麽裝備了。我這迴去綏遠能不能成功都是一個大問題，我們更本就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他們隻要說一句話，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他們都知道隻要綏遠不願意是可以不交稅的。說讓你中央政府當初嫌貧愛富不管他們，現在人家剛有了錢你就來收稅這不是欺負人嘛。當時民國政府隻是統一了部分省份的稅收，像綏遠省這樣窮省和廣西這樣的軍閥強大的省份中央都沒有統一他們的稅收。總之民國的稅收就是一筆糊塗賬，像陳起這樣以軍需品的名義不交關稅的省份多得是。
宋子文和楊永泰的專機降落在包頭機場時，陳起特意專門前去迎接。美國和德國的大選的局勢越來越明朗了，希【特】勒和羅斯福獲勝已經可以預見。宋子文這次來綏遠可是公私兼顧，既想陳起能向中央交稅又想和陳起一起投機美國。
在陳起的專車上宋子文就急忙說：“委員長希望你能給中央交稅！”
陳起笑著說：“我現在還想要中央補貼了，哪有錢交稅？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綏遠政府的稅收賬本，我可是專門保存起來了。”
宋子文直截了當的說：“別的我不管，我隻希望你的絲襪生產要納稅。中央現在每個月都是赤字，必須擴充稅源。”
陳起毫不相讓說：“我們個月不是交稅了嗎？怎麽你們財政部沒收到？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
宋子文搖頭說：“你生產絲襪每個月的才給中央交了十萬大洋的稅收，每個月進口的設備卻都以軍用物資為由拒交或者少交關稅。這是不行的，你必須馬上補繳關稅和給絲襪補交稅款。”
陳起直接搖頭說：“我進口的東西的確是軍用，即使少量民用的也是為了解決軍隊需要所引進的生產設備。”
宋子文繼續慢條斯理的說：“你的福特卡車和拖拉機廠的生產設備難道也是軍用嗎？”
這是一個年輕的後生跑進來說：“嚴大叔，外麵的軍爺正在找附近的船頭，你快去躲躲吧！”
嚴老大說：“沒事，我們去看看他們找我幹什麽？”
孫立人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幹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說：“你就是附近的船頭？”
嚴老大說：“不敢當，隻是鄉親們抬愛，在下也隻是一個充數的而已。”
孫立人也不再仔細盤問了說：“你知道那裏還有船嗎？我們需要最少八十艘這樣的漁船，我們還是會付錢的。”
嚴老大想了想說：“河對岸的望洪鎮陳家有六十多艘船再加上對岸的漁民的船可以湊齊這些船。”
孫立人馬上喊道：“高吉人，你馬上起隻帶一個連的人馬去河對岸搜集漁船，我認虛擬用強製的方法獲得漁船，但是不許傷害普通百姓的人命。”
高吉人問道：“如果對方拿槍反抗呢？”
孫立人說：“拿槍的就不是普通百姓，你可以按照軍隊的方法處理。”
高吉人大聲說：“是！”
孫立人看著一輛坦克慢慢地通過晃悠悠的橋麵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們終於可以過河了。過過剛才的測試坦克裝甲師的官兵終於可以開始過河了，他們又可以馳騁在堅實的大地上。
孫立人站在橋頭看著慢慢過河的坦克部隊心急如焚。裝甲搜索連已經發來電報了，銀川的戰鬥早就開始了，如果他們不能加速趕過去，那麽他們就隻能去打掃戰場。孫立人對著已經過河高吉人說：“高吉人你帶著已經過河的部隊馬上由南向北包抄過去，就算打掃戰場也要有我們裝甲師參與。”
高吉人帶著一個營的兵力開始往北麵的銀川衝去，三十公裏的路程一個小時就能趕到。還別說高吉人的確很幸運，他的部隊剛剛出發沒多久就馬上逮找了兩條大魚。馬鴻逵和馬敦靜驚慌失措的逃出了銀川，他們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停下來緊趕慢趕逃了二十多公裏才在路邊的小村子停下來歇腳。
一開始顧著戰鬥還不覺得，這一逃命他們馬上就開始感到肚子餓了。特別是那些女眷和小孩，更是鬧著要吃東西。已經沒有任何軍紀的部隊就開始借著征糧為名洗劫村裏的百姓，他們不但搶劫百姓的財務和糧食甚至還強奸村中的婦女。結果由於天黑有少數村民逃了出來，剩下的村民都被他們囚禁在村中。
