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麽?”段飛在他攤子前坐下,微笑道:“本公子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閣下既然找到了我頭上,若是說錯了,可別怪我砸你的攤子。”


    “公子說哪裏話來,我半日仙在這裏擺攤足有三十年了,攤子雖破,可至今還完整無缺。”半日仙笑道:“公子想問什麽?姻緣、財運還是家宅、福祿壽喜?我都可以為公子一一道來,不過每算一樣須收一兩銀子香油錢。”


    段飛笑道:“剛才你說我好相貌,隻可惜……我想知道你這後半句的內容。”


    半日仙笑道:“那就是問總的運勢了,公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印堂發亮兩頰透紫,這是富貴到極致的表現,隻不過……所謂月圓之後是月缺,公子可要小心啊,滿招損謙受益,遇事多避讓,切莫強出頭啊。”


    段飛啞然失笑,道:“道長真會說話,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因為月缺而至此呢?這樣吧,道長能點出我從何而至,又是為何而來,何時能離開,若是說對了,我便酬謝道長十兩銀子。”


    半日仙笑道:“公子這是要考我啊,看來不露點真本事還不行了,我猜公子從北邊來,來此是為了辦事,看公子氣色,這件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就能功成身退,公子覺得我說的對是不對?”


    石斌他們聽得麵麵相覷的時候,段飛卻微笑道:“道長察言觀色的本事還真不賴,如此說來道長隻怕早已猜到我的身份了,是不是啊?”


    半日仙笑嘻嘻地一拱手,低聲說道:“草民阮相眀參見錦衣衛都指揮使段大人,大人微服出行,草民不便向大人行大禮拜見,還請大人恕罪。”


    “這家夥還真猜著了,飛哥,這家夥是不是真有點神通啊?”石斌疑道。


    “也沒什麽神通,”半日仙急忙分辨道:“大人說得對,察言觀色而已,草民早已得知大人光臨了魯山縣,故而對街上來往的麵生人尤為關注,我想大人為了查案必然會微服出行,故而這兩日一早便來此等候,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大人,草民這才出語冒犯,還請大人見諒。”


    郭威笑道:“你倒機靈,你又怎知我家大人不是普通富家公子,來魯山遊玩的呢?”


    半日仙笑道:“平常貴公子哪有大人身上這股不怒自威的氣度,大人就算穿上再破的衣裳,光那氣度也足以叫明眼人不敢小看了,何況大人身邊還有你們五位威風凜凜的隨從,暗中還有更多人手前唿後擁,今日魯山縣除了段大人,還會有誰有如此威風呢?”


    段飛笑道:“道長真是有心人,道長如此用心,定是有所圖吧,本官有什麽地方值得道長如此關愛呢?”


    半日仙拱手道:“草民不才,自以為有些本事,今日毛遂自薦,願附大人尾翼,聽憑大人差遣!”


    段飛笑道:“好,以道長眼力本官相信道長定會成為本官的臂助,道長在此擺攤真有三十年了嗎?”


    半日仙赫然道:“大人請見諒,草民今年剛滿三十三歲,不過自草民還在繈褓時,爺爺便抱著我在這裏擺攤,因此那話倒也不假,去年年末爺爺剛過世,草民不甘就此了碌碌無為擺攤一生,聽說段大人來到魯山鎮,草民便一心想投靠大人,盡展胸中才華,為大人出謀劃策,若能得大人賞識,草民當不負此生!”


    段飛笑道:“你倒是看得起我,剛才不是說我月圓之後是月缺嗎?意思就是說我快要倒黴了吧?”


