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第二天精神抖擻地起來,坐在鏡子前開始梳妝打扮。


    其實也不是什麽別的,隻是在臉上抹一些護膚品。


    顧經年靠在梳妝檯上看著她。


    「要不要擦一些?」林汐笑著將麵霜舉到他麵前。


    「不需要,謝謝。」顧經年漫不經心地將幾隻潤唇膏拿起來看。


    「你要給我選一隻嗎?」


    顧經年盯著看了一遍,將一支遞給她:「今天擦這個。」


    「可是我喜歡那個顏色。」林汐指了指另外一隻。


    「我喜歡這個味道。」顧經年很執著。


    林汐一下子就笑了:「顧哥哥,這個是塗在我的嘴巴上。」


    「可是我要吃,你要顧及到我的喜好。」顧經年盯著她的唇,一字一頓很認真。


    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林汐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流氓。」


    「天地良心,我品嚐我媳婦兒的唇膏有問題?」顧經年彎下腰湊近她,「擦上去,我品嚐一下。」


    林汐一把將唇膏拍在梳妝檯上,轉身走。


    顧經年拽住她的胳膊:「乖,聽話。」


    林汐動彈不得。


    顧經年擰開蓋子,非常細心地將唇膏塗在了林汐嘴巴上。


    林汐直勾勾地看著他。


    顧經年莫名其妙在笑,而且笑容越擴越大。


    林汐嘟起嘴巴。


    「做什麽?」


    「你不是要親嗎?」林汐皺著眉頭,「我姿勢都給你擺好了你問我做什麽?」


    顧經年虎摸她的發:「乖,別著急,一會兒。」


    「不是……我沒著急……」


    林汐就這麽被顧經年拉著下了樓。


    不親何撩?


    顧經年帶著林汐去言諾的母親的那家店吃早餐,正巧,張璿和秦逸揚也在那裏。


    「好巧。」林汐笑著打招唿。


    言諾的母親最近忙於言諾的終身大事,很多時候都不在店裏,林汐就算想問候一聲也見不到人。


    「好巧,正好一會兒可以一起過去。」張璿笑著將椅子拽過來,「一起坐吧。」


    林汐拉著顧經年走了過去。


    秦逸揚嘴巴裏邊叼著一根糖。


    「你不是不吃糖嗎?」林汐有些驚奇。


    「難受。」秦逸揚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疙瘩,「又不能抽菸,難受死了。」


    「早知道戒菸這麽難到當初抽菸幹什麽?」張璿翻了個白眼。


    「死丫頭,也不看我為了誰好,淨說些風涼話!」秦逸揚的心情非常不美麗,「看看你現在這模樣,將來肯定不孝順我。」


    「噗……」林汐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這張璿和秦逸揚差幾歲?居然用孝順這個詞?


    「不要笑。」秦逸揚非常嚴肅,「我難受是真的,你們都嚴肅點兒。」


    「不好意思,我們應該同情你。」林汐擺了擺手。


    秦逸揚用胳膊動了動顧經年:「話說,你不是也抽菸嗎?你怎麽不戒啊?」


    顧經年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裏的杯子:「我沒菸癮,不需要戒。」


    秦逸揚嘖嘖嘴:「真假?居然還能這樣?」


    「別人不太可能,但是對於我來說,不算稀奇。」


    「自戀。」


    「是事實。」林汐很認真地糾正秦逸揚的話。


    「你走,沒你說話的份兒。」秦逸揚覺得這糖的味道不夠,不然怎麽還是各種想抽菸。


    尤其是還要來兩個虐狗的,大清早的真煩人!


    林汐撇了撇嘴,知道男人這個時候應該是極其煩躁的,於是也不打算在開玩笑。


    「顧哥哥,我記得何喻上次給過我一袋糖,薄荷味的,味道特別大,不知道對於秦逸揚這樣的情況有沒有用?」


    秦逸揚眼睛一下子亮了:「臥槽,那還多說什麽,趕緊給我拿過來啊!」


    顧經年沒有說話。


    「快點兒快點兒,我快難受死了。」


    「我為什麽要讓人給你那個?」顧經年很認真地發問。


    秦逸揚幾乎就要跳腳。


    這大概是他軍區歷練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以來,最為暴躁的一次。


    「不帶你這樣的,我刨過你們顧家祖墳嗎?」


    顧經年還是在笑,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盒煙遞給他:「想抽就抽,別克製,去外邊抽完再進來。」


    秦逸揚就要去接煙盒。


    「表哥!」張璿鏗鏘怒吼了一聲。


    秦逸揚的手一下子就縮了迴去。


    「你們耍老子!」秦逸揚狠狠踢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坐下,趴在桌子上。


    林汐碰了碰顧經年,這人簡直無良,都到了這個時候也別開玩笑了。


    「林汐,你看看你,嫁了個什麽人!」秦逸揚狠狠指著顧經年,「不光外邊衣服黑的,裏邊的心也是黑的!」


    他戒菸這該是多麽根正苗紅的舉動,這個死姓顧的居然還要引誘他去抽菸。


    林汐眨眨眼,覺得秦逸揚……好像也沒說錯。


    顧經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隨後扔在秦逸揚麵前:「把你情況和他說,然後去找他拿藥。」


