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茂源商號的護院們再不濟也能把白風的隊伍擋上一兩個時辰——高牆深院的,他的護衛們配的又是融合了草原虎哈克人製弓技術的新型弓,擋住白風那些隻知道死走方陣的大頭兵,完全不應該是問題!


    可是問題就出在了“應該”這兩個字上!


    哪有那麽多應該的事?白風的部隊沒有像樣的遠程部隊不假,可是在這短兵相接為主的巷戰裏,敵我雙方很容易就攪成一團,拿著弓做什麽啊?更別說,王炳春耽誤的這麽長時間,足夠他做出數十個炸藥包備用了!有這種攻堅武器在手,他白風會傻乎乎的跟你的那些護院玩對射?


    張德江本來還自信滿滿的跟閆希凱邊走邊聊,顯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是在看到坐在台階上的白風,和他身後那已成廢墟的前門院牆之後,張德江就知道,自己的茂源商號已經被攻下了。


    這下打擊確實不輕,什麽風度啊,什麽心胸啊,都他媽的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站住之後,還沒等王炳春說話,張德江就目呲盡裂的大聲吼了起來:“姓白的!你怎麽在這?”


    “啊?我怎麽在這?”百無聊賴下,白風順手撿起了一隻人手正在研究手相呢,聽到張德江問得這麽搞笑,他也十分配合的揚了揚手——抓著那隻斷手,迴答道,“我來殺人啊,這都看不出來?”


    “你你……”一句話噎的張德江夠嗆,看著白風手裏的斷肢,他臉都綠了,可是,還是十分多餘的問道:“你怎麽進去的?我的護院呢?”


    白風一聽,這個問題真是好難解釋啊,關鍵是隻要長了眼睛的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你還非得讓我說出來,這……怎麽說才能說得委婉點呢?


    想了半天,白風才慢慢悠悠的迴答道:“準確點說,我是用大腿肌肉交替收縮,通過膝關節,帶動小腿,先邁的哪條腿我倒是忘了,反正,就這麽一步一步的,我是走進來的;至於你的那些護院嘛,有些整個的我給你留在裏麵的屋子裏麵了,這附近的都已經碎成這樣一塊一塊的了,不信你自己看。”


    白風將手中的斷臂扔給了張德江,張德江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竟然穩穩的抱在了懷裏,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嚇得一把就將那斷臂給扔得遠遠的!


    “呦,你倒是看看啊,你說你也真是的,張德江是吧?你掌櫃的招人的時候怎麽也不找人看看手相?就你剛才扔掉的那隻手,一看就知道是個短命鬼的,手上生命線那麽短!”白風戲謔的笑著,“所以,你看我招兵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看手相,不是我吹,我那隊伍裏麵的兵,那生命線長的,都到了胳膊肘了!這可不是我聰明,我是什麽人啊,我是國產著名老道無微子的徒弟!照我這招選出來的兵,打仗根本就不會死!你以後可得學著點。”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白風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正色說道,“既然我已經對你的茂源商號下手了,那,看起來,你已經不會有以後了!”


    “今天,你們茂源商號,就在定蠻縣除名!”


    59.第二卷 戲淺灘-59 絕對不行


    “還有啊,你一個買東賣西,還違法亂紀的商人,我都坐在台階上呢,你竟然還敢坐在馬上!你眼裏還有沒有朝廷?莫非你以為在這定蠻縣裏沒有王法了嗎?”白風嘴巴一撇,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官,反正對方都是死定的人了,不好好趁著他活著的時候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壓一下,好像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看什麽看?給我下馬跪下磕頭啊!”


    “你……”本來老奸巨猾或者說是老成持重的張德江被白風這麽又氣又嚇的,差點坐在馬上打擺子,伸手遙遙指著白風,那副滿麵煞白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副想要一口鮮血噴死白風的樣子。


    可是白風是定蠻縣的把總,他張德江就算是再怎麽強勢,他明麵上的身份也就僅僅是一個沒有功名的商人,所以,白風簡直就可以想怎麽玩他就怎麽玩他,根本就不用顧慮什麽。無論怎麽說,民不與官爭,白風也就隻有對著像是他這樣的平民百姓才能橫的起來,不管白風是不是這樣想的,反正,現下裏,張德江是這麽想的就是了。


    所以,張德江隻是打了幾個擺子之後,就馬上鎮定了下來。牆倒了可以再修,人死了可以再招,隻要能把這個白風弄死,他張德江就依然是定蠻縣裏說一不二的太上皇!


