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突然鬆開手,身形向前衝去,李華踉蹌著倒退了兩步,隻見段飛飛快追上,一掌向他心口劈下,他無力抗拒,隻好哀歎一聲閉目等死。


    隻覺一股重力擊在胸前,卻並沒有帶來催肝裂膽的痛苦,甚至連身體都沒有騰飛起來,李華驚訝地睜開眼睛,隻見段飛站在他麵前,一掌貼在他右肩下的俞府穴上,一手扣向他頭頂百會穴,喝道:“運轉神功起少陰,直衝百會有神通,想活命的話就跟我指引而為!”


    李華心中一凜,隻覺段飛從俞府穴輸入強大的內力,順著足少陰腎經向下直衝,足少陰腎經正是李華所學內功的主要行經路線,他下意識地運功緊隨而去,隻見段飛的內力來到他腳底湧泉穴的時候突然別走蹊徑轉入足厥陰肝經改道向上,李華隻覺腳底一熱,渾身感覺頓時與往日截然不同。


    他的內力沿著足厥陰肝經直抵百會穴後進入督脈,一切都水到渠成。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段飛問道:“感覺怎麽樣?”


    李華哼了聲,說道:“我隻感覺到師傅太偏心了。”


    段飛笑道:“那可不關我事,我隻想問你,服了沒有?”


    李華皺眉思索了一下,答道:“服了又如何?我的話你敢信嗎?”


    段飛道:“信不信是我的事,你隻需給我個答案就可以了。”


    李華苦笑道:“真是不公平啊,我根本沒機會嘛,那個該死的老頭……好吧,你功力比我高得多,實力也比我強,又替我解決了修行上的難題,我算是服了你了,按規矩強者為尊,師兄在上,請受我一拜!”


    李華雙膝跪下,向段飛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段飛俯身雙手將他扶起,道:“師弟請起,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師兄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也要時常幫扶師兄一把,造福百姓富國強兵,讓大明江山萬代長存!”


    李華疑惑地道:“師兄,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段飛反問道:“你以為我打算怎麽做?篡位造反?”


    李華訕訕一笑,說道:“既然師兄誌不在此,那麽師兄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師兄你打算讓我怎麽做?”


    段飛道:“我要你做的,就跟當初我要郭震做的一模一樣,表麵上咱們針鋒相對,關鍵的時候再聯手演一出戲,到時我會指點你的。”


    李華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會不時給師兄找些麻煩,靜候師兄的指示了。”


    段飛道:“不錯,我要你做的就是這些,今天張銳試圖招攬你,你不妨托庇於他好了。”


    李華微笑道:“師兄太小看我了,張銳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師兄等著瞧吧,我會將東廠打造成不輸於錦衣衛的力量,到時候師兄可別怪我再次向師兄發起挑戰哦!”


    段飛道:“你可以試試,不過我不會故意給你機會的。”


    李華仰天無聲大笑了一陣,他突然低下頭,幽幽的問道:“師兄你真的這麽信任我?你就不怕我口蜜腹劍給你來陰的?”


    段飛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是個人才,要打敗我也絕不會用那種齷齪的手段。”


    李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我明白了,難怪師兄你突然崛起,當朝無人是你對手……你可要小心了,今後東廠將成為錦衣衛的勁敵!師兄若沒有別的吩咐,師弟我這就告辭了!”


    段飛唯唯頷首,李華向他一拱手,退開兩步,轉身騰起,轉眼便消失了,這小子的輕功倒是練得不錯。


    就在朝中人事更迭忙忙碌碌的時候,忙碌了一年的百姓終於鬆懈下來,大家開始忙著過年啦!


    大年二十九正德召集群臣聚了聚,然後年三十放假,新年之初,正德像往常一樣祭天拜神、拜祖先,拜母後,召集文武百官聚會同慶新年,新年過後一切恢複正常。


    年初四的早上,段飛參加朝會交付聖旨,將自己抄家所得詳細列單呈報給正德,報上來的數字是抄家所得連同房屋地契估價約為白銀五十三萬兩,對這個數字,有幾個言官表示懷疑,不過段飛都沒出聲,有幾個人蹦出來反駁,段飛拿出數據,表示郭震之所以貪墨其實是為了買炮買船,貪來的銀子多半都用於正途,家裏才搜出幾萬兩現銀再正常不過,東廠還欠著錦衣衛上百萬兩的買大炮的錢沒給呢。


    新年一開始就吵個不休,正德在龍座上打了個嗬欠,他喝道:“好了,你們別吵了,郭震是糊塗點,不過也是一心為國,朕甚是欣慰,你們這方麵若能學著點,朕也不用這麽煩心了,錢卿家,郭震一案審得怎麽樣了?”


