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蒙?”


    梁意年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還攔住了宋允宜的人,很是驚訝。


    他,怎麽過來了?


    他知道自己想偷偷過來看唐其臻?


    來不及多想,眼前的情景也不允許她多想。


    宋允宜意識到自己被人抓住手,想抽手迴來卻愣是被對方抓得緊緊的。


    轉頭一看,發現抓住自己手的人竟然是宋子蒙,當即臉色更不好看了。


    剛剛宋子蒙似乎是說讓她自重?


    她自重?


    需要自重的不應該是眼前這個不要臉的舞女嗎?


    而且宋子蒙還叫她宋小姐?現在當她宋允宜的兄長很丟人不成?


    “宋子蒙,你給我放手。”


    宋允宜也不管自己身處何方,眼前是誰,看到是宋子蒙阻止她打人就炸了。


    這次輕而易舉掙脫開了手,隻不過宋允宜卻是揚起聲音,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好啊,你竟然敢擋我,什麽時候輪到你護著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舞女了,你信不信我和父親說你喜歡一個風塵女子,到時候我看你怎麽收場。”


    宋子蒙臉色淡淡地,看著眼前所謂的妹妹,輕聲開口,“我不接受任何的威脅。”


    “別以為你離家出走就能脫離宋家,生是宋家的人,你死了也是宋家的鬼,你不認也沒用。”


    “宋小姐,需要我提醒你這裏是醫院?”


    梁意年已經自覺地走到了宋子蒙旁邊,人家倆兄妹的事情,她還是別摻和,可是這件事卻是因為她挑起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不希望宋子蒙幫她。


    宋允宜看到護士從那邊走過來,臉上不太好的樣子,連忙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宋子蒙,你喜歡這個舞女,殊不知這個賤女人剛剛卻是偷偷跑到其臻的房間去了,勾三搭四,腳踏幾隻船,你就是這樣的眼光?看來……”


    “我們一起來的,怎麽,你有意見?”


    宋子蒙不等宋允宜說完,三言兩語打斷了她的話。


    宋允宜:“……”


    梁意年:“……”


    唐滿月好不容易將母親送上車勸迴了家,連忙轉身迴來看她三哥,卻發現病房門口站了好幾個人。


    而且宋允宜看上去,那姿態有些箭弩拔張。


    “子蒙哥,允宜姐,你們怎麽站在門口啊?”


    梁意年看到唐家人,下意識往宋子蒙身邊躲了躲。


    宋允宜的注意力一直不放過梁意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本就不信宋子蒙那護花使者姿態一樣說的話,現在卻是通過她的言行舉止更加能夠證實這個女人是自己偷偷跑進去的,不然看到唐滿月怎麽那麽心虛。


    這個時候,宋允宜也恢複了高姿態,可是對梁意年的敵意沒有消退。


    唐滿月也發現了梁意年的存在,看了宋允宜一眼,卻沒有說什麽,她比較關注的是她三哥。


    宋子蒙也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倆人怎麽掐起來了,不過護士剛好走出來救場。


    但是,首先是批評大聲說話的倆人。


    “這裏是醫院,要吵你們出去吵,不要打擾醫生工作,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嗎?”


    “護士姑娘,我三哥怎麽了?他醒了嗎?”


    宋允宜看到病房裏似乎有醫生,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擔憂,似乎不太對勁,她才出去幾分鍾而已,可別出事了。


    護士姑娘臉色緩了下來,戴著口罩的她丟下一句還在診治便推開門走進病房去了。


    梁意年也沒有立場在門口等,便和宋子蒙說了一聲離開了。


    宋子蒙和她走到走廊的另外一邊,等著她開口。


    梁意年有些不自在,宋子蒙現在這個淡然的樣子,倒是讓她覺得自己做什麽都瞞不住他。


    他對自己想要做的事,說什麽話,似乎也了解得很清楚。


    “子蒙,謝謝你幫我,剛剛……”


    “這是我第二次說,既然放不下,那就去爭取。”


    宋子蒙打斷梁意年的話,她做什麽,他知道。


    聽到宋子蒙的話,梁意年愣愣地抬頭看他,不過他臉色淡淡的,開口的話卻是勸她不要放棄。


    “宋允宜也放不下其臻,哪怕其臻一直不喜歡她,可是她從來沒有放棄。”


    “我們是兄妹,她的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她很固執也很霸道。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我猜測,如果你和其臻還這樣下去,或者是其臻有機會恢複記憶,你卻一直逃一直躲,你和小純熙都會有危險。”


    “你懂我意思。”