    半日仙忙道:“大人,草民絕非此意,大人目前皇恩浩蕩、官運亨通,從運勢來說,大人已經是到了頂峰,若是不好好經營,隻怕會開始走下坡路,草民在這個時候投靠大人,正是為大人消災解難而來,我看大人身邊雖然頗多才俊,不過卻少了一個能為大人運籌帷幄之人,大人再如何聰明也不可能麵麵俱到,草民跟隨大人之後卻可以為大人查缺補漏,定不負大人提拔之恩。”


    段飛身邊的確缺乏智囊,這是因為一般讀書人根本瞧不起他,手下唯一的讀書人謝誌鈞也隻是個‘能吏’,而非軍師級的人才,此刻聽了半日仙的話心中倒是有些觸動,於是笑道:“好吧,本官就給你個機會,現在本官有個疑難問題請問道長,你可否認得一個姓遊的江湖藝人?他大約四十多歲,有個兒子,應該是訓狗為生吧。”


    半日仙撫須道:“姓遊的倒是有一個,不過……他沒有兒子,而且是以耍猴為生的,他此刻就在附近,嗯……大人請看,那豎著根棍兒的就是遊易的攤位,此人雖然麵目可憎口似毒蛇,動輒與人動拳腳,不過以草民……哦不,以卑職看來,他不像是石人山上的兇手。”


    這家夥進入角色倒快,段飛不動聲色地說道:“哦?你怎麽知道兇手是什麽樣的人?”


    半日仙答道:“據卑職聽到的消息,兇手殺了一百六十五人之多,此前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見兇手很有耐心,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才能辦到,那遊易動輒與人吵鬧鬥毆,一點耐性都沒有,不可能做成這樣的大事,何況……遊易沒有兒子,常年的行蹤我都了如指掌,他不可能是兇手。”


    段飛哦地一聲,說道:“道長對他很了解麽?”


    半日仙笑道:“卑職在此單獨擺攤已有十年之久,小時候更是在這裏玩了二十年,除非是第一次來魯山縣擺攤賣藝的人,否則卑職對他們都很了解。”


    段飛問道:“那你覺得有誰像是兇手呢?”


    段飛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幾點出來,半日仙撚須思索道:“身體強壯,懂得用藥,經常失蹤,性格軟弱……嗯,倒是有這麽個人,不過他沒有兒子,這倒是有些古怪……咦,對了,我記起來了,他早些年是帶著個男孩在身邊的,隻不過他說那不是他兒子,而且聽說那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這些年都不見他身邊有孩子跟著。”


    段飛問道:“他是做什麽的?那孩子今年多少歲了?是什麽時候被拐走的?”


    半日仙答道:“他叫劉雄,是個小販,常挑些自己做的小東西來賣,居無定所,每年過年前後大概會在魯山縣呆上一兩個月,不過……今天好像沒見他挑東西上街,他這人性子可緩了,經常受人欺負的,有時碰上無賴,買東西不給錢不說,說不定還要打他一頓哩。”


    石斌說道:“不可能吧?這樣的人怎可能殺了那麽多人?莫非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半日仙說道:“沒有,那些人還活得好好的,嗯,當然突遭橫禍死的也不是沒有,不過似乎跟劉雄無關,也沒人懷疑他,我曾關注過他,不過此人裝傻賣乖,連我都看不透,連我都看不透的人,除了段大人外,此人算是第一個哩。”


    ps:前天桂林堯山發生大火,剛好當日更新的章節裏段飛也在放火,我可以很負責的說,堯山的火與我無關……


    隨便百度了一下《巡狩大明》,發現了‘百度一下,找到相關網頁約622,000篇,用時0.037秒’,實在無語,在除了縱橫中文網之外的地方看到本書的讀者,可憐可憐我,來縱橫網注冊一下,收藏了本書好不?可憐我的排名一直在收藏榜的百名開外,很無語的說……


    第〇四二六章 【耍猴呢?】


    段飛說道:“道長目光犀利,應該不會看錯,這個人可以納入重點關注目標,石斌,去找個衙役,把消息傳出去,先找到人再說,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可打草驚蛇。”


    石斌把話傳了出去,段飛又問道:“道長在此擺攤已有十年,不知可認識一個號稱鐵口神斷的算命先生?”


