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槍了嗎?”


    王朝陽看著爬上直升機都有點困難的警方反恐處的副處長說道。


    “這個算嗎?”副處長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給王朝陽看了看。


    “保命夠了。”王朝陽看了看副處長手上這把小手槍說道。


    直升機起飛之後,王朝陽對特種兵們說道:“同誌們!打起精神來,我們這次可能會麵對武裝到牙齒的雇傭兵,如果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件都是一起劫囚事件的話。各位兄弟,這位警方反恐處副處長……額,還未請教貴姓?”


    王朝陽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下來對副處長說道。


    “額……我姓風,風禦。”副處長說道。


    這個副處長全名叫風禦,是警校反恐技術專業畢業的,進入警方反恐處之後就一直負責技術方麵的工作,最近剛剛提拔成副處長。


    “哇塞,你姓風名禦字九秋吧?”柳風很是吃驚地說道。


    “額,我沒有字。”風副處長很是尷尬地說道。


    “好了,不開玩笑。”王朝陽說道,“風副處長已經給我介紹過了,他們給轉獄的車隊配備了最先進的定位設備和通訊設備。”


    王朝陽說完故意頓了頓,看了看風禦。


    風禦點了點頭,無比尷尬地說道:“是,是,是最先進的。”


    “所以,如果能夠繞過這套係統進行偷襲,那麽說明這些雇傭兵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而且他們裝備精良,技術高超。如果發生正麵衝突,我們可能會麵臨巨大的人員傷亡,甚至會有全軍覆沒的可能。但是,我相信,你們的目標和我一樣,那就是遇到他們就幹掉他們!所以,你們怕不怕危險?”


    “不怕!”


    “怕毛啊!我們才是精銳中的精銳。”坐在機艙最裏麵的黃川不聲不響地說到了一句。


    平常不聲不響,非常沒有存在感的黃川都這麽說的時候,特種兵們就覺得心裏更有底細了。


    在出任務的時候,類似這樣的話,在其他的特種兵有限的記憶裏,黃川一共還說了五次。而那五次,敵人都死得幹幹淨淨。


    黃川更像是一個職業殺手,低調、心思縝密、意誌堅定。黃川擁有非常棒的射擊技巧和格鬥技巧,攀登技術全隊最佳,特種車船駕駛全隊最佳,代號“壁虎”。但是黃川為人卻非常的低調。靜默幾乎可以和黃川畫上等號。所以,即使是在訓練中,特種兵們也仿佛感覺不到黃川的存在,就像是憑空隱形了一樣。但是,特種兵們知道,安靜的黃川總是在恪盡職守,堅守著自己的陣位,為整個小隊提供小隊需要的所有幫助。


    柳風注意到風禦的坐在位置上,趁著膝蓋的手有些微微發抖,臉上的表情也顯示出他內心很緊張,遠沒有其他的特種兵那麽放鬆。


    “很緊張嗎?”柳風問道,“開過槍嗎?”


    “開過,在警校的時候打過靶。”風禦對柳風說道。


    “別緊張,打人和打靶子是不一樣的,一槍下去就飆血,要是打中了腦袋啊,你見過西瓜被摔爛的樣子不?”柳風說道。


    柳風說不緊張,但是風禦明顯更加緊張了。


    風禦的汗都下來了,手也更抖了。


    “別抖,別抖,你這麽抖還怎麽開槍?”柳風一把按住了風禦的手。


    風禦看了看王朝陽,又看了看柳風,顫顫巍巍地說道:“真的要打仗啊?”


    “也不一定嘛,你要對你自己的係統有信心嘛。”王朝陽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是……不是……你們不是……額……”


    風禦似乎想要說點什麽,但是現在卻也不知道怎麽說了。難道說自己對那個係統其實沒有什麽信心了?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自己剛剛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係統是最先進的呢。


    “我們可以破解,但是不代表雇傭兵可以破解嘛。說不定車隊這會兒好好的也說不一定。”


    “那你們說的雇傭兵會不會襲擊車隊啊?”風禦問道。


    “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他們如果襲擊車隊啊,肯定是先用火箭筒打爆前後的車輛,然後在車隊兩側用機槍掃射打死押運的武警,最後在搶人。搶完人他們肯定還要炸掉所有的車輛,殺光現場所有的人。”柳風在風禦的耳邊說道。


    “那不是我們去了也可能被殺掉?”


    “沒錯啊,而且我們還是坐的直升機,一發火箭彈,恐怕就剩一把骨灰了。”王朝陽說道。


    “啊!”


    風禦嚇得幾乎就要跑了,幸虧這是直升機上,他也跑不出去。


    “沒事,國家會給你個軍功章的。”柳風按住差點跳起來的風禦說道。


    風禦咽了口唾沫,靠著飛機的艙壁不說話了。


    特種兵們看了看臉色發白的風禦,相視一笑,仿佛奸計得逞。


    “嘿,處長。”陳一亮遠遠地喊了一聲。


    風禦沒有什麽反應,還是死盯著機艙頂部不知道在想什麽。


    “風處長!”陳一亮又喊了一聲。


    “啊!”