    你白風不是用官身壓我嗎?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身邊的是誰?那是你白風的頂頭上司!王千總!


    想到這裏,張德江忍下一口氣,要他下馬施禮是不可能的了,隻是在馬上拱了拱手,態度倨傲的把臉轉到一邊。在他眼裏,白風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既然這樣,等他被下了大牢,自己還不是想怎麽弄他就怎麽弄他?何必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授人以柄呢?


    張德江向王炳新使了一個眼色。


    王炳新就算是官場的老油子,但是看到白風這麽囂張也看不慣,所以,剛一接到張德江遞來的眼神,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前麵的小子,你就是白風吧?據我所知,你也隻是這定蠻縣裏小小的一個把總,就是不知道我這青雲城的千總,是不是你的上司啊?”倨傲的語氣出口,王炳新就做好了接下去說的準備,一般來講,無論是多麽桀驁不馴的部下,沒準背地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甚至平日裏也不假辭色,但是,真要到了較真的時候,這種部下一般都會低頭,他認為白風也是這種人,所以,滿心自信的等著白風施禮,這樣,他就能一舉將張德江失去的勢扳迴來。


    也就能通過白風的這一禮確定他自己的地位,給定蠻縣裏這些參與了鬧餉的北城駐軍和倍受北城駐軍欺淩的其他軍隊樹立一個印象,那就是,無論白風鬧得如何兇,到頭來還是不敢違逆上級的。


    他這就是要接著上下級的“勢”,以勢壓人,先一步的摧毀白風在這些軍人心中樹立起來的強大印象,隻要將這種印象摧毀了,那以後,白風就在這些軍人心裏永遠抬不起頭來,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他王炳新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隨他搓弄了。


    正如他所料,白風果然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隻見白風明顯的愣了一下,旋即問道:“哦?不知千總駕到,有那個什麽什麽迎的……”


    他這話一出口,王炳新心裏就是一陣鄙夷,臉上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連一句有失遠迎都不會說,還能出席到哪去?


    可是白風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他掉下來。


    隻聽白風猶猶豫豫的說道:“我也聽說過青雲城裏有好多個千總,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張千總竟然不去管自己的防區,跑到我定蠻縣裏來轉悠了……”


    “什麽張千總?”一聽這話王炳新就愣了一下,馬上糾正道:“本官是管著這定蠻縣定北縣兩個縣的王炳新,王千總,你不要胡亂認人。”


    “啊?”白風裝作一愣,大聲問道,“怎麽你不是他親生的兒子嗎?為什麽他姓張,你卻姓王?”


    “難不成是你娘偷漢子,偷到了老王家的種後跑到他家才生下來的你?”


    “我的天啊,這關係也太亂了吧?”


    “恩恩,貧賤之人,富貴之後還能不忘奸夫,你娘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


    一段話讓白風說得清晰明朗,配上他那副五體投地的表情,竟也將麵前的這幫騎兵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些親兵當然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但是王炳新還是聽出了白風的話絕非好話。


    什麽叫不是親生的?什麽叫偷漢子?什麽叫不忘本?


    這不是拐著彎的罵人嗎?


    王炳新當時就怒了,用手中的馬鞭一指白風,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在那滿口噴糞的……”


    “唉!”他聲音大,白風的聲音更大,直接就將他的話打斷了,“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亂說!你不是他兒子,怎麽他一個眼神過去,你就為他出頭?mb的就算是親生的兒子都沒有這麽孝順的吧?”


    “你……”王炳新也氣得上火,更令他火上澆油的是,他竟然聽到他身後的隊伍裏麵傳出了幾聲壓抑不住的笑聲!


    冷眼掃過,他的親兵都噤若寒蟬,但是,再往後,閆希凱和鄧炳彤手下的那些本地兵,卻一個個的紅著臉,憋著氣,在那裏硬憋著笑,估計要是再放任白風這麽逗下去,直接就能把他們憋出內傷來。


    “好小子!”王炳新也沉不住氣了,急於將局勢扳迴來,靈機一動,撿起剛才的話柄,大聲喝道,“白風!你不要在那裏裝傻充愣,我王炳新就在這裏站著,今天你要不給我行個大禮,我就先治你一個藐視上官的罪!不對,治你一個不尊軍法的罪!”