    錢如京道:“迴稟聖上,臣等三司會審,郭震如數招供,就如段大人所言,郭震雖然私自增稅,令江南百姓苦不堪言,不過那也是為了支撐籌建海軍的龐大開支,並未中飽私囊,臣等覺得郭震可以從輕發落,還請皇上聖裁。”


    正德歎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看來郭震也是無可奈何才做出這樣的事來,念在他一心為國,就從輕發落……打發他到皇陵去守墓吧。”


    郭震的事就此結束,段飛又出列道:“皇上,微臣最近家裏門庭若市,許多人不知何故送禮物給微臣,微臣推據不得,隻好全部收下,打算全部賣掉換成銀子捐入國庫,不知微臣舉措是否得當,還請皇上聖裁。”


    正德笑道:“區區禮物能賣多少銀子?你何不自己留著享用?算是朕賞給你的好了。”


    段飛道:“皇上,微臣不敢,千裏之提潰於蟻穴,不論禮物多剮,微臣都不敢輕易收受,否則難保何時收成了習慣,到時就麻煩了,何況這批東西價值不菲,若是賣得好了,十幾萬兩銀子可就到手了。”


    正德訝道:“這麽多?都是誰送的?愛卿可將名單列出?”


    段飛道:“皇上,微臣沒有記錄他們的名字,微臣覺得他們都是初犯,還是給他們個改過的機會為好,今後若是再有人送禮到微臣府上,微臣直接將他抓起來交給皇上便了。”


    正德哼了一聲,說道:“好吧,就饒他們一次,諸位愛卿當以段愛卿為例,誰敢收受賄賂,一旦查出,定不輕饒!”


    大家心中都在暗自嘀咕,卻齊聲答道:“臣等不敢!”


    朝會結束,正德帶著段飛迴到豹房,兩人迅速換了便服,在幾個改了裝束的金牛衛前後保護下,向外走去,路上卻遇到了武定侯郭勳,他也身穿便裝,正德一聲招唿,郭勳也跟著出了豹房。


    郭勳向段飛嬉皮笑臉地說道:“段大人,幸會幸會,鄙姓郭,人稱郭老三,聽說商盟大會將在京城召開,鄙人平時也做點小生意,想親自赴會見識見識,幸得朱老板邀請,鄙人不請自來,還請段大人見諒!”


    第593章 正德大老板


    正德與段飛、郭勳三人乘坐著馬車,在眀裏暗裏十幾個護衛的護送下,來到四海樓前,四海樓外擺著塊大牌子,上邊寫著‘今日商盟包場,不對外營業’的字樣,段飛他們走下馬車的時候,早已久候多時的四海樓老板及商盟的幾位大佬紛紛快步上前迎接。


    段飛搶先介紹道:“朱老板,郭老板,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四海樓老板丁儀倞,另外五位分別是商盟五大執事中的蘇老板、殷老板、黃老板、喬老板、張老板,大家今後多親近親近。”


    丁儀倞、蘇友青、殷德祥、黃素良還有晉商代表喬大元和徽商代表張孝全心知肚明所謂朱老板也就是當今天子,他們心中既忐忑又激動,紛紛依照段飛預先的指點向正德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原來是朱老板和郭老板,真是幸會,樓上都已經準備好,先上四樓再說,招唿不周,還請多擔待啊,段大人,這兩位貴客就請您多照應了。”


    段飛陪著正德剛走進四海樓,頓覺喧囂之氣撲麵而來,隻見一樓早已坐滿了人,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商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聊著,他們雖然操著不同的方言,交流頗有不便,不過大家都並不在意,因為他們有個共同的話題,那便是賺錢!能夠受邀前來參加商盟新年大會的都是全國各地說的上話的大商人,大家難得共聚一堂,不好好聊聊怎麽對得起段大人給的這次機會啊!


