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忙,我就那點事情,下午幾乎沒什麽可以做的,我手下的金領們做事都還不錯,我不用每天盯著他們,你忙完了沒有,我現在去找你。”東方梅也開著車打電話,陳天昱說:“要不去海邊轉轉?”


    “你不吃飯呀?” 東方梅好奇的問。


    “你有旅行車,我可以買點東西去你的車上請你吃,海邊的風景不錯,最近的天氣也好,你看怎麽樣?我們先在海邊集合可以麽?你開上旅行車,這樣也有地方了,我是不想進酒店,那個酒店也有監視器,那對你不安全。” 陳天昱想到個不引人注意的辦法,避免他潛在的敵人觀察他。


    “好,我現在換車去。”


    夜晚的海灘十分安靜,隻有一小部分軍隊在這裏駐紮,他們是夜間巡邏的部隊,在這裏有個檢查站,因為每次路障和武裝吉普車都出來,搞的像有什麽重大行動一樣,所以很少有人來這裏活動,沒事開車過來開派對的和散步的都沒了。


    一輛道奇牌旅行車停在海灘上,車頂的天窗開車,車內亮著柔和的燈光,豪華的旅行車有廚房浴室以及臥室,車身中間是客廳,可以坐幾個人吃飯喝茶打牌,隻坐兩個人顯得格外寬敞,外邊的海浪聲非常輕柔,四下也沒什麽人來打擾他們,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場所。


    東方梅把賣來的蠟燭放在漂亮的燭台之上,蠟燭全點起來的時候他關掉車裏的燈,餐桌上擺上奶油蛋糕和比薩餅,東方梅親自給他倒滿一杯紅酒,她知道陳天昱很能喝酒,估計是跟他的一群部下學會的,他以前說自己不喝酒的。


    “為我們又度過繁忙的一天幹杯。” 東方梅端起酒杯先喝一口,她發現自己跟他在一起幾乎都想不出什麽適合的詞匯,總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他除了聊公事之外說其他的都似乎沒有什麽長句,他除了熱心自己的工作幾乎不關心其他事情,另外他的時間也有限,都把時間扔在工作上當然就不知道什麽,如果跟他聊一些平常人的話題,或許他跟隱居深山的人一樣,說不出什麽新奇的東西。


    “謝謝你的邀請。” 陳天昱很客氣的端起酒杯,他先拿起餐具吃了一些蛋糕和幾塊比薩餅,肚子裏不怎麽折騰他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一些,有時候他也想,自己被訓練成個戰爭機器,可到頭來自己也沒上戰場衝鋒陷陣,這是幸運還是悲哀,自己所學的東西能用到的不到一成,每天從事的都是陌生的工作,這讓他很難受,下班放鬆一下也沒什麽熟悉的人,以前的軍隊裏的同事有的高升了,被自己派到外地當地方駐軍指揮官,還有的去了前線,他感覺自己跟這個城市都陌生了,現在有個喜歡自己的人陪著,還是主動找點話說,要不交流一下自己更像外鄉人。


    “你呆的地方跟我不一樣,一定可以聽到不少別人的議論吧,他們都說我什麽了,或者說我們這群人什麽,你都告訴我,要不我可沒有其他渠道了解外邊的情況。” 陳天昱說完用很誠懇的眼神看看東方梅,東方梅說:“似乎現在抓捕反對你們的人都是秘密的,很多人好好的就失蹤了,尤其是你上台以後說過你的電台主持人,很多人都不能上電視。”


    “那是節目審查的原因,被抓的也有不少,當然電台電視台他們無法左右,可上網罵我的大有人在,有的節目主持人不願意在新聞裏不說難聽的,別人就看不見他們,這些人即使不工作,腰包也是很硬的,可以吃飽了沒事在網絡上攻擊我們,以前網監部門隻有十幾個人,現在光穿製服的就有一萬,在本地的掃描到ip地址直接他們就抓了,在這裏所有能上網的電腦都處於監視之下,電腦使用人的地址都要登記,很容易就能堵住他們的罵聲,這也不是我非要做的,是大家的意見,另外現在出境也進行管製,跑出去的人很少,但是國外惡意攻擊的也不少,三軍情報局的海外分局出了很多人對付他們,我們還有線人,我們被別人描的越黑,就越容易被推翻。” 陳天昱介紹這些事情的時候是滿臉無奈。


    東方梅聽到他的介紹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動不動就抓人呀那可不好玩,在本地當然軍警都歸他們管,可外國怎麽管?人家的警察可不會因為軍政府的法律隨便抓說話壞的人,“那外國的那些人怎麽辦,都引渡迴來以散布虛假信息的罪名處理?”


