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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靜山怎麽也想不到,陽破嶽竟然會是如此的難纏。以見性境的實力跟自已鬥得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壓製於自已。


    “不知天高地厚!”杜靜山雙目衝血,手掌以一種怪異的姿式拍了下來。


    他無法相信,自已可是將天地之魂納入其身,竟然被一個見性境的修士壓製。


    手掌毛孔噴吐著一縷縷精氣,如春蠶吐絲,包裹著他的雙手。


    “滾開!”


    陽破嶽狂吼一聲,大踏步的上前。


    身體周圍烏氣升騰,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神,舉手投足之間帶著逼人的氣勢,狠狠的跟杜靜山碰撞到一起。


    勁氣四溢!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周圍的巨石被他們碰撞產生的氣勁震得粉碎。


    陽破嶽伸手輕輕一撥,看似軟綿綿,沒有多少力量,卻輕易地將杜靜山的攻擊引到一邊。


    由山崩地裂般的狂猛,突然轉變到如小溪潺潺的柔,這個變化讓杜靜山措手不及。


    一個跌蹌,身體不穩,重心失去,順著陽破嶽牽引之勢向前跨出一步。


    “不好!”


    杜靜山心中驚叫一聲,身體一震,向下墜去,強行將自已身體穩住。將地麵踩出一個深坑,借著這股力量向後躍去。


    唿!


    陽破嶽得勢不饒人,一腿橫空,如一柄巨斧,斬破空氣,兇猛的掃了過去。


    杜靜山身上空中,隻能將雙臂環抱於胸,擋在身前。


    轟!


    如同被大力抽打的棒球,杜靜山從陽邪頭頂飛了過去,倒飛出去十幾米遠。


    抽飛杜靜山,陽破嶽轉身麵向陽邪,目光閃動無限殺機。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要敢殺我,我的外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杜靜山是陽邪最大的依仗,他完全無法去想像,不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陽破嶽的實力有了如此巨大的提升。


    杜靜山就像是被瘋狂毆打的寵物,直接被打飛出去。


    陽邪驚恐的看著向他一步一步走來的陽破嶽,陽破嶽的每一步都壓迫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勇氣一點一滴的消散。


    趙氏一族確實一個龐然大物,但是現在任何東西也阻止不了陽破嶽,他不為所動,繼續一步步走向陽邪。


    “啊!”


    陽邪驚叫一聲,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轉身向峽穀出口跑去。


    陽破嶽沒有去追,因為杜靜山又撲上來。


    “小子,納命來!”


    杜靜山身體騰空,像一隻蒼鷹,從空中撲了過來,雙目跳動著憤怒的火焰。


    臉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因為氣得,還是羞的。


    自已活了大半輩子了,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像是拍蒼蠅一樣隨手拍了出去。


    “你還真是煩人!”


    陽破嶽眉頭一皺,五指成刀,舉臂向前揮去,攪亂一方氣流,唿嘯著從空中劈了下去。


    陽破嶽重重的斬在杜靜山的手臂上,杜靜山感覺自已的手臂已經不屬於自已,沛大的力量如洶湧的洪水,將他從空中按了下來。


    轟!


    杜靜山雙腿深深的陷入地麵,隻露出上半身來。


    “嗯!”


    杜靜山發出一聲悶哼,雙臂疼痛欲裂,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不可能!


    現在他的心裏隻有這樣一種想法。


    在正麵對抗中,自已一個將天地雙魂納入其身的修士,竟然不是見性境陽破嶽的對手。


    “呀!”


    怒叫一聲,雙臂發力,將陽破嶽的手掌蕩到一邊。身體抖動,勁力爆發,從地麵中衝了出來。


    雙手交錯,牽動風雲,帶起上千斤的力量向陽破嶽壓了過去。


    陽破嶽絲毫不懼,舞動雙手同出,狠狠的與杜靜山碰撞在一起。


    砰!


    如石破天驚,驚起萬重浪。狂風四起,在地麵削出一道道深溝。


    杜靜山如遭雷擊,整個人打著擺子,身體騰空而起,向後麵飛去。


    陽破嶽身體輕輕一晃,強大的衝擊力量,被渡厄魔身分散到全身各處,吸收轉化,變成強化陽破嶽肉身的營養。


    這就是渡厄魔身的恐怖之處,除非是一擊能將陽破嶽擊成重傷,否則,任何的攻擊都會被渡厄魔身分化成強化肉身的營養。


    自始至終,陽破嶽都沒有將杜靜山放在眼裏,擁有渡厄魔體的陽破嶽,擁有跨境界戰鬥的能力。


    以陽破嶽自已的估計,自已至少可以跟立命境的修士力拚不落下風。


    而杜靜山不過是半隻腳才踏入立命境,自然不需要太多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目光掠過杜靜山,自然而然的將他無視,落在陽邪的身上。


    此時的陽邪,已經快要跑到峽穀的出口。


    “今天就是你插翅也難逃出去!”


