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三叔就過來和祿德一起抬著穀子去了曬穀場,寶兒早早的將曬好的菊花都磨成了細碎的粉末裝在袋子裏儲存起來,屋簷下吊著的玉米已經曬幹了許多,但是還不能夠掉粒子下來,寶兒喂完雞就準備去陳百年家問問什麽時候再去趟山裏,三舅大實駕著牛車就到了寶兒家門口,一下車就對著寶兒說,“寶兒,你二舅母痛了一天一夜了,還沒生,你姥怕她挨不住,叫我來接你們過去。”


    啪嗒一聲寶兒手中的簸箕掉在了地上,裏麵的菜葉子撒了一地,她楞了一下急速的跑進屋子裏,大哥在曬穀場,二哥在學堂,她對著趴在桌子上寫字小栓說,“姐和翠兒去姥姥家,二舅母要生了,我們先過去,你等下寫完子去曬穀場找大哥,知道麽。”也沒等小栓點頭,寶兒拉著翠兒就爬上了大實的牛車,“三舅舅,二舅母羊水破了嗎?”


    大實還不是很明白寶兒的話,待她解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紅著臉說,“昨天早上開始疼的,今天清晨的時候聽穩婆說是破了。”


    羊水若是破了小孩子太久沒生出來就會窒息而死,在這種醫療情況下很可能就是一屍兩命,寶兒絞盡腦汁想著有什麽辦法,牛車很快到了王家門口,寶兒跳下車讓大實抱著點翠兒,自己匆匆跑進了二舅家的屋子,險些和正出來的關氏撞了上,“姥姥,怎麽樣了?”


    關氏扶住寶兒,“你二舅母怕是撐不過去這一關,縣城請來的婆子說孩子個頭太大,又是第一胎,如今她都沒剩些什麽力氣。”


    寶兒拉住關氏的衣服,“姥姥,去燒個熱乎的讓二舅母吃下去,有沒有人參片什麽的,讓二舅母含上一片。”


    “哪有人參這等東西喲。”關氏一拍大腿,忽然想到了什麽,朝著屋子裏的楊氏喊道,“老大家的,你去廚房燒點吃的給老二送進去,我去趟裏正家裏。”說著往門口跑,又想到了什麽,走進自己屋子裏拿了個錢袋子出來,匆匆出了院子。


    寶兒這頭跟著進了灶間看楊氏燒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往上添了些糖,端著去了產房。


    裏頭的齊氏已經□的已經弱上了許多,比起上迴王二嬸生小妞的情形更是危機,寶兒瞧著那隆起的肚子,大半個月沒見卻又大了不少,齊氏撐起著紅腫的腿哆嗦著,穩婆不斷的讓她用力,楊氏扶起大汗淋漓齊氏拿了幾勺的雞蛋讓她吃下去,齊氏疼著吃了兩口就撇開臉說吃不下了。


    “不吃怎麽有力氣啊,來,再吃點。”齊氏又勉強吃了幾口,穩婆掰著她的腿喊著,“吸氣,用力,見著頭了,再加把勁。”


    齊氏咬著牙關狠狠的用力,卻沒多久一下鬆了下來,門外傳來關氏的說話聲,她走進產房從兜裏拿出一個小手帕,打開來裏麵有兩片人參片,拿出一片就讓齊氏含上。


    “再來。”齊氏含了一會人參,輕輕地說了一聲,揪著身下的被鋪狠狠的叫了一聲,穩婆驚喜的喊著,“再加把勁,看到頭了,再用力點出來了。”穩婆手托在口子上讓關氏上前去推她的肚子,一陣用力之後齊氏泄了氣一般癱在了床上,眯著眼睛無力的喘著氣,孩子又縮迴去了。


    再這麽下去,孩子就該缺氧而死了,寶兒靠近齊氏,貼著她的耳朵輕輕地說道,“你若是生不出來,跟著孩子去了,你男人就是再娶,再也記不得你,記不得你是為了生你們的孩子走了,若是孩子生下來你走了,你男人娶迴來的女人就會打你的孩子,花你的嫁妝,睡你的男人...”寶兒絞盡腦汁將網路上看來的那段流行語言用了上來,沒等說完,隻聽見齊氏忽然睜開眼睛,眼珠子瞪的老圓,高喊一聲,“王大川你敢!”


