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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身後爆發出來的動靜以及趙天磊憤怒的叫聲,陽破越扭頭看了一眼,仇恨的目光穿越虛空,似乎落到了趙天磊的身上。


    “趙氏一族!嗬嗬……”陽破越嘴裏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仇恨的目光幾乎要將空氣都焚燒:“總有一天我會踏平趙氏一族!放心吧,這一天不會等太久的!”


    似乎在立誓,陽破越周身彌漫著恐怖的殺氣。


    轟!


    天空響起一道炸雷,似乎在見證著陽破越的話。


    陽破越繼續遠離驚龍城,一路上他小心了很多,他不敢確定趙天磊的仆從中是否還有如同莫厲行那樣尋跡覓蹤的高手。


    這一路他的速度很慢,卻將自己留下的痕跡幾乎完全抹除,就算是莫厲行再生,想要再找到陽破越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陽破越確定趙天磊沒有追上來之後,才走到一處山頭上,盤膝坐了下來,將修複丹取了出來扔到嘴裏,然後將鎮魔珠舉到自己眉心處,運起渡厄魔體的法決,來修複自身的傷勢。


    他的身體散發出蒙蒙烏光,蝌蚪神紋從他的體表浮現,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身體上迸發,以瘋狂掠奪的姿態,吸收著遊離在天地之中的元氣,將這些元氣納入己身,修補著兩次跟戰兵碰撞而破碎幾近崩潰的身體。


    配合著修複丹,陽破越的軀體在發光,血液流經全身,發出如河水拍岸的聲響。


    含在嘴裏的鎮魔珠,讓陽破越腦子格外的清明,渡厄魔體晦澀難明的經文要義,也可以勉強參悟。


    在陽破越的背後,烏光慢慢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人影。


    人影張口仰天猛然一吸,隻見天空出現一道猛烈的風暴,形成一道龍吸之勢,天地元氣以河水倒灌之勢進入到巨大人影的口中。


    陽破越的身體以一種讓人目瞪口呆的速度修複著。


    幸好陽破越現在隻是治療自己的傷勢,後背形成的人影雖然巨大,跟他修煉時小了好幾倍,且緊貼地麵,不在近距離根本發現不了。


    陽破越這一坐就是數天時間,才將自己身體的傷勢修複完畢。


    這幾天倒是沒有什麽人發現陽破越在此地療傷,也沒有被什麽野獸給驚擾。


    生活在附近的野獸,早就被渡厄魔體運行時散發出來的狂暴氣息嚇的遠離此地。


    站了起來,口中吐出一到勁氣,連續將幾顆大樹擊穿。


    “不知道趙天磊知道自己的得力手下被自己殺死,會是怎麽樣一副光景,想必已經快要氣瘋了吧。”


    陽破越這點沒有說錯,趙天磊確實快要氣瘋了,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的搜尋著陽破越的蹤跡,幾乎要掘地三尺,也要把陽破越給找到。


    “這麽好玩的事情要是不親眼看到,豈不是對不起他追殺自己。”


    想到做到,陽破越起身向驚龍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步走了出去,他臉部肌肉蠕動起來,五官變換位置,完全換了一張麵孔。


    再一步下去,他的身高猛然矮了一截。


    現在的陽破越完全換了個人,就算他最親情的人,恐怕也認不出來此人就是陽破越。


    這種技巧是道丹記憶中一種小玩意,名字起得有點俗,叫做改頭換麵。


    名字雖然不怎麽樣,效果卻是驚人!


    “不錯!”


    從一處水汪處看到自已的倒影,陽破嶽也完全認不出自已,滿意的點點頭,向驚龍城快速奔去。


    此時的驚龍城上空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城門口處除了葉國原本的城門守衛,現在也多了陽府的護衛。


    這些護衛神色兇神惡煞,對進城的所有人進行詳細無比的搜查。


    別說這些進出城的老百姓了,就是葉國的達官貴人,進出城也會接受嚴格的盤查。


    若是這件事由陽破越的父親陽越主導,滿朝文武的官員早就將彈劾奏折堆滿了葉國皇帝的桌子了。


    不過現在主導這一切的是趙氏一族的趙天磊,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進到從小長大的驚龍城,陽破嶽有種熟悉卻很陌生的感覺。


    整個城內風聲鶴唳,街道中到處都是城衛以及陽府的護衛,他們手裏拿著一副畫卷,站在各個路口要道,觀察著過往的人群。


    陽破嶽擠過去看了一眼,畫卷拓印的是自已的畫像,拓印的極為傳神。


    “去,去,一邊去!”