    陽破嶽輕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閃電,拖出長長的殘影,瞬間追上陽邪。


    足尖輕點,身體拔高,一腳踩上陽邪的頭頂,將他踩到地上,像是一隻王八。


    “呀!”


    陽邪整個人趴在地上,四肢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是圖勞無功。


    “陽邪,你也有今天!”


    陽破嶽仇恨的目光如劍,自已的母親,以及親近之人,幾乎全部被陽邪母子屠殺一空。


    這樣子就殺了他,太便宜他了,踩著陽邪的頭顱慢慢用力。


    “啊!”


    陽邪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已頭部上慢慢加重的力量,臉已經半陷進泥土中。


    頭骨在擠壓下,發出哢哢的聲響,撕裂般的疼痛讓陽邪大聲慘叫起來。


    “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陽邪無論如何用力,就如同被石頭壓在下麵的王八,死亡的威脅讓他完全崩潰,大聲向陽破嶽求饒。


    “饒了你?”陽破嶽目光恨意如海,冷笑一聲,狀似反問,看著陽邪的目光就像看著一隻待宰的畜牲。


    “對,饒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陽邪完全沒有聽出陽破嶽話中的意思,反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隻想要你的命!”


    陽破嶽語氣極冷,如同死神發出預告,似寒風吹進陽邪的心底。


    “你要是殺了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在死亡的威脅下,陽邪反而有點放開了,轉頭竟然威脅陽破嶽:“我娘可是趙氏一族所出,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陽破嶽笑了,到了這個時候陽邪竟然還以為自已會怕趙氏一族。


    正準備結束陽邪的性命,背後汗毛直立,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讓陽破嶽頭皮發炸。


    想也不想,陽破嶽飛身竄了出去。


    杜靜山想不到陽破嶽如此的警覺,自已的偷襲竟然還是被他躲了過去,伸手將陽邪從地上拉了起來。


    “小輩,你太猖狂了!真以為治不了你嗎!”


    杜靜山的目光閃爍,有忌憚,有貪婪。


    “我還是那一句話,將你修行的法決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到了現在,他還惦記著陽破嶽修行的法決。


    能讓陽破嶽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能讓他壓著自已打,杜靜山肯定陽破嶽修行的法決不是凡物。


    若是自已得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想到這裏,杜靜山眼中流露出火熱的神色,他對陽破嶽修行法決是勢在必得。


    陽破嶽很是意外,目光疑惑打量著杜靜山。不知道他那裏來的自信,剛剛明明被自已打的像一條狗一樣。


    他確實杜靜山沒有瘋掉,想來是手裏應該有一些底牌。


    心裏暗自警惕,臉上卻露出嘲諷的笑:“就憑你嗎?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嘲諷的口吻,讓杜靜山幾欲抓狂。


    “自已找死,怪不得別人!”杜靜山原本臉上陰晴不定,出現掙紮的神色,被陽破嶽氣到,決定釋放禁忌的手段。


    雖然會導至自已修為降低,但是如果換取陽破嶽修行的法決,還是賺的。


    伸出自已的手,掌心對準陽破嶽。


    在他的掌心處有一個小小金色圓環,像是刻畫在上麵。


    杜靜山豎指點在自已的心口處,逼出一口精血,張在吐在掌心上。


    見他如此,陽破嶽不敢大意,直接搶先幾步衝了上去,試圖將杜靜山壓製下去,不給他發動的機會。


    嗡!


    萬道光華從杜靜山的掌心綻放,似乎抓了一個小太陽在手中,燦燦生輝的圓形光圈從他的掌心飛了出來,迎風而漲,變成一米左右的光圈。


    光圈在空中輕輕震蕩,空氣掀起一層層如水波的漣漪。


    顫顫微微的光圈在空中稍做停頓,光華大放,向陽破嶽罩了過去。


    “神通!”


    陽破嶽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前衝之勢頓時刹住,一個轉折向後退去。


    杜靜山掌心中竟然被人封印了一道神通,這是陽破嶽沒有想到的。


    修士達到靈台境,才有具備修習神通之術的基礎。


    每一道神通都是對大道的一種詮釋,一種大道的具現化的體現。


    神通的功效不一而足,卻有種種神妙之處。


    這道神通是趙氏老祖封印在杜靜山體內,為的就是在遇到無法抵擋的敵人時救命用的。


    以杜靜山的修為想要釋放封印在體內的神通,必須以自身的精血加以為引。


    精血是修士之本,如樹之根,一身精華所在,損失了之後,就很難再補充迴來。


    剛剛那一口精血吐出來,直接讓杜靜山廢了一半。整個人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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