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冰顯然沒有料到和賀耀先的飯局居然能遇到這麽多的人。但是驚訝不過是一瞬,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尷尬,和幾人挨個打了招唿,很具紳士風度。


    他很細心地關照著夏芃坐下,兩人在人前,倒是一副恩愛不移的樣。


    激m撇了撇嘴:「看來二位,這是好事兒將近了?」


    傅澤冰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彬彬有禮地答道:「人這一輩子總要有個伴侶不是?不然孤苦伶仃太可悲了。」


    激m拍了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當初傅總和林梓芸那般的伉儷情深,我還真以為傅總會為了林梓芸終身不娶呢!」


    「這可就真的是說笑了,就算是梓芸,也不忍心見我孤獨終老。畢竟她一直那麽善良,她也希望我能過得好。」傅澤冰的語氣中還依稀可見對林梓芸的懷念,就連臉上,也帶著幾分迷離的傷感。仿佛這許久的時間過去,林梓芸那個人的身影,在他心中從來都不曾消散。


    林汐「啪」地一下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忽然覺得沒了胃口。


    顧經年側過身來看著她,微微笑道:「不想吃了?」


    「心情不好,吃不下去。」林汐壓低了聲音說著,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用餐的心情。


    賀耀先也是夠了,早知道傅澤冰會過來吃飯,還來她們這裏幹什麽?


    這貨故意的吧?


    賀耀先見到林汐表情不美麗,很是欠揍地問了一句:「林大小姐這是怎麽了?我記得當初傅總也追求過你,你給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現在見到傅總另尋新歡,不開心了?」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林汐沒好氣地迴了一句。


    賀耀先一張三八臉笑得更加的八卦了,眼眸在這張飯桌上的人臉上不斷留戀,發現這些人之間,總是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林婉的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不知道是由於緊張還是害怕,在劇烈地顫抖著。


    「最近去看傅女士了嗎?」耳邊忽然響起這麽一聲低低的詢問,林婉立刻抬起了頭。


    林汐右手托著腮,眨眼看她,微微一笑,將方才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傅女士前幾天出了點兒事情,你去看過她了嗎?」


    說的自然就是她自殺未遂,後來精神失常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的事情。


    林婉看了一眼左邊的賀耀先,狠下心來道:「我和她已經沒了關係,她怎麽樣關我什麽事兒?」


    「唉……」林汐嘆息了一聲,「真是可惜了,傅女士估計還等著你去將她接出來呢!」


    林婉端起酒杯喝酒,裝作沒有聽到林汐的話。


    林汐看著她手腕上價值不菲的鏈子,淡淡感嘆了一句:「賀二少對你可真是好,要是你最開始就接受了他的話,後邊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


    賀耀先本來還和激m喝酒喝得十分起勁兒,聽到了林汐的讚賞,也放下酒杯,長臂一伸就將林婉攬了過去,淡淡笑道:「所幸現在也不晚,婉婉還在我身邊。遲了一段時間也好,更加珍惜彼此。」


    林婉聽著賀耀先說的話,抬頭對他粲然一笑。


    其實她賀耀先沒有什麽多餘的情感,隻是一種或感激或敬畏的矛盾心理。既感謝他對自己的不嫌棄,又對他的那些個花樣百出的手段有著難以言說的敬畏。


    其實她想著,要是能和賀耀先這麽過下去的話,也好。畢竟現在賀耀先能帶給她的,是她如今靠著自己怎麽都得不到的。


    「其實我們都沒有料到和賀二少還能和林婉在一起。畢竟聽說賀二少就算是找女人陪同的話,找的也都是那些黃花閨女,想不到如今倒是接手了一個二手貨?」


    從上次和顧文淵見麵,林汐就能看出這沈冰倩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如今在飯桌上當著人的麵能對林婉這麽為難,這些話也就是隻有她能說出來了。


    聽人這麽說,林婉一瞬間就尷尬了起來,潛意識作用下立刻將目光轉到了顧經年那邊,卻見他隻是低頭和林汐說著什麽,仿佛對於外界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關心。


    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在乎顧經年的看法。


    盡管兩人已經沒有了什麽關係。


    冷不丁,一隻手附在自己肩膀上,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使力一掐,林婉立刻輕唿了起來。


    賀耀先將林婉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臉上,認真盯了她一眼,繼而才嬉笑著道:「沈小姐這話說的,怕是晚上我又要迴去跪搓衣板了。」


    這話要是給以前的賀耀先來說,那絕對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現在,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賀耀先已經完完全全地改邪歸正,自從和林婉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做過那些拈花惹草的事情,名聲倒是好了許多。


