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點點頭,道:“所以你來見我的時候故意戴著鬥笠,那一次我走的匆忙,是因為我剛冒名把倭寇存在大通錢莊裏的錢取出了二十萬兩,生怕被人逮著,重提這些事,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隻要你棄暗投明,我可以一如既往的保護你。”


    管簫寒點點頭,說道:“我明白……隻不過簫寒野慣了,不到山窮水盡是不會投降的,請公子見諒,公子,想要得到柳郎真的人皮麵具,是否要簫寒付出什麽代價?”


    段飛癡癡地望著她,說道:“晚了,你想做的事情我早已安排人去做了,京城是我要完全掌控的地方,我可以命他們暫時配合你統合魔教在京城的力量,不過在趕走你們教主之後,對不起,我要全盤控製,你也不得插手。”


    管簫寒苦笑道:“公子真是算無遺策,看來我又沒機會了,不過也罷,隻要能度過這個劫,我自有辦法活下去,公子打算要我怎麽做呢?”


    段飛說道:“你告訴我一個單線聯係你的辦法,到時會有人跟你聯係的。”


    管簫寒凝視了段飛一小會兒,突然展顏笑道:“我相信公子不會害我,就這麽說定了吧,在朝陽門旁有一個告示牌,公子安排的人隻要在牌上貼個尋人啟事,名字裏帶個寒,賞金三百零一兩,注明地點,我自會前去聯係。”


    段飛點點頭,說道:“就這麽定了吧。”


    管簫寒把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她又用滾水泡了杯熱茶遞到段飛麵前,目光灼灼地望著段飛,柔聲說道:“公子,簫寒向你賠罪了,你若肯原諒我,便喝了這杯茶吧。”


    段飛心中一軟,終於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管簫寒喜滋滋地說道:“多謝公子寬宥,簫寒對天發誓,今後就算死了也絕不會做出對公子不利的事來。”


    段飛哼了一身,不置可否地說道:“我拭目以待。”


    管簫寒從袖子裏摸出一卷雪白的東西遞給段飛,說道:“簫寒倉促間沒有備什麽禮物,這件冰蠶絲織就的裏衣柔軟舒適,冬暖夏涼,可擋住一般的暗器以及抵禦一定的內力,甚至能消去火槍彈丸大部分力量,以公子今日之功力,就算火槍抵住胸口打一槍都不會有大礙,公子貼身穿著它,簫寒就放心啦。”


    段飛撫摸著比綢緞還要柔滑的冰蠶衣,說道:“我進出有錦衣衛守護,會有什麽危險?倒是你……還是你自己穿著吧。”


    管簫寒笑道:“公子果然還是關心我的,事實上簫寒已經穿上一件了。”


    段飛哦地一聲,問道:“這種冰蠶絲造的衣服你們魔教總共有多少件?”


    管簫寒答道:“教主身上定是少不了的,其他人我也不清楚,連極天大護法柳郎真都沒有,依我看這東西至多也就三五件吧,冰蠶不是那麽好找的,要去到極北之地,在極深的冰穴之中運氣好到極點才能找到,捕捉和飼養也極為麻煩,因為無法配對,它們根本無法繁衍,一件冰蠶衣往往要積累好幾代人的努力才能織就呢。”


    “這我就放心了。”段飛望著管簫寒,認真地說道:“穿著冰蠶衣,就像你一直在我身邊,不知何時才能夢醒成真……”


    管簫寒掩口笑道:“公子這話可莫要被蓉兒妹子聽到了,否則她一怒而去公子可就慘啦,男人啊總這麽貪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有了蓉兒妹子還嫌不夠啊?還有什麽青青大家、公主殿下……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喲。”


    ……


    有管簫寒相伴,這個大年夜過得總算完美了,不過天還沒亮管簫寒就悄然而去,連小環都沒帶走,段飛正準備著入宮朝見皇上,隻見石斌帶著小環走來,愁眉苦臉地說道:“飛哥,小環功力全失,你找個人來給她瞧瞧能不能治好吧。”


