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我起來就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事。看麽,袁成今天周日還在搞訓練啊?”劉亞平一大早起看到操練上有個人影,一看,喲,那不是袁成麽?驚訝之餘便給張遼說道:“你說,張班長給他吃了什藥啊,這麽生猛。”


    “哪知道呢?這家夥一直怎麽覺得怪怪的,你說一個少尉軍醫跑到咱們油給班來幹什麽呢?真不知道。”


    周日是一個星期唯一不會作訓的一天,油給班的兵們當然不會錯過個好機會好好睡個懶覺,大約九點多時,全班人差不多都才起來。當張班起來時,發現兵們都站在宿舍門口看什麽。


    “都看些什麽呢?演雜技啊?”張班向外嚷道。


    “都在看袁成呢,這小子星期天還自已給自已加訓,估計是咱們班有史以為的頭一個,你說我們當年不是這個樣嘛。這小子,是不是你給說什麽了。我說班長啊,你可千萬不要把他給咋啦。”李副班有點憂心地向張班說道。


    “我說,人家這麽努力,你們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是在忌妒還是在幹嘛呢?如果說你們喜歡看的話,呆會兒都去一起練練?”


    聽到張班的話,眾人一哄而散。


    早上,天一亮我就以訓練日的作息時間起床了,沒有別的班那樣的作訓負重,我們班的作訓負重就是一捆十公斤重的油管或一個滅火器。全身行加起來有二十公斤吧,也算是野戰部隊訓練水平了。大家都知道,在體力和耐力這方地麵,如果自已不對自已下狠功夫,那還真不行,既使一般的部隊在平時跑操也不會天天負重跑操的,都會有一個時間隔的。當我想通一些事情後,我便給自已狠了下來。


    當四公裏後,腳下每一步開始沉重起來,兩條肩帶繃得雙肩生痛,唿吸開始急促起來,其實一個人跑的時候和眾人一起跑絕不是一樣的感覺,當眾人在一起時候,身邊的人會影響到你的士氣,當你看到別人沒有緩下來的時候,你也不好意思停下來吧,於是一個團隊總能保持一個步閥前進。而一個人的時候,身邊沒有了參考物,自已把自已當成榜樣時,會很快覺得累的。當我大汗淋淋地跑完五公裏,覺得好像比平時都累。放下負重後,又開始做引體向上,俯臥撐,仰臥起坐。


    吃飯的時候,眾人用著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這些家夥是想讓我說點什麽或者他們想知道點什麽。


    “嗯,我隻是覺得,以前我拖了咱們班的後腿,我覺得啊,這樣挺不好的。經過班長的一番教導,讓我認識到以前不好好訓練,是很不對的,所以我決心從今天開始好好訓練。”


    “哦。”


    眾人馬上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胖子見我有段時間再沒有往農場那邊跑了,以為我出了什麽事地,便過來看看,但每次見到我在訓練,別人訓練時,我在訓練,別人休息時,我也在訓練。於是,每次胖子給我們送過來的小灶的份量多了一點,眾人也知是什麽意思,每次我那份是最多的,但是我也沒有客氣,畢竟運動多了,常會犯餓的。試


    對於三班有些想不通的是,三班對於步兵戰術這一科目並不常練,而且也是最基礎的,都是教你怎麽持槍,開槍,怎麽行軍,單兵的一些躲,閃,藏的一些基本動作而已。而我卻沒事就泡在戰鬥班請教他們一些步兵戰術與單兵戰術動作。每次迴來後,總喜歡和三班的戰友砌磋砌磋下,剛開始在格鬥和單兵戰術動作方麵總是他們比我好,格鬥對練時,我挨打的機會是很多的。有幾天,張遼直接笑我是人肉沙袋,但是一個星期後,就沒有這樣笑了。怎麽說我在別人步兵班那裏挨的揍子也和還 不是白挨的。當然了,我在別的步兵班算是一個比較受歡迎的格鬥示範。有幾次都成了個鼻青臉腫的樣子,看得三班還以為我在外麵闖什麽禍,做什麽壞事。


    “哎呀,袁成啊,看你這樣子還是不用去那些戰鬥班了吧,我們是油給,又不會打仗的,你這樣啊,別人揍了你,你就好了,就迴來揍我們。好了,三班現在有個瘋子的外號全連都知道了,說的就是你。”劉亞平說道。


