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將季淑的臉頰捧著,微微轉過她頭來,便將手中之物放在她唇邊,似是想讓季淑吞下去。季淑卻毫無知覺,影子皺了皺眉,想用力,又怕把季淑驚醒,一時猶豫不決。


    正在這當兒,季淑眉頭一皺,睜開眸子,冷不丁發現麵前有人之時,心中一驚,有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卻又刹住。


    季淑驚道:“天權?”


    那影子赫然竟是天權,天權見行蹤曝露,滿臉懊惱,本想撤手離去,不知為何竟未動,看看季淑,又看看自己手上之物,便道:“吃了它!”聲音冷冷地。


    季淑一看,天權手上的東西似曾相識,原來是那日楚昭送到驛館的。那天楚昭說過,天底下隻此一顆。季淑記得,便道:“怎麽……又落在你手上?是他讓你送來的?”


    天權扭過頭去,冷道:“不是!”又生硬地說道:“吃了就是了!”


    季淑起身,因衣著單薄,便拿了被子裹住身子,道:“不是?那就是你自己揀去了的?”


    天權見她問長問短,很是惱怒,眼光冷冽地看著季淑,道:“你不吃便一定會死!休要辜負天樞一片好意!”


    季淑哼了聲,道:“我偏要辜負,又怎麽樣?”天權沒想她竟如此冥頑不靈,氣道:“你這女子,怎地如此絕情!”季淑道:“你今日才知道我絕情麽?”一臉滿不在乎。天權渾身發抖,顯然是被氣得七竅生煙。


    季淑反笑道:“瞧你生氣的樣子倒是蠻有趣的,從第一次見你你都一臉冷若冰霜,還以為你總是那樣兒的……”


    天權本極為惱怒,見她如此幸災樂禍的表情,反而鎮定下來,忽地冷冷一笑,說道:“我卻不似天樞……既然你如此,那麽就休怪我……”


    季淑仍舊哼道:“怎麽,難道你要將我打一頓麽?有種你就打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天


    權不怒反笑,道:“打一頓倒是不會的,隻是……”說著,忽地探手,閃電般握住季淑的下巴。


    季淑一怔,天權用力,季淑吃痛,還未曾開口,天權忽地俯身過來……季淑瞪大眼睛,想說話,卻又被掐的疼,眼睜睜地看著天權一寸一寸靠近,心道:“不是吧,我不過是戲弄他罷了……他想幹什麽?”


    天權見季淑眼中隱隱地透出焦急之色,心中有幾分得意,便道:“怕了麽?我還什麽都未做。”季淑鎮定,道:“你難道想劫色?看不出你表麵很正經,實際是個色鬼。”


    天權本就不擅玩笑,聽了這句,清冷的麵上略見微紅,卻不曾放開季淑,隻道:“住口!”


    天權一手捏著季淑下巴,一邊舉起那顆藥丸,季淑道:“你……想幹什麽?”便抬手掙紮,天權見她急了,也不說話,把她的嘴強行捏開,便將藥丸塞進去。季淑被掐的極疼,連話也不能說,手又被天權擒住,隻有雙眼烏溜溜地,著急轉動,很是無助。


    天權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又不像天樞會遷就你,哼!快吞下去!”季淑嗚嗚有聲,天權心頭一動,在她胸口飛快一點,季淑忍不住吸氣,這一動彈,那顆藥丸骨碌碌地順著滑了下去,卡在嗓子眼裏,季淑一驚,唿吸都停了,想咳咳不出,想吞吞不下,眼淚被噎的冒出來,天權見勢不妙,慌忙鬆手,季淑捂著胸口,道:“混蛋……水……”聲音嘶啞。


    天權道:“在哪有?”季淑指著旁邊桌上,天權急忙迴身,匆忙倒了杯水返迴來,水灑了一手,季淑將杯子接過去,拚命喝下,喉嚨被噎的幾乎漲開,幸好那口水及時,總算是把那藥丸順下去了。


    天權手足無措地看著,見季淑麵色恢複,才放下心來。


    季淑伸手揉著胸口,一邊瞪天權,道:“你差點害我被這藥丸噎死!”天權見她無事,心中有幾分愧疚,麵上卻偏仍舊冷冷地,道:“那也是你自找的。”季淑道:“混賬,欺負我沒武功,如果我打得過你,有得你好看!”


