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五九章 【豎屍街頭】


    嶽玉麒驚訝且不信任地看著他,掐著石斌脖子的手卻漸漸地鬆了,段飛沉聲喝道:“放開他!”


    嶽玉麒下意識地鬆手推開石斌,緊接著他迴過神來,一抖手將匕首指著段飛,喝道:“誰都不許動,否則我殺了他!”


    “你不會殺我的……你不是那種人……”段飛緩緩伸手向刀柄抓去,同時緩緩說道:“你拿刀的手都在顫抖,你殺仇人的時候絕不會這樣軟弱吧?”


    嶽玉麒的心在猶豫,他的刀尖也吞吞吐吐令人喘不過氣來,終於,段飛的手握住了刀把,沒費什麽勁便將刀子奪了過來。


    刀子被段飛奪去之後嶽玉麒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他渾身一軟,跪在地上捧麵大哭道:“你說的不錯,是我沒用,我殺個女人都會出錯……”


    “哥……”嶽玉麟飛撲過來,兩人抱頭痛哭,史羽峰向段飛望去,段飛搖搖頭,他確實不想抓這對苦命的兄弟,不過……該怎麽為他們脫罪呢?


    “賀少俠,眼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們……”史總捕向呆若木雞的賀盛說著,突然一個捕快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大唿小叫地打斷了他的話。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一個捕快急匆匆地跑進來,叫道:“死人,又死人了……”


    “混蛋!”史羽峰走過去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喝道:“死個人有什麽了不起的?把你嚇成這樣!是你爹死了嗎?”


    那捕快捂著臉爬起來,驚魂未定地道:“鬼,鬼殺人了!東街菜市上突然冒出一根杆子,杠子上釘著一具屍體,破破爛爛的屍體,好可怕,太可怕了……”


    段飛和史羽峰驚訝地互望一眼,史羽峰說道:“我先去鎮住場麵,阿飛,這兩個小子你盡快處理好,然後馬上過去。”


    段飛猶豫了一下,史總捕已帶著幾個人走了,段飛皺眉道:“都別哭了,兇手再次出手殺人,這證明兇手不是你們兩個,嶽玉麟,你扶你哥哥去我房裏休息,賀大俠留在這裏照顧他們,阿斌,我們跟著史總捕去看看究竟怎麽迴事。”


    “這……”石斌遲疑了一下,段飛瞪了他一眼,道:“還不快走!你們幾個,都跟我去兇案現場,走!”


    這兩天嶽玉麒都跟在段飛身邊,大家都挺喜歡他們的,見史總捕都沒有下令抓人,他們也不想出這個頭,於是都答應一聲跟著段飛走了。


    賀盛走上去一把抱住兩個人,說道:“好了好了,段大人都說了,兇手不是你們,都別哭了,聽大師兄的話,都迴屋去吧,別給段大人惹來麻煩。”


    嶽玉麒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不如趁機走了吧,那段飛詭計多端,我們不能相信他的話。”


    “哥哥,飛哥是好人,我們還是照他說的做吧。”嶽玉麟替段飛分辯道。


    “你又不聽我的話了?”嶽玉麒兇道,嶽玉麟定定地望著他,說道:“飛哥說我更像個哥哥,我聽你話十來年了,這一次你要聽我的。”


    嶽玉麒怔怔地望著弟弟,終於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吧,他說得對,若不是我我們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那就別廢話了,都給我起來,我是大師兄,你們都得聽我的。”賀盛不由分說地拖起兩人,一手抓著一個,把他們拖到了段飛的房裏。


    段飛他們快步追上了史總捕,史總捕迴頭望了一眼,沒說什麽,大夥一起來到東街菜市,隻見才開市不久的菜市裏現在是一片狼藉,一根木杆樹立在菜市中心,木杆頂上果然掛著一具屍體,胸口被割開,腸子肚子都拖在地上,情形相當淒慘,百姓們都躲在遠處駭怕地望著這邊。


    “這是怎麽迴事?來個人給我解釋下。”史總捕喝道:“本地的裏正呢?”


    一個三十來歲的人走了上來,說道:“我就是是本地裏正,總捕大人,剛才誰也沒看到究竟是怎麽迴事,隻知道這個木樁突然從天而降,嚇了大夥兒一大跳,然後就看到這屍體被掛在木樁上,大家尖叫一聲就全亂了。”


    捕快們又找來幾個人詢問,大家的迴答都差不多,隻有一個人說看見幾個蒙麵人突然出現在屋頂,合力將木樁扔了下來,險些將一個買菜的大媽釘在地上了。


    有捕快拿來梯子,爬到屋頂去看,果然發現了些血跡,跟著血跡去查了,眼看沒有什麽其他線索,段飛道:“大夥把屍體給我弄下來,裏正過來看看,先查明這死者的身份。”


