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影魂鎧甲寄存在‘詛咒影蟲’的身體之中,可以說這詛咒影蟲便是影魂之鎧的容器,‘詛咒影蟲’於天地最幽暗處生成,幾乎與暗物質一般無二,根本不畏懼世間的等閑刀兵水火,唯有傳說中的黃泉三大神火方可讓‘詛咒影蟲’身軀舒展,此時再默念咒語催其認主,便可獲得影魂之鎧。”


    影無忌說完,對著吳哲望去,瞳孔之中射出一道冷厲之光,沒入其額心之間,頓時幾個古怪玄奧的字眼便浮現在吳哲的腦海之中,以吳哲貫穿了刹那妖皇的殘存神念,竟然認不出這幾個字的含義。


    多想無益,吳哲左掌催生“黃泉白焰”,右掌將“詛咒影蟲”放置於左掌之上,片刻之後,那肥肥的“詛咒影蟲”就像是一團黑色的雲彩般舒展開來,通體如墨,大如人形。


    就在此時,吳哲默想腦海之中玄奧的字眼,幾乎是刹那之間,這黑色的雲彩之中便浮現出一個樣式奇古的墨色鎧甲出來。


    鎧甲出現之時,整個空間都為之一蕩,所有的光亮都如同消失一般,唯有眼前這墨色的鎧甲漂浮於吳哲眼前,明明是漆黑如墨,卻偏偏給人一種光彩照人之感,讓人心神為之所奪!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遇猿空


    此刻吳哲的視線之中盡是這副造型古樸大氣的影魂之鎧。


    鎧甲兩肩渾圓,胸前護罩平坦如鏡,雙臂與護腿如同鱗片般層層堆積,整副鎧甲造型簡約,但顏色如同最為深沉的墨色一樣,凝聚出極致的美感。


    吳哲伸出左手指,輕輕一碰,觸手一片光滑冰涼之感,影魂鎧甲的全身立時泛起一陣水波般的光澤,接著瞬間消失不見,吳哲眉頭一皺,正要到處搜尋,忽感全身一輕,不知何時,影魂鎧甲已經罩於身軀之上。


    影魂之鎧落於吳哲的身軀之上,發出一陣水波似的晃動,瞬間過後,這影魂鎧甲就如同最修身合體的衣物一般,緊緊的貼在吳哲的肌膚之上。


    一旁的婆娑魔看見之後,嘖嘖稱奇,“這影魂之鎧果然非同一般,覆在小哲你的身上,居然能自動調整大小,而且一絲封魔之氣也不溢散出來,當真是玄妙無方。”


    “豈止這麽簡單,影魂之鎧的妙用無窮,傳說中此鎧乃是妖尊昔日戰甲,與諸天神靈相爭猶自不落下風,豈是等閑之物。”影無忌盤膝坐在影牢之中,話語之中猶帶一絲傲氣。


    吳哲聽了卻是眉頭一蹙,問道:“既然是妖尊之物,又怎會破壞妖尊的降臨呢?”


    影無忌搖了搖頭,一副莫測高深之狀,隻是笑言:“吳尊者還是莫要再問了,此刻你出了影牢往南而行,定然能遇上你一昔日故人,若然再遲疑片刻,隻怕就趕不上了。”


    吳哲聞言心中一動,就在此時,影牢之外響起一聲驚天徹地的大響,他聽了頓時臉色大變,背上伸出一對極光羽翼,振翅一搖,身軀已在百米開外。


    …………………………


    詛咒廣場之上,一片愁雲慘淡,原本巍峨雄偉的宮殿群落給毀去小半,到處都是殘亙斷痕,一片狼藉。


    紅色宮殿群落之間,一個身形修長的大漢正與一個身穿紅袍的老者激鬥,紅袍老者是膚色如火,麵龐之上沒有眼睛,渾身妖氣橫溢,拳頭揮擊之間火光迸射。


    這紅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紅不孤。


    紅不孤拳風罡烈,妖氣雄渾,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發出如同玻璃炸裂般的清脆聲響,這是拳風達到極致撕破空氣的聲音,僅憑此判斷,這紅不孤的實力起碼也在九星尊者的巔峰之境。


    詛咒一族的三大長老,又豈會是易與之輩。


    另外的男子背對著吳哲,一雙手臂奇長,身形如果不是略帶駝背也是極高,男子妖力也極為不俗,但比起紅不孤來顯然差了幾分,拳罡交擊之間被打的節節敗退,狼狽不堪,雖然還能招架,但頹勢盡顯無疑。


    紅不孤見男子逐漸力竭,冷笑一聲,大喝道:“小子,你一身妖力雖然不凡,但還不是本長老的對手,我勸你束手就擒,也能免去那皮肉之苦。”


    身材修長的漢子勃然大怒,放聲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參土猿空豈會是認輸之人,你隻管放馬過來!”