高吉人還是很幸運的，他的部隊沿著土路往銀川前進。結果讓裝甲搜索連抓住了幾個躲在路邊的百姓，一審問就知道了有一夥從銀川逃出來的達官貴人攜家帶口搶劫了他們的村子。高吉人很高興，因為一般能夠攜帶家眷都是大官。銀川的戰鬥雖然沒撈著，可是能抓住幾個大官也是大功一件。
高吉人進攻村子的戰鬥就一個字形容：快。高吉人直接讓裝甲搜索連突擊衝進村子裏抓人，坦克部隊包圍四周。結果當搜索連戰士衝進村子的時候，馬鴻逵正在啃著羊腿其它的士兵都在搶著烤東西吃了。一看到衝進來的軍隊都拿著衝鋒槍，所有的士兵都集體投降了。整個戰鬥唯一的一槍是馬敦靜自殺的一槍，他見無路可逃就直接拔槍自殺了。
王耀武順利地控製了整個銀川城，他的部隊除了炮兵以外全部都到了銀川。王耀武高興的說：“馬上給包頭發電報，我們已經在十一點二十一分鍾完全控製了銀川。馬鴻逵和馬敦靜已經逃走了，銀川的殘敵正在肅清。”
包頭整個指揮室裏燈火輝煌，所有的人都沒有休息。大家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這時一個參謀大聲喊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第三師已經完全控製了銀川。馬鴻逵父子二人已經逃跑了！我們勝利了，我們隻用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就解決寧夏！”
整個包頭指揮中心都一片歡唿，陳起和蔣百裏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江建民小聲地提醒說：“陳主席，該考慮南京的反應了！”
陳起笑著說：“委員長一定在大罵娘希匹，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百裏先生，你看我們讓傅作義將軍做寧夏主席怎麽樣？”
蔣百裏笑著說：“委員長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不過你要小心馬鴻賓就行了。其他的人就算來了也沒有任何作用，我們完全可以架空他們。”
陳起笑著說：“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寧夏省都要拿下來。這個地方關係到我們今後修築到新疆鐵路的安定，我就是要讓那個這些土霸王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伸手的。”
南京蔣委員長的府邸，蔣【介】石正在怒氣衝天的盯著戴笠和徐恩增。老蔣大聲斥責說道：“中央財政再困難也沒有少過你們一分錢的撥款，你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陳起的部隊什麽時候有那麽多運輸機，你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能夠放心將黨國大事交給你們？還有雨農你不是說你對救國軍內部一切了如指掌嗎？他們什麽時候訓練出了一個旅的傘兵？難道非要等著陳起派出傘兵到南京來抓我的時候才知道嗎？”
戴笠等人都低頭不敢作聲，這時楊永泰解圍說：“委員長，不必心急。現在我們可以考慮善後的事情了，不然陳起就會堂而皇之的占領寧夏。”
老蔣想了想說：“馬上命令馬鴻賓率部進駐銀川，同時宣布由馬鴻賓代理省主席。命令傅作義的三十五軍由歸綏城調往大同駐防，歸綏城有閻錫山派軍接防。命令陳起的部隊撤迴原地駐防不得擅自調動，否則以叛軍論處。”
楊永泰想了想說：“委員長是不是不要把電報發的那麽火藥味十足，最好能夠委婉一些。”
老蔣說：“不用了，我就是要讓陳起明白我的底線就是他不能占領寧夏。”
楊永泰突然問道：“如果陳起絕不服從命令呢？難道我們真的派軍北上和他們作戰？我的意見是大家能夠坐下來談談，這樣不會傷和氣。如果撕破了臉皮，北方的局勢會越來越亂。到時候日本人可就會坐收漁人之利了！”
蔣【介】石喝了一口白開水沉吟了一會說：“現就這麽拖著，等中央軍收拾完江西的赤色分子我們在收拾這幫軍閥！不過馬上任命馬鴻賓出任省主席，我看看他們到底該怎麽相處。”
第九十四章十八小時戰爭（8）