    接著‘啊’的一聲狠狠的用著力氣,在穩婆的驚唿聲中,生下了孩子。


    寶兒偷偷抹了一把虛汗,看著她勞累過度睡了過去,看著穩婆手裏的孩子,‘啪’的拍了一下屁股,隔了一會,聽到了孩子虛弱的哭聲。


    寶兒趁著她們處理趕緊出了屋子,外麵的二舅大川聽到那一聲王大川你敢的時候已經嚇呆了,接著齊氏那聲慘叫直接嚇壞了他,差一點就要破門而入了,幸虧大實拉住了他,寶兒心虛的嘿嘿笑著,“二舅,恭喜你啊,是個男娃。”


    “那小惠呢,小惠咋樣了?”大川也沒的管孩子怎麽樣了,齊氏剛才那一喊一叫就把他給嚇的,見他這樣寶兒更心虛了,這她也是一時情急用上了這刺激發,正所謂女人之不能忍就是別的女人霸占了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還花她的錢,這不,效果出來了...


    “沒事,二舅母就是累著睡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川喃喃著蹲在屋簷下,沒過多久穩婆就出來了,齊氏這一睡就是兩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來大川直接揪著他的耳朵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我讓你找別的女人打我們的娃。”


    寶兒看著齊氏一醒來那彪悍的模樣,還有二舅那極為無辜的樣子,瞬間給雷暈了,感情齊氏睡過去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大川求證事實。


    大川哎呀的叫著,寶兒趕緊溜了出來,齊氏醒來剛好趕上了孩子洗三,寶兒等洗三結束了就催著祿德趕緊迴家去,連招唿都沒得和關氏打,她心虛啊,萬一齊氏想起個什麽來,她的耳朵就該遭殃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其實是網路上的話,嘿嘿,記得原話是醬紫,你要對自己好一點,否則將來就是別的女人來霸占你的男人,花你的錢還打你的娃!


    話說,女人是要對自己好點,親們,乃們都要對自己好點~~~!!!!


    其實小時候涼子也下田去割稻子過,每次都是水泡起來,田裏的稻草都堆成很高,涼子會和朋友堆起來做窩,挖泥巴打仗,這個稻草堆就是堡壘了~~~


    好悲劇,明天好像要加班了,~~~~(>_<)~~~~ 月末了貌似這個月我什麽都還沒做,完了~~~~


    ☆、第二十五章:上山打栗子【修】


    曬了七八天,祿德就將穀子都裝了起來,兩簍子的穀子用麻袋裝了放起來,其餘的抬到了曬穀場上的石碾旁邊,碾子由碾槽、碾滾和碾架三部分組成,寶兒以前去旅遊,那山溝小寨子裏有見過類似的脫殼的工具,這個比舂米的稍微要好用一些,少了人力,舂米那是需要好幾人齊力拿著木棍乃至鐵棍在石坑裏鑿米以致脫殼。


    這碾滾是用堅石打磨成車輪狀的兩個石盤構成,然後靠碾架固定分前後嵌在碾槽裏,碾架由一根粗壯的直木從碾圈的中心牽出,把那直木係在牛身上,往碾槽倒入穀子,祿生坐在碾架上拿著鞭子驅動牛繞著石碾開始碾米。


    石碾出口處放著一個低矮些的簍子,寶兒看著祿生驅趕了一會牛,石碾外圍就就碾出了白白細細的米夾雜著土黃色的殼子,這兩簍子的穀子足足碾了一下午的功夫,碾完了穀子就要將帶著殼子的米拿去風車那裏吹,吹出來的就是略微帶著一些殼灰的米,由於石碾的力道無法掌控,碾出來的米有些都成了粉末,祿德拿過一個篩子細細的曬著,將殼灰和細碎的米都篩了出來,完整一些的倒進簍子裏。


    這樣反複篩了不少次數,從孔稍微大點的篩子到孔密的篩子,篩出了幹淨的米裝袋子,其餘一些夾雜著殼灰的碎米另外放著,這部分糠米大都吃的時候也不做很大的處理,兩簍子的穀子等全部弄好了也就一簍子多的米,加上一大袋子的糠,穀殼可以用來家禽,寶兒可以把它們拌在菜葉子裏喂雞吃,在最饑荒的時候,糠都是難能可貴的糧食。