    秦逸揚愣了一瞬,隨後拿起手機劈裏啪啦說了一通。


    何喻很專業,問出的問題也都很專業。


    秦逸揚將手機還迴來的時候還補充了一句:「其實你身邊的人我也不太相信,肯定和你一樣腹黑。」


    「哦,那我讓他別給你備藥了。」


    「……開玩笑的嘛。」


    「我也開玩笑的。」


    秦逸揚想著自己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媽的,等他哪天找到這個顧經年的毛病,非得好好諷刺他一通。


    他就不信邪了,這個人難不成還沒什麽缺點?


    菜端上開之後,顧經年將林汐那碗粥攪拌攪拌了好一會兒,才遞給她。


    他抽出一張紙,擦她的唇。


    林汐眨巴著眼:「這個沒什麽害處。」


    「不行。」


    「那你還說要吃?」


    「我可以,你不行。」


    林汐控訴他:「……霸道。」


    顧經年「哦」了一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汐癟癟嘴巴,低頭吃飯。


    「不燙了吧?」


    林汐點頭:「嗯。」


    服務生端了小小一疊的鹹菜上來,顧經年夾了幾塊兒,將梗分開,然後把葉子放進林汐碗裏。


    「嘖嘖……」秦逸揚沒忍住嘖嘴,「我說顧少爺,您這是在伺候太後麽?」


    「隨便你怎麽想。」顧經年沒什麽表情。


    「還有林汐,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挑食?」


    「他慣的。」林汐很無辜地指了指顧經年。


    結婚之後,他對她的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都嚴格要求,因為她前些年落下的毛病,身體底子一直不好,所以這個人一直很小心。


    秦逸揚意味深長地看著顧經年。


    「看我也是白搭,反正你又沒有機會嫁給我。」顧經年瞟了他一眼。


    「誰……誰誰他媽要嫁給你了?」秦逸揚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和林汐一樣沒眼光麽?」


    「你是女人麽?」


    「……真不想和你說話,煩人。」秦逸揚覺得別的沒幹,這一早上,光顧著被別人整了。


    林汐已經笑得不能自己。


    「你不管好你自家老公各種出來氣別人,還好意思笑。」


    「好,我錯了我錯了。」林汐擺擺手,然後看著顧經年,「吃飯期間不要亂講話。」


    「好的。」顧經年認真點頭。


    秦逸揚真的覺得自己受夠了。


    張璿很清楚,這兩個人並沒有所謂秀恩愛的意思,因為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


    非常的……令人羨慕。


    飯後,幾人一起去刑緝局。


    秦逸揚在車上拍了拍林汐的肩膀:「話說,過兩天我走,你去送我麽?」


    「去!」林汐很幹脆。


    「上次我走的時候你都沒去送我,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真是令人傷心。」


    林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很熱?」秦逸揚皺眉。


    林汐擺擺手。


    哪裏是熱,分明想到秦逸揚第一次去軍區的那天,她是和顧經年天雷勾地火的第一次……


    別提她醒來之後見到那一堆未接來電是什麽感受了,更多的成分是愧疚。


    於情於禮都應該去送一下他的。


    「這次你提前告訴我,我一定去送你是。」林汐保證。


    「好。」


    林汐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說。」


    「林婉說要去山區支教,就是西南那邊,但是具體在哪裏我還沒問,要是和你離得不遠的話,我希望你能拜託那邊照顧一下她,也不是開後門什麽的,就是多給她一點兒時間,慢慢適應一下那邊的環境。怕她剛開始出什麽問題。」


    「你妹要去啊?支教?」


    林汐點頭:「你沒聽錯。」


    「那行,包在我身上,我會去準備的。」


    林汐抱了抱拳:「非常感謝。」


    秦逸揚倒是覺得沒什麽,改邪歸正是一件非常難能可貴的事情,他也當然樂意去幫助一下。


    到了刑緝局的時候,林汐一眼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騷粉色的邁巴赫。


    不出所料,裏邊坐著的果然是安欣和激m。


    「安姐姐,你怎麽過來了?」


    「林梓妍要她在京都私立醫院腿傷那一次的病例,我給她拿了過來。」安欣揚了揚文件,「也不知道她要這個是幹什麽。」


    就是她的腿被傅澤冰打傷住院的那一次,林汐記得很清楚。


    「我正好進去,給我,我交給她。」


    「我和你一起進去,看看她有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林汐真是覺得,不能拿一般人的思維來衡量這個林梓妍,因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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