    木樁直接釘在青石板鋪就的地上,剛好插在縫隙中,插得著實牢固,加上上邊有具還在滴血的屍體,大家都沒敢去硬拔,而是找來斧頭將那木樁砍斷,半截木頭連著屍體都被放了下來。


    “這……這不是街頭李記米行的老板李老實嗎?天啊,他死得可真……真慘……”裏甲很快認出死者身份,他驚唿著迴頭道:“張大娘,快去告訴李嬸子,就說李老板出事了。”


    那屍體的死因實在太明顯了,段飛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眉頭輕皺,思索道:“這個案子與前麵的連環案有關係嗎?嶽玉麒兄弟倆的話應該沒有問題,難道會是那個呂叔?不大可能……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把屍體這樣處理,恐怕不僅僅隻是殺人這麽簡單……”


    仵作老楊帶著孫子很快也趕到了,他隻看了一眼就看出了死因:“屍體別無外傷,也無中毒或溺水情形,應該是被一刀剖腹而亡,從劈開胸骨的刀口來看,兇手用的兇器倒是與殺死王家管家的兇器大略一致,都是東洋刀幹的。”


    偱著血跡追蹤的捕快返了迴來,李老板被襲擊的地方其實就在他家後門外的小巷裏,李老板的妻子來認屍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後也哭哭啼啼地說不出到底誰與自己男人有仇,眼看圍觀者越來越多,史總捕吩咐捕快們將屍體用油布裹起,拿板車拉著迴到了衙署。


    段飛去李老板被襲擊的地方轉了一圈,襲擊發生得很突然,從現場痕跡上看,兇手應該是直接從上方一躍而下,直接一刀把李老板的胸腹劈開了,聽李大嬸所言,李老板是臨時出門,別人不可能預先候在那裏殺人,這應該是臨時起意,或者是無確定目標的獵殺。


    他迴到衙署的時候史總捕已經等了他一會兒,劈頭便問道:“你怎麽看?”


    段飛道:“我雖然有了些想法,不過在沒有確認之前我不想誤導了大家。”


    史總捕道:“眼看案子就要破了,突然出了這種事,我實在覺得有些詭異,說吧,這裏隻有你我,說出來我參考下,不會影響辦案的。”


    段飛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懷疑這是一個故意殺人混淆視聽的舉動,李老板被人殺了之後用繩子綁在木樁上釘在了菜市中心,這絕非殺人泄憤這麽簡單,兇手的目的還不明確,很可能與連環兇殺案有關,當然,我的懷疑未必正確,也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這不過是一個不相幹的案子而已。”


    史總捕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這絕非偶然,這要麽就是嶽氏兄弟的朋友試圖引我們誤入歧途,要麽就是王家……不,應該是那些倭寇對今早爆炸做出的反應,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段飛的身體突然顫了顫,他又驚又駭地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另一個可能,倘若按照這個可能來推理,兇手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倘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不久之後應該還會繼續出現類似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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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〇六〇章 【先下手為強】


    他的話音還未落“報……”又一個捕快狂奔而至,他渾身哆嗦著叫道:“不好了,總捕大人,鎮西當鋪老板全家死於非命,五顆腦袋一隻隻地掛在當鋪的屋簷下,太可怕了!”


    “果然又出命案了!”史羽峰頓腳驚歎一聲,望著段飛道:“這幫該死的倭寇,阿飛,不能再等了,咱們抓人去吧,要不死傷會更多的!”


    段飛搖搖頭,他說道:“大人,王家在此經營了十年之久,他們會毫無準備嗎?以我們這幾十個捕快還有那兩三百個官兵,連王家明麵上的這些人都對付不了,大人,我們現在也需要時間,請大人派一個人即刻喬裝趕去如皋報訊,至少調一兩千的衛所官兵前來剿倭,再去通知東廠海公公,以及少林武當的那些高手們,盡量拖些時間吧。”


    史羽峰心知兩三百個衛所官兵的確不頂事,他一咬牙,說道:“好吧,就這麽辦。”


    過了不久,一群捕快從衙署裏蜂擁而出,然後分作好幾隊東西南北地分頭走了,正在衙署門前賣肉包的一對夫妻傻眼了,不知道該叫自家兩個孩兒去跟哪一隊,其中一隊捕快向西轉過一條街的時候,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捕快飛快地脫掉身上的公服,隨即變成了一個普通商人,他悄然離開大隊,來到鹽運碼頭,亮出捕快腰牌,鑽進川流不息的運鹽船中,離開了海安鎮。


    史羽峰他們趕去西城當鋪處理案子,現場比橫屍街頭的上一個案子還要血腥,五顆腦袋掛在門口,一家五口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屋裏,死前似乎曾遭虐待,其中那少婦更是慘遭淩=辱,她的孩兒更是被活活摔死的。