    天權悠然道:“好說,對付不識好歹的女人,就隻好如此。”


    季淑沒想到他居然能迴以這句,又好笑又好氣,說道:“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挺會吵架的,本以為你隻能乖乖地被人調戲。”


    天權聽到“調戲”兩字,身子略一僵,便不再接口,隻是看著季淑,又伸手摸摸她的脖子。


    季淑伸手打開他的手,道:“幹嗎!”又看上官直,見他自始至終不動,便知道被天權點了穴道。


    天權凝眸,道:“你這女人甚是狡猾,當真吞下去了麽?不會吐到哪裏了罷?”說著,便又在季淑手中跟床上細看。


    季淑無奈笑道:“是啊,剛才我趁你拿水的功夫,不知道吐到哪裏了,不如你再撿一次。”她是有心作弄,不料天權竟當了真,目光變得極為嚴厲,瞪了季淑一眼,便果真在地上也細細瞧了一遍。


    季淑旁觀天權俯身尋找,心中好笑之極,麵兒上也微微地透出幾分笑意來。


    天權細找了片刻,自是找不到的,抬頭看到季淑似笑非笑的樣兒,便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騙我的麽?”


    季淑雙眼眨動,頗為無辜道:“沒有啊,剛才真的吐掉了。”天權雙眉一蹙,上前攥住季淑手腕,厲聲說道:“不許瞞我,究竟是不是吞下去了?”季淑道:“好疼,放開!”天權道:“那是天樞辛苦尋迴來的,關乎你的性命!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倘若你未曾吞下,豈不是辜負了天樞一片心意……你、你究竟……”


    季淑聽他左一個天樞右一個天樞,聽得心煩,便道:“夠了!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說的算,關你們何事?什麽天樞,你再提他,我跟你翻臉!”天權道:“莫非你現在不是翻臉麽?狠心絕情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天樞麵兒上,我一掌就殺了你,何必管你死活!”


    季淑手上被他攥的極疼,手腕似要斷了,又聽到這些話,不知為何,淚便墜下,忍著道:“我都說了我跟他已經毫無幹係,你要殺就殺,說這麽些廢話做什麽?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承他的情,不要不要!你殺了我幹淨!”


    天權沒想到她的反應竟這樣激烈,正想再斥罵幾句,忽地看她落了淚,一時微怔,便罵不出口。季淑說罷,心中那煩亂更盛,不知為何,腹中卻是一團兒的火熱,漸漸地蒸騰起來。


    季淑身子晃了晃,頭腦發昏,隻覺得自己有些古怪,本-能地就想推開天權。


    不料天權握著她的手腕不肯放,此刻見她搖搖晃晃地,便不由自主地扶住,季淑哼了聲,軟軟倒在天權懷中。


    天權一驚,懷中嬌香暖玉,這感覺異常古怪,天權略一猶豫,正想將季淑推開,卻聽得她呻-吟了聲。


    天權忙問道:“喂,你怎麽了?哪裏不適麽?”


    季淑本不迴答,天權又問了遍,季淑才探手,手也無力,勉強揉了揉額頭,昏沉道:“我……好熱……你覺得熱麽?”手落在胸口,將那衣襟一扯。


    天權道:“說什麽!你……到底如何了?”看她手勢一動,更是嚇了一跳,低頭看她,卻見她麵容粉粉,眼神迷離,仿佛喝醉一般。


    天權不知何故,季淑卻抬眸望他,看了半晌,模模糊糊地,說道:“你……做什麽又迴來?不知我多厭你麽?”口裏說著厭,淚珠卻滾滾地落下來。


    天權渾身一震,心神恍惚。季淑定定看他,道:“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我恨你!”雙眸之中,水汽氤氳,淚光朦朧,說著,伸手要去打他,卻是無力,那手拂落天權胸前,反而如撫摸一般,緩緩地從上到下滑落。