    段飛訝然向小環望去,小環坦然與他對視,平靜地說道:“沒了就沒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女孩兒家遲早都要呆在家裏相夫教子,隻要嫁個肯上進的夫家,要功力也沒什麽用。”


    石斌激動地叫道:“我肯,我肯上進的,小環,你嫁給我吧。”


    段飛突然明白過來,小環突然功力全失,定是管簫寒的傑作,沒有了功力,小環比較容易獲得石斌以及大家的信任,不論她是作為人質或是間諜,都是有大用處的,段飛相信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段飛已不能阻止,因為石斌話音剛落,小環便已斷然答道:“好,我答應你,請段大人為我們作主,我楊曉環今日答應嫁給石斌,擇吉日便可完婚。”


    “哈哈,你答應我了,小環答應嫁給我了!”石斌歡喜得手舞足蹈,段飛卻沒有那麽高興,楊曉環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了石斌,對段飛道:“段大人,小姐留我在石斌身邊並無惡意,昨天她與我深談了一下,以我的資質留在神教中也沒什麽益處,現在小姐又保護不了我,她給了我兩條路,我選擇了後者,段大人前途無量,石斌他也還算上進,有我輔佐,他要出人頭地應該不算難,今後奴婢與石斌就要靠段大人多照應了。”


    段飛淡淡地說道:“本官會盯著你的,隻要你敢稍有對石斌不利,我會讓你消失得無影無蹤,石斌絕不會知道是我下的手。”


    小環並無異樣,她鎮定地說道:“請大人放心,我現在已經脫離魔教,連小姐的命令都可以不用理會,今後我就是石家的人,我會好好照顧石斌,我與石斌是一榮俱榮,我不會那麽傻的。”


    小環離開之後段飛覺得還是有些不妥,想來想去隻有讓跟石斌一同來自寶應,且關係最為密切的郭威,平時多關注下石斌了,還沒走到郭威的院子,隻見郭威和一個身著素服的女子相伴而來,這小子難道也找到伴了?


    走近了段飛仔細一看,郭威身邊那個淺笑著的女孩赫然就是在段飛查詔獄冤案時認識的那個冤女李玉英!


    “段大人新年好,民女李玉英拜見大人。”李玉英先看到了段飛,急忙向他施禮拜見。


    郭威這才驚覺段飛已快到麵前,也急忙作揖參見,段飛笑道:“李姑娘,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難道京城這邊時興年初一拜年?”


    李玉英微有些靦腆,她低著頭說道:“大人,我聽說大人需要一個變戲法的助手,生怕沒了機會,故此才冒昧在年初一上門拜訪大人,我一定會嚴守秘密,大人覺得我可以麽?”


    段飛瞧了瞧她,又看了看一旁搓著手嘿嘿傻笑的郭威,皺眉道:“李姑娘,這活兒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俗話說台上一……那個盞茶功夫,台下要練十年功,你有那麽多時間嗎?”


    李玉英點點頭,說道:“叔叔已從山東趕來,我已沒有留在家中的必要,聽說大人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隻要大人答應,我可以一邊服侍大人,一邊幫大人變戲法,逢年過節迴家看看就行。”


    “是啊,是啊,大人你就答應了吧。”郭威央求道。


    段飛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吧,我暫時答應了,月俸十兩紋銀,你隨時可以離開,不過不得將我變戲法的訣竅泄露出去,否則本官自有辦法懲罰你,你可願意?”