    五顆頭顱都被解了下來,老楊輕歎一聲,給這五個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眼臉,道:“這些喪盡天良的倭寇實在該死。”


    這裏就是案發現場,地上有不少血腳印,可知兇手至少有三個人,他們輪番淩=辱了那個少婦,在她的麵前摔死了她的兒子,還在她麵前將她男人閹了、切碎……


    再往後的事情段飛都不敢去想了,現場還留下不少線索,但是這已不重要,他們明知兇手是什麽人,卻不敢打草驚蛇,隻能把屍體收了,運迴衙署放在殮房裏。


    ……


    王德全此刻已不在家中,他在一處隱秘的密室中運功療傷,那炸藥給他帶來的傷害不算大,矮桌擋住了大部分朝他撲來的破壞力,他身上傷痕累累的都是輕傷,被炸碎的木刺刺傷的,王善恭也在那一炸裏幸免於難,卻是死在了王德全手裏,王德全忍他很久了,事實上最狡猾最睚眥必報的正是王德全自己,這些倭寇頭目們爭權奪利也不是一日兩日,王德全嘴裏說得好聽,實際上恨不得那些敢跟他爭的人全部死光光。


    正在運功的王德全眉毛一陣聳動,他眼都不張地喝道:“進來。”


    先前在廢墟中跟王德全談話的那個家丁進來後便跪伏在地上,稟道:“將軍,有一個捕快躲過我們的監視上了船,此刻已經出城,恐怕是去如皋縣求救的。”


    “廢物!”王德全冷喝一聲,那家丁渾身一抖,王德全又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給你個將功抵過的機會,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好火堆,一旦動手便讓信號煙在海安鎮上空飄蕩吧。”


    “是,將軍,那個捕快要不要派人去追殺?”


    王德全道:“不必了,洗劫了海安鎮之後你就跟我迴尾張吧,已經好久沒迴去了,以我的財力實力,說不定能弄個大名當當呢,到時候你就是我手下的首座將軍了。”


    那個家丁欣喜若狂地叫道:“是,將軍,哦不,主公大人!”


    聽到那聲主公,王德全很是高興,說道:“讓其他人先動手,咱們的人等我號令,去辦事吧……立功之後我便正式給你賜姓,就叫……織田……織田信定吧。”


    “謝主公賜姓!”織田信定精神大振地退了出去。


    王德全長吸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取下掛在牆上的武士刀,輕啟卡簧,將刀子拔出一半,一股寒氣撲麵而來,王德全輕撫刀身,臉上露出一絲殘狠之色:“殺……殺他個血流成河!”


    ……


    段飛與史總捕兩人心中焦慮,卻不能表露出來,兩人喝幹了兩壺茶之後終於等到了姍姍而來的海公公。


    “聽說……兇手已經被抓到了?”海公公進門之後立刻問道:“究竟是誰?現在何處?”


    史羽峰上前低聲說道:“海公公,現已查明,這個案子是倭寇所為,整個海安鎮王家都是倭寇!他們之間爭權奪利你殺我我殺他地才死了這麽多人。”


    “胡說!”海公公冷笑道:“王家乃海安鎮聲名卓著的鄉紳,你們怎能誣賴他們是倭寇?我聽說那個姓廣的已經給你們打殘了,莫非他就是兇手?”


    “海公公,王家人的確是倭寇,他們在海安鎮潛伏了十年,一旦發動恐怕就是一場天大的災禍,海公公,王家人現在正在各處活動殺人,不信海公公可以命東廠的人去查。”


    “你們可有證據?”海公公依然打著官腔道:“沒有證據可是不能亂說話的。”


    偷掘墳墓是重罪,史羽峰不敢把他們的發現說出來,見這老太監不肯相信,隻急得青筋直蹦,說道:“公公啊,我們沒有確鑿證據,但是他們王家的確是倭寇啊,隻要抄了他們的家,絕對能夠找到足夠的證據。”


    海公公搖頭冷笑道:“沒有證據亂抄人家,這可不是永樂年間抓建文黨的時候了。”


    自正德六年劉瑾謀逆被誅,內廠、西廠被撤,宦官與東廠、錦衣衛的勢力確實遠不如當年,眼下最炙手可熱的是軍方十二團營提督江彬、天子門生安邊伯許泰,連據說與正德有斷袖之交的錦衣衛提督錢寧都沒有他們受寵,東廠的張銳張公公是個謹小慎微的人,連帶著東廠下麵的人也收斂了許多。


    這邊正磨著,突然有兩個錦衣衛在門外稟報道:“海公公,我們的人發現海安鎮出現了好幾批黑衣蒙麵人,他們見人就殺,十分兇狠,而且行動詭秘,我等遇著一隊,殺了一個,其餘的都鑽入一間屋子,轉眼就不見了,屍體已帶迴來,就在門外。”


