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玉麟雙眼一紅,向賀盛跪拜在地,說道:“大師兄,都是我們的錯……大師兄,你責罰我們吧。”


    段飛打斷他們的話,把他們拉起來,說道:“行了,起來,這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要自責了,賀大哥,你可還記得那個黑衣蒙麵人的細節?比如他身高、胖瘦或有什麽特點?”


    賀盛雙目一凝,露出一絲恨意,說道:“我當然記得,那雙眼睛我永遠都不會忘掉,揚州知府鮑大人,他就是那黑衣蒙麵人!”


    “是他……”段飛沒有太驚訝,他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他是陰葵派的,與正派自然是不兩立,又窺伺紫霞神功與獨孤九劍,難怪他會揪住你們的案子不放,這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飛哥,還想什麽?大師兄絕不會看錯,我們也可以作證,快去抓他啊!”嶽玉麒叫道。


    段飛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黠笑,道:“我憑什麽去抓他?都察院右都僉禦史還是南直隸巡撫欽差的身份?”


    嶽玉麒自知失言,他臉上一紅,垂下頭去,段飛也不追問,說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事不想說,事情已經過去就不要介懷了,總之我會替你們報仇,遲早會將這個大鮑魚交給你們處置的。”


    “嗯,飛哥,我相信你。”嶽玉麟看了乃兄一眼,囁喏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就是……”


    “閉嘴!”嶽玉麒反手捂住弟弟的嘴,把他摁到了床上,罵道:“笨蛋,你敢說出來我就殺了你!”


    段飛微微一笑,不去理會他們,望著賀盛段飛問道:“賀大哥,你們現在準備怎麽做?”


    賀盛苦笑了一下,說道:“師尊與師叔當麵將我們三人逐出門牆,我們三人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了。”


    段飛安慰道:“這是他們的損失,賀大哥,你和玉麒玉麟不如留下幫我吧,我的身邊正缺高手呢。”


    賀盛看了段飛一眼,突然朝他雙膝跪下,並俯身拜道:“段大人,你的救命之恩賀盛無以為報,隻能長附驥尾、鞍前馬後跟隨大人,縱使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段飛吃了一驚,急忙伸手相扶道:“賀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我說過,我待你有如親兄長,玉麒玉麟因我而下獄,你為了他們而受困,我豈能見死不救,你……太折殺我了,賀大哥,快起來!”


    賀盛卻倔強地道:“大人,你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段飛功力不及,扶不起他,隻好對玉麒玉麟道:“你們兩個發什麽呆!快過來勸勸賀大哥,扶他起來啊!”


    玉麒玉麟也被他們師兄的動作給驚呆了,聽到段飛的話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他們一左一右來到賀盛身邊,一聲不吭地陪賀盛拜倒在地,說道:“飛哥,段大人,我們也已經沒有地方去了,你就答應我們吧,我們願和大師兄一起跟隨大人,長附驥尾、鞍前馬後,除強暴,滅賊匪,殺貪官,粉身碎骨也不怕!”


    ps:這個月燈燈有很多事情要做,更新速度跟不上了,每日大約隻能保持三千字,不過我會繼續努力,下個月應該能夠恢複,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第〇二〇八章 【無賴vs仙子,花園之戰!】


    段飛雙手扶這個抬那個,他們仨就是不肯起來,段飛心裏喜翻了,想裝嚴肅都裝不出來,他歎了口氣,嘴角翹翹地說道:“說實話,我真的很開心,因為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好吧,我答應你們了,你們都起來,我不管你們心裏怎麽想,今後我們依然是兄弟,假如你們覺得我不值得跟隨的時候,你們隨時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蘇蓉蘇姑娘可以作證。”


    蘇蓉的聲音自窗外傳來,她淡淡地說道:“你們的事我才不管呢。”


    段飛嗬嗬一笑,將賀盛三人一一扶起,這一次他們沒有抵抗,順勢站起,賀盛說道:“段大人,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麽嗎?憋了那麽久,我想動動筋骨了。”


    段飛說道:“正好有些事情要拜托你們去辦,蘇州鎮守太監王堂……”


    段飛將自己與王堂之間的恩怨簡單地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王堂現在盯得我們很緊,你們仨就是我的奇兵,我要你們平時繼續裝作傻乎乎的樣子,這樣才可以避開王堂手下的注意,伺機出動查訪王堂伯侄兩人的惡行,等收集到足夠證據的時候,再將他們一舉拿下!”


