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發現,他在這個女人臉上,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似乎永遠都是這麽的淡定,無論什麽人,什麽事兒,都不會激起她的恐慌與害怕。


    他真的就很好奇,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不過他現在最好奇的是——


    「你的功夫為什麽那麽好?」


    黛麗的身手他是清楚的,這林汐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她鉗製住,可見不一般。


    「練的。」


    「你不是什麽京都林家的大小姐嗎?練那個幹什麽?」


    「保命。」


    馬克已經習慣了,她永遠都是這麽言簡意賅地迴答。


    林汐臉上重新帶上了淡雅的笑容,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走迴到了大廳裏。


    現在的人更多了,而且三個一群五個一夥,開始聚在一起進行原石拍賣。


    其實今天來這裏的不光是個人,還有很多團體以及公司代表,要是在今天能在這裏開出什麽珍貴的翡翠,也容易打響公司的名號。


    今日的這個活動中,珠寶乃是通鑑公司所出,正是博古斯家族運來的那一批,但是原石卻是許多場子所出,背後有著不同的利益集團,倒是有些借場拍賣的意思。


    看著那如火如荼的競價,林汐想著今日的交易額當真不小。


    她又走到了一個鑽石陳列的平台前,仔仔細細看著裏邊的鑽石,想著要挑一個成色極好的出來,雕一枚戒指。


    「你看,這個好看不好看?」


    在林汐正盯著一塊兒鑽石看得入迷的時候,旁邊忽然湧來了兩個人,將她直接擠到了一邊。


    林汐穿著高跟鞋有些不穩,再加上剛才和黛麗打了一架膝蓋有些痛,扶住櫃檯的邊沿才讓自己沒有摔倒。


    而那兩個女生仿佛連看也沒有看見她,兀自說得開心。


    「你看這塊兒,這個三千萬,這樣的鑽石打磨出來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另外一個點點頭:「這個櫃檯的珠寶都是上品,最差的也是兩千多萬,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


    這個倒是實話,尤其這樣的鑽石買迴去後期的加工費也是不菲,所以沒有人願意花太大的價錢買這麽一塊兒未成的鑽石,所以這個櫃檯的人是最少的。


    「這個時候總是有些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自己買不起還要擋著別人的地方,也真是可笑。」


    第一個說話的女生的聲音很是尖酸刻薄,而且刻意揚高,很容易就傳入了周圍之人的耳朵。


    這個櫃檯這裏除了她林汐就沒有別人了,這話是針對誰說的,林汐自然清楚。


    隻是……她怎麽就鄉巴佬了?


    於是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自認為衣著得體的啊!


    那女生見到林汐低頭看自己,艷麗的紅唇勾出了一個十分不屑的弧度:「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穿著不知道幾十塊錢一件的劣質旗袍還來看這樣的鑽石,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她全身上下一身的行頭加起來也沒有你的一隻耳釘值錢,何必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呢,有失身份。」第二個女生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卻比剛才那個還要不客氣。


    林汐發誓,她真的不認識這兩個女生,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了人家。


    嫉妒是有些女人的天性,比如說她們見到這林汐明明沒有什麽出彩的打扮,卻很容易將許多男士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這讓精心裝扮的她們情何以堪?


    就是因為知道今天這裏來的許多人都家產豐厚,所以她們才來這裏結識一下,結果卻不知道被一個從哪裏蹦出來的有幾分姿色的土老帽給比了下去,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剛才和黛麗打了一架現在心情很不美麗,如今又被人這麽莫名其妙夾槍帶棒的說一通,林汐簡直就要嗬嗬了,於是也很給麵子地問了一句:「不知道兩位是什麽身份?」


    「我們就算說出來,估計你也不知道。」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林汐很給麵子地繼續追問。


    第一個女生揚起了下顎,說話時眉宇間更是多了幾分驕傲的神色:「我們是滬市的,我姓容,她姓呂。」


    中國十三多億人人口,若是單單說出一個姓來的話,怕是沒有人知道是什麽。但是每個地方總會有那麽幾個勢力稍強的家族,培養出幾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出來。


    林汐腦中立刻就有了答案,隻是對剛才說話的女生抱歉笑了笑:「呂家我還是聽到了過三言兩語,但是姓容,抱歉,我還真沒什麽概念。」


    她早就將各個地區的各大家族了解了個差不多,這呂家和軍政方麵沾點兒關係,勉強算個二流家族,但是這容家……估計連個三流家族也算不上。


    第一個女生聞言,很是氣憤,正要發飆,卻被另外一個女生給攔了下來,那女生長相還算溫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林汐,確認她身上的衣服沒有在任何時尚雜質和走秀上見過,於是料定了必然是什麽登不上檯麵的牌子。


    於是轉頭勸慰著同伴:「普通人當然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和這樣有幾分姿色然而出身不怎麽樣,不知道憑藉著什麽手段走進這裏的人,有什麽好生氣的。」


    林汐覺得她迴去一定要和顧經年好好算帳,那人天天說她有氣質,她的氣質呢?