    曬穀場裏曬穀子的人家都趕著太陽下山前把曬的穀子收起來,放著第二天在曬,祿德和祿生一起分了幾趟將米都抬迴了家。


    寶兒見著村裏的穀子也收完了,就去找了陳百年再進山一趟,秋季的山林裏秋意還不是很濃厚,邁進林子裏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情形,除了那掉了葉子的灌木叢,露出了變成褐灰色的枝椏,偶有掛著幾片葉子,很多不知名的植物都結出了果實,各式各樣地掛在枝頭,沉甸甸的壓著,寶兒進去的時候還有掉到她頭上的,寶兒還在低矮的從裏發現了一種紫黑色的果子,用家鄉話講叫‘烏米飯’,就是一種長在低矮灌木叢中的果子,果子顆粒很小,味道有些甘甜,寶兒摘了幾竄吊在簍子邊緣上,跟在陳百年身後繼續往裏麵走。


    秋天的山林多的是成熟的果子,這些果子不似夏季的多汁,外殼皆有些厚實,寶兒站在鬆樹之下,要陳百年幫她打鬆果下來,鬆果球裏麵就是鬆子。


    打了一堆下來,寶兒將它們都往身後的簍子一放,繼續往前走。


    到了上次陳百年說的板栗樹前,寶兒在地上看到了不少掉下來的板栗,個頭比較小,陳百年從身後的簍子裏拿出一張細網布攤開了樹下,“來,到這個,大叔要打了,你看著點。”陳百年拿起長竹竿往樹枝上打去。


    板栗跟雨滴似的掉落下來,跳躍著堆積在網布上,從包裹的毛毛球裏滾了出來,陳百年打了好些時候,直到樹枝上看不到一顆為止,寶兒猴急的跑過去撿來,“陳大叔,我裝不過了。”


    小簍子裏放了鬆果又放了不少的栗子已經滿了,陳百年笑著撿起來都倒在了自己的背簍裏,向著寶兒招手道,“來。”


    寶兒跟著繞了一個小彎往下走了幾步就看到陳百年又在打果子,撿起來一看,硬邦邦的泛著些青色,長的橢橢圓圓的,寶兒總覺得這果子的梗熟悉的很,半響才喊了出來,“柿子?”


    “這個拿迴家找個盆子放些燒的灰,把這個放進去捂著,軟了就能吃了。”樹上的野柿子不多,陳百年打了一些下來放進簍子裏就牽著寶兒下山了,遠遠的似乎聞到了一股桂花的香氣,寶兒朝著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


    到了家寶兒將栗子到在盆子裏,撥開外麵的殼取出栗子,從灶間裏找了個陶盆往裏麵放了不少灰,將野柿子放了進去擱在灶間裏的角落。


    小栓好奇的看著簍子裏的鬆果,“姐啊,這要做啥子。”掰開一個,裏麵掉出來一個比瓜子稍微大點的果子,小栓拿起來往嘴裏一方,咬了半天都沒咬開。


    實際上寶兒也不清楚這些鬆果裏有沒有鬆子,鬆子往往在鬆果張開的時候就掉到地上了,隻是嚐試的摘一些來看看,再不濟就當柴火燒了。


    “這個要去火堆裏烤的。”寶兒將所有的栗子洗了一遍放在一旁,很可惜茅莓的枝葉已經幹枯了,看來應該還是夏季的時候去割才可以。


    寶兒將栗子拿到了灶間裏,起了一口鍋子倒上水將栗子都放了進去煮著,煮熟了撈起來放在盆子裏,剝出了一部分的肉,拍碎了和今年新收的米煮了濃濃一鍋的栗子粥,從地窖裏撈了幾縷娃娃菜,洗淨了切開和栗子肉炒在一起,喊翠兒拿著錢去屠夫家剁了些肉迴來,架起一口小鍋子燉上了濃鬱的栗子肉,放上茴香等香料,倒上一些醬油,寶兒將剩餘剝出來的栗子都倒了進去,煮了一大鍋子的栗子燉肉。


    趕在吃晚飯之前盛出來了兩碗放在籃子裏親自送去了蘇濟林和小山家,這是賣完茅莓之後家裏難得吃的一頓好的,寶兒湊著新鮮將能想到的栗子吃法都給用了上去。


    穀子新收就要吃一頓新米飯,寶兒將這些菜端到屋子裏的時候,小栓已經趴在桌子邊上,眼睛跐溜地看著寶兒手中的盆子,“瞧你這饞樣。”


    小栓自告奮勇地去拿了碗筷,祿德到了院子口就聞到了濃濃的燉肉味,祿生看著小栓獻寶似的拿著一碗煮熟的栗子,“這麽乖等著我迴來吃?”