    紅不孤冷笑一聲,大袖一揮,一身火焰妖氣衝天而起,匯聚成一頭巨大的三頭火龍,火龍仰天咆哮,三隻巨頭一揚,同時對著身材修長的參土猿空噴出灼熱的火焰。


    參土猿空見火焰洶湧,頓時大喝一聲:“大聖真身!”


    半空之中忽然浮現出一隻身軀足有百米開外的黃色兇猿,兇猿一身鎧甲,手持一把巨大的長棍,長棍飛舞,帶出陣陣浩烈的罡風,一下子便將滔天的火浪吹散大半。


    參土猿空乘勝追擊,周身土黃色妖氣大盛,雙手一撮,一股妖氣凝結而成的粗大硬棍便現在手掌之中,棍子兩頭密布釘子一樣的利齒,顏色凝實,有若實質,男子握棍在手,一躍而起,長棍猛烈的朝著虛空揮擊。


    “天崩地裂”


    一道巨大的裂痕立時在空中乍現,四周的空氣就象是被劈開的水浪般向兩邊翻湧,粗大的妖氣長棍帶著一股山崩海嘯之勢砸向地麵之上的紅不孤。


    而與此同時,紅不孤腳下的土地就象是大地震般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塊塊土地紛紛塌陷崩裂。


    頭頂罡氣壓頂,腳下土地塌陷,幾乎是一瞬間,紅不孤就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麵。


    就在此時,這位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雙臂一振,渾身繚繞出紅到極致的一片火光,火光翻轉洶湧,化作一副巨大的紅色鎧甲,罩於紅不孤的身上。


    而紅不孤得此鎧甲罩身,一身妖力立時增幅數倍,他雙拳握於腰間,腳下火焰升騰,立於虛空之中,身軀一震,雙拳帶起一團幽深的紅色火焰劃破虛空,直擊向迎麵而來的巨大粗棍。


    那火焰起於一片幽暗,卻在一息之間化作一條三頭的火龍,氣勢之駭烈比起天上的火龍獸魂更為強盛,周身火焰燃燒,空氣都紛紛劈啪作響,扭曲變形。


    “轟”


    一聲巨大的炸響驚徹天地,火龍與大棍同時消散無形,罡風忽烈烈的朝著四麵吹蕩,塵宵飛揚。


    地麵之上,兩道眉毛垂到嘴角的參土猿空頹然半躺於地,身上滿是被燒傷的痕跡,一雙大手更是血肉模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讓你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不肯,偏偏要吃這麽多皮肉之苦,真是自討苦吃。”


    虛空之上,緩緩落下身披火焰鎧甲的紅不孤,他須發飛揚,一張沒有眼睛的麵龐之上威嚴無比。


    半躺於地的參土猿空掙紮著爬起來,破口大罵:“休想,老子是參土一族的族長,豈會屈服於你這個老雜毛。”想來是話語太過激動,參土猿空說完之後就噴了一大口鮮血,神色更見萎靡。


    紅不孤神色心中大怒,左手一揚,一股火焰妖氣在手掌之中凝聚成刀。


    “臭小子,你這是找死!”