    天權渾身微抖,心如擂鼓,知道最好把人推開,可偏不能動。季淑貼在他懷中,又道:“我知道你也恨我……又何必對我留情?恨就恨得徹底點兒……楚……”話中帶恨,麵上有情,眼中淚落,她輕聲低語,合上眸子,如夢似幻,水火熬煎間,驀地仰頭,露出白玉般頸子,在天權眼前閃過一道極為驚心動魄的光,而她櫻唇香軟,卻在電光火石之間,輕輕地貼在天權的唇邊。


    明月中天,那敞開的窗戶之外,一道英偉影子,月輝下,如淵渟嶽峙。


    129.蘭花:蓮華峰下采蘭堂


    可憐天權,素來毫無經驗,哪裏體會過如此暖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兒,縱然素來冷清,到底也是血肉之軀,且正年輕,目睹如此活色生香,一時之間不由地有些意亂情迷,眼神迷蒙,任憑季淑在臉頰邊上蹭蹭親親,正在兩處不好時候,天權耳邊忽地聽到一聲極為輕微的響動。


    天權模模糊糊之中反應過來,猛地一驚,嚇出一頭的汗,頓時迴歸清淨。天權定睛看一眼季淑,渾身的汗涔涔而下,慌忙將她推開。


    季淑驀地被推開,很是難受,便嚶嚀了聲,皺起眉頭。


    天權後退一步,卻退無可退,耳旁聽到外頭那聲音越發近了,天權心弦繃得如滿月弓,稍不慎便要繃斷了去,他屏息靜氣,目光一轉之間看見桌上的上官,危急時刻,腦中靈光閃爍,當下手上一動,一股空空真氣襲向上官直,頓時之間解去他的穴道。


    上官直身子一抖,醒了過來。


    天權向旁邊一閃,情急躲入旁側床帳後,遮了身形。


    此刻,季淑被推倒床上,原本靠在身邊兒的熱熱身子失了著落,一時之間委屈之極,半伏著身子低低哭道:“混賬……壞蛋……”


    上官直正迷蒙中,聞聲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要看何事,不料頭仍有些暈,腿又酸麻,走前幾步,便身不由己撲在床上,一時爬不起來。


    正在這時,窗外那人已經現身,正向屋內看來。此刻天權躲在床帳之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有汗滴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往下。


    床-上上官直動了動,不免摸到季淑,正當有些暈眩之時,還不忘喚道:“淑兒?”開口要問,卻聽得身下之人呻吟一聲,張手將他抱住,委委屈屈地道:“原來你竟未走……”又有歡喜之意。


    窗外之人站定,雙目極亮,無聲無息將這一幕看個正著,一時之間渾身大抖,握緊了拳頭,卻不做聲。


    上官直聽季淑如此說,一驚之下,喜道:“淑兒,莫非你……”原來她仍對己身有情?白日種種,不過做作而已?也是,她的性子倔強,當麵兒不好意思認,也是有的。


    上官直隻覺如一腳踩入了雲端,暈陶陶地,卻很是歡喜,感覺身下季淑動了動身子,又輕聲說道:“抱我啊……”嗬氣如蘭,聲兒卻帶著一股子的媚意。


    上官直心頭大動,二話不說順勢將季淑抱住,渾身熱血賁張,叫道:“淑兒,淑兒……”季淑“嗯”了幾聲,顯然是大有受用之意。


    窗外之人愣愣看著這幕,起初眼中透出兇狠之色,仿佛野獸要擇人而噬,連床帳之後的天權都感覺到那股凜然殺氣,天權暗暗叫苦,不料情形竟變作更壞!當下打定主意,萬不得已的話就隻好……


    不料,那人站了會兒,漸漸地卻又熄了那光,取而代之的是滿目黯然絕望之色,那目光掠過床上糾纏兩人,看向別處,身形一閃,竟是要走了!