    “還要扮傻子啊……”嶽玉麒皺起眉頭,他們這段時間真傻子都做了這麽久,再扮傻子的話確實很難受,段飛笑道:“應該沒人會來盯你們的,再說我還會留個人配合你們為你們遮掩,所以應該不會很難受的,等早晨我們一離開欽差行轅,你們就可以立刻喬裝改扮出去查案了。”


    “這還差不多。”嶽玉麒點點頭,段飛又就細節叮囑了幾句,從懷裏拿出幾張銀票,說道:“這是給你們的活動經費,我想你們需要買些東西吧?不許亂花哦,可是要迴來跟我對帳的。”


    嶽玉麒一把搶過,數了數,咧開嘴笑道:“三千兩哦,飛哥你真大方,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花的,至多在必備之物外買些好吃的塞滿麟弟的肚子而已。”


    嶽玉麟漲紅了臉,說道:“不要胡說,以前是吃不飽才貪吃些,今後不會了。”


    “對不起,麟弟,都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好……”嶽玉麒忙把嶽玉麟摟著安慰起來,段飛看著他們兄弟情深的樣子,微微一笑,對賀盛道:“賀大哥,我還有事,你們早些休息,明早我還會親自過來一趟的,有什麽事早上再說吧。”


    “段大人也早些休息吧,我會盯著他們的。”賀盛把段飛送出來,段飛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賀盛望著他的目光是堅定且誠摯的,段飛朝他點點頭,轉身走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蓉兒……”段飛望著一個人孤立在院子中的蘇蓉,輕輕地唿喚了一聲。


    蘇蓉翩然轉身,說道:“跟我來。”然後便向外走去。


    段飛苦笑一聲,蘇蓉應該不會把他帶到暗處一劍宰了吧?他心裏轉著各種念頭,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去了。


    蘇府的花園很大,蘇蓉帶著段飛來到一個荷塘邊,微風拂來,帶來一絲涼爽,蘇蓉站在塘邊一顆大圓石上,轉身定定地望著段飛,說道:“你想跟我說什麽?”


    段飛來到蘇蓉麵前,苦笑道:“蓉兒,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蘇蓉沒有迴答,隻是定定地望著他,段飛心中有些怨氣地說道:“蓉兒,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不錯,我是魔門弟子,這還是遇見你之後的事,你要殺了我以除後患嗎?那你就出手吧,我絕不怨你!來吧,殺我吧!”


    段飛向前逼去,蘇蓉望著他大步走近,眼神開始有些紛亂起來,段飛來到她的麵前,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為什麽不拔劍?從這裏一劍刺進去啊,這不是你們白道高人們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嗎?”


    “你不要逼我,若非你還未有惡跡,我早一劍殺了你了,告訴我,你是魔門哪個流派的?既不是陰葵派的,為何懂得解救九針製神術?”


    段飛說道:“我不想騙你,所以我不會說的,蓉兒,我是真的想當個好官,解民疾苦,富國興邦,你跟了我這麽久,應該知道我的本性如何啊!”


    蘇蓉緩緩抽出長劍,抵在段飛胸口,說道:“你修煉了魔門功夫,隨時會受到心魔誘惑,誰知道哪天你就忍不住墮入魔道?從前你沒有惡跡不代表今後也沒有,今晚你雖然解救了他們三人,但是你敢說沒在他們身上動手腳嗎?恭喜你啊,段大人,華山派最傑出的三個弟子現在都拜伏在你的腳下了,接下來你是否就要全麵接管華山派了?”


    “你胡說什麽!”段飛將那本自己手抄的《腐屍查驗擇要》向蘇蓉丟去,說道:“九針製神術的解法是從這本書上找到的,你自己看看,哪有什麽手腳可做,賀大哥的表現我也覺得很奇怪,但那絕不是我動的手腳!我修煉的是一種平和正大的功夫,除了能克製魔教傳承的一切魔功之外,與你教我的功夫沒什麽區別,何況它們現在都已經合為一體了,這算不算是正邪合一呢?”


