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趙蘭迴頭看了一眼眾人。


    見大家都沒有那個要去接電話的打算,而老爺子更加不會屈尊降貴,身為一家之主做這種傭人的事情,她咬了咬牙隻得自己走到了電話旁接起來。


    “喂!”


    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跟他說了些什麽,隻見原本還萬分淡定的趙嵐,這會兒眼睛馬上瞪大大,的就跟人在垂死掙紮的時候,那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一般,恐怖又叫人覺得好奇。


    “你說什麽?


    怎麽會這樣?


    好啦好啦,知道了,這事情我會跟老董事長說的。”


    趙嵐掛了電話之後一向淡定,他迴過頭來看著夏長河,居然也是一副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


    “老爺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你這一大早的咋咋唿唿是要幹什麽?


    是你爹死了還是你自己要死了?”


    夏長河對這個情婦說話向來是不客氣,在講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秉持著,能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是連半點情麵都不願意給她留下。


    這趙嵐大概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老爺子當著全家人的麵這樣對待她。


    臉上的表情,隻是有一瞬間小小的變化,便馬上恢複了正常。


    “老爺子公司那邊打來電話。


    說法院那邊要執行公司破產了。”


    “執行破產。”


    “怎麽會這樣!”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執行破產?”


    趙嵐這句話說的不要緊,要緊的是聽他這麽一說,這全家人上上下下都炸開了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丁,這長河集團如今雖然是盈利不景氣,但有這麽個公司在這兒。


    即便是到銀行去貸款,那也是比較方便,無論如何,還能維持住他們如今這樣生活的現狀。


    這要是長河集團一倒,大房,那邊有夏雲青,三房這邊有下朝陽,這倒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那些無依無靠的該怎麽辦?


    拴根繩子去上吊嗎?


    反正讓他們去從頭開始,過那種底層人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


    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嵐姨,好端端的怎麽這公司就要宣布破產了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居然是一直以來都在家裏空氣人,偶爾在別人難受的時候出來踩一腳的蘇紅玉。


    “不是說公司最近這段時間,都快要找到合作商了嗎?


    隻要找到合作商就好了呀,怎麽這好端端的,法院就要強迫咱們破產了呢?


    這公司萬一破產了,我和晨曦可怎麽活呀?


    這當初正華死的時候,就從來都沒有給我們孤兒寡母留下一分錢的財產,這麽多年來,我們母女在這個家的日子已經過得足夠艱難了。


    可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到這會兒,居然還是一點活路都不肯給我們。


    沒法活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蘇紅玉在說話間,便做出一副哭腔搶地的樣子,夏晨曦這人向來是沒什麽主見,自然是自己的娘怎麽做,她就跟著怎麽做,居然坐在蘇紅玉的身後也嚶嚶的哭了起來。


    下長河這會兒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法院黑不提紅不提的就要執行他們的公司,這算怎麽迴事。


    打算要問問趙嵐,電話那端的負責人還說了一些什麽,可是這會兒聽到蘇紅玉母女,兩個哭哭啼啼的聲音,實在是擾得他心煩意亂,幾乎是想都不想,抓起拐杖來照著蘇紅玉的腦袋,便狠狠地一拐杖砸了下去。


    “你作死啊,這家裏還沒死人呢,就哭哭啼啼的,想死就滾到外麵去。”


    夏長河這人罵起人來,才不管對方是自己的女人,還是兒媳婦,這該罵的話是一句一個字都不會留情,對著蘇紅玉直接便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賤貨,這家裏還沒倒呢,你就這樣哭哭啼啼的,就像是給你娘哭喪一樣,這家裏就是再紅火被你這樣哭下去都會哭得晦氣了。”


    “爸,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我可是正華的老婆呀,正華他都已經……”“你男人都已經沒了,你別給我在這兒再提起那個死人。


    有什麽用,你要真覺得想他的話,那你這會兒就去找他去,我絕不攔著。


    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你那個賤人女兒,兩個人一起到外麵去死。


    你們兩個要死了,我這個老頭子一定連一刹那的眉頭都不會皺,更不會給你們去收屍。”


    夏晨曦這人本來就涼薄是個牆頭草,聽到爺爺這麽一說,馬上就坐的離蘇紅玉的位置遠了一些。


    同時習慣性的就把這所有的錯,全都推到了蘇紅玉的頭上。


    “爺爺你別生氣,我會好好勸勸媽媽,不會再讓她做這樣的糊塗事,你千萬別生氣。”


    “哼!”


    夏長河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這兩個沒用的廢人身上,冷颼颼的轉頭將目光看向了趙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唐家。


    那邊的人說的很明白了,是唐梟昨天半夜下的命令,讓我們公司在今天晚上之前必須向全城宣布破產,從明天開始,這世上絕對不能再有長河集團這個公司。”


    “唐梟,又是唐梟,這小子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夏長河在說話間,便拿起身後的一個古董,再把個做古董摔到地板上之前,馬上想起這是家裏為數不多值錢的東西了。


    隨後又將東西放了下來,拿起拐杖,又照著蘇紅玉的後背狠狠的補了一拐杖。


    “都是你這個哭哭啼啼的賤人,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的觸老子的黴頭,我們家怎麽會發生這麽倒黴的事情。”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這人有火氣,向來是不喜歡憋在心裏。


    到唐家去興師問罪,他沒這個膽子,所以在家裏的人,不管誰到了他的手底下,自然也就成了他出氣的對象。


    “爸,你幹嘛打我?”


    “打就打了你的,你不過就是我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能把我怎麽著?”


    夏長河這人向來是不講道理,別說他這人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什麽事情是錯了。


    即便有些事情他的確是知道自己錯了但也絕對不可能,跟任何人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他這人流裏流氣的又囂張霸道,他是不敢打唐梟,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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