    躲在床帳之後的天權,萬萬未曾料想竟會出現這樣一幕,隻是察覺那人欲走,下意識便鬆了口氣,然而轉念一想,卻又緊緊皺眉,很是不忍。


    天權猶豫,那人欲走,正在此刻,聽到上官直親親熱熱地道:“淑兒,你當真令我意外,白日說的那樣絕情,我還當你真的不喜我,誰知……竟是如此……”聲音微微地帶著喘息,一手騰出,便去解衣。


    那人欲走的身形一晃,那心便如被人生生撕碎了般地,痛不可當,一跺腳,便要離去,卻聽那呢喃不清地聲音道:“我恨你……是恨你的……”如泣似訴,然而此情此境聽來,卻更似誘惑。


    那人聽得清楚,越發氣極,然虎目之中反滴下淚來,也不顧夜深人寂,喃喃出聲道:“罷了,罷了,從今往後,我的心便死了……小、小花……”這聲音卻是帶著幾分哀傷之意,卻偏又倔強,聲音嘶啞,又盡是悲涼,聽來讓人甚是難受。


    天權皺著眉,腳步向前,想出去,卻又遲疑。


    而那人說完,一咬牙,縱身而起,身形刹那掠了出去,便是在此刻,耳畔隱隱約約地似聽到細微一聲喚:“昭……”


    刹那之間,連頭發也似豎了起來,人在半空,亂了心神,身形不穩,“噗通”一下便跌落下來。


    真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狽,此人昏頭昏腦、膽戰心驚地從地上爬起,那張臉在月光之下看得分明,俊朗如斯,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楚昭!此刻呆呆地迴頭,這一會兒也忘了自己本人在何處,意欲何為,方才那一聲喚,將他心神似也擊碎,滿心懵懂茫然……


    但那一聲,究竟是真,還是他想念太過,產生幻覺不知?


    與此同時,上官直動作僵直,低頭看身下之人,滿臉不信,張口結舌,喃喃地道:“什麽?淑兒,你……你剛說什麽?”


    季淑雙眸睜著,目光迷離,望著麵前上官直,道:“我說我恨你,厭你……可是我……”眼中的淚滾落出來,“也愛你……你說怎麽辦?我的心……好難受……昭。”


    上官直毛骨悚然,望著麵前的季淑,身子一晃,跌落床下,然而心卻比身更痛,踉蹌爬起,望著季淑道:“你……你喜歡的是他?”


    季淑神智昏沉,勉強有一絲清醒,眼睛眨了眨,道:“你的聲音……怎地,不、不是……我怎麽了?你不是……不!我不喜歡誰……啊!”趴在床上,一時大喘。


    上官直向前,將她拉起,厲聲說道:“花季淑,你同我說清楚,你心中喜歡那人,是否是楚昭!”


    季淑被他一晃,腦中那絲清醒頓時又蕩然無存,雙眼一閉,喃喃道:“嗯……是他……那混賬家夥……”說了這句,又求道,“我很難受,你……你抱抱我……”


    上官直發呆,季淑探手勾住他的脖子,便湊上來欲吻,上官直滿心悲涼,無處傾訴,正一動不動間,身上一麻,眼前發黑,哼也未哼一聲,向前栽倒。


    與此同時,有人探手過來,輕而易舉地將季淑肩頭握住,略微用力,便抱入懷中,那聲音更是如哭如笑,道:“小花……你、你當真瞞得我好苦!”


    楚昭不由分說地將人緊緊抱著,滿心喜悅,卻似要溢了出來,本是大喜要笑,卻不知為何,那雙眼中的淚偏生滾落下來。


    季淑被他抱著,卻不安分,低聲道:“我好難受……嗯……”雙手微微碰觸他的身子,連手指頭都是滾燙的。


    楚昭低頭,在她臉上用力一親,發出響亮聲響,道:“小花,雖不知你是怎地了,不過……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絕不會。”臉上的淚便蹭上季淑的臉,當真喜極而泣。


    楚昭將人抱起來在懷中,低頭又看看床上暈了的上官,便笑道:“抱歉了,上官大人。”轉過身,輕輕一躍出了窗戶,身影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月輝之下。


    一直等楚昭去了,床帳後的天權才閃身出來,月光之下,滿頭亮晶晶地,卻是冷汗。天權伸手擦擦額上的汗,迴頭看看再度被人點了穴道的上官,啞然失笑,道:“幸好幸好,有驚無險。”


    這座山是北疆皇城之外的第一山,因山形似蓮花瓣之故,喚作蓮華山,山腳下有一碧湖,湖中多有荷花盛開,每到夏日六七月,荷花盛開,連綿數裏,看起來賞心悅目。


    此刻正是當季,荷香陣陣,季淑先前同上官所在驛館之中,便能遠遠看到一星兒荷花的影子。楚昭抱著人行過荷塘,繞過荷塘邊上的林子,遙遙地望見半山腰上,飛簷鬥拱,竟露出幾座屋宇來。