    「還是那句話,婉婉以前怎麽樣我不去管,隻要現在,和我好好在一起就行了。」賀耀先撫著林婉的背,從語氣到目光,都是出奇的溫柔。


    「希望賀二少可以得償所願,不然怕是到時候給別人養了孩子,這可就不好玩了。」


    這話自然就是在說當初林婉身懷嚴蕭的孩子的事情。人們並不知道她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輕易墮胎,隻是看到了她明明和嚴蕭是那種關係卻還給他養孩子的表象。一時間,林婉有口難言,真是覺得難堪極了。


    當初那件事情,真的就是她身上的一個汙點,將要永遠地陪她一輩子。


    林婉經歷了林家的巨大變動之後,心智非但沒有變成熟,反而脆弱了許多。如今,更是委屈至極,幾乎就要哭出來。


    「我出去一下。」林婉打了聲招唿,低著頭匆匆推門離去。


    那個房間的壓抑氣氛幾乎讓她窒息。尤其是她的那些個難堪過去,再次被人這麽血淋淋地揭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她可以不在乎林汐怎麽想,不在乎賀耀先怎麽想,但是她不能不在乎顧經年的想法。盡管顧經年,根本就不會在乎她。


    林婉趴在盥洗池上,發瘋一般地接水漱口,拚命要將自己口腔裏那種男性的味道給除去。她真的就不明白,賀耀先以前完全是按照女神的標準來捧著自己,為什麽如今卻隻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奴隸一般,每天都在做那樣的事情。


    不管那水已經將她的妝完全弄花,也不管自己名貴的裙子已經完全被水盡數毀掉,卻隻是瘋了一般地,漱口、漱口。


    冷不丁,後腦勺被人扣住,就這麽直直地按進了麵前的盥洗池裏。她的麵孔完全浸在水裏,冰涼的自來水直直地澆在她的頭皮上,帶來了徹骨的涼意。


    「嗚嗚……」林婉一邊在水下嗚咽著,雙手在身側不停地撲騰掙紮,水花四濺,灑在牆壁上、鏡子上,一片狼藉。


    鼻腔裏、耳朵裏、眼睛裏全都進了水,刺痛刺痛,胸腔憋悶怎麽都喘不過氣來。而後邊的那一隻手卻死死地扣著她的後腦,她掙紮的時候頭部不停地撞在池壁上,生疼生疼。


    許久許久,就在林婉以為自己就要嗆死在這裏的時候,那隻手才鬆開了她的頭髮。


    她倉皇地抬起頭,透過麵前大而明亮的鏡子,用有些迷離的眼神,看見了身後的人。


    以為是林汐,然而——


    「蘇雯,你瘋了嗎?」林婉顫抖著煞白的嘴唇,憤然發問。


    蘇雯的雙手在身側不斷地攥緊再鬆開,眼神兇狠而又毒辣,仿佛麵前的林婉不是她的昔日好友,而是她刻骨銘心的仇人。


    「我把你當好友,你卻一直在利用我。」蘇雯看著林婉一片狼藉的臉,冷聲道,「虧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隻是因為楚彥和顧經年的關係才接近的我。當初安欣的事情,明明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卻最後全都推在了我的身上,我為什麽要替你背這個鍋!」


    「將安欣視為仇人的是你,不是我!」林婉有些失控地大喊,「要不是因為你,我為什麽要對她出手?」


    「真的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隻是想通過安欣來打擊林汐?」蘇雯慢慢走上前,一把拽住了林婉的長髮。


    蘇雯的高跟鞋有十二厘米,輕而易舉地就壓過了林婉的身高,林婉痛得頭皮一抽一抽的,齜牙咧嘴地看著蘇雯。


    「我也真是傻,一直被你當槍使。」蘇雯扯了扯唇,「不過也好,現在你已經身敗名裂,可比我的名聲難聽多了!」


    「滾開!」蘇雯的話戳到了林婉的痛,她胳膊肘一用力,狠狠頂開了蘇雯。蘇雯手裏還扯著一撮林婉的長髮,重重地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一股鑽心的痛楚從她的小腹處傳來,她不緊皺著臉捂住了肚子。


    林婉氣急,也不理會如今自己的狼狽,轉身大步離開。


    蘇雯吞吐著氣息平復著小腹處的痛意,死死地盯著洗手間門口,見到那裏經過的人,眼中精光一閃,急忙出聲喚住:「你……等下……」


    安欣停下了腳步,有些詫異地看著忽然叫住自己的蘇雯。


    「我肚子痛,你能不能扶我去外邊坐一下?」


    安欣知道蘇雯是懷孕了,又怕她的孩子出什麽事兒,於是進門扶她。


    誰知剛接觸到蘇雯的胳膊,卻被她反手掙開,隨即狠狠推了一把。安欣始料不及,一下子靠在了身後的盥洗池上。


    蘇雯雙眼一眨,淚水撲簌而出,朝著門口的方向可憐兮兮地伸出了手:「楚彥,孩子……」


    徐楚彥將方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勃然大怒:「安欣,你怎麽這麽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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