    “多謝大人,奴婢願意從此追隨大人。”李玉英欣然拜倒,段飛皺眉道:“在我家裏無需多禮,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奴婢,自稱時用我就行了,郭威,我馬上要入宮朝見皇上,家裏的規矩你詳細跟李姑娘說說,有什麽事迴頭再說。”


    郭威連聲答應,段飛走出一段路才記起忘記叫他盯著石斌與小環,不過有李玉英在一旁,這事倒也不急,等迴來有機會再說。


    大年初一對文武百官以及皇帝而言是個重要的日子,正德需要帶領百官祭拜天地,再入後宮拜見母後,然後與皇後攜手入金鑾殿接受百官朝拜,最後還要登上承天門(清朝順治八年改名為天安門,當年可沒有現代天安門壯觀美麗,隻是一座三層樓式的木牌樓,曾多次被焚毀,順治八年重修完工,成了大致如今的模樣)接受百姓的朝拜,這拜來拜去可有些累人,直到未時中才搞完,然後正德在宮中擺下宴席招待大臣及外國使臣們。


    酒席之上每個人都要向皇上敬獻些禮物,五花八門都有,現在大家學乖了,那些一看就知道很名貴的東西都是不能獻的,獻了就表明你是貪官,要不哪有銀子製備這麽貴重的禮物呢?


    大家都是飽學之士,什麽琴棋書畫一擁而上,雖然都可以稱之為精品,不過看多了也有點審美疲勞,好不容易按照爵位和官品終於輪到段飛出場,正德精神一振,笑問道:“段愛卿帶來什麽寶貝獻給朕?”


    第〇四〇五章 【軍歌與複國之爭】


    段飛從衣袖中取出一卷東西,就像畫冊一樣,正德失望地說道:“又是書畫?”


    段飛搖頭道:“非也,微臣獻給皇上的,是一隻曲譜,名為《精忠報國》,皇上不是曾戲言微臣不會寫雄壯的曲子嗎?這首曲子定不會叫皇上失望。”


    正德精神一振,說道:“段愛卿譜的曲子定然非同一般,樂師何在?當庭奏來聽聽!”


    宮廷宴會豈能沒有樂師與舞姬?一個樂師剛站起來,突然有個官員從席上站起,大聲說道:“且慢,段大人,你這首《精忠報國》昨晚剛獻給一個歌姬,今日又拿來獻給皇上,分明是對皇上大不敬,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許多人都聽說了昨晚的事,一時間群起而攻之,段飛很少上朝,大家有勁沒處使,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大有恨不得當場把段飛整死的心態。


    喧鬧之下值日的太監喝道:“肅靜,肅靜,誰再喧鬧,大漢將軍就要執法了。”


    大家終於安靜下來,正德問道:“段愛卿,你昨晚真的把此曲獻給一個歌姬?”


    段飛鎮定地答道:“皇上,昨晚微臣確實當眾彈奏了此曲,不過跟大家指責的可不太一樣,敢問禦史大人,段飛昨晚是在何處彈奏此曲?”


    首先攻擊段飛的是新任都察院右都僉禦史,名叫翁芳鵬,段飛反問之下,他傲然答道:“你是在順天府府學的學宮之中彈奏的,當時眾目睽睽,由不得你狡辯。”


    段飛嗬嗬笑道:“不錯,正是在府學的學宮之中,敢問國子監的大人們,你們怎麽把歌姬放進了府學?還讓她們在神聖的學宮裏聚眾嬉玩,這不是敗壞風氣有辱至聖先師麽?”


    國子監負責掌教育行政,府學正是他們的地盤,見火燒到了自己頭上,國子監祭酒陳英急忙站起來,說道:“段大人可不要胡說,青青姑娘乃是眾所周知的歌舞大家,她怎麽能等同於普通歌姬?昨晚我也在場,青青大家展現的每一曲每一個歌舞都堪稱絕妙,她的演出全程都很嚴謹,哪有什麽聚眾嬉玩,更沒有辱及至聖先師,段大人可不要胡說八道。”