    這一層的人多數都是外地來的,沒幾個認得段飛,段飛引著正德就要向樓上走去,正德卻突然說道:“我們別上去了,就在這最下一層,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麽。”


    郭勳立刻勸阻道:“皇上,樓下的人又多又雜,粗俗不堪,我們還是到樓上包廂裏去吧。”


    正德道:“包廂裏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有什麽好玩的?要上你們自己上,我就在這裏湊熱鬧。”


    郭勳又道:“這下邊已經擠滿了,哪裏還有座位?這些商人刁滑野蠻,想叫他們讓位置難比登天,搞不好還要暴起傷人,朱老板還是到樓上去吧。”


    段飛笑道:“在下邊就下邊吧,我也覺得還是樓下比較有意思,照我看挪幾個位置也沒這麽難,這些商人別看有些粗陋,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丁老板,請幫我們勻幾個位置,我們打算在樓下湊湊熱鬧。”


    丁儀倞眉頭微微一皺,他目光向四周一掃,拍拍腦袋,說道:“這個簡單,請段大人和朱老板、郭老板稍候,咳咳……大家請靜一靜……”


    正在聊天的各地商人進店的時候都見過丁老板,做生意的人眼神好,最能認人,見是老板發話,又有商盟幾位大佬在旁,他們紛紛關注過來,正說著話的人也紛紛暫停了交流。


    等一樓安靜下來,丁儀倞向四周拱拱手,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大家的談興了,在下便是四海樓的老板丁儀倞,想必大家都還記得,承蒙商盟看得起,在敝店召開商盟年會,真是丁某三生有幸啊,招唿不周,還請大家見諒,經過在下與商盟五位常任執事商討,我們幾個決定就在一樓主持商盟大會,不知大家同意不同意?”


    一樓的商人都歡唿起來,丁儀倞等歡唿聲稍歇後笑道:“看來沒人反對了,那好,請大家幫忙稍微向四周勻一勻,好在中間擺張桌子,讓咱們也有個歇腳的地方,如有不便還請大家見諒!”


    丁儀倞的話得到所有人的響應,大家紛紛挪開,很快就騰出一塊空間,丁儀倞招唿夥計趕緊擺了張桌子出來,正德瞥了郭勳一眼,得意洋洋地坐了下去,四周的商人都有些驚訝,暗暗猜測起這個沒規矩的年輕人究竟是誰家子弟。


    蘇友青笑道:“忙了半天,老夫也累得慌了,大家都先坐下吧。”


    大家順勢坐下,有人問道:“蘇老板,你們幾位坐這是理所以當,這三位看起來挺麵生啊,蘇老板何不替我們介紹一下?”


    蘇友青向段飛投了個詢問的眼神,段飛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段,與這位郭老板都是陪這位朱老板來的,朱老板乃是商盟元老之一,他的真正身份是大通錢莊的大老板,大家可要跟他好好交流交流,今後有什麽好路子就不愁沒有啟動資金了。”


    聽完段飛的介紹,大家看向正德的眼神頓時截然不同起來,正德也誌得意滿地站起來向四周拱拱手,他很喜歡大家看向他的那種眼神,這與平時滿朝文武百官以及後宮宮女太監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他感覺得到,這些人需要他,正德頓時與這些商人有了股認同感。


    商盟能來的人其實陸陸續續早來了,在家過年對這些商人來說並不是很必要,譬如徽商就有個傳統,經商在外的,三年才迴一次家,而且還不一定是過大年的時候,所以商盟在年初四開大會並沒有妨礙他們迴家團聚。


    蘇友青和其他幾個人交換了個眼神,他們同時站起,宣布道:“商盟新年大會正式開始,丁老板,可以燃鞭炮關門了!”


