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慎之已經說過要來接陳珺瑤,但是賀耀先沒有想到,當天晚上的時候就來了。


    你不是在國外嗎?賀耀先腹誹著,來得這麽快做什麽?


    陳慎之直接來了賀家大宅,賀雲和賀母急忙好生招待。


    「這些日子,珺瑤給幾位添麻煩了。」陳慎之笑得很儒雅。


    「哪裏那裏,珺瑤這個孩子,我們都很喜歡。」賀母笑言,隨後有些尷尬,「隻不過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岔子,我們很抱歉。」


    「這件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是你們的過錯。」陳慎之笑笑,「那孩子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所以不是特別好相處。」


    幾人正這麽寒暄著,賀耀先抱著陳珺瑤從樓上走了下來。


    陳慎之見到女兒,眼睛倏然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陳珺瑤隻是認真地把玩著手裏的洋娃娃,對於自己從賀耀先胳膊上轉移到了自己爹地的胳膊上,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


    賀耀先朝著陳慎之深深鞠躬:「負您所託,很抱歉。」


    陳慎之搖頭,拍了拍賀耀先的肩膀。


    「距離下個電影節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雖說時間緊了一點兒,但是要做出精品的話,未嚐沒有可能。」陳慎之從身後的秘書手中拿出了一疊文件放在了賀耀先手裏,「這是這次電影節的主要評判標準和電影主流發展方向,我先將這個拿過來給你們看一下,如果後期有什麽更改的話我會再通知你們。我看過了你們的選題,是《知青》這個劇本,還不錯。到時候可以讓編劇來和我見個麵,我可以針對選角方麵確定一下意見,你們家的大公司和我說想請夏茵,這個我可以幫你們去請,但是能不能請到的話,就是另外一說了。」


    陳慎之的這幾句話,讓賀耀先狂喜。


    他給出的評判標準自然和外界相傳的那些不一樣,會更詳細一些,所以按照這個來的話,成功的可能性也會更大一些。


    這次難主要就難在了選角這個事情上,夏茵是早就定好的第一人選,但是誰也沒有把握能將她給請過來。


    夏茵是好萊塢巨星沒錯,但是絕對算的上是特殊的一個。


    於她而言,從未有任何忌憚之說。好比曾經有一次,一位國際知名的大導演前去找夏茵演片,但是夏茵不願意,不做任何解釋地直接就拒絕了。對於一般的演員,饒是好萊塢巨星,對於這種層次的導演都是不敢直言拒絕的。然而夏茵拒絕之後,而且還未留下任何的話柄,那個導演以後有什麽角色的話,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夏茵。


    在夏茵麵前被拒的知名導演並不少,但是鮮少對她有什麽負麵評論。


    所以一般的劇組要是去請夏茵的話,那絕對要做好被拒的準備。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夏茵主演的很多影片,票房超高。


    想到這裏,賀耀先幾乎看到了賀氏傳媒光鮮亮麗的未來在向他招手。


    而陳慎之則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向他證明,兩家的合作關係絕對不會因為這次陳珺瑤出事而耽擱下來。


    「編劇是叫顧文沫是嗎?」陳慎之忽然問道。


    「是。」賀耀先急忙點頭。


    「還是經年的妹妹。」陳慎之笑了笑。


    賀耀先點頭,拿著陳慎之剛剛給的東西,愛不釋手。


    「前期選角我會給你建議,怎麽拍攝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我再給你個建議,就是後期製作的時候,去找林恩駿。」


    賀耀先一愣,林汐那弟弟?


    「那小子的計算機玩得極溜。不光是各種軟體,甚至包括很多的影像處理,都十分在行,我的許多影片後期,他都有參與。」


    「是,是!」賀耀先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陳慎之這麽說著,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珺瑤我就帶走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賀耀先聞言,又想抽菸了。每次他心情煩悶的時候,都想拿著煙吸個沒完。


    陳珺瑤乖乖地坐在陳慎之胳膊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賀耀先。


    賀耀先的表情很苦逼,同時在心裏狠狠鄙視著自己,沒看你就沒看你唄,你矯情個屁?


    賀家大宅院裏的燈光不慎強烈,但是賀耀先卻覺得太過刺目,以至於他想立刻轉身迴屋。


    「珺瑤。」陳慎之溫聲叫著她。


    毫無反應。


    「珺瑤,你看,那是什麽?」陳慎之指著不遠處的地方,引導著陳珺瑤的視線。


    賀耀先一看,驚呆了。


    臥槽,不遠處的燈光下,那是一頭獅砸?


