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是一年當中很重要的節日,全城在好幾日前就開始進行裝飾,所以到了這一天,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節日氛圍。


    前兩天又落了雪,所以全城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美態。


    「顧先生,以往的元旦你都是怎麽過的?」林汐撐著下巴問他。


    「國外不過元旦。」


    「呃……」林汐嘖嘖嘴,「那這就是你近些年以來過的第一個元旦咯?」


    「是。」


    林汐嘆息了一聲:「啊,陽曆春年嘛,雖然比不得農曆的春節那麽濃厚的節日氣氛,但也總是要慶祝一下的。」


    顧經年笑著看他:「今天晚上他們說要在皇朝熱鬧一下,你去不去?」


    林汐眼睛一亮:「好啊!」


    她就知道,顧經年的那些個「狐朋狗友」們,是絕對閑不住的。


    喬司當然利用身份,將皇朝最大最豪華的房間留給了自己。


    晚上,收到邀請的人陸續來到。


    「老闆娘,我還請了一個特殊的人過來!」喬司朝著林汐擠眉弄眼,「你猜猜是誰?」


    「你的新歡?」


    林汐本來是戲謔著說的,但是想不到喬司竟然很認真地點頭:「可以這麽說。」


    林汐見到喬司的所謂新歡的時候真的是驚了一瞬。


    推門而入的林梓妍見到滿屋子的人也是愣了一下。


    凡是上次去參加了賀耀先婚禮的,見到林汐那個視頻的,都對林梓妍有所看法,這喬司是有毛病麽?


    「來這裏坐!」喬司朝著林梓妍招了招手。


    林梓妍帶著得體的表情,很大方地走過去坐下。


    「大姐,元旦快樂!」


    「謝謝。」林汐端著酒杯,朝著林梓妍示意。


    喬司湊了過來:「為什麽隻祝老闆娘元旦快樂,不祝我元旦快樂?」


    「早上不是都給你打電話了嗎?」林梓妍大方得體的迴了一句。


    林汐知道現在,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演戲的狀態。


    正如大家都知道,林梓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兒,林梓妍也清楚,林汐知道她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單純。


    於是所有人都維持著這個平和的表象,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說破,那就真的太沒意思了。


    「太子爺,我想知道您是怎麽把我妹妹勾搭過來的?」


    前幾天從津市迴來的時候就覺得喬司不甘寂寞的毛病又犯了,但是沒有想到,行動居然這麽快。


    「我見到林三小姐的時候就覺得十分對我的胃口,當然就要出手拿下了。」喬司倒是說得一臉的坦然。


    「我妹妹可是出名的乖巧,你可別欺負她。」


    「老闆娘還信不過我?我當然會像老闆對待老闆娘一樣,將林三小姐放在手心裏好好捧著。」喬司這麽說的時候,伸手攬著林梓妍的肩膀,還滿懷真情地看著她,惹得林梓妍一陣羞怯。


    林汐真是覺得牙疼。


    這幾個人,林梓妍除了賀耀先好像沒有和誰是熟識的,但是賀耀先也隻是在一邊自己喝酒,一副與世隔絕了的模樣。


    倒是齊晉琛拿著酒杯坐在他旁邊:「我說,和你形影不離的小丫頭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賀耀先恨不得連酒杯一塊兒給喝了。


    「今天是元旦,小丫頭當然迴家和家裏人一起過元旦去了。」見自家弟弟不說話,賀向庭好心地出言解釋。


    「哦,怪不得賀二少這麽鬱悶。」齊晉琛拉長了尾音,說得別有深意。


    「齊大少,落井下石不是你的風度。」賀耀先冷冷開口。


    齊晉琛幹笑了兩聲:「這不是見你鬱悶過來勸你幾句嗎?你也別太鬱悶,我見那小丫頭和你處得倒是不錯,估計過了今天晚上,明天白天肯定就要迴來找你了。」


    賀耀先笑了一聲,沒有多說。


    「不過我倒是比較好奇,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小丫頭這麽好?」齊晉琛的八卦勁兒上來了,「走到哪裏都帶著,這都不是陳家的女兒了,快成你女兒了吧?」


    「咳……」賀耀先一口酒給嗆了個半死。


    雖然這樣的言論平時在網上見的不少,但是當麵被人說出來,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我今年二十六歲,有個十二歲的女兒,你以為我瘋了?」


    「當然就是隨便一說嘛。」齊晉琛這麽說著,話鋒倏然一轉,「要是女兒還好說,你最後可別給自己整個童養媳什麽的,我可告訴你,凱利家族那女人可不是好娶的,你看看我嫂子就知道了,你覺得你降得住?」


    賀耀先簡直就要給這人跪了。


    「我說,我還沒那麽禽獸,對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下手。」賀耀先十分無語地解釋著,「而且你覺得,就算我有那個心思,林汐能同意?陳家人能同意?我還沒作死到那種地步,所以齊大少,您還是別多想了。」


    「你看你看,你還不是有那樣的心思?」


    賀耀先真是無法和這個重點跑到了喜馬拉雅的人交流。


    他是喜歡陳珺瑤那個丫頭不假,但是也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啊,這些人怎麽就能這麽齷齪呢?