    “就是啊,你是為的什麽呢?真的打仗的時候,如果 連我們都操槍上陣的話,那戰就打得啊,就懸了。”張遼也說道。


    “謝謝。”我說道。


    當那天明白時,不管現在多苦多累,我也會堅持下去,為了以後。為了研究步兵戰術,我從連圖書館裏借了厚厚的幾本書,白天訓練,晚上看書。鬧得整個油給班看我就像看瘋子一樣的。


    正當我沒有折騰幾天的時候,張班從連裏帶著一道命令迴來了,命令油給參加200*年度的師級軍事演習,演習代號為“主戰”。當我們聽到這個消息時,全班的人心裏不由的高興起來,除了李副班和張班以後,我們都從來沒有參加過軍演。當兵不打仗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沒有參加過軍演的話,那就多沒有意思啊。但不知七院會不會隨軍參演呢?我的戰地救護才學了七節課呢。如果我是七院的話,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錯過呢?但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張班就急病住院了,經檢驗是急性重感冒,雖說事不大,但估計要讓他好也要一段時間,那時演習早就結束了。


    第二天,我們班全數都在病房裏,張班穿著病號服,左右各吊著一大瓶藥液。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全都要給我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給我們班丟臉,每次演習啊,咳咳,咳咳,那幫敵軍偵察兵最喜歡就是打我們的主意。”


    “放心吧,班長,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李班長,你得平時多注意劉亞平啊,這小子什麽都好,就有一點,容易忘事。”


    “班長,你放心吧,我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如果你不放心,當我搞砸以後你就軍事處罰我吧。”劉亞平說道。


    “我走了以後啊,咳,你們在演習中也不要太緊張了,就當平時訓練一樣就行了,隻是晚上就不能睡床上,晚上睡覺時你們要多看下警衛班的同誌們,雖然安保是交給他們,但是我們自已也要注意。雖然我不在了,但你們也給學會獨立啊……”


    我們站在張班的床邊就聽著他一口一個我走了以後啊,該怎麽怎麽的,好像在交待後事一樣,搞得那操行活脫脫地就像在為一個要離去的人舉行什麽儀式一樣的,本來說吧,一個好好的氣氛下來,就換了一種悲痛的感覺,就像如果我們這次搞出什麽問題出來,就對不起張班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沒有達成他生前唯一的願望,我們就是千刀萬剮以後以不足去彌補這樣的過失。


    所謂,哀兵必勝就是這個道理吧。


    走出病房後,我們還沒有從張班給的那種氣氛中走出來。


    “同誌們,雖然班長不能陪我們一起參加演習了,但是我們還是十個人。等下我們迴去後好好研究下怎麽樣做好這次演習。”


    “好!”


    眾人伸出一個拳頭,九個人碰在一起。


    第十八章:遇襲


    按照演習方案,油給班分成兩部,一部跟著裝甲車營,一部在後待命。而我有幸地是在第一部,跟著裝甲車營。


    以前我並沒有見過大部隊全力量奔襲的樣子,特別是師級規模的。按照方案,我們分四部分奔向集結地,而我是和步兵哥們一起從高速公路走的。那天早上高速公路的一個進口被幾輛戴白頭盔的糾察哥們兒給封了,然後軍車一輛接一輛地開上高速公路,每車滿員,後麵再拉著一架牽引炮,一百輛軍車在公路上行駛,那場麵足夠震撼的,沒有人看到這樣的情形不讓人生畏的。士兵們個個全副武裝的操行,眼睛放得亮亮的,表現得一副吃了興奮劑的樣子。而我們坐在油車上就平靜多了,怎麽說前麵打得再兇,也輪不到我們,最多也隻是聽聽槍聲,聽聽炮聲,看看導彈從空中劃過的痕跡。這時候,我們心裏也著急的,也想嚐嚐端槍衝鋒的滋味。


    到了指點地方後,步兵哥們早去了前麵排兵列陣去了,這個時候就能看出步兵哥們兒挺不容易的,到達指定位置後開始建工事的了。不一會兒個個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樣子,但是還是沒有人敢停下來歇歇。因為挖工事趕急不趕慢,挖好工事後,晚上就呆在那裏休息了。這不是重點,如果明天一轉移的話,到了新地方怎麽說也要刨個單兵坑吧。


    而我們舒服多了,把油車開到小樹林裏,然後偽裝網一蓋,啥事也沒有了,如果累了,還有單兵帳蓬可以躺下,也不會像步兵那幫兄弟們時記刻都要像個兔子一樣把兩個耳朵堅起來,因為我們油給班的防衛工作已經拉到近一公裏外去了,而且還是明暗哨多層次搭配的。