    很慫地後退兩步。


    陳慎之扳著陳珺瑤的小臉,強製抬頭。


    陳珺瑤的眼睛一頓,仿佛外表的那層疑惑與迷濛的表象頃刻間被人給揭了去,水潤的清明霎時間湧了進來。


    像是一個木偶忽然間被注入了生機,整個人重新散發著明艷的光芒。


    本來麻木冷漠的人,頃刻間喜笑顏開。


    「雪球!」陳珺瑤大叫了一聲,從陳慎之懷裏撲騰著下來,大步朝著那獅子跑了過去。


    獅子見到許久不見的小主人,也屁顛屁顛地跑了起來。


    「雪球你沒死!」陳珺瑤如今也不理會動物不能聽懂這個,抱著雪獅碩大的身子,笑得十分開心。


    這一切都恢復地太快,仿佛今天一天的麻木,不過是錯覺而已。


    賀耀先忽然就明白了之前林汐說的那個「刺激」倒是有多大的功效。


    見到了自己最最心愛的雪球,陳珺瑤高興得什麽多餘的心思都沒有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陳珺瑤利落地爬上了雪球的身子,抱著它碩大的腦袋,親昵地蹭個不停。


    直到上車也沒想起這些日子一直是誰在照顧著自己。


    「小沒良心的。」賀耀先狠狠瞪著陳慎之的那輛房車,直到消失在視線當中。


    賀母正打算迴去,卻看見自家兒子靠在柱子上,拉著臉,嘴裏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麽。


    「耀先,外邊冷,趕緊進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賀耀先轉身迴屋,將大門摔得震天響。


    「死小子,又抽風了!」賀雲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正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自己還能不能當賀家少奶奶的林婉聽見房門被人猛然推開的聲音,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尤其是見到賀耀先這麽難看的臉色,整個人有些懵了。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那個房間裏邊陪著陳珺瑤,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呢……現在他到底要怎樣?


    林婉吞吞口水,看著步步逼近的賀耀先,惶恐至極。


    ——


    激m在下午的時候就將其餘的幾個人給打聽了出來。


    林汐將激m打聽出來的消息全部給王亮發了過去,讓他幫忙好好查一查那些人背後有沒有什麽利益集團。


    滬市分公司的這次時裝發布會再次成功,下午股票開盤之後,就一路飆升。


    林汐看著那一條條呈上升趨勢的曲線,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每次看到滬市分公司的業績,都是這樣的曲線,這麽多次,看都要看吐了。


    「你主要學的是彩妝,對服裝方麵可是有涉獵?」林汐等著王亮消息的同時,問著激m。


    「一丟丟。」激m撇嘴,「連入門都算不上。」


    林汐很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單單是從前幾天世界知名品牌的發售來看,你覺得滬市分公司的成功之處在哪裏?」


    「肯定就是創新吧!你將分公司上午發售地服裝和前幾天國際大牌發售的時裝對比一下,我保證在時尚元素方麵找不出任何相似之處。不是我說,顧文淵這個人能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大膽,人家就是敢設計,敢製作,沒人能擋著。」


    說的不錯,凱利在林業雄手裏的時候一直不慍不火,肯定和林業雄的保守脫不了幹係。


    激m環視了一眼空曠的辦公室,這才道:「然後就是硬體上邊的問題,顧文淵的那個設計團隊,個個都是硬茬。毫不誇張的說,甩你的人十條街。」


    林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現在去查那個設計團隊背後的利益集團,我倒是覺得你的方法不錯。要是單單從凱利的主營業務——時裝銷售來看,短期內你都要被顧文淵給壓著。從背後給人捅刀子的方法倒是挺好,要是能將那個設計團隊從顧文淵手裏抽出來,你還能為自己贏得翻身的機會,否則你的凱利,真的就要是別人的嫁妝嘍!」


    「我確實沒有想到,顧文淵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靠山。」林汐有些無奈地扶額。


    「未必是現在呢?」激m聳肩,「你覺得依照顧文淵那樣的人,如果不做好一切準備的話,真的會那麽貿貿然地接手你的滬市分公司?我老闆當初就說過,顧文淵那個人,心思縝密得令人髮指。」


    確實,林汐覺得她現在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顧文淵到底是放了一條多長的線來釣魚?


    殷殷期盼,晚上,王亮的消息總算反饋了迴來。


    八個設計師的真實姓名、曾住地,簡單的生平,全都打聽了出來。


    最最吸引人注意的是裏邊的一句——皆曾服務於洛克菲勒家族。


    林汐很頭痛,她和洛克菲勒家族有仇,所以顧文淵是不是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找了這麽個靠山?


    好討厭,真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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