    陳天昱聽完笑了起來,“開會的時候我也是這麽說的,可大家夥都先笑了,情報局的負責人跟我說,這麽多年的平靜生活都把很多王牌特工變成了木頭,需要讓他們活動起來,正好去對付那些詆毀我們的人,我說你讓那群老兵又要動刀槍,幹掉個人當地的警察還不跟潛伏特工對著幹?負責人笑的說他們很少動用武器,根本不需要故意的幹掉什麽人,隻需要去他們經常玩的地方買給他們點白粉就可以,即使偶爾這些人不沾也沒什麽了不起,很多國家的警察經常從垃圾箱裏和娛樂場所的廁所裏發現吸毒過量的人,他們有很多斯文的辦法可以解決問題,不用跟我們一樣的什麽時候都想到武器。”


    接觸到很多黑幕之後東方梅感覺身上很冷,可不是因為她今天故意穿的少才冷,主要是很多事情聽上去太殘酷,她也不是個聽什麽都信的人,她抓緊時間吃完晚飯才問:“我想見見那些被抓起來的電台節目主持人。”


    下班後神經都高度敏感的陳天昱就知道她想看看自己說的是不是實話,如果媒體的人和老百姓說幾句話就被抓起來幹掉,那自己不就是個真獨裁者了麽,還是帶她去看看監獄,如果那些反對自己被抓的名人沒死,自己在她麵前也就清白一點,不管以後結果如何,自己可不能在她心裏變成個劊子手。


    第七節


    吃完了飯陳天昱讓東方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他開著車直接趕奔憲兵守衛著的監獄,幾乎市區裏抓來的人都關押在這裏,車到監獄大門前的時候東方梅看著監獄門口全副武裝的憲兵就有點緊張,他們人人都攜帶長槍,就跟要打仗一樣,從他們的武器上看戒備程度就非常高。


    憲兵軍官看完陳天昱的證件以後馬上立正站好,“長官好,歡迎您來此視察,我等深感榮幸,長官請進。”憲兵軍官客氣起來沒完,陳天昱馬上說:“曹秉現在是在這裏麽?”


    “在呢,長官,曹長官每天下班前都過來。”


    “好,我知道。” 陳天昱立即開車進去,他把車停在辦公樓的門前,就領著東方梅進入監獄參觀,這裏的官兵很多人都認識,誰敢阻攔他呀。東方梅看著緊張的憲兵,就知道這裏一定有問題。陳天昱順著樓梯往地下監獄裏走,等到了值班室他看見曹秉坐在桌子跟前和幾個管事的軍官喝酒,他們喝酒時候的聲音很大,地下室走廊的迴音也大,曹秉邊喝酒邊跟大家閑聊。


    陳天昱忽然出現在這些人麵前,軍官馬上站好了,陳天昱看看幾個不值班的軍官,曹秉馬上說:“不值班的早點迴家,有事情明天說。” 陳天昱馬上說:“你下了班怎麽不早早迴家呢?”


    “家裏沒啥事情就來這裏看看。”


    “關押的媒體行業的人在那,我要看看。” 陳天昱說完曹秉馬上用對講機喊值班軍官,很多門都是從裏邊鎖的,曹秉馬上帶著陳天昱視察監獄,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監獄裏十分幹淨,沒有什麽弊端。


    單人牢房裏一個女的被拷在個通風管道上,前邊看不出什麽問題,年輕的女人披頭散發的低著頭,身上穿的衣服還是自己的,沒有囚徒的衣服。曹秉說:“她就是媒體的,咱們上台以後她在新聞節目上罵咱們,就抓了起來,現在還沒判刑,我們有一百天的合法羈押,還能延長五十天,然後可以進行第一次審判,如果是地方刑事法庭以傳播虛假有害信息罪處罰,她不會被判的很重,但是可以數罪並罰,先判處她一定刑罰,然後繼續調查她的其他罪行,根據憲兵刑事犯罪調查局取得的證據,她跟反叛組織有聯係,而且是密切關係,並且犯有包庇和窩藏罪,我這裏有光盤,就是反叛組織頭目逃亡時候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別給我看他們在床上的錄像帶,我不喜歡看那些東西,我想你證據從分才敢抓她,除了這些沒有了麽,她不逃稅並參與反叛組織麽?” 陳天昱沒有很嚴肅的問,曹秉馬上迴答,“她跟很多企業家關係密切,您知道這個密切是什麽意思,所以她幫助籌集了不少資金,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最近就要判決。”


