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上山摘果子這麽重要,那我明天就去迴了李夫子,咱們家以後就二哥一個讀書的,你就不用讀了,你愛上山摘果子就去摘,愛做什麽做什麽,我都不管了,你說這個好不好?”寶兒說著有些哽咽,微微向上抬了抬頭憋迴了眼淚。


    小栓搖搖頭,還是不肯說話。


    寶兒覺得無力透了,最終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要進屋子。


    才剛邁出一布身後就傳來小栓的嚎啕大哭聲,身子猛地被他給抱住了,一陣混紮著泥腥子的味道撲麵而來,“大姐我錯了,你別不管我,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就跑出去,大姐你別不管我,我錯了...”


    小栓哭的傷心極了,眼淚都滲透了薄薄的衣服沾濕了寶兒的背,她低下頭看著那髒的黑漆漆的手緊緊地交纏在自己的腹部,眼眶也酸澀了...


    場麵到了最後還是演變成了喜兒去了灶間下了些麵,小栓則非要寶兒洗澡,洗幹淨了紅腫著眼睛抽抽搭搭地吃著洋芋絲鹹菜麵。


    “要是你不願意,我明天就去迴了李夫子。”寶兒話還沒說完,小栓就猛搖頭,生怕說晚了就來不及,“願意願意,我去的,大姐你別去夫子那裏說。”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那你為何又不願意?”洗幹淨吃飽了並不代表寶兒不追究了,她看著他慢慢地問道。


    小栓支支唔唔著不肯說,末了才開口,“因為,因為二狗說,笨蛋才要早點上學,怕追不上別人,聰明的就像二哥,比別人遲上好幾年都中了秀才,所以…”


    寶兒哭笑不得地聽著他的話,不知道該說是交友不慎還是童心難以理解,臉色肅然著,“二哥晚去學堂是因為家裏上不起學,誰告訴你二哥是聰明著沒學幾年就去了,你若是懷著這份心思,還是別去了,家裏還能省下些錢,再大一些你就幫大哥下地做活去吧。”


    “大姐我不要,我要去學堂像二哥像濟林哥那樣去縣城書院讀書。”小栓放下筷子也不吃了,捱到寶兒身旁拉著她求饒,“大姐,我知道錯了,你別不管我,別不讓我去夫子那裏,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了。”


    寶兒歎了一口氣,摸摸他的頭不再說話,她本就沒有期待家裏一定要出一個金科狀元,隻是在這樣一個年代裏,對於一個農村出來的男人,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參軍,而是讀書,農之根本是沒錯,但是她並不希望家裏的哥哥們一輩子隻做農民。


    六月一到轉眼天就開始熱了,寶兒將席子都拿了出來在院子裏洗刷了一遍,遠遠地看到一個媒婆帶著幾個人從家門口經過,好奇的走過去一看,那幾個人進了二叔家的院子。


    沒兩天家裏就知道了,葵兒定親了,葵兒比寶兒足足大上了四年,如今也有十三歲了,據說定親的是翠河村那裏的一戶人家,家境還算可以,家裏有些田地,就是那家的孩子年紀略微大了一些,今年已經有二十了,礙於男方年紀大了,於是打算明年就把親事辦了。


    那天就是來相看的,男方迴去了對葵兒很是滿意,直接就差了媒婆過來要合八字,批了文之後很快就下了聘,於是這些天陳氏都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且不論那聘金多不多,寶兒倒是覺得二十歲也不算太大,起碼年長一些知道會疼人,可在得知這周邊村子裏,一般男子十五六歲都是要定親了的,十七八歲成親的也不算早的,這二十歲了還沒一門親事,家境又不算差的,怎麽還會拖到了現在。


    寶兒家和二叔家是嫡親的,再怎麽不親葵兒定親的事喜兒也前去幫忙了,陳氏自從得知祿生中了秀才之後就一直很鬱卒,直到葵兒的婚事落實了,這才覺得臉上好看些。


    寶兒和葵兒本來就不親,在她的屋子裏呆了一會就借口出去找翠兒了,那屋子裏如今已經沒有一樣是梨花的東西了,看著陳氏笑盈盈地和前來吃飯的人說著話,她是不是壓根把梨花給忘了,姐姐定親的日子,為什麽都沒見她迴來。


    “二嬸,怎麽都沒看到梨花。”陳氏正說著,寶兒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臉色就有些掛不住,那本來聊著的人也跟著附和,“誒,我說怎麽少了人,原來是你家小閨女不在,怎麽這日子都不叫她迴來。”


    陳氏瞪了寶兒一眼,抓著那人的手愣是擠出幾分傷懷來,“我也想,但是梨花是給人家當養女去的,我也舍不得,那親戚家就是條件好著,一直沒個孩子,見梨花乖才帶了去的,這如今是別人的孩子了,我這也...”