    四海樓頭一迴這麽早把大門關上,大門一關,門裏頭更加熱鬧起來,蘇友青等五人開始主持大會,他們首先總結了這一年來商盟的成就與錯失,然後繼往開來,對未來進行展望,五人輪番說話,配合銜接得非常默契與流暢,言語中透露出不少信息,一樓的商人們聽得非常認真,正德都聽得津津有味,郭勳卻聽得直打瞌睡,無聊之至,倒是許多二樓、三樓,甚至四樓的三人聽到消息,都跑了下來站著旁聽。


    終於幾位大佬開場白說完,酒樓裏又重新熱鬧起來,大家紛紛向幾位商盟大佬發問,蘇友青等一一迴答,詳細解釋商盟的規則和福利等等事宜,突然,有個人站了起來,向正德道:“朱老板,你真是大通錢莊的大老板?大通錢莊在蘇州、杭州、揚州開展了許多新業務,卻都隻對當地人開放,讓在下千裏迢迢白跑了一趟蘇州,不知大通錢莊何時才將這些業務擴展到別的地方?譬如說廣州?”


    正德精神一振,他得意洋洋地站了起來,問道:“大通錢莊在蘇杭楊等地展開的新業務真的那麽好嗎?值得大家千裏迢迢地走一趟?”


    那人答道:“若是能像本地人那樣貸到銀子當然值了,可惜我帶著房產地契過去,結果卻因為不是本地人沒能貸到,路費白花了不說,沒有足夠資本,還誤了件大生意。”


    段飛替正德答道:“蘇州等地大通錢莊的貸款業務隻針對本地人是有原因的,外地來的人身份難以確認,信譽難以積累,貸款難以迴收,總不能時時刻刻派人千裏迢迢去催債吧?等改革逐步深入,大通錢莊也會慢慢將這個業務拓展開,請大家耐心等候。”


    那人歎道:“還要等多少年啊,聽說朝廷裏支持改革的人不多,若不是段大人一力支持,這改革哪天夭折了都說不清。”


    另一個商人道:“那可不一定,聽說大通錢莊有皇家背景,不知是真是假,朱老板你也姓朱,不會是哪位皇親國戚吧?”


    正德嗬嗬笑道:“大通錢莊有皇家背景不更好嗎?總比沒有背景強吧?保不準哪天就倒了,大家存的錢豈不就沒了?大家說是吧?”


    那商人笑道:“若真的有皇家背景就好了,可惜大家都隻是聽的傳說,無人出頭確認一下,大家心裏不免有些躊躇,不敢把錢存進去啊,若大通錢莊是當朝皇上開的才好呢,大家說對吧?”


    大家紛紛應和,都說若是大通錢莊確定有官方背景的話,大家都會更加信任,把更多的錢存進去的,聽到大家的話,正德躊躇了一下,他霍然道:“大家猜得不錯,大通錢莊確實有皇家背景,我就是當今天子正德皇帝!大家放心存錢進去吧,存多少取多少,朕隻收些手續費,絕不會虧了大家一文錢的!”


    四海樓霎時安靜下來,不過隻安靜了短短一瞬,然後便轟地一聲便鬧開了。


    正德一時興起將自己身份暴露出來,結果他成了商盟大會中最受歡迎的人,正德興致勃勃地跟各地商人們聊著做生意的話題,他侃侃而談,段飛則跟著他不停幫他補漏,或是糾正他的許諾,許多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正德就答應人家了,這不是亂來嗎?


    雖然麻煩多多,不過看到正德跟商人們聊得這麽開心,段飛還是很高興的,大明一貫抑商,若是能從正德朝開始提高商人的地位,相信資本主義的火種很快就能在大明的土地上到處生根發芽,蓬勃成長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皇帝來到四海樓參加商盟大會的消息迅速傳到二樓、三樓、四樓,所有前來赴會的商人都跑下樓來,恨不得擠到正德身邊,沾點皇氣。


    大家開心地聊著,正德精神一直不錯,段飛暗暗放下心來,近一年多來朝廷施政得宜,尤其是改革開放的那幾個試點城市情況都非常好,商人們讚譽有加,正德聽著也舒心,他頻頻向段飛投去讚許的眼神,讓郭勳心裏直犯酸,突然,正德湊過去,低聲對段飛道:“段愛卿,朕想去江南親眼看看改革開放帶來的變化,這事你可得替我想個辦法,朕一定要去,開春就去!”


