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道長,呃不是,仙長饒命,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仙長饒命……”


    白風殺了四個人之後反倒沒什麽變化的拍了拍手,既然山賊丁已經跪下求饒了,他也就沒著急要他的命,這裏麵固然有他心地善良的一點點原因,更多的,則是他還需要從山賊丁的嘴裏掏出點有用的情報。


    “饒命……饒命……”山賊丁不敢看白風的神色,隻好不停的磕頭求饒,白風也不難為他,從屍體上隨便解下來兩條腰帶,直接將他給捆上了。


    “我呢,先過去救人,等我那邊處理好了還有點事情要問你,你要是答得老實,我就放了你,你要是敢說謊的話……”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山賊丁磕頭磕得更勤快了。


    “我就喜歡聰明人。”白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問道,“來追她們的就你們幾個?沒有別人?”


    “是是是,我們夥子裏就我們這麽幾個,全死在這了……全死在這了……沒別人了。”山賊丁想都沒想。


    看了看他心膽俱裂的樣子不是作偽,白風才搖著尾巴似的往迴走,剛剛好看到輕語拿著劍傻站在樹邊,一副驚愕不已的樣子。


    伸開五指在小姑娘眼前搖了搖,白風戲謔的問道:“怎麽了?看傻了?”


    “啊!”輕語一聲輕唿,猛然間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小臉登時通紅一片,心裏麵也不知道一下子湧起了什麽滋味,隻覺得麻酥酥的,有些慌,稍微抬頭看看從眼前搖著尾巴走過的小道士,手上的劍都有點沉,情不自禁的想到:“這個人怎麽這樣,他怎麽這麽逗別人啊!”


    “你走得這麽急幹什麽?”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輕語沒經過大腦就隨便扯了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問出來後她才發覺,白風急匆匆的做什麽?當然是救人啦!


    白風也很奇怪,看了輕語一眼,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嬌媚了不少,可是,問的這問題……是不是有點不搭調?


    從根本上,白風還是沒有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在跟老騙子相處的這段日子裏,因為他表現得太過於成熟,劉武衛也經常性的忘掉秦文朗這具身體其實隻有十四歲,所以,白風也一直習慣於自己已經二十好幾了這麽個觀感,而眼前的輕語呢?雖然隻有十五六的年紀,可是在這個世界,十五六的姑娘都可以嫁人了,自然不能隨便的挑逗。


    可憐的白風,現在可是明明白白的把人家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當二十一世紀的初中小孩看了,不就是伸開五指在眼前搖那麽幾下嘛?至於弄得這麽興奮嗎?


    對了,還得迴答她的問題。


    “呃……我那邊還有個師傅,他的屁股中了兩箭,沒準需要我幫幫忙……對了,你的小姐不是快要死了……”


    話還沒說完,白風就覺得身前一陣狂風卷過,立刻樹後就傳來了輕語的聲音:“謝天謝地,還好沒浪費時間。”


    白風看看自己身前輕語所站的位置,又看了看她現在的位置,喃喃自語:“乖乖,瞬間移動啊!好功夫!”


    樹後的情景有點詭異。


    劉武衛撅著屁股臉衝外麵趴著,眼睛上結結實實的蒙著一個白布條不算,就連有小眼的黑布條也被蒙在上麵了,看是肯定看不見了,估計連唿吸都成問題。


    輕語輕手輕腳的把她家小姐放平,準備好了傷藥,又從自己的小衣上撕下了不少布條,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把小姐傷口附近的衣裳劃破,分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傷口,用手按了按,又將紅唇湊上去將發黑的淤血吸出來,直到鮮血流出之後,手腳麻利的上藥,包紮,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就完成了。


    這期間,劉武衛一直裝死,白風則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人家幹活。


    輕語也是粗心了,她本來以為白風會去照顧他自己的師傅呢,哪想到他會跑這邊看熱鬧啊,再加上她治傷的時候太專注了,所以,直到包紮好了之後才發現,小姐的便宜,都被白風的眼睛沾光了!


    “你……你怎麽能這樣,快轉過臉去!”輕語氣得直咬嘴唇,大眼睛一個勁的翻來翻去,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估計白風就隻能去傷藥瓶子裏尋找自己的歸宿了。


    “至於嘛,我這也是關心你,怕你出什麽紕漏!”白風懶洋洋的說道,也是一個白眼,心想:小丫頭片子,這眼睛翻楞得,趕上趙本山了!


    看他一臉的不在意,輕語小姑娘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和小姐脫險,還是要多謝他幫忙呢,其實她也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小道士確實是不怎麽把男女大防放在心上,也不是那種好色之徒。


    可是,少女的心性,總是不服輸的,看眼前的這人沒有一點的歉意,輕語也高興跟他拌幾句嘴:“哼!看在你小的份上,姑娘我就教教你,在我們大威朝,這禮教大防啊,可不是一般的嚴呢!人家剛才都把小姐的衣服給劃破了,你站的那個位置,要是再往前點,就能看到我家小姐的身子了!你說,你要是真的看到了的話,我家小姐的清白不就完了嘛!”