    蘇蓉沒有接那本書,任由它跌落地上,淡然望著段飛一會兒,她將手中長劍刷地一聲歸入鞘中,說道:“你好自為之吧,現在你有華山三俠附驥,我也該迴家了。”


    “不行,我不許你走!”段飛大聲喝道,蘇蓉柳眉輕蹙,說道:“憑什麽?你以為那一張契約真能約束我麽?”


    段飛上前一步,距離蘇蓉不及一尺,段飛緊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憑的是大義!我救了你兩次,你也救了我兩次,好吧,這算是互相抵平了,但是,你若是走了,你就是故意害我,想製我於死地!”


    蘇蓉皺起眉頭,說道:“你胡說什麽?我走了就走了,又怎麽害你了?”


    段飛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一走就沒有人勸誡、監督我了,若是我真的忍不住幹了壞事怎麽辦?做壞事就像吸毒一樣,做了一次就忍不住要繼續做更多的壞事,久而久之我就會真的成了一代魔頭,到時候你就有借口要替天行道了不是?我才不上你的當,我告訴你,若是你敢離開我身邊,今後我做的任何壞事都是你離開造成的,所有的惡果都要由你來擔當。明月可以作證,老天可以作證!”


    蘇蓉胸口一陣起伏,她恨恨地望著段飛,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道:“無賴!”


    “我本來就是無賴!”段飛大笑道:“倘若能將天上的仙子留在凡塵,再無賴再可怕的事我都會做,你信不信?倘若你真的走了,我就算把大明攪得天翻地覆也要把你逼出來,讓你親自殺我的!所以,要殺我的話你還是趁早的好。”


    蘇蓉的手按在劍把上,她的指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拔劍還是不拔?心中兩個念頭在交戰,但是殺意卻怎麽也提不起來。


    段飛似乎看到了她心中的猶豫與軟弱,他仰天大笑一聲,又一步向前跨出,蘇蓉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被這個大無賴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蘇蓉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心中突然有些迷糊,段飛低頭吻在她的唇上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自己還在考慮要不要殺了這個小魔星,怎麽能讓他抱住,甚至給他親了去?


    蘇蓉雙臂一掙,同時閃身向後退去,不過她卻錯估了段飛現在的功力,也忘記了現在身在何處,段飛體內兩股真氣融合在一起之後比原先的更加霸道,她一振之下並未將段飛雙手震開,她向後閃身一退,卻將段飛的身體帶得向後一倒,嘩地一聲,兩人相擁著掉到了荷塘裏去了。


    蘇蓉一驚,卻並未驚慌,她對自己的水性相當有信心,段飛雖然自水鄉長大,但是江南的水溫柔平和,他絕對沒有經曆過狂風巨浪的考驗,在水裏他一樣居於弱勢。


    誰知段飛卻好像根本不懂水性一般,他慌亂地將蘇蓉緊緊摟住,兩腳也像八爪魚般纏住了她的雙腿,蘇蓉用力一掙,隻聽段飛雙臂骨頭哢哢作響,他卻硬是沒有放手,看到段飛嘴裏咕嚕嚕地直冒氣泡,蘇蓉倒是不敢再亂掙紮了。


    水池淺小,兩人很快就沉到了水底,蘇蓉雙肩微擺,調整了一下身子角度,然後雙腳一振,她與段飛就像潛艇發射水下導彈一般從水底直竄出水麵,飛上了半空。


    身在半空的蘇蓉正欲扭身落到岸上,誰知段飛卻又一口封住了她的小嘴,他的大舌頭更是毫不猶豫地鑽進了她的口腔,輕輕滑過她的貝齒,卷起她的香舌……


    熟悉的感覺傳入腦海,與心中的記憶交相輝映,蘇蓉心神巨震,嬌軀輕顫,再也無力控製身體,兩人隨著無數的水花又落迴水麵,激起大片水花之後兩人又沉入了水中。


    段飛更加主動地摩擦著蘇蓉的身體,蘇蓉給他吻得神魂顛倒,在他全麵的摩擦之下更是渾身酸軟,段飛漸漸地得寸進尺,雙手從蘇蓉小衣之下探入,蘇蓉嗯地一聲輕哼,一顆氣泡頓時從她鼻子裏溢出。


