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等了一會,估計那些油已經流不動的時候他才拿出火折子一吹即燃,在大喇叭口沾著的油漬上輕輕一碰,嘩地一聲響,那些加了料的煤油果然熊熊燃燒起來,並迅速向下蔓延,整個竹筒一開始就像是個吸風管,等管子裏的空氣被加熱到一定程度時火焰倏地噴了出來,就像火箭底下的噴射器,噴出的火焰足有六尺長。


    段飛見機得早躲閃得快,石斌聽到他警告的時候已遲了一步,那些火焰打在石壁上反彈過來,瞬間將他頭發、眉毛燒去了些,更把他熏成了大黑臉。


    那大竹筒很快被燒得發出啪啪聲響,幹燥的竹子被燒得裂開,更多空氣湧入竹管,竹筒燒得更歡,很快火焰就湧了出來,熊熊大火把小平台燒得熱浪灼人,高溫蒸騰出其他竹筒中段飛預先傾倒的火油氣,那些火油氣遇明火頓時被引燃,一個接一個的,剩餘的五隻竹筒一隻隻地將火焰吸入筒中,徹底引燃了竹筒裏的火油,六管噴射火箭將整個山壁都燒得炙熱,上邊的植物都被烤焦點燃,段飛他們逃得快,否則都要變成烤乳豬。


    段飛一拉陸康,說道:“走,咱們到頂上去看火!”


    段飛幾個沿著羅誌成他們開的山道快步來到山頂,抬目向四周望去,一開始還不見有什麽動靜,過了一會,左邊山腰上飄起了一縷青煙,就像是有人在那引火做飯一般,旋而煙量迅速增大,變成了蒸汽機煙囪,段飛微笑起來,說道:“看,放火一燒,效果多好,省得咱們到處亂挖了。”


    四處飄起的煙頭越來越多,數數竟然有十多處,不過總的來說可以分為六個方位,也就是六條管子通向之處,其餘就像分別通向望墳台和冤魂穀的管道一樣,屬於支流了。


    大家等了一陣,煙囪的煙量越來越多,卻再也沒有新的煙囪出現,段飛說道:“好了,陸康,都記住地方了嗎?”


    陸康答道:“是的,大人,小的全記住了,不過冒煙之處多半都是懸崖絕壁,小的隻能帶大人到山下或其他地方遠遠看一眼。”


    “我知道。”段飛笑道:“我才懶得去看哩,那些地方跟觀墳台估計區別不大,我要你記住方位是為了以防萬一,看到四周十多個煙囪,你們有何發現?”


    大夥兒皺眉想了想,蔣俊脫口說道:“我們被包圍了。”


    大家一愣,然後恍然,那十多個煙囪果然將他們包圍了起來,前後左右都有,連橫曳在這座山和山南村之間的那座山肩上都有兩處煙囪,昨晚向段飛喊話的聲音估計就是從那傳到山南村的。


    段飛說道:“不錯,我們被包圍了,你們說這是所為何故?”


    石斌道:“這還用說?排除誤差,這些管子都以此地為中心,具體為什麽我也說不上。”


    “以自我為中心,典型的自大心理。”蔣俊說道。


    “便於控製吧?”郭威有些遲疑地說道。


    “鳥巢和蜂窩都是圓的,這是最省時省力省材料的做法。”洪邦說道。


    楊森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我覺得兇手的老巢應該就在附近,否則他來迴會很不方便,不可能天天晚上都出來鬧,而且多數還是下雨或者無月之夜。”


    段飛鼓掌笑道:“你們答的都有道理,不過楊森所說我最為讚同,陸康,這座山附近有什麽比較隱蔽的地方嗎?這個地方足夠開辟出一間隱秘的屋子,這個屋子大約有四間房,無需太大,一兩丈方圓即可。”


    陸康搖頭道:“這樣的地方在山裏實在太多了,不過……好像聽耿維說過,這附近有個地方有些詭異。耿維也不敢靠近。”


    段飛兩眼一亮,說道:“哦?是什麽地方?快帶我們去看看。”


    陸康道:“聽耿維說死人山附近有兩處他不敢去的地方,其一就是冤魂穀,這是因為冤鬼的緣故,其二便是那個地方,聽耿維說裏麵可能有某種異獸,每當他路過附近,總能聽到低低的嘶吼,那是猛獸發出的警告,耿維還曾經在那附近設置陷阱,甚至曾躲在附近的樹上,想看看究竟是什麽猛獸,結果隻看到些模糊快速移動的黑影,那東西比牛犢子還大,它們直守了耿維一天一夜,當晚山中鬼聲大作,差點沒把耿維嚇死,更可怕的是,耿維說除了那兩個怪獸外,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叫他毛骨悚然。”