    段飛向正德道:“啟奏皇上,現在事情很清楚了,青青大家絕非普通歌姬,能稱之為大家可見她技藝超凡,昨晚在學宮之中青青大家曾感歎京中無才子,微臣鬥膽替京城才子們出頭,奏了《精忠報國》一曲,令滿座歎服,青青姑娘再不敢目無餘子,微臣可沒有替皇上丟臉,昨晚彈奏此曲可做為文化上的交流看,經過青青大家、奇才楊慎等驗證之後讚不絕口,微臣再將此曲敬獻給皇上,更見微臣的誠意啊。”


    正德笑道:“好了,朕感覺到你的誠意了,樂師,把此曲拿去奏出來,朕要……”


    “慢著,皇上……”段飛說道:“皇上,請賜臣一張瑤琴,微臣要親手彈唱,這樣才能將此曲的精髓盡情體現出來。”


    正德笑道:“好,爾等去取朕的古琴奔雷來,既然是雄壯的曲子,自然非奔雷莫屬。”


    不一會奔雷琴取來,正德賜座,段飛就坐在禦宴正中,輕撥琴弦,段飛靜下心來,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手指輕顫,就像有了自主意識一般,將曲調彈了出來。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大明要讓四夷……


    來拜!


    曲子不長,不過曲調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悲痛憂傷,時而廣袤蒼涼,時而雄心萬丈,令聽者心情激蕩不能自給,一曲剛完,正德已拍案而起,叫道:“好!好個堂堂大明要讓四夷來拜!愛卿此曲果然不凡,這是朕今日收到的最佳禮物!”


    正德興致極高,了解他脾氣的百官心中縱有不滿也不敢在現在提起,倒是那些武官們聽了熱血沸騰,對段飛好感大增,順天府都指揮同知沈希儀站了起來,向正德稟道:“皇上,段大人這首《精忠報國》果然是千古難得的奇曲,微臣想將此曲教給屬下官兵,讓他們每日傳唱,既可振奮士氣,又能讓他們謹記精忠報國之心,替皇上守土開疆,讓四夷來拜!”


    正德喜道:“準奏,不但你屬下要唱,大明所有官兵都要唱,全天下人都要唱,國子監、翰林院,兵部、戶部,你們負責將此曲抄寫了拿去傳唱,朕要讓天下人都明白什麽才叫精忠報國!”


    “臣遵旨!”被點了名的人隻好站了起來,明知此舉會讓段飛聲名更甚,卻無法阻止,正德是個開疆擴土的皇帝,從他親自領軍大敗韃靼小王子就知道了,在他興頭上若想阻止此事,定會引來雷霆之怒,這一朝的臣子多半都學乖了,也就一首歌而已,因此無人出頭反對。


    段飛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靈機一動,說道:“皇上,微臣發現我大明軍中沒有軍樂,日暮之後士兵們的文化生活極度匱乏,不如選些雄壯威武的音樂作為軍樂,可在晚飯之後傳唱,皇上可聽過對歌嗎?到時候比比看誰唱得最大聲,定會非常激勵鬥誌,唱累了大家才睡得香嘛,另可再精選一首作為軍歌,在清晨升旗時或在其他重大時刻合唱,鼓舞士氣團結力量,再不濟也可以練練嗓子,對敵之時光用吼的都能嚇掉敵人三分士氣嘛。”


    正德笑道:“段愛卿的腦瓜想法還真不少,沈愛卿,你覺得段愛卿的這個提議如何?”


    沈希儀答道:“皇上,微臣覺得段大人的這個提議所費不多,可以推廣一試,不過這些軍樂該如何選取還需再議。”


    正德笑道:“段愛卿你主意最多,還是你來說吧。”


    段飛道:“這個簡單,發個公告全天下征歌,擇優選取就是了,集天下之智定能選出最好的軍歌。”


    正德喜道:“如此甚好,就按段愛卿說的辦吧?其他人還有什麽意見麽?”