    藐視上官,仗三十;不尊軍法,平日裏鞭笞五十,戰時可以直接砍頭。


    王炳新這話一出,張德江的臉上就有了血色,跟他相對應的,白風手下那些埋伏起來的北城駐軍,臉上則是現出了果決的表情,這個王千總明顯就是要治白總的罪,他要是真敢治罪,那說不得,咱們這幫子兵就得馬上出去拚命!哪怕此時還不是時候,白總還沒有發出進攻的命令!


    可是白風隻是微微一笑,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在那裏,勉強行了個軍禮之後,就在那大聲說道:“張千總駕到,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多禮,請千總大人……那個……就這麽迴事吧?”


    白風此時身穿白色長衫,腰係絲絛,整個人顯得卓爾不群,可是這王炳新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個通透,也沒找到他哪裏有什麽甲胄在身!


    按軍中規矩,甲胄在身確實不用多禮,可以問題是,你白風穿的這麽油光水滑的,哪裏稱得上的甲胄在身?


    “你眾目睽睽之下還如此信口雌黃,莫非是覺得本官的軍法不嚴嗎?”王炳新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大聲喝罵,“來人,給我把這個不尊軍法的狂徒綁了!”


    “是!”離他最近的兩個親兵領命就要上前,可是,他們的馬隻是向前走了幾步就被他們給勒住了,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了。


    怎麽?


    隻見白風慢條斯理的左右晃了晃,踱了幾步,就一手拎著一個石頭獅子站在那裏了,看他那輕鬆的樣子,明顯是想要將這兩個石頭獅子當成雙錘,誰來砸誰!


    兩個石頭獅子啊,拿在手裏跟玩似的,這得多大的力氣?


    話說大威朝裏就這點好,無論是官衙還是富戶,有點錢的都會在門前立上兩頭石頭獅子辟邪,可是,現在在張德江的眼中,這石頭獅子簡直就是撞邪,本來看白風手無寸鐵的,還以為他是怕了,結果,現在看起來,人家那根本就是早有準備——哦,不對,是自己早就替人家準備好了!


    這麽大的獅子,那要是砸到身上,別說是活下去了,就是想留個囫圇個的屍首都難吧?


    白風看到王炳新那邊不動了,這才將石獅子放下,靠在其中一頭的身上,輕蔑的看著王炳新,說道:“張千總!你要是想找我的茬,可不要拿你身後那幫兄弟的命過來填,我在這裏劃下道來,有能耐你親自過來,咱倆過上兩手,兩下子我砸不死你,以後我就不姓白!”


    “你!”王炳新這個氣啊,心說我要說幾次你才能明白,我真的不姓張!有心上去教訓教訓白風,可是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吃幾口幹飯,他還是心裏有數的,所以隻能色厲內荏的在那裏狂吠,“你這是公然忤逆上官!”


    “我不是!”白風喝道,“老子的襪子是軍裏發的!所以,老子說是甲胄在身,一點都沒錯!”


    “mb的。”聽了這話,不止是王炳新之流,就是那些埋伏的士兵都是齊齊的一晃,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穿個襪子就算是甲胄在身,那要是忘了帶帽子,豈不就是落體遊行,有傷風化了?


    “你休要強詞奪理!誰去將他給我拿下,賞銀百兩!”王炳新破口大罵,直接提出了賞格。


    白風眼睛一立,右手向上一揚,轟的一下,一個石頭獅子就飛了出去,直直的照著王炳新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空中飛獅了!


    他們兩個的距離也就是幾丈而已,王炳新一見這獅子向著自己準準的砸了過來,直嚇得屁滾尿流的,這時候什麽馬都調不開頭了,隻能急中生智,連滾帶爬的滾下馬,躲到一邊,隻可憐了他的那匹好馬了,整整的被砸到了脊梁上,當時就被做成了肉餅。


    “唉呀,敗家!”見此情景的黃顯道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聲,馬上反應過來,白風是他的頂頭上司,不能這麽罵的,意識到這點之後,趕緊四處看看,祈禱著沒人聽到。


    哪知道在他身邊的伍天舒馬良他們,也是異口同聲的迴了一句:“確實敗家。”


    “嗯,不過看著解氣。”


    “嗯,是這話。”


    這下可把王炳新給砸毛了,還沒站起來呢,就大聲嚷了起來:“給我上!都他媽給我上!給我殺了他!”


    親兵畢竟是親兵,對於命令的執行力還是很強的,王炳新話音剛落,這三十名騎兵就抽出了馬刀,策馬向前小跑了起來。


    聽到他這邊已經開了口,白風也不客氣,也是大聲喊道:“你們也給我上!”