    那人聽陳氏這麽一說,跟著安慰了起來,寶兒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幹脆走的遠遠地,心想著下迴進城應該再去那張婆子那裏問問,如何才能去施府看看梨花,兩年過去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侍奉別人的日子怎麽樣,都說不上好的吧…


    葵兒的定親一過,就更少出門了,寶兒和這個姐姐也不太熟,自然沒把陳氏那說過就算了的話放在心上


    等著將南瓜授粉完了,寶兒就讓祿德在院子挖個了坑,四麵墊上板子,去了王二叔家要了許多的牛糞過來,鋪在院子裏曬幹了之後放在那槽子裏,又從田邊的溝壑裏挖了許多的泥塊,其中還有帶著整條蚯蚓的都放在了木桶裏帶迴家放在那槽子裏,淋上些水,寶兒在頂上又蓋上一塊板子,隻露著一個通風的小孔。


    “你養蚯蚓做什麽。”祿德幫著她抓了不少的迴來,溝壑中有很多的蚯蚓卵,按照她這麽養法,不出多久,那槽子裏就該擠滿了。


    “養著給雞吃啊。”用菊花粉養出來的雞蛋雖然成色上是合格了,但是在口味上和普通的差不了多少,如果要自己家的產品更加的好一些,最好就是讓雞蛋的營養價值上去,要是在海邊的話可以放養著自己去吃那些小螃蟹,在這寶兒隻能養養蚯蚓來給他們吃了。


    到了裏正家,她的小女兒小月正在院子裏曬衣服,見者寶兒,開心地上來拉著她的手,“你等等,我去幫你喊爹過來。”小月鬆開她的手跑進屋子,過了一會裏正就出來了。


    “秦大叔,我想問一下我家旁邊那林子現在是那戶人家的,能不能先包兩年或者三年。”寶兒也不繞彎,直截了當地將來意說明了。


    “你還不知道吧,村裏的田連同那林子都賣給了徐家,不過徐老爺也沒有提起要修改租用年限,要不下迴幫你問問。”寶兒點點頭,“那麻煩秦大叔你了,對了,這有些洋芋粉,是我自家磨的,可以揉麵條吃,還是今年新收的曬的,秦大叔你若是不嫌棄,就留著下麵吃吧。”寶兒將身後的那袋子洋芋粉放在樹下的石桌子上,又道了謝出了秦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無榜單- -感覺涼子的文在頻道裏消失了,汗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得知那林子是徐家的,寶兒反而犯了難,好像是不能心無旁騖地去看待這件事,總容易想起徐庚寅和徐老爺那日意味深長的笑,可那林子,她勢在必得。


    裏正沒過幾天就給了寶兒確信的消息,徐老爺為人很是爽快,同意連租三年,租金按每年二十五兩算,需要七十五兩,寶兒和裏正商量了等入秋收了苞米之後再簽契,六月一過就趕早讓陳百年帶著進了山裏摘茅莓。


    院子裏的蚯蚓養了不少,寶兒有些怕那種軟骨的東西,還是小栓拿著筷子幫著她在槽裏翻出來夾在小簍子裏,蚯蚓喂雞它們吃的十分歡騰,寶兒每日一餐都喂上一些,家裏有著二十幾隻的小雞和十來隻下蛋的母雞,寶兒將攢起來的雞蛋連同那做好的果醬都拿去了縣城。


    牙行的掌櫃都已經和他們做了兩年了生意了,每迴收過來的雞轉手賣出去能賺個好幾番,自然是歡迎的很,“丫頭,這是這些雞蛋的錢,你可收好了。”寶兒將錢袋子往衣服裏反麵的口袋一放,和掌櫃打了招唿就去了如意齋。