    第二天早上,除了給裝甲營加了一次油後,然後把位置向前挪了一下,然後啥事也沒有,整個上午就聽到打炮的聲音,我那時還分不清是榴彈炮還是坦克炮還是野炮的聲音,反正覺得都差不多。最後實在心太癢了,劉亞平拿著一副從李班副那裏要來的高倍望遠鏡在那裏看看的。


    我們看見什麽了呢?看到步兵戰車衝鋒了,我還真佩服那些步兵哥們兒,在坦克和戰車後麵那麽大的灰塵,還能跑得那麽歡快。整個場麵隻聽到戰車坦克的聲音,而步兵們在後麵一聲不響地跟著。看到坦克那橫衝直撞,老子天下第一的表現時,我都覺得油給班都不是人呆著地方了,看別人在打仗,而自已涼快,但是到中午的時候,天氣熱了起來,我們呆在樹蔭下都開始冒汗了,而那些步兵哥們兒還在那裏衝啊跑的,我們就假裝什麽也看不見了。


    機械化兵種一動,我們跟在後麵動,有幾次敵方的炮彈落下來,差點兒讓我們報銷了,上麵馬上通知我們往後一公裏去呆著。當炮兵們還擊時,雖然炮兵陣地離我們挺遠的,但那感覺就像在聽打雷一樣的。然後在望遠鏡的某處的一些標著數字的白圈裏麵一定是炸得濃煙滾滾的。


    “哎呀他娘的,坐在這裏就像在看電影一樣的。看看,地對地導彈。”張遼一屁股坐在地上,擰開已經掉了好多漆的水壺道。


    “是啊,如果把你放在那裏的話,估計這戲還更好看,然後在叫出一聲,向老子開炮。我牛,那你不就給我們班爭榮譽迴來了麽?”劉亞平說完就要過來坐著。


    “哎哎哎,幹嘛呢?不去放哨,你坐在這裏幹嘛?”張遼向劉亞平道。


    “我靠,你管我的啊,如果我們被端的話,這演習也差不多結束了。這會兒班副去後勤部淋浴了,也該我休息了吧。”


    說起現代軍隊的後勤部分還真有個說頭,不光各種讓一般人想不到的炊事車外,還有淋浴車可以讓人隨時隨地衝衝涼,而且這玩意居然也有太陽能熱水器。還有方便的流動廁所車,哪怕野戰糧食的包裝也要放在統一的地方的垃圾處理車。我們運氣好的就是,離後勤部太近了,也至於不用像野戰部隊那樣隨時都要準備七天的幹糧,沒事就要啃什麽壓縮餅幹。說起壓縮餅幹那玩意,反是啃過一次的人絕不會再想第二次,雖然現在有了什麽蘋果味啊,香蕉味啊,檸檬味之類的很多種口味,但是那像石頭一樣的齒感卻很難讓人喜歡。而我們雖然也備著幹糧,但是對我們來說更多的像擺設,大多時候野戰部隊的哥們兒在前方啃幹糧時,我們在後麵還是有大魚大肉的,畢竟那些魚肉放在冰箱裏時間長了也不好嘛,能幫忙多消化一點就多消化一點吧。到最後,我們都覺得搞了幾天演習後,好像長胖了一點。對於張班的情況,我們並不知道,因為規定前方人員不能和後方人員聯係。


    中午的時候,我趁炊事班的哥們兒不注意,順手從裏麵順了一包雞腿。幾天下來讓人輕鬆的日子後,昨天張遼居然想到了來次燒烤的提議,而這個提議李副班居然沒有反對,而且振振有詞地說道:


    “這個嘛,有時炊事班不在的時候,總不可能就吃生的嘛,燒烤嘛,也算是我們野外生存訓練的一部分。”


    而這種所謂的野外生存訓練一定不會得到連頭的支持,如果他知道了把我們給燒烤還差不多。但這什麽所謂順手牽羊的勾當,當然張遼他們肯定不會去做的,為了達到鍛煉新兵的目的,隻能讓我上陣了。


    當坦克營把油加完後,上麵讓我們離他們五公裏的距離,聽說坦克要強攻一個要塞之類的,按這幾天來的經驗,當坦克加滿油的時候,大約有三個多鍾我們就會挪窩。所以張遼和劉亞平很積極地把這幾天來撿到的柴從後備箱裏拿出來,然後再弄點油上,把火生起來了,然後再用一根長鐵棍串上雞腿開始烤起來,如果不是怕影響的話,用刺刀烤雞腿還挺好的,更富有軍旅情調。