    突然,蘇蓉的螓首拚命地搖動起來,口鼻裏也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大串的氣泡從她口鼻溢出,段飛發現她滿麵驚惶,用祈求的目光望著自己。


    段飛的魔手終於停住了,從那要命的地方滑開,又去肆虐其他部位,蘇蓉心中有個聲音不斷提醒自己,但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而且心底裏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迎合著段飛的撫摸,跟蘇蓉的心唱著反調。


    “我一定是中了他的邪術……”蘇蓉這樣安慰自己,滿身的功力似乎不翼而飛了,在段飛的親吻與摩擦之下,漸漸地迷失……沉淪……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蓉感覺身上那觸電般酸麻的感覺消失了,她的小嘴也恢複了自由,她急促地喘息著,睜開了眼睛,隻見星光灼灼的背景下,段飛正俯身望著她,雙眼近在咫尺,連他鼻翼裏噴出來的氣息都那麽清晰。


    “蓉兒,我愛你……”段飛揉弄著蘇蓉的胸口,纏胸的布條不知何時早已被段飛拆開,蘇蓉嚶嚀一聲,星眸半閉地道:“你……快放開我,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你不是對我們這些大魔頭了如指掌嗎?我想要你!”段飛的語氣很霸道,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又轉為溫柔,繼續說道:“不過我知道你的心還沒有徹底向我投降,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你……你就算不當場殺了我,也會立刻離去,再也不肯見我,所以我隻好再忍忍了。”


    蘇蓉推開他,用手掩住了胸口,轉身背對著段飛,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殺你了嗎?”


    段飛笑嘻嘻地隔著濡濕的羅衫撫著她優美的背,說道:“你要殺我的話早就殺了,蓉兒,你知道我很容易學壞的,所以你還是留在我身邊監督我一輩子比較好,你別離開我,好嗎?”


    蘇蓉的心一會被段飛霸道的話激蕩,一會又陷入他的柔情之中,亂如團麻,她整了整衣裳,雙手抱膝坐了起來,仰頭望天,幽幽地說道:“快重陽了……”


    段飛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跪在她身後,摟著她的腰,說道:“蓉兒,你一定要迴去嗎?”


    蘇蓉輕歎一聲,說道:“嗯,我必須迴去……不然家裏就會派人來找我,她們若是知道你這樣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一劍把你殺了。”


    段飛道:“反正你已經改頭換麵,連你的仇家都不知道你在我身邊,你索性繼續呆下去,做我的欽差夫人吧,難道她們還能到深閨宅院裏去一家家搜你出來麽?”


    蘇蓉搖搖頭,說道:“不成的,我不是相夫教子的料,我會呆不住的,再說了……我的身上還有許多責任,我怎能背棄師門就此失蹤,?”


    段飛道:“不是還有我嗎?我替你完成你的那些責任不行嗎?你們白道所求的無非也就是替天行道,我還替天巡狩呢,豈不是比你們亂搞好得多?”


    蘇蓉嗤地一笑,說道:“你才是胡攪蠻纏、隨心所欲地亂搞呢,我不和你說啦,身上又濕又臭,我迴去沐浴更衣了。”


    蘇蓉說完便彈身而起,段飛追在背後說道:“你害得我也濕透了,你不幫我洗嗎?”


    蘇蓉頭也不迴地道:“你有膽就跟著來吧,別怪我沒先提醒,本小姐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


    段飛嘿嘿一笑,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這點警告算什麽,這種時候就得厚著臉皮上啊!


    ……


    ps:有事也不能縱容自己偷懶,所以我決定在保證每天三千的前提下盡量多傳些,今天就發4000吧,嘿嘿,大家挺關心我的,老實說吧,燈燈結婚啦,所以很忙啊,雖然還沒有請酒,不過幫老婆辦戶口、準備拍婚紗攝影以及買家具啦、床上用品啦,逛街挺花時間的,不過累也很開心哦……o(n_n)o


    第〇二〇九章 【滅門】


    清晨的時候,段飛頂著一隻熊貓眼來到賀盛他們的房間,背後跟著若無其事的蘇蓉和想笑又不敢笑的石斌。


    賀盛早已起來,望著段飛驚詫地問道:“大人,你的眼睛……”