    火焰之刀一怒而揮,徑直的砍向男子的脖頸之間。


    參土猿空雖然說的豪爽,但心中難免有些哀寂之情,雙目無力的閉上,靜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就在此時,他的耳畔忽然聽聞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半響過後,還是不見火焰之刀砍下,隻聽見紅不孤陰沉的喝問之聲:“閣下是誰,為何要攔阻本長老。”


    參土猿空好奇的睜開雙眼,隻見一個通體被一副墨色鎧甲包住身形頭臉的家夥立自己身前,對方的鎧甲奇怪無比,造型古樸大氣,頭頂有一個類似獨角似的圓弧微微向後朝上頂起,雙目之間被一片墨色水光般的膜子擋住,看不見這個人的真容。


    而且這副鎧甲之後,居然還有一對墨色的光翼,修長華美。


    那人影手中握著一把修長的大槍,槍身斜斜的向上挑起恰好橫於火焰長刀之前,任憑火焰之刀的火勢燒的如何洶湧,就是難以再寸進分毫。


    隻不過,參土猿空依稀覺得這長槍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看到過。


    “我是誰?這個問題不重要,我隻告訴你,這個家夥我保定了。”被墨色鎧甲包裹住的吳哲身影陰沉有力,與其原本清朗的音色截然不同。


    紅不孤眉頭一蹙,心中就有些不悅,雖說眼前敵人古怪難明,實力高深莫測,但他到底是詛咒守衛一族的長老,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這些天斬魔者以及妖族之人來的不少,但幾乎都不是詛咒一族的對手,大半敗於他的手中,這更添他的自得之意。


    事實上,身為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他的實力比起前麵兩個長老來隻強不弱,之所以位居人下乃是緣於他傾心武道,而在詛咒一族之中,術者的地位要遠高於武者的地位,這才讓他位居三大長老的最後一席,若論實戰之力,其實紅不孤反而是三大長老之中最難對付的。


    “小子,既然你如此囂張,莫怪本長老無情了!”


    紅不孤手中火焰長刀一震,一股浩瀚無匹的刀氣便透了出來,一下子卷向吳哲。


    誰料這淩厲的一擊居然落空,紅不孤隻感到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墨鎧男子的身影,他頓時失色,就在此時,隻聽到耳畔一陣陰沉的聲音響起:“老家夥,你的反應太慢了。”


    紅不孤暗道一聲“不妙”,左肋之下一股犀利的封魔之氣襲來,但他到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猝不及防之下仍然沉著靜氣,左臂一揚,一個火焰似的盾牌於間不容發間升騰而起,擋在襲來的勁氣之前。


    “砰”一聲大響傳來,紅不孤壯碩的身軀就象是一顆流星般轟然砸落於地。


    片刻之後,紅不顧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的深坑之中爬起,望著立於虛空之中的墨色鎧甲人影,大聲吼道:“混蛋,你敢羞辱老夫,你這是找死!”


    他渾身妖力澎湃,化作一團團升騰的火氣,一個巨大的三頭火龍又盤旋而起。


    那半空之中的墨色人影卻是冷然一笑:“老家夥,下次再來收拾你。”


    話音一落,半空之中頓時失去了墨色鎧甲之人的身影,就象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紅不孤神色一愣,轉頭四顧,卻驚訝的發現不僅墨色鎧甲之人消失不見,就連之前半躺於地的參土猿空也一並消失無蹤。


    “混賬,氣煞老夫也!”


    天地之間,隻剩下紅不孤憤然的對天咆哮!


    第二百九十二章 火之法尊


    詛咒神殿廣場一處殘破的宮殿之中,一個墨色的人影嗖忽一下現在其中,就如同憑空跳出來一般,出現的無聲無跡。


    那墨色的人影手上還提了個體型高大的男子,他在殘破的宮殿之中看了一番,走到大殿中的一方柱子下,將手中的高大男子靠了上去。


    參土猿空靠在柱子上,打了個激靈,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身前如同魔神一般詭異的墨甲之人。


    “你是誰?”參土猿空兩道長長的眉毛一蹙,就想掙紮起來,不料身軀剛剛一動,渾身就火燎一般的疼,尤其是兩隻長臂之上更是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那身穿墨色鎧甲的人影隻是將手中長槍一舉,陰沉著聲音說道:“不想死的就別廢話,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裏?”


    參土猿空大嘴一裂,兩道眉毛無風自揚,大聲吼道:“你是誰,居然跟和本侯如此說話,如若是在九幽妖界之中,我定然傾全族之力追殺於你。”


    藏在影魂之鎧中的吳哲強忍住笑意,沉聲問道:“妖侯?”


