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希媚隻要聽到柳憑闌這個名字就會覺得很難受。


    畢竟是情敵。


    尤其是她的父母還來了,這很明顯,是來商量他們兩個的婚事的。


    「我會盡快去處理好的。」秦逸揚又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邊,「你什麽都不需要我去費心,我會處理好我這邊的一切。」


    希媚是相信他的,所以很堅定地點頭。


    「乖。」秦逸揚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但是終究沒有接起那個電話來。


    「我先送你迴去。」


    希媚看著自己這個曾經住了那麽那麽久的房間,心情其實很複雜。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反正,這次和以前在這裏的時候,心境不一樣了。


    秦逸揚再次將大門鎖起來的時候,希媚覺得他鎖起來的不光是這一扇門,還有那些曾經的往事,甚至還包括過去的自己。


    以後自己就是希媚,僅此而已。


    很快就到了秀江南,下車的時候,秦逸揚忽然一把拽住了她。


    希媚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看他,見他笑得很痞:「不給我一個道別吻麽?」


    希媚一瞬間就有些尷尬。


    以前真沒和他這麽親密過。


    秦逸揚本來以為她會麵紅耳赤地拒絕,但是希媚卻忽然轉過身來,直接朝著他湊過來,在他臉上印下了很響亮的一個吻。


    秦逸揚摸了摸臉,還有些怔忪。


    然後希媚關上車門,火速上樓。


    秦逸揚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然後自己就這麽……笑出了聲。


    雖然是在臉上,但是也很不錯。


    沒事,以後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他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終於將一路上響了無數次的電話接了起來。


    「你什麽時候迴來?」那邊劈頭蓋臉的就是這一句。


    「馬上。」秦逸揚皺著眉頭,給出了一個很籠統的迴答,「半個小時。」


    秦老爺子冷哼一聲:「你最好別給我弄出什麽麽蛾子來。」


    他還能弄出什麽麽蛾子?


    他的麽蛾子最多就是帶著希媚遠走高飛,反正這邊的一切他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秦逸揚看通話記錄的時候,忽然想到應該要給林汐打個電話。


    那邊接通的很快,而秦逸揚也沒有客套,張口兩個字就是:「是她。」


    那邊愣了一下,然後就是林汐明顯拔高的聲音:「真的?」


    「我剛剛確認過了,她承認了。」


    然後聽懂就是女高音極為放肆的笑聲。


    「真是太好了。」林汐的語氣也是掩飾不住的驚喜,「我的天,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聽到她這個聲音,秦逸揚沒忍住在車裏嘆了口氣:「你說我都還沒哭,你哭個什麽?」


    「我這不是哭,我是哽咽。」那邊的林汐還在努力為自己辯駁,隨後又道,「其實我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很愧疚,因為她本身就沒有什麽錯,我卻占用了她的身體,她不該死,真的,她也那麽年輕,她也應該好好活著,現在知道她還在,我真的會減少很多負罪感。」


    「我知道你是什麽心情。」秦逸揚嘆息,「我先迴家有些事,改天帶她去找你們吃飯。」


    因為以前和林汐太過熟悉,所以秦逸揚和現在的她,更多的是一種親情之間的感受,不能完全和她斷絕關係,但是知道她不是以前那個人之後,就再也喜歡不起來。


    好在,縱然時光無情,還是將原本的人送迴了他這裏。


    秦逸揚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圓滿了。


    他們在彼此青春之時相識,縱馬輕歌走過彼此年華,最後卻是她倏然離去留他一人在原地徘徊,幸而世界雖然殘忍,但終究保佑有溫柔的力量,該迴來的人,還是迴來了。


    他覺得自己一直懷有希望,都是對的。以前一直都想著,他的妹妹張璿一定可以被找到,然後她真的就被找到了。


    後來想著林汐有朝一日可以迴來,即使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是她還是迴來了。


    這麽一想,他真的很感激這個世界。


    它會將你傷得遍體鱗傷,但是還會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補償。


    秦逸揚很快就迴到了大院裏,在家門口見到了幾輛黑色的轎車。


    所有人都在客廳裏邊坐著,見到他進來,目光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現在柳憑闌的父母還在這裏,秦老爺子總不能發火,於是深吸一口氣:「過來坐。」


    秦逸揚在秦老爺子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柳憑闌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顯得知性而典雅,靠著自己母親柔柔婉婉坐在那裏,很讓長輩心生好感。