    宋子蒙點到即止,雖然這件事現在說來,似乎有些早了,畢竟唐其臻尚未恢複記憶,而宋允宜也還不知道梁意年和小純熙的存在。


    也許她知道有那麽一個女人,卻不知道對方是梁意年。


    他不認為宋允宜會輕易放過梁意年,如果她知道唐其臻和梁意年生下了孩子,那估計就是另外一場災難了。


    看著宋子蒙離開的身影,梁意年才意識到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麽。


    她怎麽可以偷偷去看唐其臻,還被宋允宜撞了個正著。


    似乎她做什麽都是錯誤的,到時候,如果真的如宋子蒙所說,她和女兒會有危險,那她是不是應該說自己一句‘活該’。


    宋子蒙和梁意年離開,唐其臻的病房門口隻剩下了唐滿月和宋允宜倆人。


    今天唐其臻出事,可是她卻不知道消息,宋允宜就算是後知後覺,也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這唐滿月,看起來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也不再是對唐其臻這個三哥漠不關心的。


    究竟是什麽事,讓她轉性子了?


    宋允宜沒有任何的頭緒,可她卻很明白,唐滿月極有可能已經不站在她這邊了。


    “滿月,你三哥出事,怎麽也不見你和我說?”


    倆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沉默著。


    宋允宜是在平複心情和醞釀自己想說的話,唐滿月則是擔心病房裏的唐其臻。


    聽到這話,唐滿月一臉的木然。


    “對啊,三哥一出事我和母親直接趕了過來,我父親都不知道,怎麽允宜姐的消息那麽靈通,莫不是在我們唐公館有什麽內應不成。”


    此話一出,宋允宜看向唐滿月,儼然一副叫了鬼的樣子。


    這些話,根本就不是那個草包傲嬌的唐家四小姐說出來的,而且,她們相處以來,她哪次不是討好的語氣,怎麽可能帶上這種質問的語氣來質問她?


    宋允宜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唐滿月,在唐滿月看來,卻是她被自己問住了,而且唐公館也真的有她的內應。


    想到自家有宋允宜收買的人,唐滿月感覺渾身不舒服,幹脆不理她,轉身看向病房那邊。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關係既然準備撕破了,也不需要戴著麵具繼續做人,這樣能有幾個意思啊。


    宋允宜反應過來,坐近她,“滿月,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疏忽你了,最近和你三哥的事情,讓我有些心焦。”


    唐滿月依然沒看她,宋允宜心裏討厭她得緊,心裏是咬牙切齒的,可是臉上卻是帶著討好的笑容。


    “剛剛那個百樂門的舞女,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那個女人不僅僅想要勾引我哥宋子蒙,還想著腳踏兩隻船勾引你三哥,所以我最近真的是急瘋了,他們被這樣的女人纏上。”


    “什麽?”


    饒是唐滿月再不想搭理宋允宜,卻也被宋允宜話裏的內容給引去了注意力。


    宋允宜一直知道唐滿月對宋子蒙的癡狂,所以也料到隻要說起宋子蒙,她必定會和自己說話。


    “唉,滿月你是不知道,剛剛在病房裏,我就看到她獨自一個人在和你三哥說話,你三哥那時候似乎很不舒服,我這才叫了醫生來。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也不知道你三哥會發生什麽事。”


    唐滿月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才走開一會兒,如果她三哥真的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三長兩短的,那豈不是能讓她自責死嗎?


    沒想到剛剛那個女人竟然還做了這樣的事情,怪不得宋子蒙似乎和她看上去十分親昵。


    但是,這件事唐滿月也沒打算聽信宋允宜的一麵之詞。


    她才不要被人當刀使,到時候她想知道的,自然會想辦法自己弄清楚。


    宋允宜看唐滿月若有所思,可卻沒有要追問的樣子,心裏著急得不行,她還想著用唐滿月對付那個女人。


    可現在看來,她實在是被那個女人氣得失去了理智,這麽愚蠢的辦法,怎麽行得通。


    如果是之前的唐滿月尚可,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倆人各自心裏都有了計較,當時誰也沒有說話。


    醫生也很快出來了,說是唐其臻已經沒有大礙,不過需要再繼續觀察,防止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十分危險。


    倆人謝過醫生,都進了病房看唐其臻。


    沒多久,唐公館便派了人過來照顧唐其臻,跟著唐硯華過來的阿展還在病房門口全程守著,確保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唐硯華臉色不太好,現在有證明,唐其臻早上沒過去片場,可是卻又無緣無故被人送來了醫院。


    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對唐其臻或者對唐家,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這些事情,他必須都要好好查清楚。


    他現在懷疑,唐其臻去找了那個心理醫生,進行了催眠,不然不可能好端端頭痛進了醫院。


    現在,他需要和宋允宜好好說這件事。


    她這麽喜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就讓她看看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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