    “你想讓她死很容易,你是代理軍事法院的法官,你可以糾正地方法院的判決,可我不想讓她死,我們難道不能多一點點容人之量麽?” 陳天昱說完話就親自把手銬打開,女囚犯就倒在了地上,身後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爛了,衣服被打爛那皮肉就別說了。


    “長官,您的話就是命令。”


    “既然要判刑為什麽還打人?” 陳天昱問。


    “證據都放在他眼前,情報部門的錄像都在,我們給她看了她還是不承認,有他們密謀的錄像,也有他跟這些人有密切關係的證據,以及她出頭籌集經費的證據,全放在麵前她還是一個不承認百個不承認,我們的兄弟是氣不過才動手,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說什麽的,她百般抵賴我們才動手。” 曹秉說話的態度跟語氣很誠懇。


    陳天昱說:“最多不要超過終身監禁,給她個活路。”


    “是的長官。”


    陳天昱低頭問女囚,“你這是何苦呢。”


    這個女人已經被打成重傷,根本沒力氣說話,她還以為要動刑所以嚇的說不出來話,曹秉還想說什麽,陳天昱說:“殺個連槍都不會用的女人,不算什麽本事,即使把她放出去也沒什麽威脅,限製她出境就沒事,以後這樣的人關起來就可以,不要動用私刑。”


    “是的長官。”


    陳天昱說:“我隨便看看。”說完轉身就走。


    離開監獄之後東方梅才問,“下手可真狠呀。”


    “沒有辦法,監獄一直就是最黑暗的地方,現在反對派很囂張,我更沒理由約束部下,管嚴了他們必然不滿意,就給反對派增加了後備人員,這就是我不喜歡政治的原因,作為一個法官可以明察秋毫的做事,我要這麽幹就人至清則無友了,沒有辦法,如果我不在這個位置上多好?” 陳天昱重新把車開迴到海灘。


    “那你自己辭職可以麽?”


    “無數人把功名富貴都押寶一樣押在我身上,即使我辭職他們也依然當旗號,把我軟禁起來號召那些我的舊部,誰會願意看到到手的利益立即失去呢?” 陳天昱說完就不再繼續說,東方梅也知道他的工作太危險,敵人不光在外邊,內部也有,自古貪戀權力的人太多,政變都是快速升官的辦法。


    雷雨田看著幾十門新到的榴彈炮親自開上高地,他這才放下心來。上午炮兵都打紅了炮管,遠處的山頭著起大火,炮兵觀測員還在引導炮火轟炸一個山頭,雷雨田問:“怎麽在那個山頭上打起來了,偵察組在引導炮火麽?”


    “是的,他們說一個團攻擊山頭,敵人跟他們距離兩百米,炮兵忙了一天了。” 許睿介紹完了繼續看遠處的山頭,其實二十公裏外隻能看到很多煙火,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敵人的炮彈零星的唿嘯落下。


    “兄弟們,狠狠的打敵人,我們打前頭的,後邊讓炮兵封鎖,他們跑不掉了。”雷鳴端著g36步槍瘋狂的掃射著敵人的步兵,上午戰鬥一開始還很順利,不知道為什麽一千多敵人擁擠在上山的小路上,小路兩邊要麽是茂密的樹木和灌木,人都無法臥倒或者前進,大樹下麵是灌木叢,非常紮人,要麽就是陡峭的石頭,無法從兩邊繞過,中間滑梯狀的小路又陡峭又狹窄,正好適合他們用步槍連射,隻要把槍口壓低一掃一大片的敵人倒下。


    “兄弟們,立功的機會來了,爭取比雷鳴多拿幾個勳章。”莫千鈞的m249機槍持續火力最猛,他的機槍打的不是很準,多數子彈擦著敵人的鋼盔飛過去,加劇了敵人的混亂,由於敵人太多了,前後左右都是人,火箭筒無法使用,開火就會把後邊的人燒了,所以隻能用步槍機槍以連射火力迴敬山頂上的偵察兵,山下的榴彈炮迫擊炮一度壓製敵人,無奈敵人的遠程大炮數量還增加了,更多的155毫米榴彈打了過來。


