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學軍顯然已經是殺紅了眼,他根本就沒管擋在我麵前的是誰,是自己人還是別人,手指度極快,一陣陣幹澀的琴聲迅響徹整個走廊,如果說一開始那幾聲幹澀的琴音,不過是小段的話,那這迴就是行雲流水一曲悲歌,那聲音,居然能在狹窄的走廊裏變得曠遠蒼涼,可見其中靈氣的渾厚充盈。9 65 Ⅻ 6 9八 一小9說Ⅺ9網 乆而我麵前,則是極其血腥的一幕。


    王冕被刀片一般的靈氣直接切成了兩節,他的上半身顯然還有知覺,瞪著眼睛,嘴裏出一陣陣咕嘟咕嘟的聲音來,不斷有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整個臉已經徹底扭曲。我心裏感到一絲不忍,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


    我死死拽住獵槍,頂著喬承恩的腦袋。我現白靈和劉屠夫的表情也都變了,大概是楚天姬的迅捷與殘忍讓他們感到害怕,也感到震怒。


    一時間,已經殺了兩個人。


    而這一刻,楚天姬迅收了手裏的靈氣,把那半具屍體順勢一拋,屍體帶著飛旋的血肉,朝喬承恩的身上砸了過去。這個時候,喬承恩剛好伸手要奪我手裏的獵槍,那屍體飛過去的片刻,他大概是害怕血肉上有毒,隻能伸手拋出幾顆棋子,張開靈氣屏障,把那屍體硬生生的擋在不遠處的空中,屍體迅被黑白子的靈氣屏障吞噬,居然開始自己燃燒起來,鮮紅的血肉,一會兒就變成焦黑木炭。


    我知道,已經沒有機會了,在這一刻迅扣動了扳機。


    “嘭!”


    一聲巨響,喬承恩頭一歪,慘叫一聲,鮮血噴濺在旁邊的牆壁上。


    但喬承恩並沒有倒下,他的半張臉,已經被槍轟得血肉模糊,他掙紮著,顫抖著看著我,接著,忽然一咬牙,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抹,刹那間,我感覺他掌底的靈氣,全都聚集到了那密密麻麻都是槍砂打出的小洞上,刹那間,他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有點點血跡還粘在臉上。他獰笑著看著我和楚天姬,說道:下手真狠,隻不過,用處好像不太大。


    我本能的退了一步,按住鬼母刀,做出準備攻擊的姿勢來。


    楚天姬那邊,卻再次被鳳尾六弦琴纏繞,由於這周圍到處都是凝聚的靈氣,那六弦琴的力量似乎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楚天姬作為魔神,居然和隻是通靈境界的田學軍打了個平手。喬承恩盯著我,冷笑著說道:你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麽?你以為,就憑你,能打敗我?


    我咬了咬牙,說道:試試看。


    “好……”喬承恩突然一撤步,腳在地麵上一劃,頓時,周身黑白棋子飛舞,不一會兒,一方猶如棋盤一般的光暈向我罩了過來。我知道和他硬碰硬必死無疑,伸手拉開背後房間的木門,立刻衝了進去。喬承恩閃身進來,在他進入房間的片刻,一向他身上虛晃一刀,又跳到門外,步罡而行,兩步踏在一邊的牆壁上,一手迅拽住他,企圖直接把他拉到半空中,再摔下去。


    喬承恩畢竟是個老人,體力遠不如我,我不相信,就算他道行再高,能經得起幾下摔打。


    可是,我現,我卻絲毫沒辦法挪動他的身體,他像是釘在了地麵上一般,扭頭,一臉獰笑看著我,冷聲說道:我說過,你打不過我,說完忽然伸手一揮,直接拍在我身上,我頓覺渾身靈氣一陣異動,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老遠,好不容易定下身來,那邊,六弦琴刀刃一般的靈氣迅向我襲來。我連忙翻身起來,以攻為守,迅向喬承恩衝殺過去。


    喬承恩卻身形不動,單腳在地上一跺,那落在地麵上的棋子迅飛了起來,下一刻,他又單手一劃,一揮,棋子如同子彈一般向我打來,我旋轉身形躲閃,卻還是有棋子直接從我肩膀旁邊劃過去,明明是圓形的棋子,卻如同剃刀一般把我手臂劃破,鮮血染紅了我的衣服。


    我忍痛衝到喬承恩前頭,我不相信,這人沒有絲毫破綻。


    我一刀朝他胸口刺去,他度很快,立刻伸手一擋,手中操縱的靈氣屏障立刻擋住了刀鋒,我趕緊變換動作,從另一個方向朝他肋下攻去。


    他身子一側,手往下一按,頓時,一股柔和的靈氣,直接把我的手臂給壓了下去。


    那靈氣明明特別柔和,根本不像是在攻擊,但是卻能讓我完全無法出手。


    我的手,就像是被包繞在了棉花團裏頭,無論往什麽地方出手都使不上勁,隻能被一陣軟軟的靈氣彈迴來,而我的四周,時時有漣漪一般的八卦光暈三開。


    我明白,陰陽八卦的力量就是渾圓的,柔和的,借力打力,讓對手的攻擊沒有任何淩厲之感。而這個時候,喬承恩忽然在我胸前又是一拍,我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好幾步。他手裏的棋子,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頭頂,四周的光暈更加明顯,我咬牙抵抗,但是,整個身體都被壓彎了下去,絲毫不能動彈。