    “有這麽誇張嗎?”石斌說道。


    陸康一邊下山一邊說道:“真的,這是耿維說的,耿維說第二天一早那兩個怪獸才離開,被什麽盯著的感覺也隨同消失,耿維這才爬下樹,連滾帶爬地逃下山,過了半個多月才敢再次上山呢,從此再不敢接近那個地方。”


    段飛笑道:“本官連鬼都不怕,還會怕什麽猛獸嗎?不過耿維的感覺應該沒錯,昨天咱們剛從冤魂穀出來的時候,我就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後來發生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盯著耿維的並不是鬼,而是人,或許就是兇手,因為耿維接近了他的老窩,所以他才會如此緊張。”


    石斌奇道:“那兇手為何不索性將他困死殺死?這不是更省事麽?就不會有人知道上山有那麽一處地方了。”


    段飛笑道:“你有這種想法,證明兇手比你聰明,兇手之所以放耿維下山,就是要傳播恐怖的,耿維算是村子裏膽子最大的人了,連他都被嚇得魂不附體,你說其他人還敢上山一探嗎?就算有那麽幾個膽大不怕死的,以兇手的能力再加上兩隻不知名的猛獸和複雜的環境,隻怕那些人還沒摸到地方就已經被全幹掉了。”


    “大人說得對。”陸康道:“山上的情況與平地不同,不是人多就行的。”


    大家很快下到山腰,懸空的竹管早燒完了,段飛命人將那些墊腳的木棍全折斷了,就讓那個小平台迴歸原狀,不再為人所侵擾吧。


    大家迅速下山,在山下稍作休整,吃了點幹糧,準備停當之後,陸康帶著大夥兒開始向他所說的那個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地勢漸漸低了下來,地麵上草木繁茂,樹蔭蔽日,腳踩之地都十分鬆軟,好像許久無人走過一般。


    陸康帶著大家來到,兩座山左右夾著的一個山坳前,陸康開始緊張起來,低聲說道:“前邊就是耿維所說的地方,這裏不知會有什麽怪物,大家要小心。”


    段飛道:“怪物不可怕,也就是一兩隻比較大的猛犬而已,大家真要擔心的是有可能出現的冷箭或者機關暗器,大家準備好火槍,不過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許開火,走吧。”


    聽說有機關暗器,大家都小心起來,慢慢地向前走去,有的人削了長棍在前頭撥打草叢,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卻並未發現有什麽機關。


    就在段飛以為自己太過小心的時候,前邊突然傳來嗖地一聲,大家頓時緊張起來,有人叫道:“我觸到機關了!”


    大家一陣急退,卻並未見到什麽機關被開啟,正疑惑間,半山腰上突然傳來隆隆巨響,大家抬頭一看,隻見兩邊山坡上濃煙滾滾,數不清的巨石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雪崩般向下滾來。


    “不好,大家快走!”段飛大聲吼道,其實無需他提醒,機靈些的人早已掉頭開跑,段飛的吼聲倒是叫醒了幾個被驚呆的人,大家掉頭狂奔,不過逃跑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山崩的速度,何況地上還有那麽多草藤障礙,陸康就一跤跌倒,手軟腳軟地竟然爬不起來。


    段飛一把提起了他,大聲叫道:“大家向兩邊跑,挨著山向高處跑,隻要爬到高處就安全了。”


    大家被提醒後分作兩路各自向山坳的左右兩邊山峰奔去,互相幫助向上攀登,終於在那洪水般湧來的巨石流之前爬到了高處。


    大家隻覺腳下山峰都在顫抖,煙塵滾滾之下,巨石就如無數怪獸從腳下衝過,無數碎石四下飛濺,打在人身上就要皮破血出。


    好不容易煙塵才漸漸落下,眼前的山坳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植被濃密的山坳就像被一隻巨大的犁扒犁過一般,連那些合抱粗的大樹都被連根拔起,整個山坳變得空蕩蕩的,大家重迴地上,除了個別人有些皮肉傷之外大家都沒事,隻是有點驚魂未定。


    段飛皺著眉向穀裏看了一眼,歎道:“完了,沒想到兇手竟然還有這麽一招,看來咱們今天是白來了,走吧,進去看看,老天保佑留些砸不壞的東西給我。”


    大家踏著碎石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山坳的盡頭,隻見巨石碾過的地方隱現曾有房屋存在的痕跡,在段飛的指揮下,大家開始收拾現場。


    一塊塊石頭被搬開扔到了遠處,地麵漸漸露了出來,越來越多的線索顯示這裏正是段飛尋找的地方。


    “大人,發現一隻破箱子,箱子裏裝滿砸碎的首飾,隻有少許還保持完整。”


    “大人,這邊發現許多刑具,鐵鉤、鐵鏈、皮鞭、烙鐵、繩索、口嚼……還有幾個被壓扁的鐵籠子……”


    段飛接過一根皮鞭拿在手裏看了看,皮鞭上透著一股腥臊味,不知道泡過多少血汗。


    段飛把皮鞭丟迴地上,冷喝道:“繼續找,看看有無能夠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


    突然,郭威搬開一顆大石後叫道:“大人,這裏發現一具屍體,是個老婦人!身上血跡未幹,應該是剛砸死的!”