    指揮著偵察團的吳庭和迴頭一看從山下到山腰全是火海,他基本聽不見炮聲,耳邊的機槍聲震的他耳朵都不好使了,山下以及通往山下的道路已經被敵人炮火覆蓋,榴彈密集的落在狹窄的山路上,三營幾乎沒有開火就報銷在敵人炮火之下,二營的部隊努力往前擠,想衝上山頂躲避炮火,無奈這裏已經沒地方擠,隻能蹲下來躲避炮火,山上的步槍和機槍噠噠的響個不停,連自動步槍都瘋狂的打起來連射,敵人到底有多少子彈居然這麽瘋狂的反擊,“給我衝,別停下來不動,快衝。” 吳庭和已經指揮不動,炮火從後邊就向他的後隊延伸,山上的敵人依然躲在石頭後邊頑抗,自己的狙擊手連連陣亡,打掉敵人的機會非常小,部隊已經處於恐慌狀態。


    “炸得好,繼續炸。”雷鳴頻繁的換下步槍彈匣對敵人進行掃射,現在無法打短點射,敵人跟潮水一樣上來,他的身邊全是g36步槍打光的彈匣,不過他們沒人還有兩支繳獲的步槍,以及其他武器,他迅速打光身邊的十個彈匣後拿起陌生的akm步槍向敵人還擊。


    莫千鈞扛起繳獲的火箭筒,用反步兵榴彈瞄準人多的地方就開火,身邊十幾發火箭彈,足夠他支撐一會,一發火箭彈落在人群中炸成火球,死傷的敵人不計其數,不再火箭彈殺傷範圍內的都由步槍手對付,黃倫旺手裏的t91步槍也沒了子彈,他用一挺繳獲的rpk機槍封鎖敵人前進的道路,倒在他們陣地前的敵人已經有兩百多號,莫千鈞的火箭筒射出的火箭彈如重錘一般捶打敵人,十幾發出去敵人的隊伍裏死人多夥人少,丟棄了火箭筒的莫千鈞繼續用m249機槍掃射敵人,他帶來的四百發子彈基本快打光了,手邊的rpk機槍已經子彈上膛隨時準備開火。


    幾乎所有的步槍手都丟下g36改用敵人的武器,他們繼續瞄準敵人開火的時候也都明白,繳獲的子彈打光以後必須衝上去,不繳獲新的武器彈藥他們就沒有東西可以用。十幾秒以後莫千鈞丟下自己的機槍,用陌生的rpk射擊,山頂上基本沒有別的聲音,全是ak係列槍支的射擊聲。


    第八節


    “高地上有沒有自行高射炮?”雷雨田問身邊的林飛宇,雷雨田每天管理的事情太多,他都忘記第一裝甲師這個臨時編成的部隊有沒有高射炮,因為敵人的空軍沒有威脅,所以防空營的複仇者導彈車都沒什麽大用,隻擊落一些直升機,高射炮更是沒什麽用,林飛宇迴答,“有一個高射炮營,是自行防空炮,是m42型的,我布置在陣地兩側補充坦克的直射火力,也是大編製的一個營,每個連二十二輛。”


    “好的,現在湊一個坦克連,全部披掛反應裝甲,另外找一些迫擊炮,還有自行高射炮,坦克走前邊其他的跟進,注意幹掉敵人的rpg射手,以及反坦克導彈火力,現在就把要出發的集合起來,最高長官命令我要把敵後的偵察班撤迴,他們還是些孩子,不過我看他們不錯。”雷雨田馬上徒步走到高地的西邊,這裏就是部隊的集結地。


    裝甲師的軍需官立即給裝甲比較充足的坦克營下發反應裝甲,一個坦克連馬上披掛整齊開到集合地點準備出發,高射炮和迫擊炮也陸續來到。林飛宇特意找了兩台裝甲車準備接偵察班迴來,另外還準備了不少藥品和水,他估計出去一天的偵察班最缺水。


    “立即出發。”雷雨田鑽進一輛m-60a3坦克裏邊,他乘坐的坦克走在整個部隊的最前邊,主將上陣就帶很少的部隊這讓林飛宇十分擔心,林飛宇不得不鑽進坦克裏親自跟著主將出去,臨時集結的部隊沒有密切協同的經驗,剛剛成立的裝甲師還沒有什麽多種戰車配合的機會,林飛宇也想借助這個機會鍛煉一下部隊,厚重的反應裝甲不會讓他的部隊有太大的危險,炮兵的封鎖讓整個戰區十分安全,敵人沒有機會部署地雷,任何部隊暴露都將遭到炮兵旅的猛烈打擊。