    翠兒在一旁好不給麵子的揭露了出來,“三哥說他自己剝不開,等著你迴來給他剝。”


    小栓被說的一臉騷紅,結結巴巴的反駁,“誰說的,我是等二哥迴來。”


    祿德洗完手進屋子恰好聽到了這話,便假裝微沉著臉說道,“那不等大哥了?”小栓愣在那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隔了好一會,才淚眼汪汪地說,“我是留著要給大哥二哥吃的,是小妹壞。”


    寶兒一把拍開祿生要去捏臉的手,摸摸小栓的頭,“去,洗手去,等你們好久了。”翠兒見小栓紅了眼,這才挪著挪著身子到他旁邊,討好的說,“三哥,不生氣,我剝給你吃唄。”


    說著手中拿著一顆栗子要往嘴裏湊著咬,小栓這才收了哭腔,不好意思的輕聲囁道,“你是妹妹,我剝給你吃就好了。”


    一家人吃了個大飽,翠兒和小栓都躺在炕上要起不來了,寶兒扶著腰也覺得撐的慌,慢悠悠地走到灶間裏,將準備好的籃子遞給祿德,“大哥,這個給爺爺拿去,順便和爺商量下過幾天動土的事,早點把樹砍了好。”


    寶兒轉身又進了灶間,她燉了一下午的肉,特地放了好多的水下去,這會還剩一鍋子濃濃的肉湯,買來的肉裏瀝出了不少油,現在這天氣肉湯能放上幾天,到時候動土那天還得請喊來造房子的人吃飯,剛好用的上。


    給大毛它們也添上了一頓好的,寶兒出院子的時候它們正西裏唿嚕地舔著湯吃得歡。


    天色已經暗下了許多,寶兒將曬幹了的苞米用一個簍子裝著搬進屋子裏,兩個苞米棒子在一起摩擦,苞米就會掉下來,祿生要過來幫忙被寶兒推著和小栓一起寫字看書去了,去了學堂有一個多月,也許是年齡的關係,祿生學的還算快,寶兒不求自己二哥能有多出息,但是多讀一些還是好的。


    這頭祿德拎著籃子到了沈老爹的家裏,主屋裏已經點起了燈,沈老爹剛好在院子裏打水洗腳,看到了他進來,給他開了門,“這麽晚了還過來,還拿東西做什麽。”


    祿德將籃子遞給他,“寶兒白天去了林子裏打了不少野栗子迴來,燒了一鍋的燉肉,讓我拿過來一些給您吃。”沈老爹衝了下腳拖著布鞋迴了屋子,喊孫氏拿一個碗過來,蓋子一打開,香味就飄了出來,寶兒特地是用熱水在下麵厚著這才沒有涼掉。


    孫氏聞著那味道一看大塊大塊的肉,“喲,還有錢吃這麽好的,你們四叔定親也沒見你們幫個忙。”祿德沒理會孫氏的擠兌,他將燉肉都倒了出來,將籃子往地上一放,對著正抽著煙的沈老爹開口道,“明天要不去山上把木頭給砍了,曬上些時候,過幾天動土了剛好起了房子可以上梁。”


    沈老爹吧嗒了一口煙,點點頭,“我明天早上去和他們說,啥時候動土?”


    “選了個日子,就沒幾天了,趁著天還不算冷起好了,寶兒說至少要三間,到時候還要把前頭的修一修,這迴翻地龍,牆都裂了。”


    孫氏將肉端進了灶間又端了出來,聽到祿德說砍樹起房子的時候,碗往那桌子上一放,聲音就有些尖銳,“啥,起房子,你們哪來的錢起房子,沈萬祥我告訴你,我們可沒什麽錢給他們起房子,你別生那心思,即使生了那心思也給我滅嘍!”


    祿德看她一副掐架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寶兒來前說的沒錯,這關乎到銀子的任何問題,孫氏都可以和你急。


    “奶奶,我們不用你們出錢。”孫氏又想說什麽,讓沈老爹一眼瞪了迴去,“瞧你什麽心眼,這次翻地龍縣裏來賠錢了,老大家的賠了一些剛好可以用來起房子。”


    “賠的有這麽多銀子?”孫氏嘀嘀咕咕著,她們家怎麽就賠了半兩銀子的錢,那起房子可要十來兩,他們哪來這麽多。


    當著沈老爹的麵孫氏不敢問什麽,祿德和沈老爹敲定了時間,就趕早迴家去了,這他前腳一邁出後腳孫氏就不樂意了,“我說當家的,這老大家的年前還一副窮酸樣,怎麽現在都能吃的起肉還能送過來了,莫不是他們得了什麽掙錢的法子!”