    段飛過去一看,果然發現了在亂石下壓著一具屍體,大家齊心協力將石頭清理開,一具被壓得變形的屍體出現在大家麵前。


    屍體的臉被一塊石頭削去半邊另一半被石頭壓得粉碎,麵容損毀再難複原,從她的衣著和皮膚色澤,可以分辨出死者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婦女,她的皮膚蒼白,身體瘦削,應該是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大人你看。”郭威從屍體旁拽起一根拇指粗的鐵鏈,鐵鏈最後鎖在死者脖子上戴的鐵環上,她也是一名受害者。


    “她估計就是兇手用來傳宗接代的女人了,看來我分析的沒錯,兇手腦袋裏根本沒有妻子這個概念,這個女人為他生孩子,為他父子倆洗衣做飯,過的日子卻連狗都不如,可悲啊。”段飛歎了口氣,吩咐道:“把鎖鏈打開,收斂屍體送下山去吧。”


    廢墟中並未找到能夠指認兇手身份的證物,不過從房間飛布置和來不及帶走或銷毀的床鋪衣物等東西上可以斷定兇手確實有兩人,性別、年紀都與段飛判斷的無誤,年長者大約四十歲,他兒子大約十五歲左右,從搜到的首飾和一些銀錠來看,兇手父子本可過上富裕的生活,不過他們的衣著卻簡單破舊,兇手顯然十分執著,一輩子都在守護和完善他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甚至還想傳給自己的兒子。


    大家一邊搬石頭一邊整理現場,搜集證物,進度被拖慢許多,眼看申時已過半,山坳裏開始暗下來,段飛也覺得此處已沒有什麽值得搜集的證據了,於是大家便抬著屍體和證據,開始下山了。


    迴到望墳台下時,大家發現裸露出來的竹筒已經燒得隻剩灰燼,埋在地下的竹筒竟然一直將火焰引了過來,一路燒了個幹淨。


    大家未作停留直接下了山,在村口受到山南村全體村民們的熱烈歡迎,老村長率先領著村民們向段飛拜倒,段飛成了他們嘴裏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陸康激動地大聲宣傳道:“我親眼所見,山上的冤鬼是假的,段大人已經破了他的法,毀了他的傳聲管,咱們還搗了兇手的老窩,查獲了許多證據,段大人神通廣大,兇手絕對逃不出段大人的掌心,大家請放心,今後咱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啦!”


    大家都歡唿起來,陸康一眼瞅見了人群中的耿維,衝他直叫道:“阿維,你猜兇手的老窩在哪裏?就是你說過的那個詭秘的山坳啊!現在已經被段大人夷為平地了!”


    耿維吃驚地說道:“是那地方嗎?你們見到那裏頭的猛獸了嗎?”


    陸康遺憾地說道:“可能是兇手帶走了,不過不要緊,抓住兇手的時候還怕搞不清楚他究竟養的是什麽東西嗎?”


    耿維連連點頭,作為一個獵人,若是不能在山上留宿,他的收獲將會少一大半,冤鬼沒了,猛獸也即將被逮,對他來說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比別人受益來得大許多。


    好不容易安撫了大家激動的心情,段飛迴到了村長家,管簫寒和小環、李玉英三女緊隨而入,段飛轉過身問道:“你們的事辦得怎麽樣啦?”


    今天段飛上山並沒有帶管簫寒他們三女,而是另外給她們安排了任務,那就是依照陸康提供的線索,去做群眾工作去了。


    聽到段飛的詢問,管簫寒答道:“我們已經辦好了公子交代的事,村子裏可疑的那幾個人都被排除了,他們沒有時間長期留在山上作惡,從其他方麵也可以證明他們不是兇手,不過我們另外查到個消息,據說每個月去冤魂穀前供奉怨鬼的主意是一個算命先生說的,此人行蹤飄忽不定,倒是有充足的時間在山上幹壞事。”


    第〇四二三章 【小仵作發飆】


    聽說有線索,段飛登時問道:“他大約多大年紀?身體情況如何?有沒有兒子?”


    李玉英泄氣地說道:“他都老得掉牙了,身體據說也弱得很,至今未娶,據說是因為泄露天機,老天爺絕了他的子嗣,唉,白忙了一場,還是大人在山上收獲大啊。”


    段飛笑道:“也不見得是白忙,找到此人再說,或許是別人叫他這麽說的呢?”