    “直接往交戰的地方開,沿路前進注意兩側。”雷雨田用車內通話設備提醒駕駛員,駕駛員開著坦克就跟開自己家的汽車一樣輕鬆,“長官,我們昨天參加了掩護偵察班進入敵後的行動,道路我們都十分熟悉,我們昨天把他們送到離高地十幾公裏外的丘陵地帶,他們自己越過一個小山頭就進入敵後,我們隻要繼續往前走一點,就可以直接開到他們所在的山下,那山現在還著火呢,十分容易尋找,請您放心我們不會出錯。”


    “看來你們的戰鬥次數也不少了。”雷雨田知道士兵是清澈熟路就不怎麽擔心,旁邊臨時擔任炮長的車長跟雷雨田說:“長官,您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連,我們還被調出去組建過裝甲群,另外進攻敵人我們一直在第一線,大小戰鬥我們幾乎都參加了,比其他車組幸運。”


    “好樣的,見了敵人不要手狠,一炮一個給我往死打。”雷雨田是個沒什麽文化的指揮官,很多學曆不高的官兵都願意聽他說話,不像有些科班出來的軍官說話那麽難聽,好像就他們有文化似的,車長經驗十分豐富,他向雷雨田介紹,“長官,坦克裏並列機槍子彈應該是五千多發,高平兩用機槍是一千多發子彈,可是戰鬥的時候操作火炮的炮手沒有耐心用機槍掃射敵人,主炮彈藥六十多發,即使持續的以最大射速開炮,不仔細瞄準敵人也要打近十幾分鍾,稍微瞄準點打這些彈藥也需要不少時間,等炮彈打光了戰鬥也基本要結束,並列機槍開火機會就不多,我們就減少並列機槍的子彈,增加高平兩用機槍的彈藥,您現在如果看見敵人就用點50口徑機槍開火,敵人步兵最怕這個,輕裝甲都可以打穿,如果出現很多門帶護盾的85和100毫米炮我們照顧不過來您就可以幹掉他們,機槍子彈能打穿他們的護盾,普通單和穿甲彈都在彈鏈上。”


    “好,我會用好這些子彈幹掉敵人。”雷雨田不光是指揮官,還是戰鬥成員,坦克上可沒有閑人,裝彈手要熟練的裝炮彈,炮長看到的目標想幹掉需要裝彈手最快的速度裝好炮彈,炮長和駕駛員的人物也不輕鬆,車長要關注車外的情況,雷雨田要邊打邊指揮部隊。


    坦克群走在前邊,其他高射炮和迫擊炮跟在後邊,坦克上的指揮官都在指揮塔內向外觀察,車頂的機槍指向可能出現的方向,跟指揮塔一體的m85高射機槍也非常好用,車長不用把身體探到外邊開火,行進的坦克沒有讓主炮指向一個方向,前邊的坦克炮口朝前,其他的坦克炮口指向兩側,高爆彈都在火炮內待發,炮長小心的用潛望鏡觀察附近。


    帶著部隊無法衝上山頂的吳庭和迴頭一看部隊死了一大片,頓時知道該怎麽辦,現在敵人的炮兵估計都打累了休息呢,我趁機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何苦為了幾個敵人死在這裏?敵人也夠歹毒的,居然不吝惜炮彈進行覆蓋式射擊,現在身後的部隊都死沒人了,吳庭和健步如飛的跑下山去,一頭鑽進叢林之中,裏邊有反坦克炮以及高射武器,敵人要追著打他根本打不到,叢林裏還藏了不少防空導彈,隻要敵人的f-16cj戰鬥機不來搗亂,擊落一些偵察機和沒帶電子幹擾艙的戰鬥機還是可以的,暫時能給他一點點安全的庇護。


    莫千鈞看見敵人退了,想起來剛才自己拿著繳獲的火箭筒彈無虛發的命中成群的敵人,他還是十分興奮,身邊的rpk機槍已經沒有子彈,槍管已經打的燙手,他自己的m249機槍還有一點點子彈,他可不敢空手撤離,“敵人走了我們不能順他們撤離的路迴去,容易中埋伏。”


    “我也這麽想,不如我們從後山撤。”雷鳴說的後山是幾乎垂直於地麵的山崖,需要弄點繩子下去,大家聽說從後山走就紛紛從背包裏把帶來的繩子連接起來,最後拴在一個大石頭上,大家都準備順著繩子下去。黃倫旺說:“都等一下,我先通知他們一下。”他馬上用電台把撤離計劃報告上去,遠處的裝甲部隊加速向後山趕了過來。