    沈老爹敲著煙杆子往炕上一坐:“甭管他們什麽掙錢法子,日子好過了就行,難不成你還見不著他們好了?”


    “當然不是,可有賺錢的法子怎麽也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做什麽,當初可是你趕老大家的出去的,如今各過各的,今個他們送來了算是他們孝敬,不送來也沒錯,你少惦記著。”


    “誒,感情那不是你生的兒子,怎麽他們家日子好了就不用幫襯著點咱們了,老四還在縣城讀書呢,將來花錢的事大了去。”孫氏瞬間拔高了音量,窮了和她沒事,富了就有事了啊,沒見過人家共同貧窮的,但是得共同富裕不是。


    “你說的對,是我生的兒子,但是不是你兒子,所以也不是你親孫子孫女,老四花的銀子還不夠多,考了兩迴了都沒中,要是明年再不中,讓他迴家來種田,白花銀子就讀了幾本破書,啥出息都沒,菜都不會種一株,都是你慣得。”沈老爹也不生氣,直接堵了她的話,家裏幾個兒子,就個破要清高的又不是個讀書的命,成天就會花錢。


    “你說什麽呢,明年老四肯定中,咱們老四是當官的料,學啥種菜。”孫氏提起自己的小兒子就滿臉的得瑟樣,沈老爹哼了一聲,“當官?你以為官這麽好當,老太婆的眼皮子真淺。”


    孫氏不樂意了,說啥都不能說自己兒子的不是,頓時揪著沈老爹不放了,“你眼皮子高,大字都不認得幾個的人,活該就種田。”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那個石碾,涼子很小的時候貌似有見到過,現在早沒了,不過也許有很多的農村還有這個用具


    秋天的時候過去涼子跟著叔叔上山打過板栗,涼媽總是蒸熟了給涼子吃,其實味道比現在外麵買的糖炒栗子好吃多了,小時候窮呀,那個柿子就是奶奶找一個大的盆子放上灰給捂著,純天然催熟嘎嘎~~~~


    寶兒家要起新房嘍~~~嘿嘿~~~


    ☆、第二十六章:造新房子


    倆人吵的厲害,沒注意窗台上走過一個人影,陳氏躡手躡腳的迴了屋子,瞬間更破案了似的全清明了,這老大家的果然是有法子掙錢,房子都能起了,還能把前麵的修了,這縣裏補貼的幾個銀子肯定是不夠的,那他們哪來的錢呢。


    陳氏一直都想不明白,這大半年的時間怎麽人家日子就好了這麽多,可寶兒那裏問啥都問不出個究竟,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正要出來的梨花,陳氏捂著有些撞疼的膝蓋,抓起梨花就是一頓掐,“你這死丫頭,賠錢的東西,讓你問個賺錢的法子你問幾根破草迴來,你個死丫頭,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梨花被這莫名其妙來的暴打給驚暈了,半響才扯開嗓子哭了出來,“娘,我錯了,別打我了,疼,娘~”盡管她不知道自己錯哪裏了,可這段時間挨打的次數不少,她除了哭著求饒說錯了,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


    祿明聽到聲音衝了出來,拉過梨花往懷裏護著,粗著脖子對著身後的陳氏吼,“娘,你打妹妹做什麽!”


    陳氏一看兒子出來就下不了手了,祿明懷裏的梨花已經哭的上期不接下去,□的手上被掐起了好幾個青腫的印子,沈二柱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吃過晚飯出去到現在還沒迴來,陳氏頓時覺得自己嫁人不淑,生的娃也沒人家的激靈,心裏一個不如意,幹脆自己坐在門檻上默默地流起了淚。


    祿德迴了家和寶兒說起了和沈老爹商量的結果,寶兒將簍子放到一旁揉著酸澀的手臂,去灶間打了熱水出來給祿德洗漱,“那我明天去找王二嬸幫忙在這幾天選個好的日子動了土,對了,還得把砍樹的工錢給你,怎麽算的?”