    研究了幾年都沒研究出寶兒這果醬裏頭到底放了什麽,京城的大掌櫃也幹脆不研究了,物以稀為貴,這種口味的果醬對於那些嘴刁的人一吃就能分別,京城裏那些權貴家裏不是嘴刁的,就算是跟著的丫鬟隨從的,隨口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每年從寶兒這收走的幾罐子全用冰塊凍著帶到了京城,家裏好多的訂單都是來自那些權貴的,也不用擺上鋪子裏賣,直接就給瓜分了,大掌櫃深知多了就沒這麽價了,每年寶兒這頭賣多少,他那就進多少,對縣城的秦掌櫃來說,他也荷包滿滿的。


    “大叔,去年摘的晚,少了些,今年進山的早,就多做了一些,您嚐嚐這味道。”寶兒親自開了封拿出一些給秦掌櫃的嚐了一下,秦掌櫃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味,丫頭,今年京城來了信,瞧著這兩年你們也沒加價,也沒將這東西給了別人家,就收你五兩銀子一罐,比之前的多二兩銀子。”寶兒看著他拿過來的錢袋子,差點沒高興的蹦起來,正愁租林子的銀子不夠,這頭就有人幫忙了。


    寶兒笑眯眯地點清楚了,將那幾錠銀子放在了出門時喜兒專門縫的衣服裏層口袋,“大叔,興許過個月我還能往你這送幾罐,若是山裏還有這果子的話。”


    “那成啊,你這麽說就再好不過了。”那大掌櫃本來說的可是收十兩一罐,他就知道,給個五兩銀子一罐這就樂嗬成這樣了,多出來的自己還能中飽私囊,這麽好的事,哪找去。


    “還有啊大叔,我能問你買一些冰塊迴去不。”


    “不用買,大叔送你。”秦掌櫃手一揮十分爽快地讓小二從冰窖裏取了一塊冰放在一個陶盆子裏蓋上蓋子給她,“這容易化,你得快點吃了才成。”寶兒小心的將陶盆放在簍子底下,再將家裏帶的包裹放在上麵剛好擋太陽,背上簍子,趁著中午的時間,寶兒就去了祿生的學院。


    剛好是下了學的時間,部分走讀的離家近的都直接迴家吃飯,學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寶兒背著簍子在門口登記了一下名字才走進去找祿生,這兒的都是童生,穿著學院統一發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分套,就像是現代的校服一樣,胸口還繡著南楓書院四個字。


    寶兒穿過長走廊走到了祿生住的宿舍,屋子裏沒人,寶兒就在門外等了一會,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大家看著寶兒都有些奇怪,走過她身旁的時候覺得一陣涼颼颼,過了她身旁那感覺又沒了,還有不信的學生來往她身邊好幾次。


    寶兒一開始還不明白,後來直到那人的眼神變的有些恐懼,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手往後的簍子一伸才豁然明白,那陶盆子裏的冰散發出來的涼氣在她周身特別的明顯,感情那人是拿她當鬼了不成。


    剛開口想解釋,祿生就迴來了,“寶兒,你怎麽來了?”寶兒再轉頭去看的時候,那幾個學生已經走遠了,跟著祿生進了屋子,寶兒趕緊將簍子放了下來,沒等祿生說什麽,就催促他去拿一個碗過來,“對了二哥,拿兩個碗,還要一個能砸東西的幹淨的錘子。”


    祿生一頭霧水地將她要的東西拿了過來,寶兒迫不及待地將那陶盆子從簍子裏拿出來,打開來一陣寒氣升了上去,寶兒拿著那錘子在水裏洗了一下,輕輕地敲打著將一般的冰塊砸成了冰渣子,拿著勺子拿了一些在碗裏,又從簍子裏拿出一小罐子的果醬,往上麵淋了一些,又拿出一個罐子從裏麵拿出一些豆子放在碗裏,將勺子往祿生手中一塞。


    “二哥,快嚐嚐!”


    祿生拿著勺子看著她一臉期待地樣子,拿了一勺子往嘴裏一送,一股冰涼在口中化了開來,帶著茅莓果醬的香甜味道,帶著一些沒煮開的果肉和寶兒煮熟醃過的甜豆子,在大夏天這麽來一口,渾身都舒暢了起來。


    “好吃麽?”寶兒見他連吃了好幾口,趕緊問道。


    祿生點點頭,“這不是拿去賣的麽,怎麽帶過來了。”寶兒見他吃了兩口就不吃了,催促他都吃完,“二哥,你吃過午飯了沒。”


    “吃過了一些,你是不是還沒吃,二哥去給你買一些,想吃什麽?”祿生起身要走出去,寶兒又將他拉了迴來,“急什麽,我是想說,你要是沒吃,咱們就一塊吃一些。”寶兒將包裹打開,裏麵是寶兒一早做好的苞米餅和洋芋,還有一小碗的醃菜。