    參土猿空大頭一揚,昂然說道:“不錯,在下就是八大妖侯之一的參土之猿族長參土猿空是也。”


    他說話之間神采飛揚,顧盼生輝,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度已略見雛形。


    吳哲心中微微一愣,轉念這才想起幾日前在涅槃宮正殿之中因為角度的緣故,未曾發現參土猿空的身影,想不到這個昔日還有些頑皮的大孩子般的妖族青年,如今已是一族之長了。


    “哦,參土猿空是吧,這麽說,你戰勝了鯤鵬一族的高手鯤鵬無我了?”


    參土猿空聞言一愣,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傻傻的問道:“嗯?你怎麽知道我和鯤鵬無我打架的事,你是……。”


    說道這裏,他忽然定定的望向鼻前不足半米處的長槍,麵色大變。


    槍刃修長有力,鋒利無雙,頭前一點尖銳正如寒星一般閃爍。


    參土猿空麵色劇震,指著長槍顫聲說道:“你,你是……。”


    吳哲聞言心中一笑,心想這小子總算開竅了,可還未等他笑容舒展開來,靠於圓柱之上的參土猿空平空一聲大吼,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一躍而起,象隻巨大的猴子般淩空翻了一個筋頭,一雙血肉模糊的長手直掐向吳哲的咽喉,嘴中猶自大喊:“你還我大哥的命來。”


    吳哲頓時啞然失笑,原來他高估了這位新晉妖侯的智商,感情參土猿空以為自己被殺,兵器也被人所奪,這才大怒要與自己拚命。


    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參土猿空對自己的情意卻讓吳哲心中頗為感動,他身軀一動,立時憑空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參土猿空的身後。


    “小空,你再看看我是誰?”


    參土猿空聽聞身後陰沉之聲大作,心中駭然,誰料轉頭一看,發現怪人一身墨色的鎧甲正如同潮水般褪去,盡數湧向對方的額頭之上,悄然消失無跡。


    而脫去了鎧甲之後的男子豐神玉朗,一頭銀發無風自動,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熠熠生輝,這容貌氣度又是何等的熟悉?


    “哲老大,你沒死啊。”


    驚喜之中的參土猿空一下子跳了過來,就想一把抱住吳哲。


    吳哲身軀微微一閃,笑著說道:“你現在這副樣子碰到我,隻怕會疼個半死。”


    長臂一揮,一股沛然之力輕湧而出,將參土猿空於半空之中托起,輕輕的放置於地麵之上。


    落於地麵之上的參土猿空這才想起自己重傷在身,一念及此,渾身的疼痛又如潮水般襲來,之前強運妖力的後果此刻盡顯無疑,不過他性格頗為堅韌,猶自強忍著疼痛問道:“老大,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吳哲笑言:“此事說來話長,我先讓你見兩個熟人”,又將長臂一揮,虛空之中立時現出一張命運紙牌,紙牌閃出一道銀色的光澤,兩個人影立時便從中躍了出來。


    參土猿空一看,頓時大喜,笑著叫道:“納蘭妖將,你怎麽會在這紙牌之中呢?咦,奇怪,怎麽你的衣衫不整好像剛打過架似的。這位壯士又是何人?”


    參土猿空不曾知曉虛日白吸取犀獅散人,妖力大進之事。


    吳哲聞言扭頭一看,身前的虛日白與張月納蘭果然衣衫淩亂,尤其是張月納蘭,臉龐上還帶著緋紅之色,一旦碰觸到吳哲有若實質的目芒便心虛的低下頭來,本來豔若桃花的麵龐卻更顯紅豔了。


    一旁的虛日白也是頗為心虛,眼見老大目芒掃來,卻故意裝作不見,對著參土猿空說道:“哎呀,這不是小空麽,我是虛日白啊,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參土猿空一時有些恍然,完全不知道昔日那個肥肥胖胖的豬頭男子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極有男子氣概的威武模樣,但見一旁的吳哲笑而不語,心中也便信了七八分,更何況妖族向來以氣息識人,這虛日白樣子雖然大變,但一身妖力氣息還是與從前大致相似的。


    參土猿空有傷在身,一旁的張月納蘭精通治愈之道,事實上張月一族的女子盡皆通曉治愈之術,這也是張月狐一族賴以生存的本錢之一,治療的過程中,參土猿空還不忘詢問吳哲婆娑魔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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