馬鴻賓現在正處在矛盾中，他太想要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了。自從當年他被雷中田給拉下了馬之後，他算是受夠了寄人籬下的苦楚了。當年他和馬鴻逵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兄弟，可是為了地盤最後還是鬧得不相往來。可是他現在又擔心自己的兒子馬惇靖一語成讖，馬惇靖直接說他現在和綏遠作戰是找死。
馬鴻賓知道老將沒安心好心，當年他當甘肅省主席的時候如果不是國民黨在搞鬼他也不會被雷中田拉下馬。可是他對於這帶著鉤的魚餌，卻不得不吞下。就在他下定決心準備下令部隊往銀川開拔的時候，馬惇靖衝進了屋說：“父親，綏遠軍隊已經占領了銀川，叔叔可能已經被活捉了。”
馬鴻賓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急促的問道：“消息可靠嗎？”
馬惇靖急忙打開收音機說：“父親你聽南京的中央廣播電台和包頭的中國之聲，他們正在播報綏遠軍隊空降銀川的消息。”
馬鴻賓聽著中央電台裏的女聲說道：“綏遠主席陳起將軍宣布，寧夏和綏遠戰事已經結束。寧夏前主席馬鴻逵已被轉機送往南京，大武口慘案的元兇馬敦靜已經自殺……”
馬鴻賓突然大聲喊道：“來人！給我集中所有的部隊火速趕往銀川，不得和綏遠軍隊發生衝突。他們如果詢問就說是寧夏新任省主席派來接收省府的軍隊，並對他們維護寧夏安穩表示感謝。”
馬惇靖搖頭說：“父親你這是玩火。”
馬鴻賓搖頭說：“陳起的部隊是飛機運到銀川的，他的人數肯定不多。所以如果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省府最好，否則就看情況了。父親我要親上前線，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綏遠的強軍。”
馬鴻賓的部隊原本駐紮在在中衛附近，可是自從接到了老蔣的電報之後馬鴻賓就開始將部隊往銀川附近調遣，同時將銀川的嫡係部隊調出。現在馬鴻賓的部隊就在離銀川不過六七十公裏的吳忠一帶，隻要一聲令下馬隊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銀川。
馬鴻賓帶著馬隊在月光的照耀下開始往銀川前進，兩三萬人的隊伍形成了一條幾公裏長的長龍。馬鴻賓看著自己的隊伍不禁有些得意，當初從甘肅敗下陣來也就三千多人馬，結果不出一年的功夫就拉出了兩三萬人馬的部隊。
馬鴻賓在這裏得意的時候，他的兒子馬惇靖卻越發不安了。這支隊伍越看越不對勁，因為整個隊伍竟然有九成的武器都是綏遠買來的。看著這些九成新的新武器，馬惇靖就知道此行兇多吉少。這些在他們眼裏是有錢買不到貨的武器，在綏遠那裏卻被退役了。什麽是差距？這就是差距。沒有更好的家夥，這些東西會被賣掉嗎？
馬惇靖借著火光看了一下表，已經五點多鍾了。部隊也快到銀川了，馬惇靖知道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刻到了。馬鴻賓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讓部隊下馬休息吃飯。如果不是為了跟隨近兩萬步兵一起前進，或許現在他們早就到了銀川這是所有的騎兵的想法。
馬鴻賓的部隊早就被銀川的綏遠軍隊發現了，他們一直沒動作就是在等待包頭的命令。陳起考慮再三決定殺雞嚇猴，讓馬鴻賓自己退出。馬鴻賓的部隊剛剛吃完飯飲完馬，就在士兵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
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聲傳來，馬鴻賓馬上跑出去觀察敵情。可是天太黑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隻是知道一大堆車輛向馬鴻賓的部隊包圍過來。馬惇靖急切的說：“父親快撤吧！這就是綏遠的坦克部隊吧！日本人可是在這上吃過不小的虧，我們還是保存實力吧。”
馬鴻賓搖搖頭說：“馬上派人過去和談們交涉，就說我們是中央政府新任命的寧夏省主席的部隊。請他們高抬貴手給我們讓一條路，我們會感激不盡的。”