    海公公、史羽峰和段飛快步走出花廳,隻見一具屍體仰天躺在地上,老小楊都不在這裏,段飛當仁不讓地湊上前,俯身看去。


    屍體穿得一身黑,連頭臉都用黑布蒙著,左胸心髒部位被一刀刺入,心髒受損而驟停,死因顯而易見,現在查清他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段飛沒有在傷口上多看,伸手便扯下了對方的蒙麵巾。


    那是一個沒見過的男人,大約三十歲,麵目猙獰七竅流血,相當可怖。


    “這人我認得,是死者王善謙家的一個家仆!我還跟他說過話來。”一個老捕快脫口驚唿道。


    段飛與史羽峰交流了一個眼神,史羽峰急忙對海公公道:“海公公,現在很明顯了,整個王家都是倭寇!他們已經發動,再遲就來不及了!”


    第〇六一章 【殺!成長的代價!】


    海公公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也罷,你們既然確定王家都是倭寇,那便先下手為強吧,大家抄家夥,擒賊先擒王,將王德全給抓起來再說!咱們這是應揚州府之請,大家夥可得記牢了。”


    在場的東廠番子紛紛答應著,史羽峰也吼了一嗓子:“大家抄家夥!幹他娘的!”眾捕快紛紛拿起水火棍、樸刀、鐵尺,段飛想了想,讓石斌通知了賀盛與嶽玉麒、嶽玉麟,很快賀盛帶著兩人出來,對史總捕道:“大人,聽說要去打倭寇,我們師兄弟三人願附大人尾翼。”


    嶽玉麟說道:“我打頭陣,哥哥還是負責保護飛哥吧。”


    嶽玉麒撇著嘴,不情不願地道:“我才不想理他。”不過腳步卻挪到了段飛身邊。


    “好,就這樣辦,走!”史羽峰一聲令下,大夥便向外衝去。


    “玉麒,你的傷勢如何了?”段飛關心地問道。


    “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嶽玉麒硬邦邦地迴答。


    “沒事,對付一般倭寇哥哥的傷應該不礙事。”嶽玉麟替他迴答。


    “轟!”


    突然一聲巨響,隻見衙署大門在巨震下倒了下來,塵土彌漫,還沒跑到門邊的捕快們被震倒了好幾個,段飛也被沙土迷了眼睛,模糊中隻聽到有人哇哇怪叫著衝了進來,隻聽史羽峰怒吼道:“是倭寇!他們搶先動手了,大夥兒殺啊!”


    段飛勉強睜開眼睛,隻見眼前人影亂晃,喊殺聲與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衝入衙署的黑衣人數量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他們彪悍勇猛遠勝捕快,交戰的瞬間發出慘叫受傷的多半都是沒經曆過什麽真正戰鬥的捕快。


    段飛隻覺手上一輕,一條白影從身邊掠了出去,段飛眼睛漸漸可以見物了,隻見嶽玉麒搶了自己的水火棍擋住了一個雙手持握東洋刀的倭寇。


    水火棍是木質的,根本架不住東洋刀的劈砍,但是嶽玉麒並不與對方硬拚,水火棍在他手裏就如活了一般,吞吐不定猶若毒蛇之蕊,生生擋住了那個斜地裏殺向段飛的倭寇。


    那倭寇亦是個高手,他的目標正是段飛,驟逢強敵之下抖擻精神與嶽玉麒交戰起來。


    嶽玉麒新傷未愈,手裏拿著的又是不順手的水火棍,那倭寇看出便宜,並不急於出刀,虛架了幾下之後驟然暴喝一聲,手中利刃化作一道閃電,劈向空無一物的正前方,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向前大步疾衝,瞬間拉近了與嶽玉麒的距離,本來夠不著的東洋刀頓時夾著無堅不摧的淩厲氣勢狠狠地向嶽玉麒腦門劈去。


    嶽玉麒臉色驟然慘變,那道寒芒來勢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擋駕,心神似乎也受到對方淩厲氣勢影響,竟然忘記了閃避。


    就在他心生絕望的時候,一聲震人心魄的怒吼傳來:“找死!”一道流光猶若天外孤星般斜地裏殺了出來,流星乍現即隱,一顆腦袋陡然飛起,血箭衝天……


    嶽玉麒隻覺眼前修羅地獄般恐怖的殺氣突然消失了,然後一個東西朝他飛過來,他下意識地蕩起水火棍一棍敲去,啵地一聲響,一顆被敲得粉碎的腦袋變成一團爛泥似的糊在他的胸前,腥氣撲鼻,嶽玉麒昏眩了一下,猛地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哥,你怎麽了?”嶽玉麟撲到嶽玉麒身邊緊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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