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陣的暈眩,但這一迴,我忽然有了別的打算。9 4 8 至少,我清楚一點,那就是直接問白靈,依然得不到答案。我想了想,把手機直接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我不打算再就這件事說一句話,什麽都不想說了。


    我走到門外,也不打算等白靈了,我仔細想著喬承恩和李桂芬可能會去的地方,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第一次見到李桂芬的時候,她忽然拉著我,對我說過一句話。地下室裏有牛鬼蛇神……如果說她果真是有道行,那這句話就絕對是一句暗示。我急忙迴去找許叔,問清了地下室的位置。許叔說地下室就是一個倉庫,最好還是不要去,裏頭又髒又臭。


    我說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麽髒和臭?


    許叔當時表情就有些為難,我再三追問,許叔才說,其實是他現在不敢去,因為那個地下室,原本是一個監獄改的,地上都已經這樣了,地下室就更不知道會有什麽晦氣玩意兒了。


    我有些訝異,這裏不是軍醫院麽,怎麽成了監獄了,而許叔搖了搖頭,說是曆史遺留問題,說出來也沒意思。接著,他又低聲說:現在那地下室裏到處都還是一股屍臭味,沒幾個人受得了,怎麽打掃都打掃不幹淨呢……


    我大概知道了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讓他把鑰匙給我,我自己下去,許叔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把鑰匙給了我。


    地下室隻有一個出入口,在後門附近封閉的值班間裏,那個值班間裏堆著很多廢棄的紙箱子,空間不大,斜側麵一扇鎖著的鐵門,就是地下室的入口,我打開門的時候,沒有落灰。這代表,有人進去過,甚至有人時常往裏麵跑。於是,我迅打開手電筒,加快腳步,沒走多久,我就問道一股淡淡的腐臭氣味,而越往前走,這腐臭氣味也越濃,越明顯,這地下,絕對有問題。


    當我走完樓梯,伸手推開地下室正門的時候,突然,我的頭頂,一樣東西落了下來,正掛在我麵前。


    我嚇得趕緊退了一步。


    我看見,麵前是一個吊在門梁上的小紙人,又是被燒黑的小紙人,上頭寫著三個字:羅家海。


    羅家海?


    是誰?


    我努力迴想,最近見過的,和海字有關係的名字。


    是那個實習的護工,小海……難道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我低頭一看地麵上,一個小小的火盆,裏頭似乎還有沒有燒完的紙。觸目驚心。那個小海,隻是一個目擊者而已,他絕對沒有什麽道行,也絕對和這件事無關,連他都不放過?我心裏也不知道是恐懼多幾分還是憎憤多幾分。我咬牙,繞過那個火盆,繼續往前走,那股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越來越濃重,我有些想作嘔,但是,卻不得不強忍著繼續往前。


    很快,就在地下室的中心,我看見了一副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畫麵。


    我看見,地下室的中間空地上,無論地麵上還是牆壁上,亦或是天花板上,到處都是一團團腐爛臭,又鮮血淋漓的肉球,那些肉球,就像是從地麵,牆壁和天花板上長出來的一般,就像是這房間的牆壁和地板生了爛瘡,生了瘤子。


    這畫麵詭異,惡心,恐怖,而且讓我無法理解。


    這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不由得掏出鬼母刀,地麵上,那肉瘤中間,殺時間凝聚出一股黑色的陰氣來,十分濃重的黑色,比我之前遇到過的任何一種都要濃重許多,那股黑氣,漸漸的被鬼母刀吸收,可是不一會,居然又從鬼母刀的刀刃上脫離出來,再次潛伏迴到那一堆肉瘤中間。鬼母刀,居然控製不住這裏的陰邪之力。這些,難道就是那個老太婆說的所謂牛鬼蛇神。


    就在我訝異之間,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別費工夫了,你控製不住這裏的陰氣,這裏的罪孽,已經積存了幾十年,怨恨早已經胎化,就等著孵出小鬼了。”


    我猛地迴過頭,看見李桂芬站在我身後,依然是穿著那身綠色衣服,紅袖章,雖然是這瘋癲的打扮,但是無論神情還是動作,都全然沒有瘋癲的樣子,而且這一刻,我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她體內的靈氣湧動著,道行至少是護法後期,我絕不是她的對手,白靈或許能和她過招,但也未必能勝。我緊握鬼母刀,指著她,說道:你……都是你做的?


    “我?你是指哪些事情是我做的?”李桂芬淡淡的說,“是指著地下室裏的肉胎,這敬老院裏的兇殺案,還是別的什麽。”


    “小海在哪裏!”我吼道,這個時候,我腦子一片混亂,隻是衝動的想知道一切。李桂芬表情依然鎮定,說道:你說那個小實習護工嗎?他的確很可憐,不過,魂魄留在這世間,隻會帶來更多麻煩……你找不到他了,“轉魂滅魄之術是不可逆的,他不會灰飛煙滅,但是這一世的七魄會全部消亡,三魂則會直接投入輪迴……”


    “你……真是你,燒火盆的,燒小紙人的,都是你。”我說道,“小婉的屍體失蹤也是你幹的,陳奶奶這會兒,屍體也應該失蹤了,也是你……”


    “小海的屍體也不複存在了。”李桂芬說道,“他選擇了自殺,看似是贖罪,實際上是懦弱。自殺隻是自我的逃避,卻給旁人造成極大的麻煩!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早入輪迴,重新做人。”


    “你……小海是自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大喊道,“喬承恩呢,喬老師呢,他又在哪裏。”


    “你信不信無所謂。”李桂芬說道,“我從幾十年前就一直在這裏,這裏該做什麽,必須做什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那個姓喬的老頭清楚的多,嗬嗬……”


    “他到底在哪兒。”


    “他現在好得很。”李桂芬說道,“這事情,不需要你來管。”說完,她側身給我讓開一條去路,說道:念你是蕭家的後人,也是靈山部眾之一,又身負使命災劫,我不為難你,這地下室你就當沒有來過,出去吧。不過,我會看著你,你若是敢與別人提起這裏的一切。我會對你不客氣。


    “那你還是……現在就對我不客氣吧。”我咬牙說道,“我清楚,這肉胎,不是誰都看得見的,若不是有天目輔助,我也隻能是和許叔一樣,聞見腐臭的氣味,看不見這肉胎的真身……嗬嗬,我一旦出去了,你在這裏稍稍動點兒手腳,就能瞞天過海!”


    “那你留在這裏,也隻能是死路一條。”李桂芬說道。


    “很多人對我說過這句話,我到現在都沒死成。”我齜牙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今天,我就要把你抓迴去……”說完,我抽出鬼母刀,不顧一切的朝那老太婆李桂芬撲過去。李桂芬往旁邊一撤,在門口的一堆紙箱子裏頭,猛地一抖,居然抽出一柄掃帚來。那掃帚似乎正是那天用來抽小婉的掃帚,她動作十分連貫,直接一掃帚向我抽了過來。


    我的鬼母刀毀了幾下,掃帚立刻被削掉了大半,我反手又抽出劉屠夫給的另一柄匕,又是一劃,掃走又被削掉半邊。


    我順勢一把抓住掃帚的杆子,想要用鬼母刀一刀切斷徹底廢了對手的武器,可是,這一刀下去,我隻覺得戶口一陣麻,鋒利的鬼母刀,居然差點被彈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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