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有林是誰?”


    突然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我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是陸茜,此刻她正穿著一身喜服坐在椅子上。


    我一下子看呆了,都說女人出嫁的一刻是最漂亮的,見到陸茜第一麵的時候,就有種特殊的感覺,說不出來的親切。


    現在她穿上大紅喜服,薄施粉黛,淡掃蛾眉,儼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我問你呢,聽到沒有,你傻愣著看什麽呢?”陸茜說到。


    “在看你……啊呸!那個,你剛才說什麽?”我有點語無倫次。


    陸茜笑了笑,起身坐在床邊,拿過我手裏的相框說:


    “他們也真是的,我們倆的婚房,居然還擺著別人的照片!”


    說完,嗖的一下,把相框從窗戶扔了出去。


    然後拿出手機湊到我旁邊,摟著我肩膀:“跟我說,茄子!”


    “哎呀!拍的不好看,你板著個臉,都不笑!”


    說完目不轉睛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把我看毛了:“行了,別看了!你們打算利用我到什麽時候?你能不能給我一句實話?不帶這麽玩人的!”


    陸茜挑了挑眉毛,看著明亮的窗外說:


    “是啊,我們都是夫妻了,也不應該瞞你什麽。”


    “你少來!做戲罷了,弄得跟真事似的,你就跟我說說,這一切是怎麽迴事?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陸茜看了我一眼,神情有點複雜,隨後笑著說:


    “其實你昨晚殺了那條怪魚就可以走了,隻不過我想多留你一天。”


    我一拍大腿:“早說啊!這鬼地方別說一天了,我一秒都不想多呆,快帶我走!”


    陸茜說:“別急,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出去,還得等晚上。”


    “為啥又是晚上?你們村子一到晚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鬼知道到了晚上又會發生什麽!”我抱怨著。


    陸茜笑著說:“放心吧,說今晚就今晚,到時候你不想走,我也會趕你走的。”


    我連連作揖:“饒了我吧姑奶奶,我得吃多少假老鼠藥,才會發瘋的想留下來,趕緊放我走,謝謝你,謝謝你全家!”


    陸茜沒說話,始終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我也不說話了,其實尤利村的謎團並沒有解開,許多東西一直徘徊在我心裏,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離開。


    天近晌午,有人把飯菜擺在門口,敲敲門就走了。


    吃過午飯後,兩個人依舊在房間裏無所事事,天黑還早著呢。


    我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為什麽今天的陸茜顯得格外漂亮,或許是妝容的緣故,臉色紅潤,不像以前那麽蒼白、憔悴。


    和她在一起有種莫名的舒服,就算她曾經騙過我。


    閑談時,無意中提到前天晚上的事情,在得知那晚螢火蟲把我引來這裏,偶遇陸玉山時,陸茜收起笑容。


    “什麽?你說陸玉山來過婚房?”陸茜聽了我說的,似乎十分驚訝。


    “裝!你就接著裝!明明是你把我引來的,陸玉山就等在這裏。”我一臉不屑的說。


    陸茜連忙解釋:“不可能的!當晚應該是坤婆在這裏才對,而且族長是不能進婚房的,難道……”


    看陸茜急的臉通紅,不像是撒謊。


    我也緩和了態度:“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還有,前天晚上村子亂成一團,又是怎麽迴事啊?”


    陸茜顯得有點慌,沉默了片刻說:“糟了,可能要有大事發生了,前天晚上我們分手後,我就去了別的地方!”


    “啊?要發生什麽大事?”我問。


    “沒時間解釋了,跟我去個地方!”說完不由分說,一把拉我下床。


    “哎,我的鞋……”


    出了房間我們倆直奔後山,從這裏可以繞道村子另一側。


    來到山坡上,陸茜拍拍一棵大樹問:“爬得上去嗎?”


    我看了看,大樹足有一抱粗,我抓著樹枝幾下就爬了上去,陸茜從後麵跟上來,我們倆踩在一根樹杈上往村裏張望。


    “糟了,真的不見了!”陸茜一臉嚴肅的說。


    “你說什麽啊?”我問。


    陸茜指了指,是族長家大院子的方向,離得太遠看不清裏麵的人。


    不過陸茜顯然不是讓我看人,而是院心最顯眼的那口大銅棺材,棺材還在,可人不見了,裏麵空空如也……


    “你姐姐的屍體呢?”我問。


    陸茜急的一跺腳:“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陸玉山這家夥!”


    這話從她嘴裏出來就怪怪的,怎麽聽著都像罵自己親爹。


    我一拍腦袋:“我好像明白了,陸玉山該不會想用你姐姐的屍體去對付怪物吧?”