    可惜的是,秦逸揚的目光從來不曾落在她身上。


    「上次見到逸揚還是好幾個月之前。」柳母微微笑著,「我和小闌說過很多次要請你去家裏坐坐,但是小闌一直都說你忙,你沒時間。」


    秦逸揚勾了勾唇:「謝謝伯母,前一陣子軍區那邊的事情確實很多。」


    最大的原因還是他的時間隻不過是因人而異,對於有些人來說,他隨叫隨到,從來不會忙。


    比如說,嗯……那個誰。


    晚上吃點兒什麽好呢?這麽一想,秦逸揚忽然有些餓了,於是端起麵前的被子喝了一口茶。


    其實除卻她那麽好的手藝之外,單單是看著她,他覺得自己也能吃下滿滿兩碗白米飯。


    看著秦逸揚明顯是在走神,秦老爺子重重咳嗽了一聲。


    秦逸揚抬眸看他。


    「剛才我和你柳伯父伯母已經商量過了,你們的婚期定在十月份。」


    「十月份啊……」秦逸揚淡淡吐出這麽四個字。


    柳母急忙問道:「十月份是不太合適嗎?」


    「恐怕不太合適。」


    「你接下來都沒什麽事情,怎麽就不合適了?」秦老爺子的語氣一下子就嚴厲了起來,「現在是個很嚴肅的場合,你可別給我胡言亂語!」


    秦逸揚勾唇笑得很邪獰,這個笑容其實讓秦老爺子有些發慌。


    「我為什麽覺得那個時間不合適,爺爺您不清楚嗎?」


    柳家幾個人全都看向了秦老爺子,目光很是疑惑。


    秦老爺子真是一拐杖敲死秦逸揚的心都有了。


    「伯父伯母,我覺得我和柳憑闌可能不太合適,我需要一點兒時間再來斟酌一下,我到底要不要和她結婚。」


    即使早就想到了秦逸揚會拒絕,但是當他這麽說出來的時候,柳憑闌還是覺得如五雷轟頂。


    她呆愣了一瞬,隨即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她從小就在優渥的環境裏長大,養成了驕傲的性子,很多時候從來不會展現出自己失態的一麵。


    即使屢屢在秦逸揚麵前破功。


    「怎麽迴事兒?」柳母也是迴不過神,「之前你和小闌交往的時候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麽現在忽然就不合適了?」


    「因為時間長一點,可能會發現彼此不適合對方的地方。」秦逸揚已經努力將自己的話說的很委婉,「所以在我最終決定要和您的女兒在一起之前,我是不會定下婚期的。」


    柳憑闌低著頭,顯然很委屈。


    秦老爺子覺得自己也有些無顏麵對江東父老。


    主要是他自己的孫子到底是什麽德行他自己心裏知道,隻要一說好好考慮,那多半就是沒戲了。


    他就真的不懂了,那個女人到底是哪裏好,讓他孫子現在這麽著了魔一樣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雙方先暫時不要有結婚的打算,對吧?」半天,柳翊才開了口。


    柳翊是個文人,周身的氣息很儒雅,說話也是那種柔和的嗓音,不會讓人不舒服。


    「是。」秦逸揚點頭。


    「那我們尊重你的決定。」柳翊點頭,「你和小闌都是成年人了,你們要做什麽的話也肯定有你們自己的打算,我相信你們也會有更合適的決定,所以我們家尊重你,給你時間考慮。」


    「謝謝。」秦逸揚點頭,語氣很誠懇。


    書香門第出來的人,總不會胡攪蠻纏,就算是被拒絕,也不會覺得難堪,簡短說了這麽幾句之後,柳家幾個人就離開了,秦老爺子本來打算留他們在這裏吃飯,但是被柳翊婉拒了。


    「我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參加在京城的一個書畫展覽,主辦方是海外的一對華僑夫婦,和他們約定了好了,一會兒要去拜訪。」


    人家都這麽說了,秦老爺子自然也不能再強留,於是送他們離開。


    上了車之後,柳憑闌低著頭,心裏委屈到不行。


    柳母抱著自己的女兒,也是十分心疼。


    「我看這樁婚事,多半是不成了。」半晌,柳翊才這麽說。


    柳母一驚:「不成了?」


    「秦逸揚看著小闌的時候,沒有感情,他不喜歡小闌。」雖然知道這麽說會打擊到自己的女兒,但是沒有辦法,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一直沉浸在和秦逸揚兩情相悅的這個幻想之中。


    「他們兩個不都交往一年多了嗎?要是沒有感情的話,怎麽可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柳母覺得秦逸揚那個孩子很好,和自己的女兒很是般配,如果成為自己的女婿的話,她也會很高興,但是這到手的婚事忽然說不成就不成了,她怎麽接受得了?


    「他是不喜歡我,媽。」柳憑闌眼睛通紅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現在喜歡另外一個女人,叫希媚。」


    「叫什麽?」柳翊忽然問。


    「希媚。」


    「希望的希,嫵媚的媚?」


    「爸你怎麽知道?」


    柳翊沒有迴答,而是皺著眉,他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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