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林汐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今天不答應你的話,你會殺了林梓妍?」


    「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個字。


    「那我們走吧。」林汐拉著顧經年的手,立刻轉身。


    她就不相信了,這林梓妍叫了他那麽多年的表哥,他還能真的要她的命不成?


    這一次的事情,雖然不能完全將閱古公司給打垮,但是也絕對算的上是一個重擊。這麽平白無故地給撤了案,她不得憋屈死?


    「姐姐!」林梓妍卻忽然在身後叫了她一聲,淒悽慘慘,「你可以帶我出去嗎?我不想死在這裏!」


    林子的步子一頓。


    「我沒有招惹過表哥,我要是今天死在這裏確實無辜。姐姐,你能不能將我帶出去?」林梓妍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怯怯的哀求,沒有哭意,但是卻讓林汐聽了很難受。


    於是她轉過頭看著她。


    林梓妍吸了吸鼻子,躺在地上仰頭看著林汐,有些訥訥道:「我不知道姐姐和表哥之間有什麽矛盾,但是我不想死在這。你不知道剛才表哥讓人打我的時候有多麽狠,他真的會殺了我……」


    傅澤冰對自己身邊的一個人示意,那人上去,衝著林梓妍的臉就是幾個耳光。


    林梓妍嗚咽了一聲,隨後趴在地上抿著嘴唇,用胳膊擦著鼻子裏溢出來的血。


    林汐握著顧經年的手微微一緊,麵色不虞地看著傅澤冰:「你這是幾個意思?」


    「意思就是讓你看看,我是真的有將這個女人給辦了的想法。若是你不答應的話,我就看看你眼睜睜地看著她如何為了你而喪命,反正我自己也過不好,不介意多拉幾個墊背的。」


    「我不要!」林梓妍忽然捂著耳朵尖叫了起來,不再央求傅澤冰亦或是林汐,而是直接看向了顧經年,「姐夫,姐夫,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將我救出去好不好?你不要讓我姐姐將我丟在這裏好不好?」


    其實林汐很鄙視現在的自己。她覺得自己很自私。


    林梓妍明明是因為她的原因而被傅澤冰弄在了這裏,但是她卻好像在見死不救。


    其實林梓妍本身不是一個多話之人,但是如今卻不斷哀求著,可見是真的害怕了。


    顧經年看著林梓妍對自己不斷哀求的樣子,黑眸中並沒有什麽多餘的神色。


    他從來不會說一些什麽話來左右林汐的決定,他隻要支持她就可以。


    傅澤冰見林汐掙紮著不語,精巧的手槍在手一轉,繼而——


    槍聲不算是多響,可見是裝了消音器。然而隨後響起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才是將人的心真真地給揪了起來。


    林汐看著林梓妍腿上那個槍口,整個人呆愣了幾秒鍾。


    「傅澤冰,你他媽的變態啊!」


    傅澤冰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眶,依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仿佛方才射進了林梓妍腿裏的那顆子彈,並不是出自他手中。


    「要是你再遲疑的話,這顆子彈就不是打進她的腿裏,而是她的腦袋裏了。」


    林汐蹲在地上將渾身顫抖不停地林梓妍給扶了起來,她的頭上一瞬間滲出了許多冷汗,將她的頭髮完全打濕。蒼白的唇不斷顫抖著,可見已經痛到了極致。


    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女兒家,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槍擊?


    她是真的低估了傅澤冰的變態,低估了他的心狠!


    「姐姐……」林梓妍的眼裏因為痛苦而蓄滿了淚水,但是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她哆哆嗦嗦地吐出了這麽一個稱唿,然後就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林汐覺得自己很難受。平白地連累了別人,很難受。


    她在來的路上也想過直接帶著林梓妍離開,但是現在她卻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傅澤冰這個人既然能讓他們兩個這樣暢通無阻的進來,絕對不會這麽暢通無阻的出去。


    「我答應你。」林汐總算是說出了讓傅澤冰十分滿意的四個字。


    「要是你剛才這麽爽快的話,現在不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傅澤冰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諷亦或是其它。


    林汐如今也不惱,隻是道:「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空頭支票什麽地最不讓人安心了。你現在就打電話出去讓人撤案,等到我滿意的結果的結果出來,我自然會讓你們離開。」


    傅澤冰這個人的謹慎與奸詐,真是一次次地在刷新林汐的三觀。


    於是她拿出手機給言諾打了電話:「你現在去公安局,將閱古集團上次的藏毒案處理一下。就是按照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方法,讓那個人拿著自己的出入境證明去自首,說明閱古集團的毒品為他所藏。理由嘛……理由就是在前年的一次閱古集團的古董展出會上因為打碎了一個元朝塘碗從而官司纏身傾家蕩產,所以懷恨在心的肆意報復,等到將這次的事情給壓下來之後,再將那個人給贖出來。」