馬鴻賓的軍使還沒來得及派出對麵所有的坦克就將大燈都打開，坦克的大燈照的人的眼睛都難以睜開。這時突然所有的大燈同時熄滅，緊接著就見對麵不斷的閃出一陣火光，然後所有的人都嚇的趴在裏地上。因為他們在火光一閃之後就馬上聽到了炮彈破空的嘯聲。
馬鴻賓趴在地上想著剛才的情景，不禁感到全身一陣冷汗。太欺負人了！這一輪炮擊下來隻怕自己的部隊就該差不多報銷了，看剛才那架勢最少有一百多門火炮。馬鴻賓在心裏埋怨道：“對付自己這些人剛剛由馬匪改編過來的軍隊需要用那麽多大炮？真是太欺負人了！等老子以後有大炮以後，就把所有的七十五毫米山炮改為禮炮。每逢初一十五就放禮花，讓所有的人都樂嗬樂嗬。”
炮彈爆炸掀起的土疙瘩打在人的身上生疼，可是所有的人都趴著不敢動。三次齊射過後，對麵的坦克部隊又打開了大燈。馬鴻賓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結果差點嚇尿了褲子。原因很簡單所有的炮彈都落在他們前麵五十米，如果往前發射一點就放讓他們全都變成眼前的地麵一樣，變得支離破碎。
馬鴻賓知道這是在對自己發出警告，再往前一步就是地獄。馬鴻賓苦笑著說：“就知道老蔣沒安好心，沒想到竟讓壞到如此地步。這哪是讓我來當省主席，這就是送羊入虎口。馬上傳令撤退，我們迴中衛。”
馬鴻賓其實不下命令還好，最少部隊不會變得不可收拾。結果撤退命令一下，兩三萬人全都亂成一團。孫立人的坦克師也不是好鳥，他們趁機開足馬力往馬虎不得部隊衝鋒同時還用機槍四處掃射。馬鴻賓一看部隊已經亂了，對麵的意圖不明隻能帶著衛隊撤退。至於其他的人是會自己跟著部隊慢慢迴去的。
銀川南麵迎著微微亮開的天空，上演著這一幕坦克追馬匹的好戲。坦克手們在也不講什麽隊形，他們三麵夾擊裹挾著上萬部隊往南撤退。結果不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逃了出來。其實他們也知道是坦克部隊沒有下手，否則他們早就完蛋了。
迴到中衛的馬鴻賓馬上就發表了一份公開聲明，自稱自己才疏學淺無德無能不足以勝任寧夏省主席，請南京另任賢能來擔此重任。
馬鴻賓的聲明直接讓南京的老蔣氣得破口大罵，可是他現在還是沒有能力來收拾西北的亂攤子。老蔣隻能采取拖字訣，等有實力再來算總賬。山西太原的閻錫山也被馬鴻賓的聲明驚醒了。原本打算趁機將南調大同的三十五軍從新奪迴來，現在看來有些太一廂情願。等他閻老西徹底弄清楚了陳起奪取銀川和嚇退馬鴻賓的軍事部署後馬上就吃不下飯了。
閻錫山馬上就電告南京中央政府稱三十五軍是守衛國家北疆的重要力量，山西目前無力派軍換防。望南京中央政府能夠撤銷前令，讓三十五軍繼續鎮守北疆。閻錫山一個勁在心裏罵老蔣，這哪裏是讓他收拾三十五軍呀！這是讓綏遠軍隊趁機占領大同謀奪山西呀！
綏遠和寧夏的戰爭在大多數人眼裏就是一場鬧劇，還沒開場就結束了。陳起也沒有像後世美軍那樣四處公布自己的作戰計劃和戰爭過程，唯一對這場戰爭始終關注的就是德國軍官團。甚至德國國防軍在接到綏遠軍官顧問團的報告隨即抽調了大量的參謀對這次戰爭進行分析和研究。
十月初德國一個規模龐大的工業考察團到達了綏遠，這是陳起在德國付出了近兩三億德國馬克的采購後才獲得關注。這個的德國考察團的成員很廣泛，既有普通工商業代表也有軍工和軍事代表。他們的考察很簡單就是實地考察陳起對德國銀行工業界提出的一項計劃可行性。
這項計劃是一份很廣泛的計劃，對中德雙方都有很大的好處。簡單地說就是綏遠政府從德獲得貸款用於從德國采購機械設備和專利技術，德國人通過這項計劃來挽救快停業的德國工業。德國的貸款隻不過是從銀行家的右手交到了左手，這樣卻可以讓德國的工業得到複蘇。德國人這次前來考察目的就是想看看陳起的實力和幾項抵押物。
這項計劃的中間人就是當初出口武器給陳起的海德裏希，他這段時間從陳起這裏可賺了不少錢。德國軍方和法本公司的代表仔細的聽著德國專家的匯報：“這是兩項足以震動世界的發明。如果十五年前我們就發明這兩種藥物，那麽我們可能打贏那場戰爭。上次世界大戰德國有超過三百五十萬士兵因為術後感染死亡或者殘疾，這兩項發明可以讓術後感染降到最低。也就是說如果在當時使用這種藥物，我們能夠讓至少三百萬士兵從新走上戰場。”
法本公司的代表問道：“你見過他們的生產車間嗎？我的意思使他們能夠大規模生產嗎？”