    這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要知道,剛才白風可是把輕語全部的處理過程都一點不漏的收在眼中的,別說什麽小姐的身子,就連從傷口中流出的血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這剛想反駁,那邊劉武衛哼唧上了。


    “徒弟啊,那位小姐的傷弄好了沒有?弄好了你過來給師傅也上上藥……”說著,急吼吼的伸手扯下了布條,極力往人家小姐那邊瞄,他啊,純粹有賊心沒賊膽,想接著這個借口看看所謂的“小姐的身子”,能占點便宜是點便宜不是?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人家輕語小姑娘都已經把小姐給裹得嚴嚴實實的了!


    “機會不好,沒把握牢靠!”暗自腹誹一句,劉武衛就等著白風給他上藥了。


    白風也不客氣,伸手就要給他脫褲子,嚇得輕語一聲驚叫:“你要幹什麽?”


    “給我師傅治傷啊!”


    “那你脫他……幹什麽啊!”輕語就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著火了。


    “他傷在屁股上,不脫哪成?”


    “那你也別當著我們的麵脫啊!”


    “那你走唄?”


    “我小姐還昏迷著呢!你叫我怎麽走啊……”


    “那怎麽辦?你背過身去?”


    “我……要不你們去樹的那一邊……”


    “我……”白風一聽就沒力氣了,心想你們剛才那麽長的一段路都跑過來了,現在挪挪位置都害怕,這叫什麽事啊!


    好男不跟女鬥,他隻好拎著劉武衛的領子,像是拖死狗一樣將老騙子給脫到樹的另一麵了。


    “哎我說徒弟,我這傷重不重啊?”劉武衛實在是沒話找話,看不到,讓白風說說也行啊,他可不信他什麽都沒看到!


    “不重!”


    “怎麽可能不重?那箭頭都射進去了!”說完壓低了聲音,賊兮兮的問道,“她……怎麽給她小姐治傷的?你說下,我參考參考……”


    “你問這個幹什麽?”


    “這個……”劉武衛眼珠一轉,立刻變成了道貌岸然的樣子,“師傅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這因為小傷處理不好釀成的慘事啊,那可見了不少,為師見輕語小姑娘涉世未深,好心了解一下她的具體手法,這也無可厚非不是……”


    看著白風越來越鄙視的眼神,劉武衛的聲音也小了下去:“那個……不說也行,要不這樣,她怎麽給他小姐治的……你就怎麽給我治吧……”


    樹的另一邊,輕語也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一聽到最後那句話,小姑娘一把就把手塞到嘴巴裏了……


    而白風,臉都綠了!


    14.第一卷 出樊籠-14不識字的道士


    趴在滾滾向前的馬車上,劉武衛看著麵無表情的白風,一臉悻悻的小聲解釋:“好了好了,我也不知道她還用嘴巴吸來著,你看,我不也沒多說什麽嗎?”


    男女有別啊,好好的挺寬敞的一架馬車,人家輕語和小姐就能舒舒服服的坐在車廂中,而屁股中箭的老騙子隻能趴著跟假徒弟白風在車夫的位置上湊合湊合了。


    “你說你跟著那個山賊去了一趟他的老窩,怎麽就牽了這麽兩匹馬迴來?難道那山賊窩裏麵連馬都有,就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劉武衛依然不死心。


    白風實在是受不了了,隻好從腰上把這幾個山賊的腰刀抽了出來,遞給他,說道:“那,別的沒有,就這麽幾把刀,看著挺值錢的。”


    “刀有什麽好看的?”劉武衛馬上就一撇嘴,可是馬上就把嘴巴閉上了,仔仔細細的伸手試了試這刀的鋼口,狐疑的說道,“這鋼口不錯,雖然形製不怎麽出奇,可是這手藝……倒像是軍裏麵的……”


    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白風也隻是覺得山賊的手中不應該出現鋼口這麽好的刀,可是,被老騙子這麽一說,他倒是也覺出不對勁了,不過,他到底還是決定藏拙,聽聽這個便宜師傅是怎麽說的。


    果然,劉武衛小眼睛轉了那麽兩轉,低聲問白風:“我說徒弟啊,你把那個山賊放了沒有?”


    開玩笑,白風怎麽也不可能放人啊,所以他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好!夠狠辣!”劉武衛一翹大拇指,更加小聲的說道,“好徒弟,幸虧你把他殺了,看這刀,估計啊,咱們後麵那兩位是惹上什麽髒東西了!”


    “髒東西?”白風裝傻。


    劉武衛神秘兮兮的向後瞄了一眼,看車簾紋絲不動,就著口水在車板上寫下了三個大字:錦衣衛!看了看白風,示意了一下。


    “哦!”白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可是卻看不到一絲的驚懼,正當劉武衛暗暗佩服這便宜徒弟膽子大的時候,他問出了一句關鍵的話,“你這字寫得不錯,可惜了的嗎,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唉,你這寫得什麽?”


