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醒的很早,看看時間也才五點多。


    她整理好自己,然後下樓做飯。


    買了很多米,各種各樣,希媚拿了些薏米出來熬粥。


    薏米總是很難煮,需要很長時間。


    前幾天林恩駿給他搬了幾盆花過來,她也都悉心照料著。


    偌大的房間內是煮飯的聲音,還有她撥弄枝葉的沙沙聲。


    外邊越來越亮,希媚走到院子裏,坐在椅子上,看日出。


    日出很美,漫天的紅色,是一種生命的熱烈。


    她惜命,所以她珍惜所有的美景,感覺這都是恩賜。


    她看著朝陽,秦逸揚在她身後的陽台上,看著她。


    希媚沒有絲毫察覺,直到秦逸揚吹了個口哨。


    「早啊。」他笑。


    希媚也笑,然後迴來。


    清香的粥味已經瀰漫了整個房間,是一種家的味道。


    希媚進廚房拿了個勺子緩緩攪拌著。


    「飯還需要多久?」


    希媚比劃了一個手指頭。


    「一個小時啊,那可以了。」秦逸揚揉揉頭髮,「我先迴家一趟,去拿戶口本,正好迴來的時候可以吃飯。」


    希媚定定地看著他。


    「我會很快的,乖。」秦逸揚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等著我。」


    希媚抿起了唇角,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不想讓他去。


    「不拿戶口本是沒有辦法去領證的。」秦逸揚耐心解釋,「距離不遠,早上也不會堵車,一個小時足夠了。」


    她隻能點頭。


    秦逸揚出去的時候,她站在門口。


    正好那邊林恩駿也出門,見到他們立刻跑了過來:「我聞到飯味了,臥槽,餓死我了,快賞我一口!」


    「你先進去等著,我出去一下迴來。」


    秦逸揚知道希媚其實很沒有安全感,林恩駿在這邊陪著她,應該總歸會好一些。


    秦逸揚進了電梯,林恩駿把門關好。


    「他這是大清早地去哪裏?」林恩駿很自覺地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有事。」屏幕上是言簡意賅地兩個字。


    林恩駿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想著這個女人真無趣,不能找個話題聊聊嗎?


    「有事」這兩個字,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


    今天早上三點多才睡著,林恩駿現在整個人明顯有些精神不振。


    希媚則是一直看著落地窗。


    不知道秦逸揚會不會將戶口本拿過來,現在這麽敏感的時間,如果他要戶口本,秦老爺子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他是想幹什麽,能給他才怪。


    再往後……希媚就不敢想了。


    她一邊轉動著手腕上的手環,一邊想著事情。


    這是這個身體慣有的一種機能,每次想事情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轉手腕上的東西。


    一個小時過後,秦逸揚沒有迴來。


    希媚走過去將粥盛了出來,讓林恩駿吃。


    林恩駿這個神經大條的顯然不知道希媚有什麽心事,自己一個人吃的歡快。


    這個女人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普通的粥也這麽香。


    希媚明天沒有什麽胃口,吃的時候碗裏的粥不止一次灑出來。


    「他去幹什麽了?不是說一個小時就迴來嗎?」林恩駿隨口問了一句,「不會是包養你的事情被秦老爺子給發現了,打斷了他的腿吧?」


    希媚手裏的勺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我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啊。」林恩駿擺擺手,「放心吧,他做事有分寸的,敢包養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林恩駿自認為自己這句話說的沒什麽問題,但是希媚卻忽然一把將手裏的碗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這「哐當」一聲著實將林恩駿嚇哭了。


    然後他就莫名其妙地看著希媚將身上的圍裙解開,然後走到門邊,作勢是要穿鞋出去。


    「你幹什麽?」林恩駿一把拽住她,「你要去找秦逸揚?」


    希媚現在的表情明顯很慌亂,使勁兒掰著林恩駿抓著自己的手。


    林恩駿死攥著不放:「你說你要去哪裏?」


    兩人正這麽爭執著,門開了。


    見到秦逸揚,林恩駿第一時間鬆開了手。


    他換了身衣服,是中規中矩的西裝。


    這個天氣穿這個明顯有些厚,所以他頭上還有一層汗。


    秦逸揚擦了擦額頭,然後笑了:「換了身衣服,所以耽誤了些時間,迴來晚了。」


    希媚總算鬆了口氣。


    秦逸揚走到餐廳給自己盛飯,林恩駿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你出去這麽半天是去換衣服了?」


    而且他真的很少很少見到秦逸揚這麽西裝筆挺的模樣。


    「一會兒要去民政局,還要拍照,當然要換衣服。」


    林恩駿剛剛給自己的點了根煙,一下子沒拿住直接掉在了腳上。


    「你去……民政局?」


    「嗯。」秦逸揚一邊答應,一邊喝粥。


    「去那幹什麽?」林恩駿整個人都呆呆的。


    「你說去那裏能幹什麽?我說去買彩票你信麽?」秦逸揚的唇角勾出了一個很邪肆的弧度。


    「你要結婚?」林恩駿瞪大眼睛。


    「對。」


    「和誰?」


    臥槽,秦逸揚不是愛他姐姐愛得死去活來的嗎?現在竟然要結婚?關鍵是他臉連那個結婚對象是誰都不知道,簡直太不夠意思了!