    賀耀先不想再搭理齊晉琛,而是依舊自己在那裏喝酒喝得痛快。


    林汐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喬司和林梓妍說話,隻是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怎麽看怎麽怪異。


    兩人各懷目的的人在一起,這種感覺也真是酸爽。


    林梓妍脫掉了外邊的大衣,露出了裏邊穿著的修身線衣,玲瓏的曲線彰顯無疑,林汐不曉得喬司這個禽獸還能不能把持得住,要是被林梓妍最後一槍蹦在了床上,那才是要真的名垂青史。


    葉蓁坐在一個角落裏,不停地喝著酒。


    林汐坐過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這兩天有人去煩你嗎?」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葉蓁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沒有,很安分。」葉蓁冷冷開口,「她這幾天一直和傅澤冰在一起,頻繁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估計是在以這樣的方式轉移公眾的注意力,讓人們覺得傅澤冰和她的關係十分之好。」


    傅澤冰這是在順坡下驢,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家的其它人呢?」


    「從好幾天前就給我打電話讓我迴去過元旦了。」葉蓁的語氣聽不出什麽喜怒,「本來我當然是不打算迴去的,但是現在,我決定迴去看一看,畢竟我比較好奇,他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這麽說著,葉蓁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坐一會兒我就迴去了。」


    「你自己?」


    葉蓁嗤笑了一聲,朝著齊晉琛的方向示意。


    林汐想著也是,齊晉琛怎麽可能讓葉蓁自己迴夏家那樣的地方。


    不過這樣也好,讓人放心許多。


    包廂裏邊很熱鬧,喬司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音響,拿著麥克風在那裏鬼哭狼嚎。


    一群人好像也都喝得有些多,歪三扭四地靠在沙發上,還在往嘴裏不斷灌著酒。


    林梓妍很淡定地坐在那裏,手中端著一杯果汁,一動不動地看著喬司在前邊上躥下跳,好似滿心滿眼隻能看見他一人,再也容不下其它。


    然而林汐這個內心黑暗的貨則開始腦補林梓妍是不是正在精心算計,該怎麽殺掉他。


    這麽一想,林汐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朝著顧經年那邊縮了縮。


    顧經年自然而然地伸手摟住她靠近自己懷裏的身子,低聲問了句:「怎麽?」


    「沒什麽,胡思亂想了。」林汐嘿嘿一笑。


    顧經年勾唇,但笑不語。


    「顧先生,你是有什麽心事嗎?」林汐仰頭看著他的側臉。


    雖然顧經年平時也不多話,但是她老是覺得,今天的顧經年,給人的感覺很怪。


    「沒有。」顧經年很認真地迴答。


    每次林汐叫他顧先生的時候,那都是認真的,沉穩的;而叫他顧哥哥的時候,都是溫柔的,繾綣的;而每次連名帶姓叫他的時候,都是被他逗弄得惱羞成怒的。


    但是不管哪個稱唿,隻要從她嘴裏叫出來,都會撩得他心癢。


    林汐瞧見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顧先生,有人給你打電話。」


    顧經年瞥了一眼,「嗯」了一聲。


    「不接嗎?」


    「不想接。」


    於是林汐不再說什麽,隻是很消停地靠在顧經年懷裏,看著手機屏幕亮起又滅。


    她覺得顧經年絕對有心事,從今天一進皇朝,他就有心事。


    雖然他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抑鬱不影響到別人,但是她這個做妻子的當然可以察覺。


    「老闆娘,葉蓁的包忘記拿了,你給她送出去!」喬司握著話筒,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將包扔進林汐懷裏。


    於是林汐隻得認命地去跑腿。


    出了皇朝,一股冬日寒風撲麵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齊晉琛的車是停在哪裏來著?


    林汐抱著包,四下張望著。


    「他們已經離開了。」冷不丁,後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很清甜,很悅耳,很好聽。


    林汐轉頭,隻在陰暗處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那人慢慢走近,皇朝外邊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很美。


    身材極好,纖細高挑,玲瓏有致。


    長髮及腰,發尾輕曳,柔如墨綢。


    麵容極美,清純而魅,柔美而妖。


    林汐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腦海中會蹦出這麽矛盾的詞來形容她。


    她走到林汐麵前一步處,站定,伸手。


    手指纖長,如玉似雕。


    那清甜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顧夫人,久仰大名,我是夏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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