    第594章 重修內閣


    商盟年會第一天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因為正德臨時改變主意而導致原定的計劃全亂了套,拍賣也隻能推遲,正德意猶未盡地從四海樓出來時都已經是戌時正了,滿桌的酒菜也沒吃幾口,倒是酒喝了不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醉醺醺的。


    隨著走出酒樓送行的人排成了長隊,段飛叮囑了蘇友青等人幾步,便讓他們把跟來的人都勸了迴去。


    如今正是京城街上最熱鬧的時候,正德乘坐的車在鬧市中緩緩行進著,在顛簸中正德幽幽睡去,突然嘴裏喃喃地說道:“段愛卿,郭愛卿,朕要下江南,朕要去嶺南,朕要走遍大明,朕還要出海去玩,你們誰能達成朕的願望,朕就……就封王封地!”


    段飛和郭勳對望了一眼,隻見郭勳眼裏閃耀出熱切的光芒,段飛微微一笑,道:“郭候爺可要加油哦,這事難度太大,我就不摻和了。”


    郭勳嘿嘿笑道:“是啊,難度太大了,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候爺,是在沒轍啊。”


    郭勳言不由衷,段飛也不點破,他微笑道:“皇上打算開春就下江南,這未免太急了些,其實這事緩一緩的話倒未必就辦不到……”


    郭勳兩眼一亮,急忙問道:“段大人,莫非你真有辦法?”


    段飛點點頭,說道:“這事說難不難,重要的是說服皇上做出一些改變,這倒是有些困難……唉,搞不好會惹得龍顏大怒啊。”


    郭勳問道:“段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倒是告訴我啊,大不了未免一起聯手說服皇上,封不了王大家一塊封伯爵也好啊。”


    段飛笑道:“封不封王我並不太感興趣,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對我來說都是浮雲,郭候爺喜歡的話盡管努力,我絕不會與你爭的,其實皇上要想經常能夠出巡外地,唯一的牽掛便是朝政,倘若郭候爺能勸得皇上稍稍放點兒權給內閣,皇上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外出巡遊了。”


    “大膽!”斜倚在車中打著酣的正德突然睜開眼睛,他目光凜然的向段飛望去,說道:“段飛,你竟然膽敢胡言亂語,誰給了你這麽大膽!”


    段飛早知道他一直在裝睡,聞言臉上裝出惶恐的模樣,急道:“皇上息怒,請聽微臣解釋。”


    正德哼了一聲,道:“說!”


    段飛道:“皇上,有得便有失,萬事難有完美,皇上究竟是覺得完全親政最重要……還是覺得稍稍將一些麻煩而且又沒什麽意義的權力下放給幾位內閣大臣,而自己則從繁雜的內政中脫身出來,可以恣意出遊更好呢?”


    正德緊追著問道:“何謂麻煩且又沒有什麽意義的權力呢?”


    段飛道:“皇上,您每天反反複複做的那些就是麻煩且又沒啥意義的事,何不將其中絕大部分交給幾位內閣大臣去辦,不論得失都是他們的事,他們辦得好,皇上也有麵子,他們辦得不好,皇上直接撤換掉就行,如此一來,皇上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遊玩了。”


    正德皺眉道:“朕當年也曾將這些‘麻煩且沒有意義的事’交給別人去辦,可惜那人最後卻選擇了造反,段愛卿你有何良策避免呢?”


    正德說的那個人就是劉瑾,當初劉瑾掌有披紅之權,可以替正德處理多數朝政,曾經權傾一時,朝中文武百官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他的門生,最後這家夥居然打算謀逆,結果死得很慘。


    段飛道:“皇上明鑒,那隻是權力過度集中以致滋生了某人的野心而已,皇上何不將內閣擴充為五至八人,那些繁雜而重複的政務就交給他們幾個人去辦,每一道政務都必須他們幾中至少六人以上通過才能實施,如此一來就可避免權力過於集中了。”


    正德兩眼一亮,說道:“擴充內閣?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倘若內閣成了鐵板一塊朕又該如何是好?”


    段飛道:“皇上,您最重要的是手握軍權啊,隻要軍隊掌握在手中,又何懼他們聯手?再說皇上還可以設定內閣任期為五年,至多隻能連任一次,也就是十年,另外還有東廠與錦衣衛在旁監督,還怕他們能跳出皇上的掌心嗎?”


    正德興奮起來,不過想了想,他又說道:“不妥不妥,內閣不能掌軍權,這是應該的,不過如此一來若是朕身在外而某地起了戰事,一時消息傳遞不暢,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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