    半日仙嘿嘿笑道:“大人,你算是問對人了,鐵口神斷是我爺爺的老對頭,他沒什麽本事,就靠一張嘴糊弄人,爭不過我爺爺所以生意一直好不起來,他就在城隍廟大門另一邊,大人找他作甚?”


    段飛說道:“我聽說他曾經給堯山下山南村的人指點迷津,說要山南村的人每月初上山供奉一下冤鬼,冤鬼便不會作怪,我懷疑他會不會曾經與兇手接觸過,正是兇手買通他叫他這麽說的,若是猜得不錯,或許可以從他那裏知道兇手的身份。”


    半日仙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以那老鬼的心性,倒是確有可能。”


    段飛站了起來,說道:“道長繼續在此擺攤,等抓到了兇手道長再功成身退吧。”


    半日仙笑道:“卑職不便起身相送,請大人見諒,大人請……”


    段飛笑道:“道長言之有理,郭威,取十兩銀子給道長做香火錢。”


    郭威取了銀子交給半日仙,然後追上幾步對段飛道:“公子,看這家夥的窮酸樣,就知道他生意不好,大人還怎麽相信他胡說八道呢?”


    段飛笑道:“是你們自己眼拙,還說別人不行,你隻看到他桌椅破爛布招老舊,卻沒注意到他手指修剪得幹幹淨淨,瑩白有華,他穿的道袍是破了點,不過裏頭的衣裳隻怕幾兩銀子還買不到呢,他桌上的筆墨紙硯無不是上品,他的口袋絕對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麽落魄啊。”


    郭威迴頭向半日仙的攤位望去,卻見半日仙又有了客戶,隻不過他正在拒絕人家:“巳時已過,今天不做生意了,明日請趕早……”


    郭威搖搖頭,所謂奇人必有特異之處,這個半日仙隻做半天生意,還活得有滋有味,想必是真有點本事吧。


    段飛並沒有直接去找那個‘鐵口直斷’,而是沿路遊玩過去,來到那個玩猴的攤子前還特別駐留了一會,隻看了兩眼段飛就開始相信半日仙的判斷,這個姓遊的江湖藝人身材矮小如猴,確實與自己的判斷相勃。


    遊易見有大主顧光顧,耍起猴來更是賣力,把猴兒指使得上躥下跳很是給力,不過才玩了兩招,見段飛似乎不感興趣轉身要走,他急忙捧著盤子開始收錢,零星的銅板落入盤中,遊易來到段飛麵前,陪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貴人,小的混口飯吃不容易,還請公子賞賜點糊口錢。”


    得了段飛吩咐的石斌抓起盤子裏的一枚銅板就走,遊易吃了一驚之後一個箭步追上去,抓住石斌的肩膀大叫道:“小子,你沒長眼睛啊,連爺爺的錢也敢搶!看我不捉你去見官!”


    見有熱鬧看,大家頓時圍了過來,石斌一抖肩膀將遊易的手抖開,轉身麵對遊易說道:“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拿你錢了?”


    遊易氣得七竅生煙,大聲說道:“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搶了錢還敢不認,周圍那麽多人,大家都看到了的,那錢還在你掌心裏拽著呢,你敢不還我,看我不揍得你叫娘!”


    “好了。”段飛喝道:“本公子逗你玩呢,石斌,這猴玩得不錯,賞他一兩銀子。”


    石斌把手裏的銅錢連同一兩銀子扔給遊易,遊易拿到銀子咬了一口之後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公子果然識貨,要不要小的再給你玩兩手絕活?”