    “你們?”這邊狠狠的盯著白風的王炳新戲謔的想著,“你的人怕是還在茂源商號裏麵抄家呢吧?等著吧,老子先砍死你,再收拾你那幫手下!”


    可是還沒等他意淫完,就聽到整齊如雷的呐喊聲響起:“進!”


    拿著六米長槍的北城駐軍從狹窄的巷子裏奔出,排著整齊的隊列,狠狠的紮在了他的騎兵的側翼。


    長槍挑動,三十親兵措手不及之下,靠近他們的七八人直接就被穿在了長槍上,挑下馬來。


    占據了巷子出口的方陣兵並沒有急於挺進,隻是像是流出瓶口的水一般,先排開了一字長蛇,再快速加厚,在兩邊都達到了三行長槍陣之後,就像是勢不可擋的鐵閘門一般,堅定的向中央擠去!


    而沒有提到馬速的這三十名騎兵,就成了鐵閘中間的菜!隻是片刻之間,就已經沒有人坐在馬上了,層層疊疊的長槍陣,對這毫無防備的騎兵,威力簡直是太恐怖了!


    方陣兵匯合之後,隻是短暫的修正,就已經排成了一個大方陣,槍頭所指,就是以王炳新為首的那定蠻縣令外兩個百戶所的聯軍。


    匯合之後,他們將那些騎兵拋在身後,而分出了十名長槍兵,放下長槍,抽出腰刀,跟走過來的白風一起,給那些騎兵按個點名——投降的,跪一邊去,不投降的,直接一刀砍掉腦袋。


    有白風這個大殺器坐鎮,這項工作完成得十分迅捷,盞茶功夫,那十名方陣兵就又撿起長槍,迴歸本隊。


    “你們……你們這是造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手下的親兵就全軍覆沒,王炳新心疼的同時,也被嚇得七魂丟了三魄,不成樣子,此時,也沒了什麽千總的氣概,就隻是知道坐在那裏,哆哆嗦嗦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造反?”白風十分鄙夷的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站在他的麵前,在他身後,就是如林的長槍!在這些散發著殺氣的方陣兵的映襯下,白風,也像是一杆槍,挺拔,有力,直刺蒼穹!


    白風用眼睛掃了一下還騎著馬的閆希凱和鄧炳彤,沒說什麽呢,後兩人就乖乖的下了馬,而他們身後的那兩個百戶所的聯軍也不敢向前踏出半步,就在那裏戳著。


    “王千戶!”白風寒著臉,硬邦邦的吐出了這三個字,就沒了聲息。


    倒是王炳春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像是見了鬼一般往後蹭著,想要離這個殺神遠一點,邊蹭還邊叫著:“你不能殺我,我是千總,是你的上官,你殺了我,就是殺頭的大罪!”


    “嗬嗬。”白風笑了,可是笑容裏麵一點溫度都沒有,“千總?哈!”


    “你算是什麽千總?你連人都不是!”白風怒道。


    “我……我是千總!”王炳新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隻能抓住自己身份的這根救命稻草,不住的強調自己,可是馬上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衝著閆希凱和鄧炳彤喊道:“我是千總,他不聽我的,你們得聽!去,去給我把他抓起來!”


    可是,任憑他如何叫喊,閆希凱和鄧炳彤就是一動不動。


    “抓我?”白風仿佛聽了什麽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笑完才說:“你個賣國求榮的王八蛋!現在還敢威風!”


    說完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兩個百戶所的聯軍,大聲說道:“定蠻縣的軍人們!你們現在心裏一定是在想,我白風憑什麽就敢這麽霸道,不僅鬧了餉,殺了官,今天還端了茂源商號,宰了這小子的兵!”


    “我告訴你們!我霸道,那是因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咱們大威朝!對得起我的弟兄!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你們也被欠著軍餉呢吧?啊?是不是?你們也想要將軍餉都領迴去吧?你們也得養活老婆孩子吧?”


    “可是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就是把這幫子混賬王八羔子統統都殺了,你們也領不迴自己的軍餉了!”


    “因為,縣衙門的庫房,已經被這個茂源商號給搬空了!”


    “你們的軍餉,現在已經成了人家手裏流通的銀子,變成了人家倉庫裏的物資!”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們,茂源商號的倉庫裏,存放的都是蠻子的盔甲,蠻子的弓箭,蠻子的彎刀!”


    “而這些東西,都是茂源商號,用你們的軍餉,製造出來,等著要賣給蠻子的!”


    白風話音剛落,剛才還寂靜一片的聯軍方麵一下子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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