    風禦突然驚醒過來,看著陳一亮,不知道陳一亮要說什麽。


    “你知道手槍是幹什麽用的嗎?”陳一亮問道。


    “打敵人。”風禦說道。


    “那你知道你的手槍裏有多少顆子彈嗎?”陳一亮看著風禦說道。


    “十二顆。”風禦說道。


    風禦說完還拔出了自己的手槍,拆掉了彈匣來數了數。


    “這麽不自信啊?不知道這把槍有多久沒有開過了?”陳一亮說道,“給我看看。”


    陳一亮拿過了風禦的手槍。


    陳一亮手法嫻熟地拆掉了風禦的手槍的彈匣,然後拉動套筒確認彈膛裏麵沒有子彈,推出空倉掛機扳手固定銷,推出空倉掛機扳手。推出了空倉掛機幫手,也就解開了套筒固定銷,拉出套筒。取出複進簧和複進簧導杆,取出套筒帽,最後取出了槍管。


    陳一亮這麽一係列的動作隻花了十秒鍾,非常的麻利。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分解,陳一亮隻是想要拆下槍管來。


    陳一亮拆下槍管的動作把風禦都看傻了。陳一亮拆掉了槍管之後就拿出自己的擦槍工具來,用頭條帶著一塊白布往槍管裏一捅,再拿出來的時候,白布就已經完全成了黑色的。


    “愛護你的槍械,就像愛護你的眼睛一樣,不然關鍵的時候會打不響的。”陳一亮一邊保養這支手槍一邊說道。


    陳一亮保養好之後,將手槍又重新裝了迴去,然後將彈匣裝了迴去,拉動槍栓上了膛才關掉了保險。


    陳一亮將關好保險的手槍還給了風禦:“現在告訴我,它有多少發子彈?”


    “十二發。”


    “又錯了。”陳一亮說道。


    風禦皺了皺眉頭,看著陳一亮,表示很疑惑。


    “應該是十一顆。”


    “為什麽?”


    “因為手槍裏的最後一顆子彈是留個自己的。”陳一亮說道。


    “自殺?”風禦說道。


    “如果敵人就要俘虜你了,為了你能死得體麵一點,自殺是必須的。”陳一亮對風禦說道。


    “不過在戰場上,你隨時可能被炮彈給炸暈,或者是受傷,失去行動能力,來不及自殺。”王朝陽在旁邊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對……對……對啊,如果來不及怎麽辦啊?”風禦對陳一亮說道。


    “我可以幫你啊!”


    黃川在後麵像是鬼一樣的冒出來這麽一句,別說風禦,把陳一亮都嚇了一跳。


    風禦的表情都變了。


    特種兵們這下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風禦卻給嚇得不輕,坐在直升機上一會兒之後,背著特種兵們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不知道在寫什麽東西。


    “寫什麽呢?大處長?”王朝陽對風禦說道。


    “沒寫什麽,沒寫什麽。”風禦趕忙把自己的本子收了起來。


    “沒關係,寫遺書也沒啥,我們不會笑話你的,我們也寫過。”王朝陽說道。


    “我說風處長啊。”柳風對風禦說道,“你不是反恐處的嗎?反恐的啊,你還害怕和恐怖分子作戰?”


    “人家是警校畢業的,大學生,你懂什麽?”王朝陽對柳風說道。


    “哦,原來是警校的啊,失敬失敬。”柳風說道。


    “我在警校學的是反恐技術,不是一線反恐的。”風禦對柳風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等會兒萬一打起來你就要躲好一點哦。”柳風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你今天算是開葷了,做好心理準備。”王朝陽對風禦說道。


    王朝陽的意思很簡單,剛剛也是欺負你半天了,其實就是要給你有點心理準備的空間,知道你警校畢業之後就是一直搞技術的,也沒真的去過反恐第一線,所以今天就算是遇著了,很有可能會遇到真正的恐怖分子,也算是一種經曆了。


    當然,王朝陽為什麽對於風禦的情況這麽了解?那還不簡單?特種部隊的情報部門那麽牛逼,要調查個把人的經曆還不是非常的簡單?


    王朝陽是怕這會兒特種兵們不嚇唬一下風禦,等會兒真的打起來了,風禦第一個就得嚇尿了褲子。


    當然,這樣的經曆也算是給風禦一個教訓吧。畢竟像風禦這樣的讀了書出來就搞技術,其實沒有去過第一線的,經常容易犯的錯誤就是迷信技術。


    “參謀長,我們和‘隱殺’小隊會合了。”飛行員在無線電裏報告道。


    “知道了。”王朝陽看了看窗外,有另外的一架直升機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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