    “你背了這麽多東西過來。”


    “那當然了,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又不能常迴去。”


    祿生心疼地看著她,“這有吃的,你下迴別帶這麽多東西了。”


    說著門口傳來一聲,“好香。”徐庚寅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我就說什麽東西這麽香,原來是寶兒來了。”


    很是自來熟的坐了下來,寶兒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阿達沒來,我現在住在書院裏。”


    “這是什麽這麽香。”徐庚寅看著桌子上那沒封起來的果醬,還有陶盆子裏的冰塊,伸出手往那小罐子裏戳了一下,往嘴裏一放,眯著眼睛嚐了下味道。


    “這個真好吃,在哪裏買的?”


    “自己做的!”寶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徐庚寅一聽她這麽說,拿起勺子要往裏麵掏,“寶兒做的麽,那我更要多吃一些了。”寶兒趕緊阻止了他,“哪有你這麽吃的。”說著將罐子挪的離他遠遠的,往碗裏添了一些碎冰淋上了一些給他,“呐,這麽吃。”


    徐庚寅拿著勺子不客氣的吃了一碗,“好吃,我在如意齋都沒吃到過這麽好的醬,怎麽做的?”


    寶兒一愣,她就是賣給如意齋的,怎麽秦掌櫃不是在縣城裏賣麽,“你真的沒在如意齋吃到過?”


    徐庚寅點點頭,“每年如意齋都會在這個時候往我們家送一些,若是有新的他怎麽會舍得不賺這些錢。”


    “你當然吃不到,這是我家做的又不是拿去賣的,一共就隻有這麽多。”


    “那這又是什麽。”說著徐庚寅就拿起一個苞米餅子吃了起來,這苞米餅被寶兒蒸的十分鬆軟,帶著一股香濃的苞米味,口味微甜,在吃過那一碗的碎冰之後,吃這個尤其的開胃。


    “你不是吃過飯了麽,還吃這麽多。”寶兒攔不住一下就去了好幾個,幹脆都包起來不讓他再拿了,“吃多了容易脹氣,會不舒服的。”


    “那成,你們聊,我先去休息會,等會一起上課去,祿生兄。”徐庚寅見他們有話要說,手中還拿著一個洋芋,先行出去了。


    “二哥,你什麽時候和他那麽熟了?”寶兒關上門坐下,自己手撕著苞米餅問道。


    “他與我一同入學的,自然聊的來一些,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相處。”寶兒自然是希望祿生能夠多認識一些書院裏的人,但是徐家現在和墨家村關係很大,她是不擔心徐庚寅欺負人,隻是怕二哥心中有壓力,如今看他從容的很,倒是自己想的多了。


    “二哥,我打算把那林子給包下來,這迴如意齋給咱們漲價了,我問了裏正說徐家願意先承租三年。”寶兒將林子承包的事和祿生說了一下,“徐家?”


    “恩,李家將所有的地都賣轉手了。”寶兒又將兩身貼身洗換的衣服給他拿了出來,小小的簍子裏竟放了這麽多的東西。


    沒過一會,和祿生同住的舍友也迴來了,見寶兒在,打了聲招唿就休息去了。


    “二哥,那你休息會,我去找王二叔迴去了。”寶兒離開了書院往城北走去,兩年前來的時候對這還有些印象,可站在路旁看那些小巷子,寶兒就有些暈了,那張婆子的家裏麵繞彎的厲害,寶兒怕自己進去了就找不著出來的路,想了想還是算了,迴去了王二叔的攤子。


    王二叔家跟著寶兒種苞米養雞這兩年賺了幾個錢,王二嬸又有了身孕,王二叔就趁此機會進城抓了幾貼安胎的藥迴去,又買了許多的補食。


    王二叔家本就不太旺,到了王二叔這代就兩兄弟,如今王二嬸又有了身孕,那遠在他鄉的王二叔母親就高興壞了,說是要帶著大媳婦過來瞧瞧。


    可王二嬸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這個婆婆,著實是個刁難人的。


    寶兒迴到了家裏,將賣雞蛋和果醬的錢入了帳,吃過了晚飯就把林子租用的事說了一下,“大哥,要不你們也入個幾成。”祿德看了一眼喜兒,點點頭,“這事你和你大嫂商量著去。”