    當我們把肉烤得半生不熟的時候,有戰車過來了,然後上麵的人看到我們後開始往下跳。而讓我們有點不可思議的是,雖然我們見過了那幫步戰兵哥們兒天天跟著坦克後麵搞得像隻灰免子一樣的,而這隻部隊更像從什麽難民營出來的,身上的軍裝都像垃圾堆裏撿出來的一樣,破破爛爛不要說,而且上麵有一股難聞味兒。然後看到我們的車輛和肉時,老遠就能感覺到像狼一樣的眼神在盯著我們了。


    八路軍來了麽?我們在想。


    “靠,是一連。”李副班眼尖,一下子看到後便叫道。


    “啊,哪個一連的啊?”劉亞平有點不解地問道,很難看到李班副激動的表情啊。


    “當然是咱們團的偵察連了。”


    “你們吃了飯了麽?”


    李班副剛把話說完,有人過來問道,我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了,是肖恨根。


    “早吃了,首長,給。”李班副很快就反應過來,把手上那一串雞腿給了肖恨根手裏。我們見到忙把手上烤得差不多的雞腿給了邊上的兵們,又把身上的水拿了出來,把放了幾天幹糧也拿出來。不得不佩服偵察連的哥們兒挺生猛的,那吃的勁兒啊,都不是能讓一般兄弟部隊們能學的,估計那招式沒有長期曆練的話,不噎死也會嗆死。


    “快加油!”肖恨根現在連一點形象都沒有地說道,一手拿著一隻雞腿,一手拿著個水壺。


    “哦。”我們馬上反映過來同,然後像幾匹野馬一樣的奔騰過去加油。


    “謝了。”肖恨根說道:“有機會,我把雞腿還給你們啊。”


    “不用客氣,大家一個鍋裏吃飯的嘛,分這個幹嘛。”李副班笑道。


    “袁成?想不到有遇上你,還好吧?”肖連看到我後問道。


    “連長,還行,沒有我們,那坦克也跑不了啊。”我說道。


    “心態不錯嘛。”


    肖連拍了拍我的肩後說道。


    當一連走了以後,眾人像一臉崇敬地著我,畢竟能和肖連這樣的在團裏掛得上號的人打得上交道的,不多。


    到了晚上,我們又轉移了一個陣地。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陣車輪子的聲音,前麵的哨兵開始查車了,然後在夜空另傳來一陣陣銀玲般的女子笑聲,我們幾個人一個激靈地跳了起來,都說當兵兩年,母豬賽貂禪。話還真不假,一聽到有女子的笑聲,我們一下子都沒有了睡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那點僅有警惕性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是女兵,是醫護兵。”劉亞平拿著望遠鏡看到後說道:“乖乖,哎呀媽啊,這麽多美女,可幸福死我了。”


    “……”


    我們無語,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表情,還好那些女兵們沒有聽到。


    而我激動的是,想看看那些女兵們裏麵有沒有七院的人。一會兒,哨兵放行了,車隊開始向我們這裏開來了,我不知道這麽晚了,那些女兵們還有這麽閑情雅致的,整個操行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女兵,美麗的女兵。


    當那些女兵走近後,我才發現一個也不認識,不是七院的,也不是我們師裏的。車隊開到油車麵前,然後一個少校軍官下來後便拿出一張什麽命令書給到李副班,李副班後看了下後,便揮手讓我們開始作業。


    就在那一瞬間,在那些人群中,我看到了誰?看到了那個,那個,那個,那個人。


    楊雪肖。


    第一秒,我愣了。


    第二秒開始,心就像打鼓一樣咚咚。


    第三秒,那種感覺就像一個集團軍坦克在衝鋒了。


    但是,她沒有看到我,她坐在車邊上,兩隻眼睛有些發腫,也許是工作太累了吧,或者是晚上睡得太晚了吧,即使如此,她的姿勢還是那幫女兵中最優雅的。猶見猶憐。


    “班長,我去那邊放哨吧。”


    我對李副班說道,站在這裏,空氣都仿佛是凝固了一樣的,好像讓人不能動彈一樣,好在張遼和劉亞平他們並沒有看到,或許對他們來說,眼前的這些女兵就是今天他們的世界,這會兒在他們眼中估計全是那是女兵們的臉蛋,或者身材。按照我們對這裏的了解,估計這幾天演習時期的中間,這些都是他們打發時間的談資了。


    “嗯,那你去吧,在二百米就可以,等我們車子發動時你就過來吧。”