    我不由自主的跪倒,完全沒有站起來的力量。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影閃到我身側,狠狠將我一拽,同時在空中一拍,刹那間,那半空中的八卦光暈迅碎裂,我也勉強站了起來,趔趄站穩。可我旁邊的人,卻出一聲低喝,我扭頭一看,才現,楚天姬剛剛把我拽出陣法之中,自己卻被不遠處飛來的刀片靈氣打傷了後背。


    她身子隻是一顫,卻依舊站穩,把我推到一邊,自己朝喬承恩的方向衝了過去。


    她這是不要命了。


    我明顯看見,她的背後已經開始流血了,而且剛才我就感覺到,她的靈氣這一刻非常亂,雖然作為魔神,她的道行未必比喬承恩低多少,但是在這靈氣障重疊的環境下,她根本沒有勝算。而且,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渾身是傷。


    我知道,她是想要分擔我的壓力,可是,這個時候我怎麽可能讓她犯險,我迅跟上去,誰知道,我麵前人影一閃,不知道什麽時候,田學軍居然竄到了我麵前,手裏的鳳尾六弦琴橫在半空之中,眼看著那琴弦就正好與我脖頸齊平,大概隻要輕輕撥動手指,就能用靈氣刀片挑斷我的喉嚨,我迅把鬼母刀從下往上一抵,六弦琴的周圍,卻也是靈氣充沛,我本來想影響對方施法,誰知道,刀子卻被六弦琴下方環繞的靈氣震地差點飛了出去。


    我趔趄倒地,靈氣凝聚的刀片,正好從我上方飛過,差點劃在我的臉上。


    我順勢在地上一滾。


    但這樣,我和楚天姬再次拉開了距離。


    田學軍擋在我麵前,我根本救不可能去支援楚天姬。而更要命的是,我看到,白靈和劉屠夫,一直沒有動手的,這個時候卻已經加入了戰陣。楚天姬是一個大目標,他們或許不想殺我,卻未必會放過楚天姬。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殺掉楚天姬,就有機會把我救迴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全無去路了。我暴吼著往前衝刺,不管那密布的靈氣刀鋒劃過我的身側,我渾身上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魚鱗一般的小傷口,但我還是衝到了田學軍麵前,田學軍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我,我從他眼裏看到了驚恐,我抬起手,一刀朝他喉頭紮過去。


    田學軍腦袋一偏,卻準確的再次撥弄琴弦……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準確的撥弄琴弦,我的腹部損失一陣劇痛,還好我當時微微側身,否則大概早已經被開膛破肚了,這個時候,我衣服上全是鮮血,我捂著腹部,刀子再次劃了過去,對方卻找到了機會,仰頭躲閃。


    我再次被田學軍給纏住了,他就像是個鬼魅一般,在我周身不停的竄動,我根本找不到他的套路,可是,讓我感到有些訝異的是,我現,這個家夥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有的時候還大口喘著粗氣,但是身形卻依然迅。難道他是在透支靈氣麽?可是,我又覺得根本不像。


    這個家夥似乎就是在害怕而已。


    他怕什麽,這個時候的他明明占盡優勢。


    但是,一切都已經容不得我多想,對方的攻擊越的迅猛,我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而我也清楚的看見,那邊,已經是三對一的態勢,喬承恩他們根本就不管他們之前說的什麽道義,什麽君子行為,白靈,喬承恩和劉義,直接三對一圍攻楚天姬,楚天姬明顯處於弱勢,整個衣服上都是鮮血,我從來沒有想過身為魔神的楚天姬,居然有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的我,居然變得無比憤怒,或者說,簡直是暴怒。


    這一刻,我直接不再理會田學軍的纏鬥,往走廊另一側的戰陣裏衝了過去,雖然我渾身劇痛,但我知道,隻要我不的身體不被徹底毀掉,隻要我護住我的頭部,就沒有人可以殺得死我。片刻,我已經衝進了那四個人的陣法之間,我故意靠近白靈和劉屠夫他們站著,六弦琴那邊顯然礙於自己人也在我身邊,不再動攻擊,而是在觀望著,我抓住劉屠夫的破綻,率先朝他衝了過去。


    劉屠夫在幾人中最弱,破綻最大,這個時候的他,甚至未必有我強,看見我出手,劉屠夫的表情也完全變了,一開始是有些不相信,後來就變得有些憤怒,他一麵與我纏鬥,一麵說道: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沒有看錯。”我咬牙說道,“我就是我,之前是,現在也是,我從來沒有變過,是你們,一定要我走你們安排好的路,從前不願意,現在不願意,以後也不會願意。”


    “你未必要走我們設定的路。”劉屠夫說道,“但是,與楚天姬這種人為伍……”


    “別說了,難道與喬承恩為伍就是君子的行為了?”我冷笑一聲,緊握著鬼母刀,說道,“喬承恩的所作所為,可比楚天姬毒辣不下數百倍!”


    劉屠夫沒有迴答,手裏的菜刀,直接朝我肩膀上砍過來,被鬼母刀結結實實的架住。


    我追上一步,在他胸口踹了一腳,我故意沒有使出全力,劉屠夫的靈氣也已經混亂了,我不想殺他,我的目標隻是喬承恩,劉屠夫迅和我拉開了距離,我趁勢翻身朝喬承恩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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