    “你……你這也太離譜了吧?你在候……”差點說漏了嘴,幸虧老騙子反應快,“你在後山的時候不是跟你師兄學過幾天字嗎?怎麽,這幾個字都不認識?”


    不認字的道士?


    曆朝曆代,道士都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雖然不事生產,不經科舉,可是,隻要是道士,那就沒有不認識字的,甚至還有很多的道士比那些飽學鴻儒還要有才學。


    大威朝立國之時雖然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戰亂,假道士也曾魚目混珠,可是在國家平定了十年之後,這些假道士們,要麽就深入係統的加強了相關業務的學習,要麽就被鄉民們檢舉揭發最後發配充軍了。


    所以,雖然識字的道士不一定就是真道士,可是不認識字的,那就絕對是假道士!


    這個道理,白風是不懂的,所以,他很是輕率的就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口,他也沒特意的控製音量,立刻,劉武衛馬上就知道要糟糕,就隻希望一簾之隔的身後,輕語小姑娘不會清楚其中關隘,也省的穿幫。


    輕語小姑娘雖然沒行走過江湖,但是教她武功的師傅也曾經跟她講過江湖上的一些說道,其中有一條就是,遇到不識字的道士,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在車裏聽到白風承認自己不認識字,輕語的心中就是一個激靈。要知道,她的小姐傷情剛剛穩定,而仔細權衡,自己又根本不是白風的對手,萬一白風和他的師傅是惡人的話……


    這個時候她才開始後悔自己的江湖經驗太少,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可是仔細迴想一下,她又覺得這師徒兩個又應該不是壞人,因為,現在師徒兩個能夠有幸跟她同車而行,完全是她盛情相邀的!


    本來人家白風是想讓他師傅趴在馬背上直接走的,是自己擔心就自己兩個女孩家就這麽上路再出現什麽意外才用了楚楚可憐的那一招把人家留下的。


    正在她在這邊悄悄的把長劍往自己身邊挪動的時候,一隻玉手突兀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輕語低頭一看,原來是她的小姐已經醒了。


    她的小姐名字叫做張靜萱,是烈州總兵官張洪熙的小女兒,僅僅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被稱為烈州三大美女之一了。


    但是輕語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姐是最討厭她這副傾國傾城的容貌了,她認為,是這幅容貌使世人隻注意到她的外表而忽略了她的才智,與她的容貌比起來,她的才智才是一等一的!


    至少在輕語看來,是一等一的,起碼比她自己強。


    就像現在,很明顯張靜萱已經醒了好久了,隻是之前一直閉著眼睛裝昏,一方麵是為了搜集足夠多的情報,另一方麵是積蓄體力,同時,不得不承認,閉著眼睛思考問題,腦子都會覺得特別靈敏。


    在輕語去摸長劍的時候,張靜萱就把她的手按住了,現在不是跟外麵兩師徒翻臉的時候。


    一道車簾,隔絕了兩夥人的猜疑。


    外麵,劉武衛反應也快,直接的說了下去:“像你這樣不識字的,在外麵很容易被人說是假道士!到時候那十裏八鄉的人都舉著鋤頭扁擔什麽的追殺你,可別說師傅我狠心,丟下你一個人跑啊!”


    白風則大大唿唿的不以為意:“沒關係,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不認識字?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不認識字,你寫的這幾個字,寫的跟我學的不一樣,所以我才不認識。”


    “哦?”車裏車外一片驚疑,車裏女孩們心思伶俐,心想莫非這個小道士學習的梵文?可是不對啊,他又不是和尚。


    而車外趴著的老騙子則想,怎麽著,你又想說自己是哪裏來的轉世,學的是天書吧?


    白風也覺得自己好像是話裏出了紕漏,這才有心想把話往迴收一收:“我在後山學寫字的時候,師兄先跟我畫了一個橫,告訴我,這個念‘一’。”


    “對啊,這識字不都從數字學起嗎?”


    “沒錯,然後呢,他又畫了兩個橫,告訴我,這個念‘二’。”


    “……有點不對了吧,接下來他教你三怎麽寫了?”


    “那還用他教?我直接在地上畫了三個橫,問他,這個是不是念‘三’,結果他把我好一通表揚。”


    “說我學思敏捷,見微知著什麽的。”


    “這話誇你有點浪費,不過那個時候你還小,這麽誇一下也無可厚非,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不學了啊,這寫字這麽簡單我還學什麽?這麽學下去,從一到十根本就用不了一天就能學會,我還不如把時間省下來學點武術呢。”


    “結果,你就隻會從一寫到三了?”


    “屁,我能寫到一萬!可就是太費勁了,我的天啊,要畫一萬道橫,就算是我想寫,那也得有那麽大的紙才行啊,哈哈哈。”


    聽了他的這番話,車裏車外人都開始抽筋似的笑,連張小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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