    當聽到李副班這樣爽快地迴答後,我有點意外,估計這會兒他的心思也不在同誌上了,一個小女兵正看著他呢。而現在好像也該輪到張遼去值班了啊,看來這家夥啊。而邊上的裁判員哥們兒也好像什麽不知道一樣的,包括上次我們到炊事班摸了雞腿出來,他也沒有說什麽。但我估計這事也算是給我們記下了,後來我們才想起,如果這事被張班知道了,那是什麽樣的一種結果呢?正當我們決定打起十二分精神時,沒想到遇上了這隊女兵。


    也許這幫女兵和我們油給班是最輕鬆的。雖然她們的工作白天也要搶救所謂的傷員,但那些傷員大多都是好好地躺在那兒由她們折騰,有時傷兵們實在被她們折騰怕了,幹脆私下裏商量:


    “那什麽大姐什麽妹子,你看這樣行不,我保證不亂動,你就讓我不在躺在床上就行了,好麽?”


    其實雙方都想鬆口氣,即然有人這樣說了,那麽就這樣放行吧。所以說,雖然野戰醫院也隨著部隊移動,但在醫院裏的傷兵們並沒有多少。如果判了個什麽重傷的,一句話,直接讓你下課,出局就可以了。


    那天晚上,天上掛著一輪細月,地上的路還是能看清的。我找了個地兒後,下麵鋪上防潮布,然後把一張仿植被蓋布蓋在身上,這樣的造型在晚上還真讓人看不出來。我拿著望遠鏡向楊雪肖看去。在高倍望遠鏡中,我的世界裏隻有她。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額上的一卷兒頭發粘在額頭上,微微上彎的小嘴顯得那麽倔強。雖然奔波了幾天,但軍裝還是那麽整齊。而現在好像夢到什麽了一樣的,嘴唇向上一彎,笑笑的樣子那麽迷人。那天晚上,那個地方,彎月下,我的世界隻有她的樣子,沉迷著,沉迷著。


    大約半個小時後,軍隊也停止了吵鬧,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隻有一些哨兵站在那裏放著哨。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多久我就被吵醒了,前麵車隊有了一些火光,,有一些人在那裏大叫著敵襲,四處全是慌亂的人,但是大多都身上冒著代表陣亡的紅煙。


    靠,油給班給別人給端了,同時受到連累的還有醫隊。我看到李副班和張遼愣愣地站在那裏。而劉亞平在那裏大叫道:


    “偷襲什麽本事啊,有本事地來真刀真槍地幹啊。”


    而他麵前一個全身我們沒有見過的迷彩裝的士兵從他身邊走過,理都沒有理他,這時劉亞平急道:


    “除了會來陰的,連話都不會說啊。”


    沒有人理他,但是從陣亡的士兵的眼中,他的觀點代表了絕大數的意見。


    “你們幹嘛啊?他還是個傷員。”


    我聽到楊雪肖的聲音,看到她護著一名傷員,而一個臉上塗著夜裝迷彩的家夥看也不看就舉槍向那傷員就要開槍,我不知道楊雪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隻是一場演習還是什麽。她就那樣向那個夜裝迷彩撲去,就像一頭發狂的母 獅在保護自已的小獅子一樣的。當她撲向對方時,那臉裝迷彩的手臂那麽輕描淡寫的一下,她就像一張紙一樣的飛了出去。


    如果這一切是一個慢鏡頭的話,她那臉上的怒憤在那一瞬間可以將那天山這支融化得一幹二淨,讓一片森林瞬間化為灰燼。我不明白她當時為什麽有那樣的憤怒,就因為一個傷兵麽?還是因為自已的職業道德呢?


    多少時間後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夜裝彩迷想開槍的那個對象,就是她曾告訴我的那個她所謂的那個白馬王子,而那個王八蛋就是在n年後去把她拋棄而去向一個軍級幹部的女兒大獻勤快地家夥。如果現在她知道這結果,還會不會這樣護著他呢?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如果我現在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我也會願意一槍斃了那個家夥,而不是像現在用一顆空包彈向他比劃一下。


    當楊雪肖重重地摔向地麵那一刻,我感覺得一種憤怒的火焰從那冰冷地麵而起。如果我是一隻溫柔羊,而那隻羊也會變成一匹狼,能讓一隻羊變成一匹狼的原因隻有動了那隻羊的逆鱗。而楊雪肖就是我的逆鱗。


    我像發瘋了一樣地衝向那個夜裝迷彩,而我衝向他的那一刻,他也一揮手,像隻幽靈一樣的消失在夜色之間。二百米的距離短短三十秒,而這三十秒也足夠讓他消失了。


    “袁成,你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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