    楚昭停了步子,側耳細聽,卻不妨季淑手臂探出,勾住他的脖子,仰頭過來,在他臉上亂親。


    楚昭本是極為厚顏的,此刻卻有些麵熱,喃喃道:“小花,你是怎麽了?”被她撩撥的心猿意馬,卻還忍著,道:“你別亂來,我找到地方再……”又不敢說下去,隱約有些羞。


    季淑嗯哼幾聲,終於親到他嘴邊,好似找對地方般地,當下嘬住不放,急切間,又將香舌探入進來,不停咂弄。


    楚昭隻覺得自己一顆心砰砰亂跳,似擂鼓一般,整個身子也繃緊起來,熱騰騰地,渾身發顫,幾乎按捺不得。


    好不容易掙開,季淑卻又順著他臉頰往下親吻過去,一直到了胸口,似嫌那衣裳礙事,便用力一撕,隻不過她力氣有限,到底不如楚昭的,隻拉扯開一小片,季淑探頭過去,不管不顧地便一路親吻。


    楚昭哭笑不得,隻好放眼四看,卻見那荷花塘的邊兒上,有一株大樹,張揚招展,其下是一叢綠幽幽地夏草,月光下看來宛如毯子一般,旁邊岩石聳立,卻是荷塘裏頭引出來的一道溪流,流水潺潺地動,月輝招搖,閃閃有光。


    楚昭打定主意,抱著季淑便往那邊去,站定了腳一端量,把季淑放在自己腿上,張手將衣裳脫下,望地上一鋪,便把人放在上頭。


    季淑很是不安分,上下其手,摟著楚昭不放,被楚昭放下時候,便順勢又嗯哼了幾聲,楚昭望著她緋紅臉頰,迷離雙眸,苦笑道:“小花,看你似神誌不清……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中了……”探手握住季淑的手腕,便要把脈。誰知季淑嘟起嘴來,好似不滿般地湊過來,又吻住他的嘴唇。


    楚昭任憑她為所欲為,便替她把脈,倉促間也未察覺什麽不妥,楚昭大為驚奇,可又無計可施,此刻季淑已經神智全失,在他臉上親了幾口,便自胸口探進去,揉住楚昭的胸,不停撫摸,那手指頭揉著他的突起,起初好奇般地捏了捏,撚了撚,然後就迫不及待去探頭去吸吮。


    楚昭渾身著火,似要瘋了,卻又不知季淑到底如何,不敢就輕舉妄動,暫且還忍一會兒是一會兒,仍舊聽脈。


    不料季淑吸了會兒,似覺得不足,便用力咬下。楚昭沒提防,竟痛得叫了聲,越發啼笑皆非。此刻季淑喃喃幾聲,呢喃不清,竟主動挺身,跨坐在楚昭腿上。楚昭本就對她極有情的,若非是察覺她異樣,早就翻身而上,此刻也已經忍耐不住,便望著季淑,低聲問道:“小花,小花……你現如今有些不清楚,若是你清醒過來,會不會怪我?”


    季淑聞聲,便略停了動作,垂眸看了楚昭片刻,終於一笑,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又去吻他的唇,身子亂動。


    楚昭放開心意,不再忍耐,便盡情同她相吻,一邊探手,把自己裏衣解開,手向下一扶,還不敢貿然就入,又試著摸了摸季淑,卻覺得手上濕濕地,楚昭微喜,輕輕在季淑麵上一親,道:“小花……”情意綿綿,磨了會兒,才緩緩用力抵入。


    季淑“啊”地叫了出聲,三分痛意,七分饜足,楚昭怕她不適,不敢就動,未想到季淑一邊抱著他頸,一邊款款地自己動起來。楚昭又驚又喜,自家反而忍著不動,隻讓季淑自己動。


    季淑一番動作,釵發散亂,衣衫也盡數褪去,月光之下,越是美得驚人,楚昭細細看她,卻見她肌膚如玉,泛著一股驚心動魄地粉色,雙眸似要滴水一般,櫻唇微微腫起,卻是因她先前太過用力地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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