    “不用了,本公子已沒了興致,我們走。”段飛搖著折扇走出人群,遊易莫名其妙地撓撓頭,突然呸地一聲罵道:“這混蛋,有錢了不起啊,逗我玩?娘哩,把我當猴耍呢……”


    終歸是得了銀子,遊易沒有追上去吵鬧,大家見沒細看也就散開了。


    段飛走了一圈並沒見到紮眼的人,進城隍廟上了一炷香之後他來到城隍廟門前的另一邊,一個老道正趴在桌上打瞌睡,身上道袍破爛,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酸臭氣,鐵口直斷的招牌都腐朽得快不行了,看到他的情景,郭威才明白半日仙過得果然好得多。


    段飛用衣袖撫了撫攤子前的木椅,坐了下去,石斌喝道:“生意上門了,起來啊。”


    老道被驚醒,他抬起頭看了看眼前或坐或站的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正主兒,他問段飛道:“這位公子想要問什麽?運勢還是……”


    段飛打斷他的話,說道:“我不問那些東西,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倘若你答得讓我滿意,我就賞你一兩銀子。”


    老道振奮起來,說道:“公子請講,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段飛問道:“道長知道山南村吧?聽說他們村的人在十多年前曾經找過道長,要道長給他們村排憂解難,具體情形就不說了,道長最後叫他們每月上山祭拜供奉冤鬼,化解災厄,不知是否有這件事?”


    老道眼珠子一轉,他假裝思索了一下,這才答道:“沒錯,是有這麽迴事,是山南村的村長來找的我,要我給他們想個法子,我就教他那麽做了,後來他還給了我些謝禮,說是效果不錯,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怎麽公子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來?”


    段飛微笑道:“道長,現在是我在問你,你若再反問一句那一兩銀子就沒了,倘若你老實答我下一個問題,我就賞你十兩銀子,在村長來找你之前,是誰叫你這麽說的?”


    老道張口欲言,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他搖頭道:“那些話都是我自己說的。”


    段飛冷笑道:“滿口謊言,若非有人指點,山南村村長根本就不會找你來問,對麵的半日仙可比你靈驗多了,最近的事你也聽說了吧?當年那個買通你騙人的家夥極有可能就是兇手,你還不老實交代,是不是想嚐嚐咱們錦衣衛的十大酷刑啊?”


    石斌等五人把算命攤子圍了起來,段飛悄悄把錦衣衛令牌在老道麵前一亮,老道還算識貨,他嚇得渾身猛一哆嗦,答道:“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大人請恕罪,小老兒不敢隱瞞……給銀子我叫我說假話騙山南村村長的是一個蒙著臉的人,他半夜闖進我棲身的破廟,一手提刀一手抓著錠銀子,問我想要銀子還是想吃刀子,我自然選銀子咯,他讓我辦的事情也很簡單,就要我胡說八道唬那老頭而已,我就答應他了,過了沒幾天真的有人來了,我就照他的話說了,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


    段飛問道:“你可還記得當晚的細節?他雖然蒙著臉,不過以你吃這行飯的眼光,難道還看不出什麽來嗎?”


    老道迴憶道:“我當時嚇壞了,以為他要殺我,看得不是很仔細,隻記得他身高六尺,膀闊腰圓,雙眼有銅鈴般大小,遍布血絲,好像兇神惡煞一般,他的頭發亂亂糟糟,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渾身帶著股臊氣和血腥味,好像剛從屠宰場出來似的,除此之外我就不記得了。”


    段飛問道:“那你還記得他的聲音嗎?”


    老道答道:“那人故意啞著嗓子說話,我實在聽不出他的嗓音。”


    “哦……”段飛笑了笑,突然說道:“道長認得劉雄吧?你覺得他跟那蒙麵人身材像不像呢?”


    老道一愣,眼睛眨了幾下,他霍然叫道:“沒錯,那蒙麵人跟劉雄身材差不多,難道是劉雄那廝……不過……劉雄為人懦弱,白長了那麽大的個,他怎麽會半夜拿著刀去威脅我?身上還有血跡……”


    段飛微笑著站了起來,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多謝道長據實相告,賞你十兩銀子,本官跟你說過的話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對了,道長至今還住在破廟裏麽?”


