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司馬芝所言,張瑞笑著問道:“司馬中郎所說財富是指洛陽城吧?”


    司馬芝點頭,迴道:“我關西十萬大軍攻入洛陽。入城之時,偌大一座城池盡是空城。按理這整座洛陽城內諸多宮殿、府宅、市鋪、作坊,皆為太尉所有。”


    這是理所應當的,整座空城洛陽都是關西大軍的戰利品。包括各種皇室宮殿群,將來張瑞也隻打算將南北宮還給天子。


    皇室尚且如此,那些民間的建築更不用說了。除了返迴洛陽的百姓允許其重歸故宅,剩下的空置府宅全歸張瑞所有。


    可是這麽多建築,若是長期荒廢在原地,不進行修繕維護,風吹雨打下很快就會逐漸出現破洞,甚至倒塌。


    司馬芝問道:“不知太尉打算如何處置這些府宅?”


    對這些田宅,張瑞已經有所設想,因而自信洋溢的笑著說道:“官府一類建築盡皆劃撥給有司。餘下各類建築,孤打算暫時成立一個曹司,名為帝都限購司,專門負責競拍出售這些建築。”


    司馬芝摸不著頭腦,問道:“如今大量府宅積壓在官府手中,正應該大量出售。太尉怎反其道而行卻大肆限購?”


    司馬芝無疑是個能臣,但對商人、對人性的把握,卻遠遠比不上後世那些資本財閥。


    這要是官府說批量處理洛陽城中的建築,那些豪族必然趁勢壓價,甚至幹脆無人問津。


    買漲不買跌一向是國人投資的趨勢。


    但若掛名帝都限購司,所有豪族都會認真思考,這個帝都二字究竟是什麽意思?莫非太尉將來打算定都在洛陽?不然幹嘛限購?


    而隨著一些豪族的入場購買,必然會引起其他人跟風。


    歸根到底,在洛陽購買房產,不會是一件賠本的買賣。


    洛陽城周圍本就有七十三萬人口,將來即便不作為帝都,也會成為陪都。所以房價必然會逐漸上漲。


    關中豪族田氏,當初不就靠著大量田宅積累了無數財富,從而有資本投資各行各業,成為富甲一方的超級富族。


    限購將會極大加速豪族購房的趨勢。也將幫助張瑞從各大豪族身上狠狠薅一把羊毛。


    隨著北方互市暢通,絲綢之路重開,這些豪族通過關西興盛的工商業已經獲取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天價財富。


    是時候從這些豪族身上收割一波財富了。同時,張瑞也希望自己的作為能給後世子孫一個啟發,讓他們看到定期收割這些積累巨富的豪族,到底能收獲多少財富。別天天把目光盯在底層那些隨時可能破產的小民身上。


    為了方便這次收割,張瑞甚至不惜將妻妾子女都接到了洛陽團聚,以形成要在洛陽長居久住的景象。


    同時也是為了安慰自己的正妻趙虞,因為這次趙虞懷孕生下的又是一名嫡女。


    去年七月懷的孕,趙虞在四月就生下了孩子,當時正是攻占洛陽的關鍵時刻,張瑞也無法返迴長安。


    八月,趙虞帶著太尉府府中眾人抵達了洛陽。


    張瑞見到自己的小女兒還是十分開心的,笑容洋溢的將小女兒舉高高,小姑娘卻十分認生,一直哇哇大哭。


    趙虞笑容明媚的氣質也淡了許多,眉間多了一份濃鬱不化的憂愁。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作為正妻,卻連續兩胎都是女兒,趙虞不可能沒有壓力。


    張瑞出征以來,已經近半年不知肉味。


    趙虞到來,張瑞再忍耐不住,跟孩子親膩了一會兒,就對趙虞說道:“夫人,為夫在洛陽發現一隻小狗,會後空翻,要不要與為夫去房中看看?”


    甄宓聽得眼睛一亮,說道:“小狗會後空翻?小宓也要看。”


    王異捂嘴偷笑,識趣的帶著其他人去後院安置行李。


    趙虞臉色微紅,嬌嗔道:“夫君,汝找借口能不能上上心。姐妹們都知道了,予這正妻威嚴可該如何維持?”


    “關鍵是借口嗎?關鍵是去房間!走走走,天色已暗,該睡覺了。”


    趙虞咬著櫻唇看了一眼外麵明媚的正午陽光,默默認可了張瑞天色已黑的說法。


    等張瑞折騰完,天色的確已經是深夜。


    燭光下,趙虞麵色白皙紅潤,既有少女的嬌羞明媚,也有少婦的風情萬種。


    張瑞愜意撫摸著趙虞平坦的小腹,說道:“為夫這半年積蓄都給了夫人,十拿九穩夫人又能懷上一胎。”


    趙虞聞言,趴在張瑞懷中,問道:“夫君,若又是一個女兒可該如何是好?”


    張瑞笑著說道:“如今夫人才十九歲,到三十歲怎麽還不生幾個兒子?”


    曹操一生二十六個孩子,僅卞夫人就生了四個兒子。


    自己比曹操最大的優勢便是年輕,怎麽也不能在這方麵落後。


    況且張瑞的確不希望這嫡長子出生的太早,自己如今才二十二歲,即便以六十歲去世算,這孩子也要當三十多年的太子。


    若自己一不小心活到了八十多歲,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天下豈有六十年之太子?


    張瑞一點也不想重蹈廢後殺子的悲劇。


    聽聞丈夫如此體諒,完全不介意孩子性別,趙虞壓力才算緩解些許,跟張瑞閑聊道:“夫君,幼女還未起名呢,閨名叫什麽?”


    張瑞笑著說道:“叫玉奴吧。”


    後世玉奴也泛指美女,著名的詞牌名《念奴嬌》據說就是得名於唐朝著名美女念奴。


    趙虞撲哧一笑,說道:“長女玉環,次女玉奴,三女是不是也是以玉為名?”


    張瑞笑著說道:“三女就叫玉真。”


    趙虞拚命搖頭,說道:“才不要,下一次定要生個嫡長子。”


    “好,好,生嫡長子!一定生!”


    安慰了趙虞,張瑞問道:“孤令夫人請甄宓兄長甄儼一同來洛陽,夫人可將信傳到?”


    趙虞點頭,說道:“甄儼已同吾等一路抵達洛陽。夫君要見其,直接政令相召便是,何故要通過小宓傳話?”


    張瑞笑著拍了拍趙虞腦袋,說道:“不一樣,孤有事要與其私下交談。若直接通過官府相召,會被所有豪族所關注,效果就將大打折扣。必須讓其他豪族誤以為甄儼購買洛陽房產是得到了內庭夫人提前透露消息,而非孤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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