德國專家用手扶了扶眼鏡說：“我參觀過他們的生產車間，他們已經可以大規模生產了。最遲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他們就會出現在市場上，到時候一定會引起世界性轟動的。綏遠政府為了能夠快速的工業化，他們對這幾樣藥品和絲襪采取的是軍隊監管生產。這樣就能既不泄密，又可以積累大量資金換迴工業設備。”
德國參謀部的上校突然說：“軍隊需要它！德國也需要它！”
第九十五章交換
拜耳公司的代表興奮地說：“這是一座金礦。如果我們能夠獲得專利授權，我們每年可以獲利兩億美元以上。這僅僅是德國的收入，如果加上出口收入我們可以獲利超過六億美元。我們隻要能夠生產就不用擔心銷路，沒有比這更好產品了。”
德國專家說：“先生們，他們並不願意現在就轉讓專利。他們打算等他們收迴了研究成本之後再考慮向其它公司轉讓有限製生產權，而不是專利轉讓。他們拿出這兩項項專利僅僅是為了讓我我們確信他們有能力還清貸款，而不是將這些專利轉讓或者出售。”
法本公司的代表問道：“他們能夠保住這些東西嗎？”
德國上校說：“他們現在有三十萬非常現代化的軍隊，甚至超過了現在的德國國防軍。防禦作戰日本人必須出動等同數量的軍隊才有可能獲勝。記住是有可能，這裏指的是他們不出動坦克部隊，我們的軍官告訴我們他們的坦克很厲害。日本法國英國坦克打在他們的坦克上根本就不能形成致命傷害，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足夠的軍官和技術軍人。按照軍官顧問團的預測，五年內他們將成為被中國的實際主宰者。
另外國防部也希望將軍隊武器研究轉移到中國境內來，這樣可以不被人發現。最重要的就是中國和德國沒有任何戰略衝突，如果他們能夠迅速統一中國，或許他們會成為我們的東方盟友。”
所有的德國人都知道德國的戰略位置實在是太操蛋了，幾乎被幾大國包圍在中間。東邊就是曾經的歐洲壓路機俄國人，西邊就是宿敵法國和英國，南麵以前是歐洲霸主奧匈帝國。要是一般國家，估計早就被瓜分的沒影了。
1932年10月12日綏遠政府和德國三大銀行簽署了一份借款合同。綏遠政府向德國三大銀行借款五億馬克用於采購德國的工業設備和聘用德國的技師工程師來實現綏遠的工業化。三天後，綏遠省政府又和瑞士歐洲聯合銀行簽署了新的鐵路借款合同。綏遠以鐵路為抵押從歐洲聯合銀行借款六千萬美元用於修建包頭經蘭州到烏魯木齊的鐵路。
當然外國人的錢不是好拿的，他們從陳起那裏獲得了磺胺和盤尼西林的生產授權。不過他們必須在明年六月份之後才能生產，而且他們的產品都有嚴格的銷售區域就是在歐洲。同時他們還得每瓶藥品付給陳起一美元的專利費。當然兩家公司也不傻，整個歐洲大陸陳起隻能再授權兩家企業生產。
南京蔣委員長已經不再生氣了，原因很簡單已經被氣飽了。自從陳起拿下了寧夏推舉傅作義為省主席沒有被批準之後，陳起就開始不停地找中央的麻煩。首先他把整個大武口慘案的人犯全都公審一遍，結果直接牽出了整個西北大區軍閥的不法行為。什麽楊虎城的西北軍四處搶劫，大肆攤牌；什麽馬步芳搶劫過往商旅，強搶民女呀……總之馬鴻逵要死了，他也不讓別人安生。
陳起公審一結束就馬上將一堆殺人兇手給槍斃了，剩下的一些貪贓枉法的高官全部送到了南京讓蔣【介】石處理。更讓蔣【介】石氣得牙疼的是陳起還美其名曰維護中央權威，這樣一來老蔣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殺掉這些人以後還有誰給他賣命，而且現在還有很多人給他們求情。不殺從此以後中央的法紀蕩然無存，更讓其他人不滿政府的統治。
現在南京中央政府財政困難，已經到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地步。陳起倒好輕輕鬆鬆的從德國和瑞士手裏劃拉來了近兩億美元，這怎能不讓老蔣不心生不滿。老蔣現在正在和孔祥熙、宋子文和楊永泰等人商量怎樣從陳起手裏將這筆錢弄過來挪用一下。
老蔣直接說：“南京現在已經財政困難了，我們必須讓陳起將這筆錢轉到中央銀行。這樣我們就能以解燃眉之急，等事後也可以慢慢補上。”
孔祥熙現在正一肚子氣了，他老婆想要取得絲襪在亞洲的獨家代理權。可是陳起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一點麵子也沒給他留下。孔祥熙直接就說：“以中央的名義要求他將這筆款子存入中央銀行，同時就說中央銀行要求監督這筆款子的使用。”