    “他們還會找安全的地方,我們直接去那座山的後邊,繼續前進。”雷雨田繼續帶領部隊深入敵人的防線,一天的炮火都把敵人防線裏剩餘的一些警戒部隊打光了,沒有打的就是沒暴露的防空部隊以及一些隱蔽好的步兵炮兵,這些犄角旮旯裏還藏的四百多火炮,被打爛的舊炮就四五百門,前些天持續的炮戰也損失不少,敵人一千多門身管火炮就剩下這些,全國其他地方劃拉一下也就幾百門,再要持續消耗下去,他們就沒什麽牽引火炮,很多火箭炮現在撤到別處隱蔽,數量也不足三百,就兩百多門。


    仗打到這個地步依然不好打,雷雨田的坦克繞過丘陵地帶以後就看見西邊是高大的山峰,南北兩邊是茂密的叢林,叢林裏的敵人很快的把反坦克炮推了出來,十幾門85加農炮和100滑膛炮伸出黑洞洞的炮口,炮兵班立即裝彈射擊,其實很多人是為了壯膽才開炮,這開火可暴露了他們自己。


    “注意北邊,注意北邊,車隊轉向北,所有坦克開炮。”雷雨田看見敵人的炮口閃爍著火光,周圍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很多發榴彈衝著防禦力一般的m42自行高射炮打過去,很多穿甲彈和破甲彈都雨點般的落在坦克隊列之中,雷雨田一看距離也就一公裏多,正好是機槍射擊的機會,他看見每門炮的兩邊都有很多步兵,正操作無作力炮也加入戰鬥,敵人藏身的叢林到處是煙火,無作力炮大量的噴射出尾焰,整個防線到處是煙火,坦克手十分容易的捕捉到目標,一個坦克連全部開火射擊,坦克上的線膛炮聲音更響亮,炮彈威力更巨大,個別車組的炮長依靠技術好根本不對反坦克炮進行直接打擊,敵人由於在樹叢裏,不是平地上隨意展開火炮,有的地方擠著好幾們炮,間隔不過一兩米,坦克炮瞄準兩門炮之間發射高爆榴彈,一發炮彈落地爆炸掀翻兩門反坦克炮,兩個炮班當場陣亡。


    坦克上的高射機槍指向敵人的無作力炮,密集的大口徑子彈打向毫無防護的炮手,被擊中的敵人立即變成碎塊,斷胳膊斷手的倒下一片,沒死的躺在掩體裏大聲哭叫,雷雨田看不見敵人的痛苦,操作m85車載機槍拚命射擊敵人的防線,子彈所過之處無作力炮無開火,炮手全被擊斃擊傷。


    林飛宇坐在坦克裏召集,他看見敵人的反坦克炮不停的開火,心裏十分擔心,這些坦克就是自己手裏最好的家當,可損失不起呀,“先別打無作力炮,對付有護盾的反坦克炮,所有坦克優先射擊坦克炮,高炮營用穿燃彈開火。”


    第九節


    戰場上各種爆炸聲和炮聲連成一片,很多人用機槍射擊根本聽不到自己的槍聲,外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幾十輛m42自行高射炮車上的雙管40毫米炮跟機槍一樣連續射擊,穿甲彈和榴彈不停的噴射出來,因為是平射固定目標炮手的壓力也不大,敵人靜止不動的等著你去打他,比平時的訓練都簡單,炮手和裝彈手熟練的配合輕鬆的把車上的炮彈傾瀉在敵人的陣地上。


    自行高射炮的穿甲彈彈和榴彈都是曳光彈,大家都能監看炮彈飛行的軌跡,炮手用光學瞄準鏡清楚的可以看到敵人的情況,準確的把炮彈全部打出去。自行高射炮分散在坦克的後邊和兩側,炮車都原地不動的開火。雙管高射炮的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鍾兩百多發,不過車上彈藥不多,炮手謹慎的打完一組炮彈後繼續瞄準其他敵人,炮口噴射出很長的火苗。