    管簫寒道:“公子說得極是,我們還另得到個消息,曾有人向村子裏的孩子打聽周聰的消息。”


    段飛精神一振,問道:“那孩子你們問過了嗎?他可認得那人?就算不認得,能說出點長相也好啊。”


    管簫寒苦笑道:“隻怕公子又要失望了,那孩子我倒是找到了,也問過了,那孩子說自己是在河邊拾柴禾的時候,另一個大孩子躲在對岸問他的,他並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隻知道他大概十來歲,不過個頭挺高大,那孩子最後得了一塊銅板,周聰就死在這一塊銅板上了。”


    段飛也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概他命該如此吧。”


    李玉英問道:“公子,我至今依然想不通為何兇手要殺死周聰,公子可以高速我則究竟是為什麽嗎?”


    段飛坐在椅子上,說道:“本官今天累壞了,又爬山又煙熏火燎的,你們誰去給我泡杯茶來,我再慢慢告訴你們個中原委。”


    “好,我馬上去泡茶。”李玉英說道。


    她正要走開,管簫寒卻摟著她的香肩笑道:“妹妹你慢慢聽公子解釋,這泡茶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哦,多謝姐姐。”李玉英也未堅持,她眨巴著眼睛,就等段飛的解釋。


    段飛擺足了大老爺的派頭,這才答道:“很簡單啊,這個問題你問郭威好了。”


    “對對對,我知道答案的……”郭威嘻嘻笑道,李玉英迴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才不信你咧,我隻信大人的話。”


    郭威苦笑起來,李玉英迴頭又向段飛催促,段飛隻得答道:“這很簡單啊,事情鬧那麽大,都是周聰誤打誤撞跑進冤魂穀惹起的,兇手恨之入骨,自然要取他性命。”


    “就為了泄憤?這也太冒險了吧?”李玉英說道。


    “殺其他人一樣是在冒險。”段飛說道:“兇手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殺死周聰亦是一種震懾,他希望如此一來就再也沒人敢認真查案,可惜他碰上了我,隻能說是天意要他為冤死的那些人償命咯。”


    “人還沒抓到呢,公子你可別先把話說得那麽滿喲。”小環說道。


    段飛笑道:“是啊,人還沒捉到,不過……你不覺得我是故意給兇手點時間,好讓他熬過三天之後再被捉嗎?”


    管簫寒提著水壺走過來,笑道:“公子你可不許耍賴啊,否則小寒就算輸了也不服的。”


    段飛含笑不語,倒是李玉英仗義執言道:“小寒姐姐,哪有你那樣下賭注的,你賭公子三天之後還無法破案就差不多了。”


    “誰叫我對公子信心十足呢?對不對啊,公子?”管簫寒衝段飛嫣然一笑。


    段飛的心跳霍然加快,他嘿笑道:“這可難說,現在案子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不多能否順利抓到兇手結案可不是我控製得了的,十天半月都抓不到兇手也很正常。”


    管簫寒卻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公子一定能順利抓住兇手的。”


    段飛和她雙目交匯,互不相讓地凝望了一會,段飛終於敗下陣來,在管簫寒銀鈴般的笑聲中段飛歎道:“算我怕了你了,明日一早我們就趕去魯山縣,希望順利抓住兇手父子吧。”


    大家都點了點頭,段飛摸摸肚子,問道:“你們吃飯了嗎?我快要餓死了。”


    三個丫鬟正要答話,突然外頭傳來了楊森的聲音:“飛哥迴來了嗎?我有大發現,飛哥,飛哥……”


    楊森興衝衝地闖進來,不顧一身的臭味,他兩眼放光地說道:“飛哥,我發現有些枯骨曾被煮熟,上邊有啃食的痕跡,很像是人的牙印,我想兇手有可能把死者煮熟來吃了!”


    段飛一陣反胃,怕啥還來啥,這下子還吃得下晚餐才怪,大家也紛紛露出惡心的神色,李玉英更是毫不客地彎下腰,哇地一聲嘔吐起來。


    這下大家更受不了了,紛紛退到了遠處,段飛也捂住鼻子,喝道:“楊森!你看你鬧的,今晚罰你不許吃飯!快去洗幹淨你身上的怪味再迴來!”


    楊森興衝衝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哭喪著臉轉頭就跑,管簫寒攙扶著李玉英,在她胸前背後揉了幾下,安慰道:“玉英妹子,別聽那家夥胡說,喝口水漱漱口,休息一下,姐姐我給你講個笑話聽。”


    好在除了李玉英外大家的神經已經被鍛煉得很大條了,小環指揮著石斌把地上弄幹淨了,酒菜擺上,大家似乎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楊森沒有迴來,段飛叫李玉英給他留了些吃的,等大家都吃飽了,段飛才提著盛飯菜的小籃,在村子南邊的河岸旁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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