    她的氣質就是一個鄉野村姑嗎?


    所幸自己以前也是個被冷嘲熱諷慣了的,所以她現在也沒有太過生氣,而是招手將一邊的工作人員招了過來,指了指裏邊的那顆鑽石:「幫我拿一下這個,謝謝。」


    容姓女見到林汐拿出的正是那顆三千萬的鑽石,冷笑一聲:「這麽名貴的鑽石,你買得起嗎?」


    「買不起。」林汐很幹脆地吐出了這麽三個字,繼而道,「我這個人嘛,沒見過世麵,所以小心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得到,所以這顆鑽石……」


    鑽石質地堅硬,並不像是翡翠之類的易碎品,她們還真是好奇,這個女人能將它怎麽樣。


    容姓女手裏還拿著一把雕刻刀,可能也是珠寶雕刻的行家之類,林汐眼眸一勾,身子微傾,就從容姓女手裏將那把雕刻刀給奪了過來。


    然後她們就看見林汐將那塊兒鑽石高高拋棄,隨後右手執刀,仿佛在揮毫潑墨一樣,在半空中用刀刃劃出了點點寒芒,一道道的銀光仿佛化為了有形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張大網,將那塊鑽石牢牢地禁錮其中,竟然許久都沒有落地。


    那塊兒鑽石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的刀尖跳躍,一片片冰屑四散飛濺,刺在人的皮膚上劃得生疼,那兩個女人不禁後退幾步,仿佛被麵前這樣的傾向給震懾了。


    許多人見到這邊的情況,全都圍了過來,他們看不清林汐是怎樣的動作,隻能看見她白皙的胳膊上下舞動,耳邊傳來的是刀刃與硬物碰撞發出的刺耳聲。


    從掉落的冰屑可以看出,那是貨真價實的鑽石。


    在場的專業人士也不少,但是這樣的雕刻技術,這還是第一次見!


    不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雕刻,而是拋向空中上下飛舞。人們都知道鑽石的硬度,如今能這般的,到底是在那刀刃上使了多大的力度?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完全驚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汐伸出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空中一抓,將那雕刻完畢的戒指牢牢握在手中,同時右手的雕刻刀隨意一拋——


    接著,傳來兩聲震耳欲聾的尖叫。


    站在前邊的呂氏女麵色慘白,眼睛瞪得極大,愣愣地看著貼著自己的胳膊插入了玉台的那把雕刻刀。


    刀刃入木三分,刀柄由於巨大的慣性還在微微晃動,打在她的胳膊上,帶來了絲絲涼意。


    她的胳膊在玉台上撣著,她不敢想像,要是這樣的刀再貼近她的胳膊一分,她這條胳膊還能不能要?


    林汐攤手,端詳著自己的成品,還算滿意。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了一陣驚唿。她並不是雕刻出了一個什麽戒指上的裝飾,而是直接弄出了一個指環,弧度圓潤,而且極薄,就像是一般的金銀指環一樣,但是由於這是鑽石,卻更加多了幾分晶瑩剔透。


    將一塊兒鑽石弄成一個指環,堅而不糙,薄而不斷,簡直……


    不可思議。


    容氏女被剛才的景象給驚呆了,身子一晃沒有站住,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無論男女,對強者自有一種敬佩,如今這兩個無知的女人也是這般。


    「不好意思,你們看中的石頭歸我了。」林汐很抱歉地聳聳肩,笑得一臉的春光燦爛。


    兩個人哆嗦著嘴唇沒有說話,卻看見一個人走了出來,對著林汐低聲說了什麽,隨後一起快步離開。


    那個男人他們認識,這一陣子名聲大噪的京城賀家二少爺,一個他們高攀不起的人。


    可是他分明,對那個女人很恭敬。


    兩個女生麵麵相覷,皆是無言。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一雙眼睛盯著林汐的背影,久久不能收迴。


    傅澤冰的手緊緊扣在輪椅上,青筋綻起。


    那樣的手法,他也見過,並且同樣驚為天人。


    林梓芸在他麵前展示過。


    他敢保證,林梓芸絕對沒有外露過,可是為什麽林汐也會?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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