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過澡後正準備睡覺,卻不料房門被人敲響。


    她打開門一看,看見了外邊的林恩駿。


    林恩駿直接繞過林汐,走進了房間,在躺椅上坐下,搖啊搖。


    林汐覺得大晚上的這人是不是犯病了?


    「你怎麽了?」林汐很鬱悶地問著他。


    「姐夫在下邊和外公說話,我就上來看看你。」林恩駿有些懶懶散散地迴答。


    林汐皺眉,然後:「你姐夫和外公說話與你上來看我有什麽直接關係嗎?」


    林恩駿一愣,俊秀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尷尬的神情。


    「其實我就是來和你說些事情。」林恩駿嘿嘿一笑,然後有些尷尬地摸著頭髮,「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西卡了。」


    林汐挑起眉梢:「然後呢?」


    臥槽對於林恩駿這個死孩子來說這難道不應該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嗎?做什麽這麽一副苦逼兮兮的表情?


    林恩駿吞了吞口水:「我覺得好別扭啊。」


    林汐很驚奇地看著他:「你有病啊?」


    「……我也覺得自己有病。」林恩駿撓了撓頭髮,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也不能說是失落,可能是習慣了西卡以前纏著我不放的那種感覺,現在真的覺得怪怪的。」


    「可是你們不是分別了半年嗎?按說在這半年的時間內,你不是應該已經習慣沒有西卡的日子了嗎?」


    「對啊,就是因為這半年,姐你有沒有發現這次再見到西卡的時候她變了很多,也不纏著我了,甚至連一個該給的眼神也不給我了,姐你發現了嗎?」


    「我當然發現了,前些日子她來這裏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林汐想著自己又不是瞎了,「可能是這半年西卡想開了,覺得你也並不適合她,於是就徹底的放棄你了,這不是你一直都期盼著的事情嗎?多好啊!」


    一聽到林汐如今這麽說,林恩駿整個人愈發的不好了。


    「可是……」


    「可是什麽?」林汐現在倒是有些看出了門道,這個林恩駿……


    嗬嗬。


    「可是我為什麽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這麽一想,林恩駿索性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真的,每次這麽想的時候,我都覺得挺失落的,雖然我知道這樣想的話可能會很賤,但是這確實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所以呢?」


    所以?臥槽還能有什麽所以?他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你喜歡上西卡了?」


    「不是不是,這個絕對不是。」林恩駿連連擺手,「我不喜歡她。」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什麽?」林汐覺得林恩駿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自己說這個,「難道是讓我去和西卡說說,讓她繼續纏著你?」


    林恩駿一下子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姐你神坑啊!」


    林汐覺得自己很無辜。


    「大概就是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西卡這樣的,所以她給了我很深刻的新鮮感。」林恩駿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言辭,「我對她可能有好感,但未必是男女之間的那樣的,就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西卡這樣的女生……」


    林恩駿覺得自己說得越來越亂,也不知道林汐到底有沒有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麽。


    「所以你就是很單純地來和我發牢騷是吧?」林汐總算是聽懂了林恩駿的意思,「就是西卡以前給了你被追捧的感覺,但是現在不追著你了,你鬱悶了。」


    林恩駿連連點頭。


    「你這個啊,好解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好嗎?


    「那該怎麽解決?」林恩駿急忙追問。


    「你這多半是閑的,找點兒事情給自己做就好了。」林汐一副非常理解的語氣,「咱們院子裏地上的落葉,你去數數到底有多少片,我保證你再也不會去想西卡的事情。」


    「……你確定你是我的親姐嗎?」


    「現在外邊的燈很亮,你可以去數了。」林汐給林恩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慢走不送。」


    「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了嗎?」林恩駿不死心地扒著門框,「姐,你就是我的智囊團,就是我的救星,你不能不管我啊!」


    「還有個最簡單的方法。」


    「什麽?」


    「你該戀愛了。」


    門無情地在林恩駿麵前關上,他呆呆地盯著門板看了半天。


    他該戀愛了?