    “行啊,反正大哥你不管帳,我就和嫂子說一下。”寶兒挽著喜兒開始說林子的租用情況,喜兒對這是也是不懂,聽了個半懂,幹脆都交給寶兒了,“你大哥也不懂,這我也不懂,全家就不懂了,那你怎麽做就怎麽弄吧,不過如今你空的時間也多了,該把這秀活補補上了。”


    寶兒頓時垮了臉,“大嫂,這個興頭上說著個,真過分呀。”


    “翠兒都比你好了,若是再不好好學,將來出嫁了可怎麽辦。”喜兒拿她沒辦法,隻能追著她要她好好學,長嫂如母,可在這點上寶兒怎麽都擰不迴來......


    是夜,喜兒吹熄了燈躺了下來,枕著祿德的手臂小夫妻說起了悄悄話,“寶兒說要包林子,那租金可不低吧。”


    “前些年我也去問過,最便宜也要二十五兩一年。”


    喜兒側向他那邊,整了整他的衣服,“那麽多寶兒夠不夠,剛才她還說不讓咱們出,等賺了扣就成,那天她過來給了我十兩的銀子說是讓我放著,咱們救急可以使。”


    “這家裏的賬不是你管著,你心裏別不舒服。”祿德摸了摸她的臉,黑暗中隻看得清朝上的那半邊臉,觸感絲滑。


    “你說的什麽話,這家來的不容易,誰管都一樣,你當我這麽小氣,還爭這個不成?”喜兒掐了他一下,撅著嘴有幾分佯怒。


    祿德輕唿了一聲,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不疼,倒是勾起了一陣的酥麻。


    “誰說你小氣了,我是怕你心裏會不舒服。”


    “這還不是說我小氣?”喜兒撐起半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祿德,解開的長發垂在了他的胸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掃動了幾下,祿德身子一緊,抬頭眸子裏盡是她春光半泄的模樣,喜兒撐了一會黑暗中瞧著他的眼神越發的有幾分不對勁,低頭一看,解開幾個口子的衣領垂的很低,隻消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所有。


    喜兒的臉刷的紅了,哪裏還管小氣不小氣,從他懷裏要抽手去遮掩,祿德不放,撐著的手一鬆整個人就撲在了他的身上,喜兒輕喊了一聲,對上他那目光,連著而後都有些發燙,身子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出嫁的時候戚氏就沒少關照她,迴門去的那日戚氏就問了不少,喜兒隻記得自己娘遵囑過這麽一句,這床底之事,女人也該要有主動的。


    喜兒趴在他身上聽著那穩健地心跳,慢慢地抬起頭,帶著幾分羞澀,雙手微顫地要去解他的扣子,祿德愣了一愣,隨即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喵~~~~涼子撓牆中~~~~~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收過了糜子,家裏空閑了不少,寶兒就跟著喜兒學針線活,過去她佩服能夠減肥成功的女人,如今她卻佩服這能一整天紋絲不動地繡完一樣東西的,喜兒嫁過來之後,全家老小的針線活就都包在了她身上,寶兒再也不用將東西送去姥姥家,而戚氏偶爾也會幫女兒做一些,如今都成了親家,這隻有沈家好了,閨女才好,寶兒和戚氏打了招唿後讓他們聊著,自己則去了王二嬸家。


    一進王二嬸家才發現,她家多了幾個客人,王二嬸正好出了屋子看到寶兒,招唿著她一塊進屋子,“二嬸我還沒恭喜你呢,很快小妞就要做姐姐了呢。”寶兒看她小腹微凸,臉色不錯,這胎懷的應該算穩當。


    小妞聽到寶兒的聲音就從裏屋跑了出來,嘴裏喊著寶兒姐姐撲到了她懷裏,小臉上紅撲撲的,小山則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天熱別跑這麽急,看你出汗的。”寶兒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再抬頭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幾個人,一個年長一些的正打量著她,眼神充滿了審視。


    “這丫頭是誰家的啊。”肖氏見小妞和寶兒親密的很,有些不滿,閨女家的就是不討喜,奶奶都沒喊幾聲,倒是對個外來的姐姐姐姐喊個不停。


    “娘,這是沈大家的。”王二嬸也覺得有幾分尷尬,寶兒看出了這氣氛,“二嬸你們先忙,我改天再來。”


    見寶兒出了院子,小山抱起小妞又要去屋子裏,肖氏這才開口,“小山啊,你幾年都有十三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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