    老道赫然點頭,抓住銀子立刻放在口裏一咬,銀子沒咬動,倒是蹦出顆老牙來……


    段飛笑道:“那半日仙呢?他住在什麽地方?”


    老道慚愧地說道:“他比我混得好,在縣裏買了房子,孫子都出來跟我爭飯碗了,唉,隻怕我死的時候連個埋的人都沒有……”


    段飛笑道:“那我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半日仙很快就要離開魯山縣,到時候你就是獨門生意了……”


    ps:收藏並未有什麽增長,說明縱橫以外的讀者根本就把我的話當放屁了……


    第〇四二七章 【無膽匪類】


    離開鐵嘴神斷的攤子,蔣俊問道:“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兇手是不是那個姓劉的?”


    段飛沉吟了一下,說道:“這還很難說,如果是劉雄的話,他兒子呢?這裏頭一定有什麽我們沒有想到的東西,不過找到劉雄仍然可以列為第一要務。”


    一個衙役遠遠走來,消息幾經周轉傳入了段飛耳中:“大人,丁家村的丁佳儀已經傳到衙門裏了。”


    段飛說道:“她還活著?看來兇手真不是遊易,也罷,我迴去見她一見。”


    迴到衙門,段飛在花廳裏見到了譚斌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她雖然已有七十高齡,不過精神還不錯。


    譚斌為兩人介紹,老婦果然就是丁佳儀,她年紀大了,按規矩可以免禮,不過她還是向段飛施禮道:“民婦參見段大人,不知段大人連夜召喚民婦前來所為何故?”


    從譚斌的介紹段飛已知丁佳儀嫁給了鄰村姓李的人家,衙差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段飛問道:“李門丁氏,不知你可認識一個叫做遊鴻的人嗎?”


    丁佳儀一怔,遠古的會議突然湧上心頭,就好像昨天才發生過一般,她倏然激動起來,答道:“怎麽不認得,那個無賴,他害苦我了。”


    丁佳儀哭訴了一通,把遊鴻當年怎麽騙她的經過說了出來,後來她跟了遊鴻一段時間,終因過不慣那種生活而放棄了,迴家之後因為已非完璧,隻好隨便找個跛子嫁了。


    段飛不動聲色地問道:“遊氏,你可記得當初自己替遊鴻做證之事?”


    丁佳儀抹著眼淚說道:“記得的,大人,那事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大人怎麽突然又提起來了?”


    段飛說道:“當時遊鴻被懷疑殺了人,是你替他作證才給他免了罪,本案本官覺得有諸多可疑之處,你現在可要修改你的口供?”


    丁佳儀遲疑了一陣,在譚斌的勸說下,她終於答道:“迴大人的話,人的確不是遊鴻殺的,不過當時我與遊鴻形同夫妻,大明律妻不證夫,我們就做了假供,其實當晚我們並非偶遇,而是早已住在一塊了。”


    段飛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遊鴻真的沒殺人,不過你們卻做了假供,你可要想明白,時間過了這麽久,遊鴻已死,而你歲數也這麽大了,已經無需再為遊鴻隱瞞什麽了。”


    “遊鴻死了?”丁佳儀一愣之後又悲戚起來,她抹了兩把眼淚,說道:“大人,既然遊鴻已死,我更沒必要替他隱瞞,不過那晚遊鴻真的沒有離開過,他白天受了氣,晚上盡拿我發泄,他委實沒有殺人啊。”


    段飛和譚斌交換了個眼神,段飛突然又問道:“那你可認得遊鴻後來的妻子?”


    丁佳儀搖頭道:“我嫁到李家之後恪守婦道,家門都很少出,遊鴻那沒良心的根本沒有去找過我,我今天才知道他已經死了。”


    段飛道:“遊鴻當日被人欺侮的時候你可在場?”


    丁佳儀搖頭道:“不,民婦當時並不在場,後來才了解到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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