宋子文搖頭說：“沒有用的，他們是商業合同，監管權所有方是投資方而不是政府。我建議要麽就實話實說，要麽就另外想辦法。”
楊永泰笑著說：“我不懂經濟，但是我們可以以交通部的名義要求監督鐵路官員是否廉潔為名清查他們的賬目。”
宋子文點頭說：“可是他們依然可以不把錢存入中央銀行，現在中央每個月赤字超過七百萬元已經無力支撐了。”
楊永泰想了想說：“這就需要交換了！我們必須拿出陳起心動的東西才能讓陳起心甘情願的將錢存入中央銀行。而且速度要快，如果這筆錢存入外國銀行再想轉到中央銀行可就麻煩了。”
老蔣歎氣說：“暢卿，就由你和子文兩人去一趟綏遠吧！陳起的稅收必須增加，聽說他辦的企業很多是嗎？”
宋子文點頭說：“我正要去一趟綏遠，讓他們將絲襪納入民用產品納稅。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以軍需品的名義出口的，而且每個月也就交了十萬元的稅。”
老蔣忍不住又罵道：“娘希匹！真是個奸商，每個月賺幾百萬美元卻還要偷稅漏稅。子文，你的稅警總隊呢？給我派出一隊稅警守在廠子門口，一出貨馬上給我扣起來。”
宋子文苦笑說：“沒用的，他們的絲襪生產廠在軍營內。每次都用飛機運到國外銷售，在國內銷售的很少。我們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他們呀！”
蔣【介】石問道：“那麽他們每個月給中央上交了多少稅款？”
宋子文繼續搖頭說：“綏遠等省一直都是不用上繳稅款，有的時候還要中央補貼。”
蔣【介】石這下子徹底怒了，什麽領袖風度全都被拋棄了。老蔣大聲咆哮著說：“為什麽會不上交稅收？憑什麽還要撥款補貼他們？綏遠不是建了很多工廠嗎？怎麽會沒有稅收？”
宋子文毫不在乎地說：“很簡單，綏遠以前就是中央不負責他們的稅收，他們自己收多少稅就花多少錢。他們修建工廠還沒有一年，大多數廠子還在建設中哪有什麽稅收。據我所知，第七十五軍和三十五軍中央都沒有給過一分錢的軍餉，就更別提給他們換什麽裝備了。我這迴去綏遠能不能成功都是一個大問題，我們更本就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他們隻要說一句話，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他們都知道隻要綏遠不願意是可以不交稅的。說讓你中央政府當初嫌貧愛富不管他們，現在人家剛有了錢你就來收稅這不是欺負人嘛。當時民國政府隻是統一了部分省份的稅收，像綏遠省這樣窮省和廣西這樣的軍閥強大的省份中央都沒有統一他們的稅收。總之民國的稅收就是一筆糊塗賬，像陳起這樣以軍需品的名義不交關稅的省份多得是。
宋子文和楊永泰的專機降落在包頭機場時，陳起特意專門前去迎接。美國和德國的大選的局勢越來越明朗了，希【特】勒和羅斯福獲勝已經可以預見。宋子文這次來綏遠可是公私兼顧，既想陳起能向中央交稅又想和陳起一起投機美國。
在陳起的專車上宋子文就急忙說：“委員長希望你能給中央交稅！”
陳起笑著說：“我現在還想要中央補貼了，哪有錢交稅？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綏遠政府的稅收賬本，我可是專門保存起來了。”
宋子文直截了當的說：“別的我不管，我隻希望你的絲襪生產要納稅。中央現在每個月都是赤字，必須擴充稅源。”
陳起毫不相讓說：“我們個月不是交稅了嗎？怎麽你們財政部沒收到？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
宋子文搖頭說：“你生產絲襪每個月的才給中央交了十萬大洋的稅收，每個月進口的設備卻都以軍用物資為由拒交或者少交關稅。這是不行的，你必須馬上補繳關稅和給絲襪補交稅款。”
陳起直接搖頭說：“我進口的東西的確是軍用，即使少量民用的也是為了解決軍隊需要所引進的生產設備。”
宋子文繼續慢條斯理的說：“你的福特卡車和拖拉機廠的生產設備難道也是軍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