    秦逸揚用胳膊肘指了指希媚:「她!」


    林恩駿的嘴巴長得越來越大,下巴幾乎就要掉下來。


    臥槽,這小情婦成功上位了……


    有兩把刷子!


    希媚也不管林恩駿現在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反正……她也沒辦法解釋。


    「給我收起你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秦逸揚不用迴頭也知道林恩駿現在是個什麽表情,「不許有任何猥瑣的想法。」


    林恩駿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問,但是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麽。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不是啊,這人昨天不是還對自己自稱姐夫嗎?怎麽今天就要把別人扶正了?


    秦逸揚現在都懶得搭理他。


    吃完飯,希媚換了一件白襯衣下來。


    臥槽,他們來真的。


    「不行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林恩駿立刻追上兩人的腳步,「我還沒去過民政局,我去開開眼界!」


    然而是徒勞的,秦逸揚終究還是把他甩在了車外。


    看著那輛豪車逐漸消失的影子,林恩駿的內心是崩潰的。


    身邊的人一個兩個都脫單了,乘上了愛情的小船駛向了幸福的彼岸,隻有他還在原地,做一條默默流淚的單身狗。


    全世界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隻有他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


    車上,秦逸揚倚著車門看新聞。


    希媚整個人都很緊張。


    絞動的雙手忽然被另外一隻手握住,希媚抬頭看著他。


    「別緊張。」他的笑容在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的陽光中,顯得溫和而又明媚,「我在這裏呢!」


    希媚點頭,反握住他的手。


    車子很快到達了民政局,希媚下來的時候被陽光晃了眼。


    秦逸揚一直牢牢牽著她的手,很用力,讓她覺得仿佛一輩子都不會鬆開。


    他顯然已經提前處理好了一部分手續,所以登記的時候,她隻填了自己的名字上去,然後就由相關人員帶著去拍照。


    許久沒有麵對過相機,希媚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她覺得自己的麵部表情都僵硬了,但是最後照片處理出來,還是很好看的。


    秦逸揚剪下一張照片,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裏。


    結婚證拿到手裏的時候,有一種生命無法承受的重量。


    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兩個竟然就這麽……結婚了?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希媚都是恍惚的。


    手裏的紅本本顏色刺目。


    她使勁兒眨眼,好多次,來提醒自己不是幻覺。


    秦逸揚見到她這個有些傻的樣子,真的很想笑。


    他一隻手勾起她的幾根髮絲,在指尖把玩著:「結髮為夫妻,可惜啊,我頭髮不夠長。」


    希媚並沒有仔細在聽他的話,知道他湊近來,叫了一聲:「媳婦兒。」


    希媚的眼眶一瞬間就濕了。


    「媳婦兒。」他再次重複了一遍,「以後好好愛我,嗯?」


    希媚抿著嘴巴,忽然伸手,踮起腳尖抱住了他的脖子。


    秦逸揚撣著她的發頂,所以希媚看不見他微微皺起來的眉頭。


    「終於和你結婚了。」他沉沉的嘆息從頭頂傳來,「這一天,我等了好久。」


    中間不是沒有想要放棄過,現在真的要感謝那個堅持不懈的自己。


    在曾經看來可能是沒喲結果的等待,但是現在,實現了。


    他的愛人,迴來了。


    希媚埋在他懷中,淚流不止。


    兩個人在民政局門口,相擁良久。


    「走吧,我們去酒店,還有人等著我們去吃飯。」


    希媚在他的襯衣上蹭了蹭,然後抬臉。


    「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秦逸揚的笑容仿佛有融化一切的力量,「秦太太,我好高興可以接手你的餘生。」


    不管什麽話現在從他嘴裏說出來,都動人得無以復加,動人得想要讓她淚流不止。


    然而希媚剛剛轉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人。


    其實不是很懂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領證了?」柳憑闌問,很平靜。


    秦逸揚的喉間發出了一個「嗯」的音節。


    然後柳憑闌立刻跑了過來,瞪大的眼睛中仿佛可以噴出火將他們手中的結婚證燒得連灰都不剩一般:「你們真的領證了?」


    她這次的問話很尖銳,仿佛是聲嘶力竭,還破了音,配著她猙獰的表情,很恐怖。


    這是希媚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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