    拿著畫卷的陽府護衛白了一眼陽破嶽,絲毫認不出來眼前這個人就是陽破嶽,抬手不耐煩的像是趕蒼蠅一樣將陽破嶽趕走。


    被趕走的陽破嶽也不生氣,轉身向以前自家的方向,也就陽府所在的地方走去。


    遠遠的看了一眼自已以前的生活的地方,陽破嶽走進旁邊的一家酒樓內。


    這一段時間幾乎一直都在逃亡中度過,對驚龍城的消息處於閉塞的狀態。


    而想要打聽消息,酒樓裏無疑是最好的地方。


    “將你們這裏最好的酒菜端上來!”


    陽破嶽在酒樓裏找了一個臨窗可以看到陽府的位置,目光盯著陽府的大門。


    伸手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耳朵卻是豎起來聽著酒樓裏人的談話。


    “你們聽說了嗎?這趙氏三虎的趙天磊派人追殺不成,反而被陽破嶽把他的仆從屠了個幹淨!”


    說話之人聲音壓的得很低,但是陽破嶽注意力一直放在酒樓裏眾人的身上,他的話就好像在陽破嶽耳邊說起一樣。


    “假的吧?”


    “這怎麽可能,這趙氏一族高手如雲,陽破嶽才多大,讓他打從娘胎裏修練能有多厲害。”


    他說的話,跟他坐在一起的同伴根本就不信,表示出自已的驚訝,不信。


    “就知道你們會不信!”


    對於自已同伴的表情早有預料,這人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


    “我兄弟在陽府做護衛,前幾日跟隨趙氏三虎的趙天磊出城,到了地頭一看,遍地都是屍體,趙天磊的仆從死的一個不剩。”


    “噝!”


    他的同伴很配合地露出震驚的神色,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們知道這一次領頭去追陽破嶽的是什麽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這一桌圍了很多人,全部都是來聽他的內部消息的。


    聽他發問,齊齊的搖搖頭。


    “屠千行!那可是明心境中期的修士,就算比起我們的神武候也弱不了多少。”


    左右看了看,身體前傾:“而且這屠千行還被趙氏老祖賜下一對戰兵,可是現在卻死在陽破嶽手裏,死得很慘,胸口被一拳打得前胸貼後背。”


    這個時候,樓梯間傳來上樓的聲音,這些人身樓梯間看了一眼,馬上做鳥獸狀一哄而散。


    陽破嶽也看向樓梯,眼神猛然縮成一點,微微一震,雙拳緊握,身體緊繃。


    來人年紀約四十多歲,身著錦袍,腰纏白玉帶,白麵無須不怒而威,一雙細長的眼睛睜合之間透露如電芒的神光,走路無風卻龍行虎步,帶著一種鐵血軍旅的氣勢。


    他跟陽破嶽的麵容有幾分相似,不是別人,正是陽破嶽的父親,葉國神武候陽越!


    陽破嶽的目光緊緊隨著陽越的身影移動,目光冰冷之極。


    他清楚的記得,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將自已的母親賜死,而後自已被趙雅蘭母子迫害,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似乎已經忘了自已是他的兒子。


    陽破嶽能不恨!


    陽越奇怪的看了一眼陽破嶽,總感覺自已跟這個人很熟悉,與他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聯係。


    但陽越可以肯定,自已從來沒見過他!


    “我們認識嗎?”陽越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魔力,站在陽破嶽的身邊輕聲問道。


    陽破嶽暗自長長鬆了一口氣,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呢?”


    “以前一直聽說過神武候的大名,這一次終於見到真人了,勉不了有點激動,望神武候誤怪!”


    陽破嶽此時的表情,仿佛真的對陽越心有仰慕,見到真人時的激動模樣,讓陽越挑不出半點毛病。


    陽越信以為真,輕輕哦了一聲,轉身向三樓走了過去。


    陽破嶽目光將陽越送到三樓,坐了迴去,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嗒..嗒...嗒...


    一陣狂暴的馬蹄聲猶如千軍萬馬衝入城中,橫衝直撞的衝到陽府的門前。


    陽破嶽向下一看,就看到以趙天磊為首的幾個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如入無人之境,看都不看陽府的護衛,直接闖入到陽府之中。


    扔下酒菜錢,陽破嶽從酒樓裏走了出來,向陽府看了一眼,向城北方向走去。


    城北是驚龍城最混亂的地區,每一天黎明時份,這裏都會出現幾具新屍體。


    不過混亂有混亂的好處,在這裏有一處黑市,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物品,可以在這裏處理掉。


    黑市的人從來不問東西的來曆,隻要你拿得出好東西,沒有他們不敢收的。


    陽破嶽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將從屠千行那裏得來的戰兵,換成別的東西。


    在葉國能出得起價錢的人不少,敢收的卻沒有一個,這對短柄斧可是趙氏老祖賜給屠千行的,若是被趙氏一族發現,不出第二天就會被趙氏一族滅門。


    也隻有黑市這種地方,才敢收下這對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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