    “都是爺爺叫的熟人,二十個錢一天。”


    “行,我先拿了給你罷,省的明天忘了。”寶兒從櫃子裏取出銅錢,“早點歇著,明天要是起早了鍋子裏還有粥,熱一下就好了。”


    “恩,我省的,你睡罷。”


    第二天寶兒起來的時候,祿德已經出去了,鍋子裏的粥還是熱騰騰的,祿德在灶下起了碳溫著,叫了祿生起床吃飯,再喊了小栓他們起床,幫他們穿好衣服,讓他們自己吃著早飯,寶兒坐在院子裏開始處理這些苞米,小栓和翠兒吃過後覺得無聊,出來一人一個苞米棒子開始幫她掰上麵的苞米粒子。


    過了響午寶兒就聽到一陣嘿喲聲,陳大叔在前頭,沈二叔在後頭抬著樹走過來了,寶兒趕緊給他們開了門,挪開了架子讓他們放下木頭,“二叔,你們歇會,我去給你們倒些水。”


    “甭忙乎了,這邊抬完了還得上去。”陳大叔抹了一把汗又出去了,這麽來迴了幾趟,寶兒家的院子裏就堆起了不少樹,砍的幹幹淨淨的半個樹枝都沒見著,等過幾天動了土,將牆砸了這就能放外麵曬著。


    三天之後沈老爹就帶著人過來動土了,簡潔的祭拜過之後,砸了外麵的牆算是正式開始,寶兒將祭拜過的肉再次入鍋蒸熱了一下,切片擱在一旁,倒了些醬油下到鍋子裏放上些美人椒的醬,添了一勺的糖下去熬了些醬料澆在了白切肉上,將新鮮的白菜放入鍋子裏煮著,用燉肉的湯做湯底,放上一些泡開了的木耳絲煮了一大鍋子的菜湯。


    一旁的灶裏蒸著白米,寶兒從地窖裏將鹹菜和蘿卜取了出來,鹹菜切了丁和豆子炒在一起,蘿卜切片做冷盤,祭拜用的還有一隻雞寶兒切了半隻和大蒜清炒了一盆,又做了個紅燒豆腐,將鍋子蒸熟的魚拿了出來,在院子裏擺了一小桌請開工的人。


    祿德招唿著大家吃過飯再忙,吃過這一頓,下一次就是等寶兒家起好了房子擺進屋子酒了,寶兒讓祿生去買了一小壇子的酒迴來,這工錢已經是看在沈老爹的份上少算了許多,這一頓飯一定是要讓大家吃的盡興才行。


    吃過午飯沈老爹就帶著他們去午後忙了,鑿倒了圍牆再擴一些開來。


    後麵寶兒讓他們起了三間大瓦房,旁邊挨著起了個豬圈,從前麵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豬圈和一間房子,沈老爹他們按照寶兒的意思起屋子,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十一月剛入,三間嶄新的瓦房就造了起來,其中的兩間屋子裏用磚瓦砌上了炕床,還有一間屋子分了前後兩間,後頭的用來當做倉庫,前頭的空了出來,後頭房子的另一側還起了一間茅房。


    寶兒讓沈老爹重新挖了地窖,將壇子甕都搬了進去,等到新屋子裏的磚瓦都幹了可以取暖了,寶兒將東西遷移了到後頭,前頭的屋子修修弄弄也花了七八天的時間,等到十一月中旬,寶兒家的房子終於落成了。


    院子擴大了一倍多,從籬笆門進去前頭就是三間屋子,往後可以看到新落成的豬圈,後頭是三間並齊的屋子,豬圈邊上起著雞舍,祿德還特地為寶兒留了一塊小地將來給她種南瓜用,水井邊上寶兒讓石匠砌了高低的一排台板,又多敲了些架子用來曬東西,院子進來的地用木樁上架著竹子,做了兩排的晾衣架,前頭屋子的屋簷下還給大毛它們建了個小狗窩。


    進屋子這天,孫氏陳氏她們都過來幫忙,誰家起了房子,這一天都會請臨近些關係好的鄉民一頓吃食,往各家送一對饅頭,所有的饅頭都還是王二嬸幫忙做的,上頭敲了紅色的福字印,在灶間裏陳氏邊切菜邊嘟囔著,“起了這麽多間屋子,還說沒銀子。”


    李氏全當做沒聽見,她倒是好好打量過一番寶兒家屋子,心想著來日分了家,也該這麽起著,剛才她就問過寶兒了,連著前麵的屋子修完,花了十來兩的銀子,她再去娘家湊一湊分出來了還是能起的來屋子。


    陳氏一個人嘀咕了一會,掀開放在灶上的蒸籠,裏麵是滿滿一蒸籠的飯,看著那白胖胖的米飯,陳氏心底的那股子不平衡再度湧了出來,這些年多少受了些孫氏的影響,對於自己的不拿出,別人的理所要分享已經補腦的十分厲害,鍋子中還熱騰騰的飄著香氣,陳氏這會就想著把寶兒抓過來問問到底有什麽法子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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