    禮部尚書石珤站了出來,說道:“皇上,禮部公務繁忙,隻怕沒有餘力在全國征集歌曲,這個提議是段大人提出來的,這件事還是交給錦衣衛辦好了。”


    段飛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石大人能力不足,微臣自然責無旁貸,願率錦衣衛替皇上辦好此事,請皇上恩準。”


    石珤氣得滿臉通紅,段飛隻當沒看見,石珤雖然是個清官,個人品德值得稱道敬仰,不過身為朝廷重臣,他如此古板兼老糊塗實在是國家的不幸,好在他現在隻掌管禮部,換做是軍部、刑部,被他害死的人可就多了。


    其他人心中隻是暗歎石珤老朽,好了瘡疤忘了疼,上一迴當堂氣暈過去的事難道忘記了?在皇上麵前和段飛鬥嘴皮子,這不是找死嗎?


    正德也不怎麽喜歡石珤,這老頭仗著一個禮字,整天囉囉嗦嗦教訓自己,偏偏正德就是個不按禮法辦事的主,見老頭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心中可樂著呢,生怕有人再出來攪局,他急忙說道:“準了,能者多勞,這事就交給段愛卿吧。”


    石珤更鬱悶了,不過卻沒人理會他,段飛迴席,其他官員依序繼續向正德進貢禮物,連外國使節也都獻了禮物上來。


    宴會漸漸到了最後,這是負責唱名的小黃門突然唱道:“滿刺加國王蘇端媽末晉見……”


    聽到這個名字,正德頓時眉頭一皺,隻見一個穿著東南亞民族服裝的矮個老頭,捧著一隻錦盒顫巍巍地走了上來,若非他身後有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孩扶著,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就已經摔倒了。


    蘇端媽末跪在地上向正德拜道:“兒臣蘇端媽末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從正德十年葡萄牙遠洋艦隊攻占了滿刺加(今馬六甲)之後,蘇端媽末逃難來到京城已有數年,因為葡萄牙派使節團向大明示好,受了賄賂的江彬、錢寧便以誰控製滿刺加都一樣,隻要他們向大眀稱臣即可為理由,蠱惑了正德,當時大明也無力馳援,這個事情就拖了下來,見到蘇端媽末正德還挺內疚的。


    正德和顏悅色地說道:“國王不必多禮,來人啊,給國王殿下看座,就在朕的左手邊,這位是王子麽?”


    蘇端媽末站起來垂淚答道:“迴稟皇上,這是兒臣的孫子,他起了個大明的名字,叫做蘇富國,富庶的富,國家的國,富國,你怎麽傻了?還不快給皇老爺磕頭!”


    蘇富國向正德連叩幾個響頭,抬起頭時已血淚滿麵,他哽咽著說道:“皇老爺,請派兵給我們複國吧!”


    正德還沒反應過來,石珤已拍案而起,大聲喝道:“放肆!新年大吉之日,你竟然用血汙了金鑾殿,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來人啊,快把這孩兒給我拖出去!”


    蘇端媽末嚇得一哆嗦,差點摔倒,殿旁侍立的大漢將軍向正德望去,正德皺眉道:“石大人,蘇富國還是個孩子,而且其情可憫、其景可憐,你如此大聲嗬斥,是否有些過了?”


    石珤梗著脖子向天一揖,昂然道:“皇上,禮不可廢,今日皇上向天祭拜,為的就是祈福,現在蘇富國血濺金鑾殿,這是不吉之兆啊!”


    正德見蘇富國給嚇得半死,想起自己十多年前剛即位的時候,這些臣子們也把自己逼得半夜躲在蚊帳裏哭的情景,憐憫與痛恨同時升起,他淡然道:“石尚書老了,不堪酒力已經醉了,來人啊,送石尚書迴家去吧。”


    “皇上,老臣沒醉,皇上,若不用蘇富國的血祭天,隻怕會天降禍端啊!”石珤被兩個大漢將軍架了出去,雙目赤紅麵孔猙獰,一副瘋樣,正德會信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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