    吳庭和剛躲進叢林敵人的救援部隊就來了,上百輛裝甲車和坦克就在他眼前,兩個擔任警戒的反坦克炮兵營剛剛開火,每門火炮打了不到三發炮彈,敵人的彈雨就迎麵飛來,敵人的坦克主炮不停的轟擊炮兵陣地,後邊的高射炮直接瞄準暴露的各種火炮就射擊,他清楚的看到曳光彈飛過來,跟敵人接火的幾十門炮一分鍾內全部報銷,敵人除了平射的高射炮配合坦克還有幾十輛自行迫擊炮,這炮彈打的跟下雨一樣,叢林裏到處都是彈坑,灌木被炮彈炸成一堆碎片飛的到處都是,地麵上躺著很多傷員,陣地立即變成火海,地下泥土都快被炸熟了。


    “這怎麽辦?”吳庭和不知道如何指揮,現在丘陵地帶的防線上沒部隊,眼前的在被攻破那就沒地方呆隻能去邊界附近的大山裏,也離出國不遠,很容易被敵人擠到國外去,阮紹光蹲在安全的掩體裏說:“他們營救走了他們的人就會撤離,他們不敢在這裏駐紮,裝甲部隊進不了樹林,你不要繼續往崩潰的防線上派人就可以,敵人的自行高射炮有四百多發炮彈,射速很快一會就打光彈藥,他們的自行迫擊炮也是覆蓋射擊,不仔細瞄準就裝彈射擊,火力也持續不了多久,他們也沒帶彈藥車,火力不可能延伸,我們藏起來的部隊還是安全的,不過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山下的叢林,很快會有飛機投擲燃燒彈,我們跟敵人打陣地戰的機會基本沒有多少,他們的進攻到了山區這裏也算到頭了,這裏就是裝甲部隊的進攻停止線。”


    “要真這麽樣就好,就怕敵人還尋找我們的主力決戰,我們這點家當拚不了多久的。” 吳庭和說完就老實的坐在掩體裏,迫擊炮的炮彈胡亂的落了下來,炮彈的爆炸聲依然震耳,正在平射高射炮逐漸的看不到目標也停止射擊,車上的彈藥也不多了。


    “敵人的cm22自行迫擊炮持續射速每分鍾三發,全車才八十發炮彈,他們這麽浪費炮彈半個小時就打光所有炮彈,cm23自行迫擊炮一百多發炮彈,還不如cm22持續的火力強。坦克也就持續射擊二十分鍾就沒彈藥,我看時間差不多,一會他們就撤走。” 阮紹光了解敵人的武器,他們不帶彈藥車很好計算火力持續時間,敵人一向喜歡短促的使用密集火力,導致他們無法長時間保持強勁的攻擊勢頭。


    槍炮聲響了二十分鍾以後忽然變的安靜,坦克裏的榴彈已經打光,彈倉裏邊隻有幾枚穿甲彈和煙幕彈,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高射炮彈藥也一發沒剩下,迫擊炮抓緊時間把最後的炮彈發射出去,雷雨田聽到各連指揮官的報告知道打的差不多,除非敵人想找死否則不會主動攻擊,他馬上命令,“裝甲車,立即衝到山下營救偵察組。”


    “明白。”m113裝甲車上的車長迴答完畢後率領三台車飛奔到山下,雷雨田催需部隊,“坦克和炮車繼續發射煙幕彈,掩護裝甲車行動。”後邊的坦克以及迫擊炮紛紛發射煙幕彈,敵人即使還想動手也看不到他們。


    裝甲車很順利的開到山下,山頂的雷鳴也看見自己人來了,他抓住繩子從山頂迅速滑落下來,兩腳一落地他就鑽進裝甲車裏,車上有很多水,他從箱子裏拿出一瓶子礦泉水就喝,偵察班裏的人陸續落地,大家把裝備扔到車上伸手就拿去礦泉水喝,最後下來的是陸戰隊軍官黃倫旺,他背著電台鑽進裝甲車,車門關閉之後裝甲車迅速沿路返迴,坦克分成兩波掩護全部車輛撤離。


    林飛宇打開車頂蓋唿吸著新鮮空氣,總算是把人弄迴來了,興師動眾的實在太麻煩,步兵太脆弱不應該派他們,還是犧牲一點無人機容易,他看看地圖,迅速用無線電告訴炮兵旅,“炮旅指揮部,我是林飛宇,我們忙完了,立即轟炸山頭北邊的叢林,用低空近炸引信榴彈和榴霰彈射擊,完畢。”