    好像真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談戀愛了。


    臥槽,果然是他姐,給出的方法就是簡單粗暴,但是卻行之有效。


    林恩駿這才一臉滿足地下樓,想著自己應該去找哪個小妹妹,好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爭取和他姐姐姐夫這樣的轟轟烈烈。


    其實林恩駿的願望最後實現了,他不光轟轟烈烈,還慘慘烈烈。


    顧經年遇到了下樓的林恩駿,知道他是剛剛去找了林汐。


    他正想和林恩駿說句話,但是林恩駿卻沒有看見他,而是直接從他身邊飄過。


    這小子似乎正在沉思。


    顧經年迴到房間,林汐正蹲在冰箱前邊翻騰翻騰。


    「又餓了?」


    「我的酸奶呢?」林汐眨巴著眼睛看他,還比劃了一下,「這麽大的那一碗,裏邊還放了桑葚的,去哪裏了?」


    「外公拿走了。」


    林汐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什麽?」


    「剛才看電視的時候我看見外公正在那裏吃東西,是不是一個花邊的水晶碗?」


    林汐癟著嘴巴淚眼巴紮地看著顧經年,可憐兮兮地點頭。


    她的吃的……


    顧經年揉了揉額頭:「你等著,我去給你做一碗。」


    然後林汐也跟著顧經年一起下了樓。


    陳生正在廚房裏親自消滅作案工具。


    林汐看著洗碗池裏那白花花的水,覺得心都在滴血。


    「嘿嘿。」陳生笑了一聲,看見顧經年又將鮮奶拿了出來,瞬間明白他又要做什麽,「多做一點兒,顧小子,桑葚也要多放一點。」


    「好。」顧經年點頭。


    然而陳生看著林汐的那個眼神,卻沒有任何內疚的意思。


    「別這麽一副表情看著我,我就是替你嚐一嚐味道看看好吃不好吃。」陳生嘖嘖嘴,「顧小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果然,顧經年現在發現,林汐這個好吃的習慣不是基因突變,而是妥妥的遺傳的陳生。


    「話說……」陳生忽然換了一個非常嚴肅的神情,「剛才和賀家那小子聊天的時候,我覺得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所以太忙了。」林汐一本正經地解釋。


    「真的是這樣?」陳生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林汐非常嚴肅地點頭。


    然後陳生搖頭:「我覺得未必是這樣,很可能是賀家那小子想筱冉那丫頭了。」


    真是的,瞎說什麽大實話,林汐也是醉了。


    「我估計這兩個人肯定最後能在一起,賀家的小子對筱冉那丫頭好得很。」陳生還是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絮絮叨叨,林汐又不忍心打斷。


    最後還是陳生覺得自己一個人這麽說下去可能沒什麽意思,這才從廚房裏邊離開。


    林汐靠在桌子上看著顧經年做東西。


    「剛才我給徐楚彥打電話,他說十八天後會進行手術,手術的難度很大。」


    然後廚房裏就是一陣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客廳裏邊的鍾表,發出的滴答滴答的響聲。


    「所以?」


    「還是那句話,機率很小。」林汐的聲音低了下去,「真的是,很讓人鬱悶。」


    「盡人事,聽天命。」


    顧經年如是說,林汐隻得點頭。


    現在真的是隻能如此。


    隻要一說到陳筱冉的那個病,誰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林汐第二天把自己和徐楚彥的通話內容告訴了賀向庭,賀向庭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才是那個,越到時間越緊張的人。


    林汐現在都不敢去揣測賀向庭的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因為是著實的,讓人心疼。


    由於孩子的原因,林汐不能隨便亂動,所以一天的很多時間都是在床上很無聊地躺著,看書,看窗外的風景,估計一天中最大的樂趣,就是來做胎教。


    她能想像到孩子在自己的肚子裏和聆聽自己聲音的模樣,隻要一想到,奇偶覺得自己的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她看了一眼是手機上的日期,發現自己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出過這個房間了。


    她簡直就要佩服自己,她居然在這個偌大的臥室裏邊呆了這麽長時間,每天通風的地方也是外邊那個偌大的陽台。


    剛剛有人把晚餐給她送了上來,林汐簡單吃了兩口,打開房門。


    真是,現在見到外邊的走廊,都有種陌生的感覺。


    她正打算下樓去轉轉,忽然覺得,哪裏好像不太對勁兒。


    哪裏?


    她轉過頭來仔細看了看,發現是自己隔壁的那個房間,門好像不太一樣。


    然後林汐走了過去,發現房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她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推開了房門,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然後她就被麵前的景色也驚呆了。


    因為這是一個粉色的房間,非常水嫩的少女的顏色。


    偌大的房間裏邊蹲著一個人,是她的顧先生,麵前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那樣子似乎是要拚接起來。


    林汐環視了一圈這個房間,真的,少女心爆棚。


    牆壁上用粉色的泡沫貼著三個大大的卡通字體——顧慕芸。


    哦,原來是嬰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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