    段飛苦笑道:“昨晚迴屋的時候摔了一跤,眼睛正好碰到了門檻……別提這糗事了,賀大哥,石斌我帶來了,你們都是舊識,有話好說,需要什麽直接跟這小子說就行。”


    “賀大哥,玉麒、玉麟,我們又見麵了!”石斌笑嗬嗬地對他們仨打招唿道。


    “哼……”嶽玉麒哼了一聲,神色不善地望著石斌,連一向比較老實的嶽玉麟都沉著臉來到石斌的背後。


    “你們慢慢聊,王堂約我出去玩兒,說不定已經來了,我先走啦。”段飛很沒義氣地轉身就走,隻聽背後很快就傳來石斌的慘叫,還有嶽玉麒、嶽玉麟憤怒的吼聲:“叫你趁機欺負我們,叫你取笑我……”


    段飛與蘇蓉相視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王堂很快便親自上門來請,段飛很高興地跟他走了,一連玩了幾日,王堂對段飛的警惕幾乎完全放鬆了,吏部也返迴了公函,周安的案子維持了段飛的原判,終於有了定論,周安無罪釋放,周氏與劉小姐獲得了自由,蘇州官員雖然有過失,不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往不咎了,自古官場便是如此,小民的利益是不會有人去維護的。


    另一位欽差楊慎在應天忙著應酬了幾日後也匆匆趕來了蘇州,他看到段飛與王堂和睦相處的情景很是疑惑,有心質疑卻又沒有借口。


    周安的案子段飛辦得紮紮實實,神水驗血跡的時候又有諸多目擊證人,楊慎隻能把懷疑放到了肚子裏。


    私下裏他也找過段飛說話,段飛對他的疑問並不做直接迴答,隻對他說道:“楊大人不必猜疑,在下做事對得起天地鬼神,對得起皇上的厚愛,我與王堂相交隻不過是以退為進之計,楊大人等著瞧吧。”


    有兩名欽差大人坐鎮蘇州,蘇州的上上下下都老實了許多,他們隻盼挨過這段時間,等欽差大人離開再說,沒想到就在這歌舞升平無比和諧的時候,突然發生一起血案打破了難得的平靜。


    這一日段飛正與王堂在獅子樓喝早茶的時候,一個衙役滿頭大汗地跑上來,向段飛拜道:“報……欽差大人,知府烏大人派我前來急報,常熟縣發生一起滅門慘案,常熟縣令初步查探之後未發現線索,他久慕欽差段大人威名,又知道欽差大人正在蘇州,因此派人前來急報,希望欽差大人能親赴常熟查案,烏大人命我轉呈常熟縣令胡青寫給欽差段大人的急信,請段大人定奪!”


    段飛把信拆開一看,拍案而起道:“好殘忍的兇手,王公公,看來我非得親自走一趟了……”


    段飛說走就走,通知楊慎後就開始準備起來,一副熱衷公事的樣子,楊慎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留在蘇州,段飛這個欽差當得輕鬆,沒有疑案或大案發生他就可以悠遊自在到處玩耍,楊慎可沒那麽多空閑,他覺得蘇州府的治下問題多多,蘇州府從上到下對他陽奉陰違,他這個負責製約段飛的欽差來到蘇州之後反而沒有段飛混得好吃得開,真是個極大的諷刺。


    段飛與他私下談過,因此楊慎對段飛的行動也不好多做幹預,現在更好了,段飛直接去了常熟縣,他卻脫身不得,想管也管不了。


    段飛這一次出行的隊伍浩浩蕩蕩,與來蘇州時不可同日而語,欽差儀仗帶了全套,護衛隊伍增加到了一千人,以華明為首的錦衣衛高手也增加了五人,達到了十人之數,這些人都是正德命讓華明在錦衣衛中親自挑選的,武功一流,忠心方麵也沒有問題。


    一路引來無數圍觀,欽差儀仗在傍晚時分順利抵達常熟縣,縣令帶著縣丞等文官以及三班衙役出城來接,段飛進入常熟縣衙後並未多做停留,洗了把臉喝了杯茶便直奔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位於常熟縣北的虞山腳下,大片的農田中孤獨地矗立著十幾座泥瓦房兒,這便是虞山村了,一路上段飛向胡縣令詢問過案情,不過他卻說得糊裏糊塗,牛頭不對馬嘴,段飛簡直懷疑他有無去過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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