    在後邊的許睿馬上指揮炮兵旅開火,現在彈藥是很緊張,炮兵都打了一天了實在太辛苦,現在隻能繼續辛苦一下,別讓敵人追擊裝甲部隊,他馬上把坐標告訴各營,陣地上的重炮隨後轟鳴起來,他用電台立即迴複林飛宇,“炮兵旅正在開火,放心撤退,有敵人還在也炸熟了他們。”


    “好樣的,一會見。” 林飛宇滿意的放下地圖,現在裝甲師和炮兵旅的協同還可以,勉強把敵人給壓製下去,以後繼續拚火力吧,咬著牙跟敵人打下去,他們也沒多少家當,炮兵的作用會高於坦克,能不能把敵人的領土切成兩段,就看那些炮兵的。


    坦克轟鳴的在前邊開路,後邊是長長的跑車隊,最後是幾台炮口指向後邊的坦克,這個臨時編組的裝甲部隊總算順利的從敵人的陣地撤迴,很多車輛的反應裝甲也少了幾塊,敵人依然跟刺蝟一樣紮手,大家為自己平安迴來都感覺慶幸。


    “就讓他們跑了?” 阮文山生氣的質問部隊的指揮官,步兵的炮兵的軍官都低頭沒說話,其實大家都知道不是他們的錯,敵人是整個炮兵旅的火炮在壓製他們,另外披掛整齊的m-60不是好對付的,雖然是個二代半坦克,可也難擊毀,每次出現都帶反應裝甲,還不輕易靠近反坦克炮的射程,敵人異常的兇狠和狡猾,他們這些破爛武器根本不行。


    “敵人的炮兵瘋了,這麽消耗彈藥他們的補給線幾乎滿負荷運轉,現在是對他們陣地和補給線下手的時候,我們的公路也修的差不多,現在附近隻有四百多門炮,遠程榴彈炮和加農炮隻占一半,補給線供應兩百多門炮的彈藥還可以,南北兩翼的火箭炮兵可以不用運輸團,裝炮彈去後邊裝,發射的時候開出來,打完再迴去,我們三個炮兵集群可以同時開火。” 阮紹光永遠比其他人多想一步,現在攻擊敵人的陣地時候差不多。


    “現在集中炮火先打那裏,先打陣地還是先打敵人的補給線?他們的炮兵雷達十分厲害,我們身邊的這些炮兵估計開炮後兩分鍾內就會遭到敵人的報複,另外我們全國的庫存炮彈也不多,進攻敵人的那會消耗一半,加上運輸中的損失,即使我們舊炮還在,彈藥也維持不了多久。” 吳庭和十分清楚戰鬥的結果,好比兩個武功差距大的人搏鬥,自然是低的人要倒黴。


    “我看今天就下手最好,命令隱蔽在附近的炮兵群,包括火箭炮旅一起向敵人高地開炮,火箭炮第二次齊射攻擊敵人的補給線,立即執行。” 阮文山無法接受屢戰屢敗的結果,也沒有多少耐心跟敵人相持下去,其實相持也是一種策略,他不喜歡零星攻擊的戰術,隻有放手一博才有機會,敵人開炮密集轟炸他們的防區,正好自己迎頭反擊敵人,證明自己帶領的部隊不是白吃飯的。


    隱蔽起來的兩百多門130毫米加農炮以及152榴彈炮立即展開反擊,高地南北兩側二十公裏外的地區隱蔽的兩百多門bm21冰雹火箭炮也都準備好,幾百門炮一起向高地攻擊,參謀的命令下達之後指揮所裏的人就聽到加農炮巨大的怒吼聲,一百門130毫米加農炮一起開火震的大地隻搖晃,遠處火箭炮發射的火箭彈如同帶火的暴雨一樣飛向敵人的高地,近一萬多發各型炮彈飛向敵人第一裝甲師的陣地,瞬間高地成為一片火海。


    許睿所在的炮兵指揮所被炮彈巨大的衝擊波把掩體頂給吹沒了,指揮所裏立即彌漫著塵土,許睿一看指揮所無法安全指揮,立即飛奔出去鑽到指揮車裏,“偵察雷達立即測定敵人火炮群的位置,坐標分發給各營,速度快點。”


    “長官,我們一部雷達損壞,人員傷亡慘重,現在正在測定敵人身管火炮的陣地位置,冰雹火箭炮打完就會轉移,我們先偵察西邊的敵人呢,完畢。”雷達車上的軍官馬上關閉車門,車外到處是屍體,很多牽引火炮的炮手被炸倒,很多火炮在密集的炮彈轟擊下成了廢鐵。


    第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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