    陸茜看了我一眼:“不可能,那家夥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怪物身上!他一門心思的想把尤利村除掉。”


    “啊?他想把這裏……”


    我猛然頓住了,心裏有種預感,陸茜說的尤利村,可能指的不是這裏。


    這裏麵的事情太複雜了,我真的不想再摻合了,偏偏又節外生枝。


    我急的也跺了一腳,忘了自己是在樹杈上了。


    “哢嚓”一聲,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我和陸茜往下沉了一點。


    陸茜看著我:“你幹啥呢?”


    我:“沒幹啥啊!學你,跺腳……”


    “哢嚓……”


    樹杈斷了,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另一根樹枝,陸茜也不含糊,一把抱住我的腿,幸好沒掉下去,否則十多米高,不摔死也是半殘。


    兩個人穿著大紅衣服,掛在樹杈上搖擺,這造型別提多別致了。


    剛要想辦法抓住主幹,就聽見樹下不遠處一聲尖厲的叫聲:“啊!……鬼啊!……”


    林子裏這麽安靜,突然來這麽一嗓子,有多嚇人!


    嚇的我一下沒抓穩。


    我和陸茜掉下樹,幸好掛到樹枝起到了緩衝,到最後離地不高的地方,我抓住了最後一根樹杈。


    陸茜一把抱住我的腿不肯放手,最後一下我停住了,而她掉下去……


    還順便把我褲子扯掉了。


    丟人丟大了,我趕緊撒手落在地上。


    “誰啊!瞎喊個毛啊!”我站起來就罵街。


    “啊!……”


    又是一聲高分貝的刺耳尖叫,我耳膜都要破了,離我不遠站著個姑娘,背著個大竹簍,指著我閉眼尖叫。


    我才發現自己走光了,趕緊躲在陸茜身後。


    陸茜把褲子塞給我,轉身想去安慰那個姑娘,可是還沒等說話,那姑娘看見陸茜,白眼一番,暈過去了。


    我湊過去一看,認識。


    前天晚上問路,我去村裏找坤婆家,她就是拉我進屋的那個姑娘。


    “她好像很怕你的樣子。”我說。


    陸茜搖搖頭:“她怕的不是我,不行,我們得趕緊迴去。”


    放下姑娘我們倆小跑著迴到婚房,陸茜顯得格外緊張,來到對麵的房間。


    兩口棺材全都虛掩著,陸茜叫我幫忙。


    我們倆合力推開其中一個的棺材蓋,裏麵沒人,隻有那把亮閃閃的龍坎尺,這棺材想必是我的。


    接著,我們倆又合力推開第二口,我愣住了,棺材裏躺著一個穿著紅色喜服,臉色蒼白的人,是陸欣。


    我和陸茜對視了一眼,趕緊把棺材蓋上。


    站在房間我覺得心裏一陣翻騰,雖然是假結婚,可我是有底線的,總不能和一具屍體……


    陸茜表情嚴肅:“等不到晚上了,現在就想辦法送你離開這裏!”


    說完,讓我躺進棺材裏,蓋子虛掩,然後她自己出了房間。


    我躺在裏麵一動不敢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空氣都要凝固了。


    保持一個姿勢太累了,我試著翻身,不小心膝蓋碰到棺材板,“咚”的一聲,緊接著旁邊也發出“咚”的一聲。


    一下子我頭發都豎起來了,我就碰了一下,怎麽有兩聲?


    我大氣不敢喘,捂著嘴一動不動。


    過了不久,旁邊又是“咚”的一聲,比剛才更明顯。


    我確定這次我沒動,這聲音是?


    “忘生?忘生……”一個的女人聲音傳來,帶著剛起床的慵懶氣息。


    聲音不大,可是在寂靜的房間裏,讓人不寒而栗。


    呃!誰叫我?我沒法判斷聲音是不是旁邊棺材裏發出來的,因為這個房間裏真的沒別人了!


    就在我糾結,要不要跳出去的時候,就聽見旁邊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可以理解成,她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然後就是“咯吱咯吱”木頭挪動的聲音,我眼看著麵前的棺材蓋一點點合攏,陸欣啊陸欣!我跟你可沒仇,你別害我啊?


    棺材蓋完全合攏,裏麵一片漆黑,搞什麽啊?


    我扯開嗓子喊:“陸茜?你在哪啊?你快迴來啊!”


    外麵根本沒人應,而且我想起身把棺材蓋移開,發現已經移不開了,上麵好像壓了千金重的東西。


    我摸起龍坎尺,拚命往上頂沒反應,又找到縫隙撬。


    發出“咚咚咚,吱吱吱……”的聲音,我自己聽著都慎得慌。


    嗯?我猛然想起這個場景,怎麽感覺似曾相識,我繼續用力鼓搗,可棺材蓋就是紋絲不動。


    這時候我聽見外麵好像有人,聽聲音還是個男人,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說些什麽,隱約間聽見最後一句話:


    什麽“不砸碎你的腦袋,我就不姓謝!”之類的話……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翻騰,心裏徹底淩亂了,我放下龍坎尺,平躺著拚命用腳踹棺材蓋。


    發出“咣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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