    林汐三言兩語地交代了此次事件的處理結果。傅澤冰撇了撇嘴,並未多言。


    這個法子他之前自然也想到過,替罪羊是好找,隻要有錢不愁找不到,但是就是怕後期那個案子壓不下來被人翻案。他之前找夏市長說過這件事情,夏市長表示上邊有陳政委壓著所以壓力很大。但是林汐出手就不一樣了,林汐出手直接動用的就是陳政委那一邊,要是壓下來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她一旦主動出手,就絕對不會再有什麽翻案的機會。出爾反爾,是林汐向來最為不恥的事情。


    「林董果真好魄力。」傅澤冰拍拍手掌,好似心情大好,「要是剛才也這麽爽快的話,後期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林汐現在的心情也很不美麗,也不想搭理他,隻是說了另外一個事情:「你現在派人把她送到醫院裏邊。」


    「那是當然,畢竟叫了我這麽多年的表哥,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還是真捨不得。」傅澤冰勾唇笑了笑,直接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幾個人上來,一個人將林梓妍背了起來,帶了出去。


    林汐當真不知道傅澤冰是拿什麽臉麵說出剛才的那句話的,簡直……不要臉到了極致。


    「對了,林梓妍現在不是在醫院裏,而是在我這裏接受簡單的包紮,等到最後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再將她送去醫院。」


    林汐現在是什麽都不想說,心情巨差。


    言諾的速度很快,沒用兩個小時,那邊就傳來了反饋。


    傅澤冰支著下巴看著電腦屏幕,看著上邊公安局發出的處理聲明以及官方微博上為閱古集團澄清的發文,心情就一陣大好。


    這許多日子以來讓他焦頭爛額的事件,如今終於在今天有了個結果。


    「林梓妍我已經著人送去醫院了。」傅澤冰笑得十分愉悅地著看向了顧經年和林汐,繼而道,「不知道二位是否要和傅某去辦公室喝上一杯茶?」


    「不必,我怕毒死。」林汐翻了個白眼,看向了顧經年,「顧先生,我們走吧。」


    顧經年將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手機放迴了兜裏,攬住林汐的肩膀,兩人出了閱古集團的大樓。


    傅澤冰在地下室裏,迴想著剛才的事情,越想心情越好。讓林汐吃了個啞巴虧,爽翻了。


    原來這林汐和顧經年也不過如此,隻要是被威脅一下,還不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他的心情太美麗,覺得自己的腿也沒有那麽痛了。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去樓上辦公室。


    卻不料自己這一行人剛剛走到走廊裏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


    「怎麽迴事兒?」傅澤冰沉聲問出這麽一句,然而還不待自己身後的人上前去查看一下什麽情況,就聽到傳來了「砰砰砰」經久不息的槍聲。


    前邊仿佛是發生了巨大的暴亂,伴隨著紛遝的腳步聲以及吼叫聲,十足混亂。


    待他眯著眼睛看清楚前邊的狀況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瞬間難看地如同黑雲壓城。


    正在前方奔跑的人正是自己公司裏邊的一群安保,當先一個人驚慌失措地看著傅澤冰:「傅總,有人……有人進來了……」


    「什麽人?」傅澤冰蹙眉。


    「一群人,黑……人……」安保好像是被嚇到了,整個人有些語無倫次,「黑……黑……」


    「廢物!」傅澤冰勃然大怒,一拳打在了這個安保的頭上。


    槍聲越來越近,傅澤冰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手裏拿著鐵棍鋼管等東西大步進來,在玻璃房外邊,揮手便砸。


    玻璃房在重擊下嘩啦碎裂,然後那群人就直接進去,對著裏邊各種各樣的股東寶物開始亂砸。


    而閱古集團其它的安保人員,卻被後邊的一群持槍的人給挾持著,甚至還有許多人端著槍指著傅澤冰這邊。


    而且傅澤冰還明明白白看到了其中一個人端著衝鋒鎗,正對著他這邊的一行人。


    於是誰也不敢再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群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對著玻璃房裏邊的古董大肆砍砸,嘩啦啦的各種碎裂聲,玻璃渣子四處飛濺,整潔的走廊一片狼藉。名貴的古董已經變成了點點殘骸,落在走廊裏,甚至有的落在傅澤冰腳下,宛如他破碎的心血。


    傅澤冰緊緊抿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仰頭閉著眼睛,竟然不敢去看那些碎片。


    不用想,也知道這見事情是誰做出來的……


    他怎麽就忘了,林汐那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剛才他用那樣的方式威脅了她,所以她如今就這麽報復。雖然手段看起來有些幼稚,但是不得不承認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沒有什麽比他親眼看見自己辛苦收集製造的件件古董,在自己麵前化為碎片的還要心痛,還要無力。


    林汐……


    你可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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